第322章 口头协议

  苏爸爸其实并不想打听聂家的情况,可是现在很明显的,自己的这次回国,可以算是宝都压在聂幽的身上了。不管如何,他现在只能依附在聂幽身上,和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必须知道一些必要的事情,以免万一给聂幽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不过,现在没人敢给我脸色看。放心吧。聂家现在和我,就算是没有亲情关系,也是巨大利益的合作关系。而且,我能感觉到,他们希望我回去。所以,算是他们求我。但是您可能不知道,我早年的情况比较差。所以,我一直在犹豫,是不是回去。毕竟,一旦真正回到聂家,就要面对聂家的情况。这十几年来,我父亲又去世了。所以,我回到聂家,不敢说孤立无援,也算是形只影单。尤其是这一辈,和我交好的不多,回去以后,怕是比较困难。总的说起来,还是我的实力不足啊。”聂幽叹了口气。
  苏爸爸却是吃了一惊!
  公司发展到这样的规模,手下能人也不少,聂幽居然还是感慨实力不足!
  那聂家到底是怎样的庞然大物?
  “不过你们回来就好了。您和岳母可以帮助我掌控公司。”看了看四周,聂幽看到附近没有人,突然脸色有些尴尬的说道。“陆飞扬董事长您可能不太熟悉。但是我来到海市,第一个接触的人,以及一直合作的人,就是他。他眼光能力都很强。而且,他有一个女儿,和苏叶年纪相仿,小几岁。”
  苏爸爸是聪明人,他知道聂幽这么说的意思,也没说什么其他的,点点头:“我懂得这些事情。虽然我年纪大了点,这些事情还是看得开的。尽管去做吧。不过我听说你身边可不只是陆琳,还有其他人吧,包括你最精明强干的总裁。女人多了,也是麻烦事情。你自己得谨慎处理好。尤其是那个跟我们一起回来的秦晓晓,虽然我不知道她从哪里来,但是我能感觉到,那不是一个普通人。你和她之间,要小心些。”
  聂幽苦笑:“岳父大人,我和你谈这个,真是太……”
  苏爸爸苦笑一下,接着却又脸色平静下来:“你知道,身为苏叶的父亲,我不愿意听到这样的消息。但是身为你的公司高管,我要劝你,有些事情,还是必须的。若是在古代,这些人就是你名正言顺的三妻四妾。只是现代社会,肯没那么方便。怎么处理,你得自己想好了。不然爆出去就是丑闻。尤其是你的身份越来越高,聂家也不是普通家族。所以,你必须有个心理准备。”
  顿了一顿,苏爸爸接着说道:“其实,我很高兴听到你跟我说这个。因为你真正没把我当外人。”
  聂幽叹了口气:“你可能不是太清楚,我爸爸去世的早,这方面的事情,我也从来没接触过,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样处理。我的母亲去世更早,现在,是我的后母。我的后母是个普通人,对这个世界根本一点不了解。我甚至,根本没有人可以咨询。聂家内部,五叔算是我比较亲近的人,但是他毕竟身在聂家,不会给我太过详细的思量。我只能找您。”
  苏爸爸突然微微一笑:“等到了西亚,我见过陆飞扬董事长之后再说吧。”
  聂幽一愣:“陆飞扬董事长?”
  苏爸爸点点头:“我不在国内多年,对国内的情况不了解。而且,按照我得到的简单的资料判断,陆董事长,绝对可以给你很多建议。既然你叫我一声爸,我也就托大一些,管管你的杂事。这样的事情,以后就交给我处理。”
  聂幽看着苏爸爸,突然眼圈有些红,从来都没有一个长辈的男人如此关切过他。哪怕是五叔,他虽然很关心聂幽,但也只是普通的关心而已。顶多就是因为对家族的不满,以及对聂幽老爸的歉疚,多注意点罢了。真的做到这种关心,是不可能的。
  “谢谢爸。”聂幽低声道。
  不论聂幽这两年折腾到什么程度,他依然是一个不到三十岁,只有二十六七岁的青年人而已!
  哪怕多坚强的外表下,依然是一个青年人的心!
  内心深处最柔软的的部分,总是希望有人来关心的。
  父辈,这个词,不只是长辈的意思,更多的是心理上的那种流浪感会在这里消失无踪,找到一个坚强的港湾。
  “当然我也不是完全无私的,我还是会多考虑苏叶的处境的。”苏爸爸又笑着说道。
  聂幽笑了起来,如果他不那样做,那就不正常了。
  谈判在第三天进行。
  苏爸爸和苏妈妈已经去了西亚。肖依月头一天晚上才匆匆赶回,没顾得上休息,就翻阅了资料和相关的技术资料。确定了大体的谈判规格和要求以及底线。
  带队的来人是一个聂幽从来不曾接触过的人,据说是某个大家族的公子哥。但是从他的身上,聂幽只看到沉稳和干练,丝毫看不到公子哥的做派。完全没有一丝纨绔的痕迹。而且,在谈判桌上,他的谈吐和对相关行业的知识,以及商业运作的知识,谈判的手段,即便是肖依月都忍不住暗暗点头。
  “假以时日,他毕竟是一方巨头。”参与谈判的张斌,回到休息室,看着聂幽说道。“看得出来,他对你好感很大,或许以后也是一大助力。”
  聂幽看看张斌,笑了笑:“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且,也很难走到一起。不过互为臂助应该是没多大问题的。”
  休息之后,再次开展谈判。
  谈判的速度进行的很快,从大体的事情敲定,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其余的,就是细节问题的反复交锋了。
  对这样的交锋,聂幽就没兴趣了。
  那个来人,显然对细节的问题也不会过多关注。
  所以,他们两个人就坐在了一起,是他约的聂幽。
  “正式认识一下,林牧成。”那人伸出手。
  “聂幽!”聂幽伸手握住他的手,友好的笑了笑。
  这里是安保公司新办公楼的最顶层,从这里展开的落地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大片海市的景色。
  “很感谢你,有了这些资料,我们可以节省至少十年时间。不,甚至是二十年。”林牧成点了一支雪茄,递给聂幽一支。
  聂幽也不客气:“那么多?”
  林牧成苦笑一下:“不错。因为要追赶,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们现在水平,十年之后,或许可以达到你现在拿到的资料的水平。但是到那个时候,恐怕还是在实验室里达到。真正应用还要几年。而这十几年,人家难道就等着我们吗?所以说,可以节省二十年至少。有了这些资料,我们可以一步到位,贴近到最先进的技术。更重要的是,国外相关的研究,比这个仅仅高了一个档次,我们可以在几年内完全吃透这些,同时开展更新的研究。就算追不上,也相差无几,算是没有劣势了。”
  聂幽笑起来:“那既然这么重要,你还和我讨价还价。而且,你漏了底给我,不怕我要挟你吗?”
  林牧成笑了起来:“这跟讨价还价没关系。说简单点,合同的哐哐早就定下了,我们争夺的,不过是家族的一点利益罢了。真正的利益,是国家的。”
  聂幽当然知道,点点头:“还能在这里呆几天?有没有计划,我安排一下。”
  林牧成摇摇头:“明天就得回去。事情太多。尤其是这份资料,我必须尽快带回去,让科研所最快的速度展开研究。尽快投入使用。我的计划是明年必须出现可以使用的成品。后年,就可以批量生产。然后开展后续的相关更高的研究。时间很紧。”
  聂幽看看林牧成:“林家?老几?”
  “叫我小七就行了。我比你小三个月。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随时联系我,我在重工方面,还是有几分面子和人手的。”林牧成笑呵呵的说道。
  聂幽笑笑:“那感情好,我那边的矿山,需要一批不先进,但是成熟的采矿设备。国内合适的不多,我已经派人去米国了。你那边如何?如果合适,我让米国的人回来。那边封锁太厉害,基本算是没进展。肯卖的,我们不想买。”
  林牧成点点头:“你找我就算是对了。我派人去考察一下,给你们提供最优的方案。国内的采矿设备并不差。”
  聂幽点点头:“我是因为国内实在是没有合适的公司合作。我身边的人,对矿业也多数不熟悉,摸不到你的门槛啊。”
  林牧成微微一笑:“其实你可以在国内招标的。”
  聂幽苦笑道:“当然招标了。可是你应该知道,招标的范围受局限。所以,流产了。国内生产矿业设备的,就那么一些公司。能够达到我的公司要求的,更少。可是除了你的公司,其他的公司,跟聂家关系极差。根本没合作的可能。”
  林牧成理解聂幽的痛苦,他也曾经因为诸多束缚而导致很多事情不好做。
  “唉,这些人,眼界太狭窄了。难道他们真的认为,他们不提供,你们就要去求他吗?”林牧成说的不只是聂幽,也包括他自己曾经的遭遇。
  国内的各大家族之间,虽然多数都会和平相处,但是也有一些龌龊。尤其是聂家这样的家族,虽然轻易不会撕破脸面,但是一些暗地里的绊子却是会下的。
  国人好内斗!
  这是几千年的传统了,聂幽和林牧成都只能叹息。
  过人就看不得太平无事,国外有事,还好,可以一致对外。若是国外无事,那么就内斗,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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