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祭拜

  赵俊志嘿嘿一笑:“你知道吗,就在今天之前,我还认为,我的军队生涯就到这里结束了。没想到,还有带上金星的可能。既然戴上了金星,我也不会那么窝囊,就希望老死。肯定会继续努力的。不过你要给我一点时间适应。毕竟从校级到将级,可是改变太大了。”
  聂幽点点头,他知道军队上,从校级到将级之间,是多么巨大的门槛。
  “不过说起来,其实最重要的,还是个人的能力。如果你能力不够,其他人再怎么帮忙,也做不到。这一次他们肯帮忙,也是看重了老首长和老连长的能力。现在很多部门,尸位素餐的人多了点。他们正在清理。毕竟这个国家需要精英来治理。所以,其他的一切都是虚幻的。首先必要的一点,就是足够的能力。没有能力,其他一切都是空谈。”聂幽看看赵俊志,把五叔交代他的事情,转告给了他。
  赵俊志点点头:“我清楚。我这个人在军队也算大半辈子了。很多事情也看着不顺眼过。也想过随波逐流过,但是我好歹坚持下来了。这些年,从一个初中毕业的穷小子,到现在拿到国防大学的博士学位,从来没敢一丝放松过。天道酬勤,也就是说的这个吧。我想,如果我当初放弃了,今天哪怕机会再好,也轮不到我。我很清楚这一点。”
  聂幽点了点头:“我会把这件事情转告的。你就尽管放心的去做吧。”
  当天晚上,两个人睡在一张船上,酒没喝多,两个人都很清醒。一扎啤酒不过九瓶,还剩下了四瓶半。聂幽干了三瓶,赵俊志只喝了一瓶半。
  躺在床上,两人继续聊着,当然话题此刻已经不在沉重,而是回到了当初的时代,回忆当初年轻的岁月。
  当然,那个时候聂幽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而赵俊志,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不过当初的日子,确实是让人怀念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都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赵俊志去工作,聂幽自己起床之后,发现赵俊志留下的纸条:早饭自己解决,要出门,钥匙在客厅桌子上。把钥匙交给哨兵即可。
  聂幽看看纸条,笑了笑,洗漱之后,拿了钥匙锁门,然后把要是交给哨兵,在门口搭了一辆出租车。
  “嗨,师傅,去哪?”出租车师傅看到聂幽上车之后,立刻问道。
  “去……呃……去哪……先往前开。”聂幽挠挠脑袋,才发现自己居然没地方去。
  司机有些无语,不过还是开了车子往前走。走了好一段之后,聂幽才终于找到了目的地:“去这个地方。”
  聂幽拿着地图指了指地图上一个地方。司机看到这个地方,有些犹豫:“这个地方,确定去吗?”
  “恩,去。”聂幽看了看地图,叹了口气。“我要去看看,我的母亲就在那里。”
  司机没说话,只是把车子开上了绕城高速。
  聂幽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很偏僻的公墓,现在一般很少有人还去那个地方。司机也不愿意去,因为那地方道路失修,要进去要花费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再出来,他这一整天的时间,基本就干不了其他的活了。
  聂幽从口袋里摸出钱包,钱包里只有一千多块零钱。看看路边,告诉司机师傅找到有银行的地方,停下车,要取点钱。
  司机师傅答应一声,等到离开了绕城高速,在一处郊区的街道上,停了一下。聂幽去取了点钱出来。直接拿了三千放到了驾驶台旁边:“今天中午耽误你一下,等我祭拜完毕,还要麻烦你带我回来。不然靠着两条腿,我今天晚上也回不来。”
  司机师傅点点头:“小兄弟,这没问题。”
  三千块,足以包下车子好几天了……
  车子开出郊区,到了农村地段,这已经算是除了帝都范围了。
  到了快要中午的时候,司机师傅看看聂幽:“兄弟,还是吃点东西再进去吧。这个点,那个地方,恐怕是没地方找吃的。”
  聂幽点点头,从早晨到现在快要中午,他还一点东西没吃过。关键是人家司机师傅也得吃饭啊。
  司机在路边很快找到一个小镇上的小店,停了下来。没等他点菜,聂幽已经要了几个菜,顺便问了下服务员,这里那里有卖祭祀用的东西。
  服务员很热情,聂幽干脆给了他一些钱,让他代买。服务员问了下老板,老板同意了,就立刻跑去了。没等聂幽和司机吃晚饭,就提着几个大的手提袋回来了。
  服务员买的东西很齐全,让聂幽很满意,顺便给了他两百的小费。服务员满心都是欢喜。他一天的薪水可是不到两百块的。这么跑了一趟,不过几十分钟,就赚了两百块。
  聂幽和司机吃了饭,立刻继续往前。往前走不多远,就进入了山区。这片山区不大,但是道路却很是难走。不知道什么时候修的路,已经破败的厉害。而且,这里开发的似乎不太好,也没什么人管。
  车子一路颠簸,终于来到了几座山里的那个小墓地,司机自然没进去。聂幽从后备箱拿出东西,自己进入了墓地。
  这是一个很原始的墓地,只有一些坟包。聂幽按照以前的记忆,来到其中一个破败的坟包上,放下祭品,开始慢慢的整理,一边整理,一边眼泪已经慢慢的流了下来。
  实际上,他对母亲的印象已经变的极其模糊了,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甚至聂幽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只知道母亲去世的很早。
  后来,他有了一个后妈,后妈待他很好,但是他无论如何都喜欢不起来。再后来,他又多了个妹妹。对这个妹妹,他也没什么好感。不是因为妹妹不好,而是他心中总是有着隔阂。
  自从他十岁之后,就去过着寄宿的生活。从此以后,几乎就没见过这个妈妈和妹妹。甚至和父亲的见面次数都是屈指可数。
  一直到父亲临终,他才终于知道了母亲的墓地所在。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不在国内,一直到回到国内,才来拜祭过。那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而之后,各种各样的事情缠身,一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找到机会再来了一次。
  不是他实在挤不出时间来,而是在于他不敢来。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儿子,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
  这一次,他也有些矛盾,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和母亲说点什么。
  摆好了祭品,点好了香烛,聂幽脸上慢慢的不再流泪,只是静静的坐在这里,看着这个坟墓,想象着母亲年轻时候的模样。或者是现在的模样。
  现在……如果母亲活到现在,应该也是五十多岁的年纪,和五婶一样,然后也会每天唠叨自己,让自己早点娶妻生子吧?
  只是可惜,在很多人眼中的负担和厌烦的事情,聂幽却没有资格享受。
  人,真的只有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
  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聂幽开始讲述自己的这些年。从他记事的时候开始说,一直到他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说的很详细。似乎是想告诉母亲,自己一直在。但是却又不知道,自己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只知道,他想说,他希望说,说给母亲听。
  让天堂的母亲,知道自己过的很好。
  一直到司机师傅来到他身边,祭拜了一下,把最后的几张纸钱点燃了,才拍拍聂幽的肩膀:“小兄弟,该回去了。天要黑了。”
  司机师傅本来早就过来了,可是看到聂幽的模样,就知道,这孩子肯定是有着诸多的心事。也就出去等着了,这种时候,外人不适合听人家的说话的。
  聂幽看看司机师傅,擦擦眼泪,对母亲的坟墓恭敬的磕头道别,然后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上车,在即将到来的夜色中,慢慢离开这段崎岖的山路,然后上了公路,司机师傅松了口气,快速的往回赶。
  “师傅,后妈很可怕吗?”聂幽突然问道。
  司机师傅一愣,随即摇摇头:“不知道。我没体会过。不过总是有些传言说后妈不好。但是我觉的,那总归是少数。人心都是肉长的,对吧?”
  聂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靠在了靠背上,闭上了眼睛。
  出租车在漆黑的夜里疾驰,这条道路上的车子也并不多,很多时候,只有他们孤独的车灯在道路上往前移动。
  这样的景色,让聂幽感觉没来由的一阵的悲凉:这就像是自己的处境吧?
  周围没有人,只有自己一个,在荒凉的夜晚中,一个人摸索前进。想着,心境不由得低落起来。
  “小伙子,人生在世,哪能事事顺利呢?一个人要长大啊,总要经历些风雨。等到你真正长大了,回过头来的时候,会发现啊,那些事情,居然是那么的可笑。而更可笑的是,自己当时居然还在其中犯傻。不过呢,每个身在其中的人啊,都是不知道的,一直到自己能够走出来,才算是真正的成熟了,长大了。”出租车司机看到了聂幽的心绪,虽然不知道合适不合适,还是尽量的劝解。
  聂幽强笑了下,扭头看着这窗户外面的夜色。
  夜色苍茫,天上没有几颗星星,只有车灯下面的荒凉。
  司机师傅看到聂幽的模样,笑了起来:“这夜色啊,还是很美的。虽然这个季节看起来有些荒凉。可是实际上啊,荒凉的背后呢,可是春天马上就到来了呢。有的时候,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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