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将近四千多人的南耀军队被洛小鱼的四百多人瓦解了,死了将近一千人,跑了两千多,还有数百人被俘。
    司徒健与魏、王两位参将一个都没走脱。
    而洛小鱼的人除了十几个轻伤,两个中箭重伤的,无一伤亡。
    任务结束后,桃江将换好的银票一一发给负责投石器的人——他们不是僧兵,而是洛小鱼用重金雇来的佃户、长工,还有林州的帮闲。
    “王爷,确有一小部分南兵逃回去了,大约一二百人。”陈济生禀报道。
    洛小鱼点点头,道:“很好,这个数量恰到好处,如此南兵才知道我华国炸药的可怕,生命的可贵,司徒健,你说对不对?”
    司徒健双手被缚在身后,坐在地上,垂首不语,黝黑的胡子沾满尘土,变成灰白色,像是老了十岁。
    “有你劝降,本王也许会容易一些,但并非没你不行。”洛小鱼劝了几句,见他不上道,也就没有了耐心,“走吧,把人押上,回城,智武大师应该动手了。”
    “林州城内还有我一万五千兵马,只要闭门不出,辅之以大炮,你想凭这么几个人夺回林州难如登天,本将军劝你,就不要做白日梦了!”司徒健终于开了口。
    洛小鱼微微一笑,“会让你看到的,放心。”
    此时,花无尽正跟智武大师、墨神医一起,带着两百左右人,从城内偷袭,顺利攻占南城门。
    林参将组织南兵反击过两次,但城墙有墙垛,对方居高临下,南兵上去就是死,居然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东西两侧城墙上、南门内外,各自躺下两百多具尸首后,便再也没有敢上前的南兵了。
    林参将站在南大街上,仰望着南城门束手无策。
    他很想从其他三面城墙上挪下两个炮车来,但若真把南城门轰塌了,这林州还守得住吗?高、李两位副将的死,以及北城门外死去的几百士兵,足以证明福王的能力和夺回林州的决心。所以出发前,恭亲王曾说过,凡是尽心即可,无需强出头,所以,他决定等,等司徒健回来再说。
    没过多久,他便等到了从洛小鱼手里逃回来的一二百人,其中便有与李复得苟且的那名廖校尉。
    “怎么回事,司徒将军他们呢?”林参将面色剧变。
    廖校尉面色潮红,深吸几口气,压下长时间运动后的喘息声,叉手道:“林参将,我们被埋伏了,将军和两位参将大概凶多吉少!上千士兵逃了,回来的只有我们这些。现在,这城里的上万人马,由林参将指挥了。”
    “什么?”林参将倒吸一口凉气,暗道不好,责任都集中到自己肩膀上了,这他娘的可怎么办?
    “到底什么情况?四千人怎么会被一百多人打成这样?”过了数息,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廖校尉上前一步,小声说道:“下官在步兵营中,不知骑兵是怎么散的,只听到爆炸声了。下官猜测,应该与我们遇到的情况差不多。华国用了炸药包,把我们跟城墙一样炸了,数百台投石车一同发动,我们一下子就乱了,之后,华国有人蛊惑,士兵们就往新安山的方向逃了。”
    林参将呐呐:“逃了,逃了……”逃了好啊,在外面躲几年,又不连坐,肯定比送死强。
    “娘诶,几百人便干掉咱们几千人,这要是再多点人,岂不是被人一锅端了。”
    “死无全尸?这么厉害!那咱们怎么办,南城门破了,攻不上去,华国大军一到,福临那边来不及回防,我们还不是等死?”
    “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要我说,炸药总是有数的,等他们都消耗完了,就是他们的死期。”
    “擦,死期,在那之前,还是先确保不是自己的死期到了吧。”
    回来的一二百人被林参将下面的士兵拉了过去,一时间议论纷纷,唏嘘成片,士气再次受到打击。
    士兵虽见识有限,但事关生死,都是带着脑袋来的,说的不无道理。
    林参将一时踌躇,不知恭亲王的“尽心即可,无需强出头”应该如何执行了。
    廖校尉见他面色不好,心里便有了鄙夷,说道:“林参将,如今我们先守住林州,至于司徒将军他们,只能徐徐图之了。”
    林参将苦笑,“守住?南城门被破,控制在华国手中,攻不上去,如何守城?”
    “什么?”廖校尉吃了一惊,“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他们居高临下,占尽地形优势。咱们派去的人少就用鸟铳射,各个百发百中,人多了就炸药包轰,南门前已经成为禁地,无人敢入一射之地啊。”林参将头疼欲裂。
    “这……”廖校尉皱起眉头,他还指望林参将给李副将报仇呢,却不料城里竟同样束手无策。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男人居然如此难缠!思虑再三,他谏言:“林参将,想拿下南城门只能靠人堆,消耗掉他们的炸药,他们也就完蛋了。下命令吧,军令如山,哪个敢不从?”
    林参将失笑,这位廖校尉大概忘了李复得已经死了,认为自己不敢让他送死吧?不然怎敢不拿士兵的命当命,轻飘飘地说出这话呢?
    “廖校尉所言极是,不如廖校尉带队,做个表率如何?”
    “你……”
    “你的李副将死了,廖校尉啊。”林参将意味深长,“军令如山,廖校尉,你敢抗命吗?”
    廖校尉亡魂皆冒,冷汗密密麻麻地冒了出来,他的确为李复得的死心痛,但让他自己去死,他的心更痛。
    “怎么,廖校尉这是要抗命了?”林参将的两个亲兵围了过来,一左一右掐住廖校尉的手臂。
    血肉横飞的那一幕反复在廖校尉眼前翻滚着,他喘着粗气,全身颤抖着,下面一热,“哗哗……”骚气登时溢了出来,下面有了黄色的一大滩。
    “这就吓得半死了?什么玩意!别人的命不是命?”那两名亲卫嫌弃地将人推在地上,避了开去。
    林参将厌弃地退后几步,暗道,按道理来说,这小白脸说得没错,或者……
    他思虑再三,道:“传令下去,从东西两侧以及城下三个方向同时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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