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难当

  顾轻舟也不叫他平身,直接说道:“赵侍郎一路跟踪,究竟意欲何为?”
  赵澜君又深了深自己的腰,答道:“并非跟踪,只是臣猜测娘娘或许回来此处祭拜家人。”
  顾轻舟并不意外赵澜君会知道此处,他一向是个心思缜密又城府颇深的人。赵家能在贺契安插眼线被额托里抓到,却仍旧好好的在新朝为官,赵业虽然老谋深算,但已经不及赵澜君的心机手段了。
  “是吗,赵侍郎有心了。”顾轻舟的话说的半分没有夸奖的意思。
  赵澜君不说话,就那么站在顾轻舟不远不近的地方,好似克己守礼的样子,眼神却情深似海地投在她身上。
  顾轻舟厌恶赵澜君看着自己的目光,这让她想起自己年幼蠢笨的时候,还坚信赵澜君真是对自己多情的君子。
  “我,只是想看一看,轻轻是否还如从前模样。”
  “赵澜君,你让我恶心。”顾轻舟面带笑意地说:“你以为你自己做过的事,足够隐蔽,不会让别人知道?”
  “轻轻,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对我如此厌恶?几年未见,你已经对我误会太深了。”赵澜君脸上全是无辜,这让顾轻舟觉得自己要不是当年蠢,又怎么会看不出赵澜君的虚伪阴险。
  “我与你之间,根本从始至终没有半点逾矩,如何就有了那些风言风语?”顾轻舟质问道。
  “这,这件事,对我也影响颇深,轻轻为什么会觉得那些话是我授意传出的?”赵澜君皱眉反问。
  “李蓁爱慕你到如珠似宝,怎么会利用我坏了你的好名声,你难道如今还要推卸给她吗?”
  “如何不能是她?她对你……你难道忘了顾府是怎么被抄家灭族的吗?”赵澜君再问。
  “李蓁对你来说,可真是最好用的登天梯挡箭牌了。”顾轻舟冷笑道:“传那些话的人,提起过我臂弯之处有颗暗红小痣。”
  “轻轻仅凭这点就认定是我所为?”赵澜君愕然道。
  “你定要说,顾府伺候我的丫鬟婆子平日里伺候我,定然也知道我臂弯处那颗小痣,被有心人探听到也不足为奇,是也不是?”顾轻舟眼神直逼赵澜君,全然是蔑视和耻笑。
  见赵澜君闭口不言,顾轻舟又接着说道:“可我那偏偏不是小痣啊赵澜君。当年我爬树摔下来,你经过看到的,是我为了掩饰自己手脚笨拙而扯谎说的痣。”
  “你如今还敢说,那些话,是别人空穴来风的吗?”顾轻舟的咄咄逼问,让赵澜君脚下有些仓惶。
  “轻轻,或许,或许是我知晓你我二人没了婚约后,一时酒醉胡言乱语被他人听到了,绝不是我故意为之。轻轻,我这般害你,还害自己,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赵澜君脸上神色有些僵硬,说话也不如之前悠然自在。
  “如果你当年不上门来暗示让我做妾,或许我也想不明白,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顾轻舟慢慢走上前,一手轻柔地抚上赵澜君强撑着委屈无辜的脸,突然拉开距离,一记耳光抽了上去。
  “赵澜君,这是本宫对你的赏赐,你可得好好接着呢。”
  池州里赶到时,正好看到这一幕。赵澜君白皙清俊的脸上很快有了鲜红指印,再看顾轻舟,垂放下来的手心也已通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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