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7章 沐家内城
荒域的半年之行,让张潇晗可以随意支配储物手镯内的下品仙石,别说三枚下品仙石,就是三十万也信手拈来,她唯一没有决定的,是租一个固定的居住场所,还是先考虑学习炼丹。
冰家擅长制符,沐家擅长炼丹,南宫家擅长炼器,城主凌家是阵图世家,制符是要学习的,但是冰凡的态度激怒了她。
有些东西可以光明正大地学习,有些可以偷着学,虽然不知道怎么偷,但是将炼丹放在首位,是张潇晗思考之后决定的。
沐家内城看起来更像一个小型门派的布置,城门内侧是一个宽阔的广场,广场尽头是一座近百米高的雕像,雕像上是一个中年女子,她盘坐在一个炼丹炉前,神情专注地注视了丹炉。
这是沐家的一个先祖,传说这位先祖终生未嫁,留在沐家之内,毕生研究炼丹,曾经做到了八转炼丹师,只差一步之遥就成为炼丹史上的传奇,只可惜终年沉迷于炼丹,以至修为只停留在炼虚初期,最终寿元耗尽,成为一代传奇。
云娘提起这些沐家先祖的时候,是满脸敬佩的,不论仙士与修士之间有什么矛盾,都不妨碍他们真心钦佩一个成就大事的人。
沐家也是如此,他们将这位女性先祖的雕像放置在广场之上,每一个路过的人都会忍不住驻足仰视雕像,这座雕像提醒着他们,他们的先祖曾经走过的辉煌。
张潇晗也不由驻足仰视,九域和下界不一样,他们不会抹杀任何一个女修真正的实力,在这一点上,他们被称作上界是无可厚非的。
这个广场还有一个作用,就是演武场,凌霄城的五座内城是不允许出现争斗的,实际上在凌霄城的任何一个所在都不允许动手,只是凌霄城面积巨大,内城之外还有上百个大小城镇,还有占地巨大的灵田,想要完全杜绝动手是不可能的。
但是五座内城是严禁动手的,若是出现争执,必须以武力解决,那么就可以立下生死契约,或者是交手契约,在这个演武场上,在沐家先祖的注视之下决战。
张潇晗绕着这个广场缓缓走了半圈,心头越发宁静起来,对九域仙士心中的愤懑在一点点消失,这个消失不是压制,是真正的消失。
不是忘记诸葛明,不是忘记土域御家,在她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仇恨只会让她走向极端。
她慢慢走向雕像的底部,仰视着雕像,内城禁制飞行,站在雕像底部的她感觉如此渺小,她慢慢后退了几步,注视着沐家先祖雕像的眼神,这个眼神平和,安宁。
在沐家先祖的时代,仙士们也是这么对待飞升修士吗?
除了城主内城,四大家族内城的布局几乎是一致的,广场之后是唯一的一座坊市,将内城分为东西两部分,坊市内一条主街宽四五十米,两侧的建筑高大宏伟,但是绝对没有高过沐家先祖的雕像。
张潇晗收拾心情,步入坊市。
同曾经见过的每一座坊市都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店铺的牌匾之上都会有一个特殊的标记,表明店铺的所属,最大的一座所属当然是沐家,其余不但有其它三大家族的,还有若干不起眼的姓氏。
主街的两侧还有两条街道,一条是客栈,另一条全是餐馆,张潇晗在沿着街道走了一圈,随意选择了一个店铺,店铺的牌匾上写着“梁”字,不属于四大家族的任何一家。
在室外看店铺并不大,一走进内里空间蓦然就扩大了四五倍,店铺内摆放着几张小几,小几旁边是椅子,若非因为外边的牌匾,张潇晗真以为她走错了地方。
刚一进去,就有伙计迎上来,一个结丹期的修士,请张潇晗坐下先奉上一杯灵茶,然后侃侃介绍店铺的经营范围,一会的时间张潇晗就明白了。
然后就有些苦笑起来,她本也没有什么目的,这个店铺里能让她修神期修士用得着的东西真不多。
在一个从炼气期到大乘期跨度九个修仙阶段的世界里,一般店铺经营范围都是在中级修士之下的,就如在下界,她想要购买化神期、修神期修士所需要的修炼材料,除了拍卖会或者交换会,就得是机缘巧合了。
至于炼丹方面的丹方或者丹艺之类的玉简,却很少有出售,原因是在内城的西边就是药堂,想要学习炼丹的只要交付足够的仙石自然可以学习,其内根据炼丹的程度,可以直接获得丹方,所以,在下界随意出售的丹方,在这里反而没有市场。
好像是知道张潇晗的目的,或者有张潇晗一般疑问的修士很多,伙计好像很自然地介绍起药堂来,期间满是骄傲自豪,也让张潇晗对药堂有个初步的认识。
在凌霄城,只要你有仙石,只要你肯努力,就没有你学不到的东西,在学习方面,凌霄城四大家族都不会敝帚自珍,只是因为灵力与仙力的区别,还有财力的原因,修士若是想要依靠自身真正掌握炼丹的本事,是不大可能的。
药堂不会对任何一个修士免费的,拿出多少仙石学习多少炼丹的本事。
想必会有修士痴迷于炼丹,或者是为了给自己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而成为仙奴的。
伙计的介绍还是含蓄的,张潇晗便随意拿出几样妖兽身上的材料换了仙石,接下来又进出了几个坊市,表面大同小异,张潇晗便明白了,坊市内肯定还有她不了解的所在,但是她一个飞升修士,没有人介绍,就算有仙石也进不去的。
望着宽阔的街道,听着伙计的介绍,半年以来,张潇晗第一次生出“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感觉。
上一次出现这种感觉还是二百年之前,她刚刚魂穿到望岳城,每日里小心谨慎地生存,如今她已经成为了一个大修士,也许在九域只能算是一个中等修士,但是孤独的感觉终于再次悄悄侵蚀了她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