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小姐饶过小初,一切都是误会,小初他绝对不可能伤害大小姐的,请大小姐放过小初……”
    凤举躺在榻上望着上方的帐幔,眼神呆滞,神游天外,半晌,她吐出一口浊气,起身拐着脚来到窗边。
    楼下的院子里,其他婢女悄悄躲在暗处观望,绿珠跪在栖凤楼前,不停地喊着,却不是寻常人讨饶求情的卑微谦恭的表情,而是一副倔强隐忍的模样。
    凤举很困惑,小初,那个少年怎么了?为何要自己放过他?
    庭言瞪了眼那些偷偷观望的婢女们,肃然道:“你们是无事可做吗?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庭言名为二等侍婢,可底下人都将她当做梧桐院的管事,十分畏惧她,立刻便做鸟散状。
    庭言转身回到绿珠面前,俯视着她。
    在见到绿珠的第一面,庭言对她是十分有好感的,因为她不卑不亢,气质中自有一股傲气,似乎也不愿麻烦别人,这些特质与大小姐十分的相似。
    可是经过这几日观察,她对绿珠再也喜欢不起来,甚至很是厌恶。
    “哼,装作一副不愿麻烦别人的样子,可自从你来了之后便频频生事,麻烦不错,大小姐待你们不薄,你们惹了事,你来向大小姐求情,却仍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好似是谁逼迫你,欺负了你,你不觉得如此行径十分做作吗?”
    面对庭言的冷言讽刺,绿珠只是淡淡地说道:“人在屋檐下,要打要骂我认了,但还请不要欺人太甚。”
    庭言再稳重的个性都要被这厚脸皮的人气坏了,欺人太甚?回回都是他们自己惹事,如今却说得好像真有谁在刻意欺压她似的。
    “大小姐尚在昏睡,你是要在此惊扰她吗?”
    “我也不想来惊扰大小姐,可是小初已经被关了一夜,他一向体弱,再下去如何能撑得住?”
    庭言冷哼一声,不再与她废话,扬声喊来两个护卫。
    “将她带走,不准她再来!”
    两名护卫上前一左一右架起绿珠,不料她死活不肯离开,奋力挣扎,两个护卫一时不妨,竟被她给推开。
    庭言的目光更加冷寒。
    护卫们被庭言的神情震慑,急忙再次去拖人,这一回,绿珠挣扎不开,竟狠狠咬在了护卫手上,护卫吃痛,反手将绿珠一个推搡,绿珠便重重跌到地上。
    “你们在干什么?”
    威严冷酷的声音陡然传来,慕容灼大跨步拦在绿珠面前,回头看了眼那张苍白熟悉的脸。
    “阿举还在昏睡,你们在此闹什么?”
    庭言行礼,说道:“郎君,绿珠不懂规矩,执意在此打搅大小姐,奴婢正要命人将她带下去。”
    慕容灼冷哼一声,转身将绿珠扶起:“可还好?”
    “没、没事。”绿珠起身时,看上去十分艰难,摇摇欲坠。
    庭言默不作声地蹙了蹙眉,方才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变成了如此病弱的姿态?这女人真是比从前的凤清婉还会做戏。
    终于开始露出狐狸尾巴了吗?
    绿珠堪堪站稳,自己都还神情恍惚,却还是死死抓住了慕容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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