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9章 回禀
一脚跨出宫门,南安王道:“你去接他?为何要接他?”满目不解。
随从便道:“宫里的内侍来通传,说是世子殿下被宫门口的侍卫拦下,需要奴才去接,奴才才去的。”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王爷在灵堂上完香,同慧贵妃娘娘在偏殿说话的时候。”
南安王顿时……
慧贵妃同他说话,一共也没说了一盏茶的时间,便有宫人来报,说是有要事需要慧贵妃处理,慧贵妃便起身告辞。
慧贵妃前脚一走,他便让宫人去传他的随从进殿伺候,可宫人出去寻了一圈也不见人,正回禀说寻不到,顾玉青便进来了,同顾玉青一同进来的,还有十个武功高手,一溜雁翅排开,守在门前。
若非他的随从离开去接萧睿,他也不会那般被顾玉青禁锢而出不的大殿半步。
他虽有武功,可他是堂堂王爷啊,难道当真要和几个奴才动手?没得失了身份!
若是这随从在,情形就大不一样。
这随从就算是打不赢那些人,可到底闹出些响声来,不像方才,他就那样悄无声息无人知道的被软禁了那么久!
一想起这憋屈气,南安王心头便如烈火灼烧。
一头钻进轿辇,南安王道:“好好的,宫门口的侍卫拦着他做什么?”
侍卫跨上马车,车夫扬鞭而行,马车开拔,侍卫隔着车帘,回禀道:“具体原因,奴才也不知道,奴才过去的时候,世子殿下正立在宫门口候着,拦住他的,是那个叫魏七的侍卫,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是不能确定世子的身份,故而无法放行!”
南安王拳头一捏,“他难道没有带令牌来?”
萧睿虽然甚少来京,更几乎没有经过宫,宫里的侍卫不认识他很正常,可他身上有南安王府的令牌啊,那令牌独一无二,完全可以证明他的身份!
只要令牌亮出,他堂堂南安王府世子的身份赫赫摆在那里,谁敢拦着他!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进了宫,他就没有对你解释什么?”隔着门帘,南安王又道。
随从苦笑,还解释,世子那样子,根本就是想要直接将他生吞活剥了!“奴才去的略晚了些,世子有些不高兴!”
不高兴……南安王冷笑。
怕根本就不是不高兴,而是他蓄意为之吧!
他们无召入京,居心赫赫,此番进宫,宫中对他们岂能没有防备。
明知如此,萧睿还是将他跟前可以露面的随从叫走,虽然自己带了四大暗卫,可那些暗卫,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能露面,今日那种情形,暗卫根本毫无用处。
可见,萧睿叫走他的随从,根本就是另有居心。
不然,如何会那样巧。
不早不晚,偏偏他叫走了人,顾玉青就来了!
就算这是个巧合,那萧睿进了宫之后呢,灵堂祭拜过,难道他不应该第一时间来寻自己?
若是他寻,发现根本找不到自己,必定会在宫中掀起轩然大波,那顾玉青将他囚禁一事,便会被暴露。
可事实呢……萧睿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
这个逆子,这是要弑父吗!
轿辇内,南安王气的浑身发颤。
马车摇摇,不过多久,便穿过热闹非凡的鼓楼大街,直回静安胡同,下了马车,南安王抓了个小厮便道:“世子可是回来了?”
满目喷火,面容微微扭曲,倒是把那小厮吓了一跳,抖着嘴皮摇头,“没……没有回来!”
没有回来?
果然!
宫中加冕大典都结束了,他还没有回来,他留在宫里做什么,庆祝吗?庆祝加冕大典顺利结束吗?
南安王火气嗖嗖直冒,“让管事来见我!”
一面说,一面大步流星直朝书房而去。
随从紧紧跟上。
那小厮却是哆嗦着小腿追上去,道:“回禀王爷,管家……管家让人给杀了!”
南安王正大步抬起,闻言,顿时步子一顿,回头,眼中喷射着凶恶之光,惊愕看向那小厮,“你说什么?”
小厮被吓得面若土色,吞了口口水,道:“管家被杀了!”
随从觑了一眼南安王震惊之下愤怒扭曲的脸,忙道:“什么时候的事?”
小厮略略一想,道:“好像是世子殿下早上从外面回来之后发现的。”
随从心头咯噔一声,转脸就见南安王太阳穴突突直跳,铁青的脸上,额头青筋暴突。
随从忙道:“去,王爷离开之前不是留了人在府里候着世子吗,快去把他叫来。”
那小厮脸色就又是一白,颤着嘴皮道:“他……他也死了!”
随从登时只觉舌头一闪,转头去看南安王。
南安王怒意勃发,阴沉的脸上,墨云翻滚,极怒之下,胸膛剧烈起伏。
随从忙道:“王爷,什么事,等世子殿下回来,许是就清楚了,您先莫急,今儿累了一日,且先回去喝盏茶歇歇神再说,切莫冲动。”
南安王如刀的目光扫过那小厮,沉着脸,一言不发,提脚直朝书房而去。
随从唤了那回话的小厮,二人紧紧跟上。
到了书房,宽大的椅子上坐定,却是不见素日那侍奉茶水的小厮端茶上来,怒不可遏,扬手砰的拍案,“都是死人?连茶水也不会上了?”
那跟着随从一同进来的恶小厮便竭力提着一口气,气若游丝道:“王爷……您跟前侍奉茶水的小厮……也……也死了!”
“什么?”南安王闻言,嚯的拍案而起,惊讶之下,满目狰狞,面容扭曲,愤怒似火,喷涌而出。
吓得那小厮登时小腿肚一抖,扑通跪下,“今儿世子爷从外面回来,您留下传话的小厮在二门处和世子爷说了几句话,周太医就来了,再后来,世子爷让人去寻管家和您跟前的茶水小厮,这一寻,才发现,人死了。”
“后来,世子爷就和周太医进宫了,他们前脚才走,那侍奉茶水的小厮就突然七窍流血,死了。”
这小厮几乎是用干全身力气,将自己知道的,详细回禀出来,话一说完,登时犹如被吸干了精魂一般,瘫坐在地,面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