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我无能为力
苏小汐站在房间的阳台上，手指握紧栅栏，探头探脑的朝着旁边的卧室看。
卧室的窗帘都拉的紧紧的，她也看不到里面的厉夜霆，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她估算了一下距离，从这里到厉夜霆房间，通过阳台的连接点也可以爬过去，就是中间悬空了一点距离。
这里其实并不算阳台，只能说窗边上有一个小小的空隙石阶。
她站在那里边缘朝着下面看了看。
这里是七星级酒店的顶楼，但是还好国外的酒店是特立独行的欧式横向设计，所以楼层不是很高。
她困难的吞吞口水，虽然有点怕，但是好在悬空的地方很近，她应该可以跨过去。
想着厉夜霆现在还在气头上，自己要是不解释清楚的话，恐怕这个男人要气好久。
她真的不是故意惹他生气的，他生气，她也难过，更不愿意两个人就这么僵着。
一边这么想，苏小汐一边打定主意，咬紧唇，慢慢的朝着厉夜霆卧室的阳台踱过去。
另一边的卧室。
房间的灯光被某个男人刻意调的昏暗，窗帘也被负气的拉上。
整个房间的色调都是将近黑暗的沉。
厉夜霆坐在床边的绛紫色单人沙发上，暗黑的色调让他此刻的样子如同暗夜里蛰伏的一只野兽。
他的呼吸还是微重，仿佛怒火未平，深眸里的色调犀利又阴鸷。
只要一想到刚刚在房间里那个女人说的话，他的脸色就不自觉的更加森寒。
而离开时，她那个可怜兮兮的模样此刻又无比清晰的跃进他的脑海，又让他心里又蔓延起一阵的刺疼。
两个情绪在心里里来回呼应，厉夜霆真的暗恨那个小女人对自己的影响这么深，这么彻底。
他应该生气的，应该发怒的，应该不理她的。
可是又想到他离开之后，按照那个小女人的性格很有可能坐在地上独自伤心，他就忍不住想过去看她。
厉夜霆狠狠的握紧拳，泄愤似的用力一砸。
拳头落在软乎乎的沙发上，没有半点声音。
正当他狂躁难安时，门上忽然传来一阵规律的轻响。
厉夜霆在瞬间就知道这个声音不是苏小汐。
刚刚她在门口敲了门，他硬下心肠置之不理。
他克制着心里的焦躁，可还是在她刚走就后悔了，几乎就要起身去开门。
他几乎可以想象她落寞的小身影站在门口失望受伤的模样。
厉夜霆不自觉的握紧了拳，盯着门冷声开口：“进！”
门被打开，一抹清隽修长站在门口，俊美的脸庞淡漠疏离。
陌寒看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厉夜霆，眸底闪过一抹光泽，伸出修长手指按开了一旁的灯。
房间豁然大亮。
厉夜霆没有半点意外，仿佛早知道门外人是谁。
他眉眼清冷，睨向陌寒，惜字如金：“直接说结果。”
陌寒表情微微变化了些许，他薄唇抿了抿，走进了几步，在距离厉夜霆不远沙发上坐下来。
“我去医院看过了，这些年的诊疗病例也看过，顾逸寒现在的情况……”陌寒停顿了一下，表情多了一抹莫测的光。
厉夜霆冷眸眯起：“是什么？”
陌寒的声音听不出意味，微微凉：“按照他的情况，我无能为力……”
厉夜霆表情几不可查的变了变。
他清楚的知道陌寒的能力，恐怕在这个世界上，很难找出跟他的医术相抗衡的人。
这么多年，他从没见过在他手上救不了的人。
可是现在，他说他无能为力。
陌寒脸色未变，声音依然淡凉：“顾逸寒现在的状况很差，脑部淤血位置特殊，很难清除，并且逐步扩张，病人的痛苦是难以想象的，我曾经看过一个相同症状的人，只承受了短短两个月就自杀了，最疼的时候，他用头撞墙，撞得头破血流，失血过多晕过去才停止。”
厉夜霆薄唇微抿，没有言语。
“顾逸寒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硬撑过来的人，很难想象，他这些年怎么熬过来的，这样的人忍耐力和绝非常人所及。”陌寒这句话说的认真。
“也就是说，他真的活不了多久？”厉夜霆拧眉问道。
陌寒微微沉吟，眉眼深沉给出一个答案：“最多三个月。”
“……”
厉夜霆剑眉浓浓蹙起，陌寒的话，打断了他心里的所有打算。
他没想到就连陌寒都救不了。
陌寒仿佛看出厉夜霆在想什么，表情带着一些凛然：“恕我直言，厉少，如果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现在能够唯一救顾逸寒命的人，不是那些名贵的药材，而是……苏小汐。”
厉夜霆一眼狠狠射过去！
陌寒薄唇微抿，表情没变：“你瞪我也没用，我向来没什么良心，也做不到所谓医者父母心，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厉夜霆的表情明显带着怒气：“你应该知道我来这里的理由就是阻断这件事情，我是让你来治病救人的，现在你的意思是说，必须苏小汐要在顾逸寒的身边，顾逸寒才有活的可能？”
“是！”陌寒表情冷肃，回答的斩钉截铁：“只有苏小汐有这个能力！”
“……”厉夜霆恶狠狠的瞪着陌寒，休想两个字滑到了嘴边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陌寒的表情淡淡的，口气里却带着把握：“厉少说不出来了是吗？因为你之前也认为我可以，所以才对苏小汐发怒，在气她的擅自做主，你觉得你可以解决，但是现在，我必须抱歉的告诉你，你真的不可以。”
厉夜霆剑眉拧的死紧，冷冷的盯着陌寒。
陌寒的声音变得轻了轻：“如果你真的觉得想不通，那么那我换个问题问你，如果当时在me楼下的事情重来一次，你会不会在不要命的救一次黎清辞？”
“……”
陌寒没有意外，声音平和：“你依然会，不是么？我在打个比方，如果现在有一把枪同时指着你和黎清辞，必须要有一个人活，你会选择让谁活？”
厉夜霆森冷的眸光里划过明显的的寒气，冷冷的看向陌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