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剧]朕不能死_20

  于是,焦何生便随着芷兰浩浩荡荡的向着养心殿走去。
  自雍正皇帝帝王后,养心殿这里就一直作为清代皇帝的寝宫,至乾隆年加以改造、添建,成为一组集召见群臣、处理政务、皇帝读书、学习及居住为一体的多功能建筑群。
  养心殿为工字形殿,前殿面阔7间,通面阔36m,进深3间,通进深12m。黄琉璃瓦歇山式顶,明间、西次间接卷棚抱厦。前檐檐柱位,每间各加方柱两根,外观似9间。养心殿的名字出自孟子的\quot;养心莫善于寡欲\quot;,意思就是:\'\'修养心性的最好办法是减少欲望。\'
  焦何生来到养心殿中,得了载淳的召见,便来到了西殿。西殿有雍正皇帝手书“勤政亲贤”匾,历来是皇帝召见军机大臣的地方。
  “臣焦何生叩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焦何生入殿,看的案台上一个身着明黄色衣服的小人,忙下跪行礼。
  载淳高坐在雕龙赤金木龙椅之上,看着焦何生,果真和其父焦佑瀛有七分相似,说道:“起身吧。”
  “微臣遵旨。”
  “去见过两宫太后了?”
  焦何生听着载淳的问话,心想这小皇帝也是好灵的耳报通,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回禀皇上,去了。但并未得召见。”
  可不是?
  载淳想起前日在漱芳斋,两个老母亲看见曾国藩那道奏折时颇为难堪的脸色,怎么不知焦何生此去怕是空手而归?
  尤其是自家亲生老妈慈禧,她素与八大臣冤仇最深,恨不得把他们全部一网打尽株连九族才能解气,会见焦何生才有鬼呢。
  更何况,以载淳对慈禧的了解。慈禧性格刚毅,最讨厌被人威胁。曾国藩上奏为焦佑瀛请命,慈禧碍于曾国藩正在平乱太平天国,不能混乱军心,放过了焦佑瀛家人,只拿了焦佑瀛一人下狱,但暗地里,怕是更加恼怒了吧?
  “那惠亲王和恭亲王呢?”
  载淳又问:“收了你家的银子,他们都怎么说?”
  收银子的事,对于载淳来说并不难猜。若不是送了好处,此刻焦何生又怎么进的了宫来?
  焦何生未曾想载淳对于他家私下里送银子的事情也一清二楚,只觉得这六岁的小皇帝怕是心机远超年龄,不免心惊胆战起来,只得实话实说:“惠亲王说这事主要要由两宫太后和皇上裁定,宗室子弟哪有过问的权利。恭亲王也是这个意思,恭亲王还说,若是能再送十万两给他,他或许能劝动英国使节,让他替家父说说话。”
  惠亲王的意思大抵也是收人钱财拿人手短。况且焦佑瀛毕竟不比肃顺,对于他们而言,无足轻重。
  至于英国使节?
  载淳倒是没想到恭亲王还说了这些。不过也是了,鬼子六和洋人交好,让洋人递句话的事,十万两便是一半给了英国人,一半自己私吞了,也能得不少好处。
  “那十万两可送了?”
  焦何生面露愁苦:“家父虽为军机大臣,但并非贪官,三万家底已是全部了。”
  载淳在心里掂量着这件事,也没有说话,一瞬间,整个养心殿安静的很。
  “这事,你去求我皇额娘用处不大,英国人也没有插手别人家务的道理。关键是还要看我额娘。”
  皇额娘乃是慈安,额娘乃是慈禧。
  载淳若坚持保下焦佑瀛,慈安看着皇上的面子怕也最终会妥协,只是慈禧不比慈安,一来慈禧更加记仇,且性格狠辣,二来,慈禧是载淳亲母,亲母亲和亲儿子哪有隔夜仇?真要挑明了说,慈禧怕也是这么想的。
  焦何生听见载淳如此剖析,瞬间大喜,万没想到小皇上居然这事会这么站在自家身边,忙叩头高呼:“恳请圣上明断。焦家日后必定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载淳看着焦何生如此表态,面露微笑:“要打动我额娘,光朕不够。你还要去说动一个人,他是我额娘身边的红人,有他说话,才能更见厉害。”
  慈禧身边的红人?
  此话一出,焦何生眉头一皱:“安德海?只是安德海与八大臣冤仇更深,怕是。。。。”
  载淳摇了摇头:“却是安德海。安德海虽与肃顺端华载恒冤仇颇大,但你父亲且还好。朕给你支个招。安德海有一救命恩人,姓李,名怀化,原是古北口的城守。因此番护驾有功,刚从地方调入京中,因为京中无人,虽有功,但目前却只能闲赋在家。你把你家剩下的五千两交到此人手中,叫他去说动安德海。并告诉他,只要他收下了这银票,兵部的青云路便在脚下了。必要时,抬出朕也无妨。”
  第19章 二救焦佑瀛
  要说李怀化这人能从一届小兵做到古北口这样的重镇城守,如今又能因辛酉政变,随醇亲王护驾有功调入京中,已经算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了。
  李怀化何尝不是如此想?只觉得青云之路已在眼前,只是等到他真的入了京中,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他的官位虽然升了,但是却只得了一个兵部主事的空头衔,从六品官而已,虽比他原先的八品城守要好上不少了,但实权却大大的不如。日日在兵部无所事事,不得重用,混吃等死而已。
  未曾想,终一日,伴随着焦怀生的上门,此人的命运又发生了一次重大的转变。
  且说焦怀生得载淳指点,携五千两银票到李怀化府中拜访。
  李怀化那日正在家中坐,听着有人来访,也觉得奇怪,这还是他来京中第一次有人上门,好奇之余,也没多问就把人请了进来。
  焦怀生入得李怀化府中,什么也没多说,直接就把五千两银票交与李怀化手中。李怀化原先只不过一小小城守,何曾见过这么多的银子,看的眼睛都直了。
  “这。。?”
  李怀化只觉得不可置信,这银子也太多了,甚至有点烫手。
  焦怀生见得李怀化看着银票的神态,便知事情果如载淳所料,忙把载淳的话学着对李怀化说出。李怀化一听居然是八大臣的人,心下直冒冷汗。谁人不知如今正是风声鹤唳的时候,哪敢多沾染,忙要叫下人轰焦怀生出去。
  却见焦怀生不慌不忙,继续说道:“李大人勿急,臣此番前来乃是受圣上之意。”当下又把载淳搬了出来,并点名焦佑瀛曾是圣上的老师,原和圣上关系匪浅,若能救下焦佑瀛,皇上心中也会乐得卖他个好。
  李怀化是听得将信将疑,想起焦佑瀛似乎还真是皇帝的老师,倒有点犹豫起来。只不过终究有点害怕宫中还有太后,只说“收下了银子,旁的要再看看。”
  焦怀生看着李怀化收下银票,便知事情成了一大半,也不再多留,感激的道谢之后也随着李家下人,从角门悄悄的走了出去。
  李怀化看着这五千两的飞来横财,是又喜又疑。过了一夜,正要去兵部上班。便有同僚一反常态的上来搭讪恭贺道:“李大人啊,侍郎大人有请呢。”
  如今兵部尚书曾国藩不在军中,兵部可不就是侍郎的一言堂?至于这侍郎,正是载淳的心腹,瓜尔佳胜保。
  李怀化未曾想自己一小小主事居然能得侍郎召见,心下大喜,忙马不停蹄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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