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我老板
深色窗帘遮挡了外面的阳光，那张 King size 的床上，男人的手臂搭在女人的腰上，小一点的那具身体蜷缩在男人的怀里。
齐魏难得的拥有了一夜好眠，没有谁在他梦里，醒过来时，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庆幸。
怀里那具温热的身体，提醒着他，昨夜没有入梦的那个人就睡在他身边。齐魏轻轻地亲了一下曹郁的头顶，想用力抱一抱她，却又怕把人吵醒，又在床上陪她眯了一会。
曹郁是被热醒的，憋闷、干渴。睁开眼就看见一片纹理清晰的胸膛，她有一瞬间晃神，又又又睡在他床上了吗？
怀里的女人醒来后就僵硬着身体不敢呼吸，齐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装作刚醒过来的样子，动动身体下了床。
他想跟她在亲吻中互道早安，也想赖在床上再跟她温存片刻。但似乎早了点，他进入了角色，可曹郁还在状况之外。
直到客厅传来关门声，曹郁才从床上起来。
*
俩人的睡眠时间都不长，挂钟现在是周日早上八点。齐魏把煎好的鸡蛋端上桌，招呼在客厅里傻站着的曹郁。
昨晚餐桌上的杯盘狼藉不知道去了哪里。
“过来吃早饭。”
“嗯。”都已经这样了也没什么必要矫情，曹郁应声坐下。
一枚煮鸡蛋被剥得支离破碎，满桌子掉渣，齐魏把自己那只完整的递给曹郁，顺嘴问道：“有了性生活之后感觉怎么样？”
「噗」一口牛奶被喷了出来，曹郁狼狈地去拿纸巾。
有点直接。
伸手抹掉她唇边的奶渍，齐魏带着些不满：“还没给我口过。”
曹郁把擦过的纸巾扔在桌面，咬牙切齿地说：“能不能不这么下流。”
“我们什么没做过？”齐魏舔了舔沾着牛奶的手指。
“你特么又不是没别人，别整得跟刚开荤似的。”
“这些年都没有。”
曹郁不吭声，专注吃早饭。
好一会她才听到齐魏的声音：“别人都不是你。”
*
曹郁走后，齐魏一个人在餐桌上坐了一会。手机上是秘书禾白发来的信息，提醒他晚上别忘了去明乾的酒会。
打开微信回了句「知道了」，又点开联系人，发现曹郁还没有接受申请。
拿着行李刚到家的曹郁就接到了哥哥曹延的电话，嘱咐她晚上穿得漂亮点。
想不通自己怎么就答应她爸去参加什么酒会了呢，临阵逃脱好像也找不出什么理由。痛苦。不想去。
想做鸽子的曹郁还是准时出现在了酒会。曹征名见到女儿一身黑西装配红色高跟鞋，看着气势挺盛，就是不太敢让人靠近。
他气不打一处来，“不是让你穿得漂亮点吗？”
“这身怎么不好看了？”曹郁不解。
“你是没钱买裙子？穿得跟个男人一样。”曹征名无语，他让她来酒会干嘛的，俩人心里都清楚，可曹郁临出门时就是不想如他的愿。
她乖巧地挽上曹征名的胳膊，“爸，现在流行这么穿，你信我。”
“我信你个鬼。”
*
齐魏牵着禾白走进场子，一眼就看到曹郁俯身在拿水果，穿藏蓝色西装的男人站在离她半米的地方端着两杯鸡尾酒在跟她说笑。
他刻意忽略掉心里泛起的酸意，领着禾白向人群走去。
一圈下来，该见的都打过招呼，齐魏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休息，放禾白去 Social。
拐角处站着两位打扮贵气的太太，正在小声嘀咕，谈话的内容一字不落的都收进了齐魏的耳朵里。
“哎，你看见曹家带来的姑娘没？”穿着绿裙子的胖太太一副八卦的口气。
回她的是一位带了 4 只宝石戒指的中年妇女：“你说穿西装那个？”
“对。听说是曹家外面养的姑娘，带过来认认脸。”
“这曹征名什么心思啊？想给姑娘找个婆家？”
“看样子像。”
“这姑娘长得不错，就是年纪不小。不过那样的出身，谁家能要啊。”
“所以老曹这不是正积极着呢吗。”
“估摸着也就跟她亲妈一样当小叁的命。”
……
后面的对话齐魏没再听。
他在场子里找了下曹征名，看他带着曹延正跟一堆老头聊着什么，几个人表情都不太轻松。
又冲站在露台上还在聊着的俩人看去，那男的眉飞色舞地在比划着，曹郁一边笑一边抿着酒，听得还挺开心的样子。
他脱掉西装外套拿在手里，又把袖口挽上，露出精瘦的手臂，向那俩人走去。
齐魏敲了敲玻璃门，冲谈兴正浓的俩人撇了下嘴角，笑意却没达眼底。那男人和曹郁突然被人打断，都扭头看他。
他冲着曹郁抬了抬下巴：“我找你。”
男人被打断有明显的不高兴，但齐魏他还是认识的，自家身价比不上他，也不敢轻易招惹。
他看了眼曹郁：“你们认识？”
“我老板。”
“好的，那我等下再找你。”说完侧身从齐魏身边走出去。
她今天特意画了妆，眼线在眼尾拉长出一截挑高，涂了正红色的嘴唇，配上这一身帅气的西装，有点来劲。
齐魏慢条斯理地解着领口的扣子：“早上刚从我床上下来，晚上就有新目标了？”
这人一开口就没好听的，曹郁懒得陪他发疯：“什么事？”
“想你了。”说着动手把她被风刮到脸上的头发往耳后一挽。
“说正经的。”
齐魏掏出手机递给她：“你没通过我微信。”
曹郁觉得他有病，“加不加有什么关系？你想找不是随时都能找得到。”她指的是自己在机场被他劫持的事。
“也对。不过你加上，我下次就会提前打招呼。”
曹郁撇他一眼没动作，齐魏举着手机靠近她，“你不加我就在这里吻你了。”
如果在场子里被人看见曹家私生女和齐家继承人纠缠到一起，晚上圈子就能传曹郁跟她妈一样，成了齐魏的小叁。
她没做过无所谓，但姜宁女士都远离这十年了，可不想圈子里还流传着她的「丰功伟绩」。
曹郁在西装裤兜里掏出手机扫码添加，“齐魏，你到底想干嘛。”
他没正面回答：“我昨晚睡的很好。果然你在我身上摇一摇就不会再做梦了。但今晚你不在，我就不知道了。”
曹郁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禾白脸色难看的冲进来，一把靠在齐魏的手臂上。
她垫起脚跟齐魏咬耳朵：“明乾来了，配合我一下。”说完还做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曹郁没听见他俩说什么，光看到俩人亲密的举止。
她看向齐魏，轻蔑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