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你又赖皮[GL]_58
东方汀眼神一亮:“是吗?什么办法?”
“此法虽令人不齿,但这是唯一能将简巾引诱出同京城。”苏越斟酌字句,望着一脸兴奋的圣上,缓缓地说道:“臣斗胆建议,与外邦暂时达成一笔交易。”
东方汀皱眉:“外邦?”
“正是。”苏越坚定地说道,“煞孤王身边的何萧,是个可利用之人,他一直居心叵测想挑起俩国战争,只是苦于煞孤王的压制,找不到机会。”
“就是上次在芬芳园与大将军交手的那个何萧吗?”东方汀手指似有节奏敲打着案几,神情若有所思。
苏越点了点头:“就是他。”
“右相想与他达成什么交易?”东方汀却看到苏越欲言又止的神色,他挑了挑眉,“但说无妨,孤恕你无罪。”
“圣上,黑云城外有五个关口,每一个关口都有重兵把守,其中有一个双燕关,此处兵力最为雄厚,与黑云城又是最接近。”苏越深邃的双眼泛起一抹阴毒,他停顿了一下,继而缓缓地说道:“臣想,用双燕关的兵力布防图,换取简巾离开同京城的一个机会。”
“什么?”东方汀惊诧起身,他瞪着苏越,质疑道:“双燕关的兵力布防图,你想给外邦?”
“圣上莫急。”苏越恭身道,“双燕关只是黑云城五个关口之一,又与黑云城相邻,若能将简巾引去黑云城,有她坐镇黑云城,外邦不过知道一个双燕关的布防图,起不了什么乱子。”
“这倒也是。”东方汀重新落座,挥手道:“右相继续说。”
苏越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试想,简巾那还未过门的夫人,若是被煞孤族的人掠了去,简巾还能如此安心待在同京城吗?”
“你是说,让何萧将白玥劫走?”东方汀皱眉摇了摇头,“简巾的性子没人不晓得,她若是一怒之下,起兵攻打外邦怎么办?”
苏越轻哼一声:“太后不是还在吗?她敢违抗太后,私自出兵挑起两国的事端吗?何况,虎符还在太后手中,她就算去了黑云城,只怕也没有这个权力调动平京军,她若是胆敢私自号令二十万将士,臣就有机会治她一个私调军队之罪!”
东方汀笑着点头:“这倒是一个好计谋。”他倏尔皱起眉头,“双燕关的布防图如何能拿到手?黑云城整个布防图都是简巾在掌管。”
苏越眯起双眼:“圣上无须担忧,双燕关布防图,臣自有办法取得。”
东方汀起身大笑:“好!右相这是替大同国除去一大祸害啊!”
外人不知晓的是,这几日不管是何方的奏折,在折子的右下角,批注皆是一个朱红色的“允”字。
他跟母后协商的只是留大将军一命,保她后生安全无忧,却并未说过,不能驱逐出同京城。
倘若千方百计能诱走大将军,无疑让圣党在朝堂上大肆舒张身手,而只要大将军横在同京城,就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粪坑石头。
从圣宫刚回府邸,苏弘闻声赶来,他一脸焦虑地问道:“阿爹,圣上同意了吗?”
苏越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只要能诱出简巾,圣上能不同意吗?”
“那就好,孩儿还在担心圣上会怪罪下来,没想到圣上为了对付他这个舅舅,真是无所不顾。”苏弘冷冷低笑。
苏越抚着胡子笑道:“这不是正中我们下怀了吗?弘儿,提前通知何萧了吗?外邦可有回信?”
苏弘眉梢一挑:“阿爹放心,一切妥当。”
“好,待简巾离京之后,设计先除掉一批小有实权的太后党派,再挑选一部分忠心于圣上的人代替,如此撼动其根本,纵使太后爪牙如何树大根深亦不惧。”
“简巾不足为虑,太后那边怎么办?”
“无妨,既然是太后下的懿旨,她应该不会有所干预,但这个女人深不可测,行事还应低调进行。”
苏弘提出质疑:“阿爹,太后真的甘心放弃一切吗?”
苏越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恐怕没这么简单。”
“如今太后能仪仗的人还有谁?”苏弘双眼迸出一股炙热的光芒,他沉声说道:“简巾一旦不在同京城,再大的能耐怕也鞭长莫及,阿爹,太后身边还有一个人。”
“你是说方恒?”
“正是,他是同京城禁军营的首领,统领五万禁军,手中掌握了整个同京城的防护,而他却是太后身边的人。”
苏越沉默了一下,道:“方家老爷子还在,只怕难以动他。”
苏弘眉头一皱:“既然明面上动不了他,那就暗地里来,我就不信抓不到方家的把柄!”
“先不要打方家的主意,方老爷子与陈老爷子还有林老爷子乃几十年的世交,先帝在世时,企图离间这铁三角都没有成功过,一人有难,其他二人必不会坐视不理!”
苏越话音刚落,就听得门外声响嘈杂,像是有什么人闯进来。
“阿爹,我去看看。”苏弘起身道。
黄秦大步跨进来,粗着嗓子道:“不用看了,本将军有急事找右相!”
几个小厮随后出来,眼看着来不及阻拦身姿壮硕的汉子,他便已经进去了,小厮们诚惶诚恐跪在地上猛磕头:“相爷赎罪,相爷赎罪,小的实在拦不住。”
苏越皱了皱眉头,起身挥手道:“没事,都下去吧。”
黄秦转头看了没人,这才愤怒地说道:“苏爷,这可坏事了!好不容易偷出来的双燕布防图,被白君这小子发现不见了!”
苏家父子登时跳脚:“什么?!”
“苏相,快想想办法啊!那日我在将事堂计划如何偷布防图时,不小心被白君偷听了去。”黄秦懊恼地摧了摧旁边的桌几,“为了防止事情败露,我派人追杀白君了!他现在暂时还回不去丞相府通风报信!”
苏弘额头青筋暴起,他深吸一口气,心底暗骂黄秦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苏弘隐忍着怒气,故作不慌不忙地问道:“黄将军,白君此时在何处?”
黄秦斜睨苏弘一眼,与苏越道:“苏相,听我手下的人来报,白君现在正在东门城外躲避,他受了伤,想必是跑不了多远了!”
蔑视的眼神,让苏弘顿时气炸。黄秦不拿正眼看待苏弘,大抵是因为他被太后软禁于苏府有关,就是因为苏弘没有头脑的冲动,苏越才被牵连,继而被朝堂打压。
苏越神色闪过不悦,他沉声说道:“白君是左相唯一的儿子,他要是死了,白桦定不会善罢甘休,黄将军,此事还请不要声张,小心为上。”
“我已经帮你偷出双燕布防图了,剩下的事情本将军不想参与。”黄秦虽是一介莽夫,但他可不傻,“苏相,白君如何处置,就交给你了。”
苏弘深吸一口气,拼命压制心底翻腾的火气,黄秦胆小怕事的作风,令他发出低低冷笑,好一个过河拆桥。
苏越沉声说道:“好,辛苦黄将军了。”
“本将军只是想让简巾吃点苦头,以泄我心头之恨才答应做这般贼人之事。”黄秦冷哼一声,“至于其他的,苏相看着办吧!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