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泽小心翼翼的将人参周围的土扒开,露出人参根茎之后绑上红绳。
    刚开始的时候比较简单,但人参露出根须之后就需要更加的小心翼翼,品相好的人参需要保证根本不断裂,最开始露出来的是比较粗的根须,张明泽捏着快当签子,一边干活一边给安岩普及。
    “快当签子是取鹿角顺直的一段,消磨熏制成六寸长的签子,鹿角坚硬光滑,不吸水不变霉,不易划伤人参,扒人参粗根的时候使用。”
    人参根须越往后越细,会遇到土里的一些树根,张明泽快当剪子间断,将土小心翼翼的拨开,手中也换成了一根骨头签子。
    “这是用鹿骨头制成的签子,用来拔细根须,动作一定要轻,直到取出所有的根须,根须断裂的话会让人参的药性流失,同时价格也会大打折扣。”
    张明泽小心翼翼的工作了一个小时,体能有些撑不住,见安岩活跃试试,便起身将器具递给安岩:“小安,你来试试,记得动作要轻,只要顺着根须的位置跟着拔出来就行。”
    “好。”
    安岩深吸一口气,学着张明泽的样子趴下来,刚开始安岩的动作很慢,没出任何问题,渐渐的手速提升,安岩的手本来就很稳,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这点都是基本功。
    一直盯着安岩半小时,张明泽越发欣赏,安岩这种年纪,很少能够这般沉得住气,而且安岩基本功还扎实,他觉得不在需要盯着,于是走到旁边抽烟。
    人参被全部拔出的时候已经六点半,足足耗费了两个半小时,这还是安岩手稳手速还比较快的原因,否则未必有这么快。
    天色虽然还明亮,但到了这个店,要不了多久天色就会暗下来,虽然准备了电筒,但天黑下山会很麻烦。
    安岩拔人参的时候张明泽并没有闲着,不知去哪弄来一块苔藓,放上一些原来的土,安岩捧着人参放下,张明泽欣喜的道:“小安,这次你走大运了,从人参的品相看足有两百年左右,拔出根须完好,市场价绝对能有三百万,如果拿去小型拍卖会,卖到三百五十万也没有难度。”
    说这话的时候张明泽难掩的羡慕。
    他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从几岁就开始进山挖药,也曾经有过挖到药材瞬间暴富的梦。
    几十年的光景,他自然也曾挖到过昂贵药材。
    可是安岩随他第一次进山就挖到两百年份的人参,简直人比人气死人。
    “这么贵?”
    安岩惊讶,他知道野人参值钱,可是没想到这么值钱,戒指立大功了啊,安岩低头亲了食指两口,张明泽也不在意安岩奇怪的举动,一脸笑容。
    “小安,你要是信得过我,这株人参我来帮你卖,或者你直接卖给我也行。”
    “老师,您就别开玩笑了,我不信任谁也不能不信任你啊。”
    安岩笑着道:“老师,人参是我们一起进山发现的,一人一半你看咋样。”
    直接分出去接近小两百万,安岩也心痛,可是安岩也明白没有张明泽他压根不可能挖到这株人参,或者说就算能发现人参,恐怕以他的手法挖出来人参也被悔得差不多了。
    安岩懂得什么是知恩图报,何况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张明泽惊讶不已:“小安,这人参是你自己发现的,何况你现在是武者,修炼是一个无底洞,而且你的年纪也该存点钱成家了!”
    “谢谢老师关心,我已经结婚了!”
    而且我老婆贼有钱,虽然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就是了!
    张明泽惊讶,然后愣住。
    结婚了?
    这小子不是连对象都没有吗?
    闷不吭声就结婚了,徒弟没捞到就算了,现在连女婿都捞不到了,张明泽心中郁闷,刚才的欣喜一扫而空。
    “老师,别愣着了,我们收拾好下山吧,刚才价格你也给我讲了,反正就是一人一半,当我这个学生孝敬您的。”
    安岩笑呵呵的道,将器具收进背篓。
    “那好,这株人参我私人买下来,给你两百万。”
    张明泽没在争执,他自然不缺这点钱,可是他还是拒绝,拒绝的就是安岩的心意,哎,多好的孩子,竟然不是我徒弟,现在连女婿都没得指望。
    天色迅速暗下来,两人开始下山,下山速度要快一些,但张明泽上了年纪,虽然精气神十足,腿脚却是不怎么利索,而且走不了多久就气喘吁吁。
    周围彻底暗下来,视野很差,安岩带着手电筒走在前面开路,遇到难走的地方会搀扶张明泽。
    “老师您慢点。”
    张明泽歇了口气:“再有三十分钟应该就能走到停车的地方。”
    安岩掏出手机,手机电量过低早就关机了,也没法给顾兮月打个电话,只有等回到车上看能不能充电,虽然可以用张明泽的打,可是安岩压根不记得顾兮月的号码。
    歇气的功夫,安岩和张明泽一起吞云吐雾。
    ……珊瑚湾,九号别墅,餐桌上全是肉食。
    顾兮月皱了皱眉,拨打安岩的电话,关机。
    七点半,顾兮月换上运动服出门夜跑,其实她没有夜跑的习惯,只是不想让安岩和陈娇孤男寡女在夜里蹦哒,八号别墅门口,陈娇一脸左顾右盼:“安岩呢?”
    “没回来,怎么,我老公不在,你就不想夜跑了?
    那我回去了!”
    “跑,干嘛不跑。”
    ……药山,安岩将烟头的火星子彻底踩灭,师生俩继续动身,刚走没几分钟,突然传来一声狼嚎,安岩还好,张明泽瞬间就变了脸色!
    “嗷呜嗷呜。”
    “这里是外围,怎么会有狼叫,小安,我们快点走,只要回到车上我们就是安全的。”
    张明泽沉着脸,十几年前亲身经历过,那种痛苦他至今难忘。
    张明泽抓着安岩就要走,安岩没动,苦笑一声:“老师,怕是来不及了!”
    簌簌簌!
    这是动物踩在枯叶上的声音,在漆黑的深山里动静可不少,安岩环视一圈,一共三双冒着绿光的眼睛正在缓缓朝他们靠近,分三角方位将师生俩包围在中间。
    连狼都懂得搞战术。
    张明泽脸色彻底阴沉下来,挡在安岩面前,身体明显有些颤抖:“小安,你年轻有活力,赶紧跑,我来拖住它们,这些狼应该不会去追你!”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跑。”
    见安岩无动于衷,张明泽颤音呵斥,狼群事件是埋在他心里十几年的痛,他不想悲剧再次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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