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太医

  夜微澜得知这个消息是在三天之后,而此时,梁霄也带着徐若瑾正是跨入京都的城门。
  看着回报的信,夜微澜笑的很是欢畅,“楚嫣儿,本世子倒是佩服你了,这种蠢事都敢做?女人一旦沾上个情字,再聪明都没了脑子。”
  他的自言自语王公公自是听到的,想到那位梁四奶奶,王公公又是一声冷哼,“三百多个人都没杀了她,梁四奶奶的命真大。”
  “不是她命大,是楚嫣儿太蠢。”
  夜微澜嘲讽的将信扔在了碳炉中,“皇族的后裔,岂容她一个自认聪明的贱人动杀心?这次幸好若瑾无事,否则我第一个不饶她。”
  “虽说梁四奶奶时常遇险,但她也是个有福气的人,这么多人为她着想,不易啊。”王公公阴阳怪气的调侃,夜微澜未生气,反而笑起来,“父王护着皇姑母,我护着她,岂不是理所应当?”
  王公公轻撇嘴角,没有回答。
  世子爷的野心和怨恨可不是一日形成,那是多年的积累。
  至于他会将多年的怨气撒在何人身上,恐怕只有鬼知道了!
  “梁霄进了京都,估计我也快了,咱们提早做好准备……”夜微澜握紧拳头,狠狠砸在椅背上,“告诉世子妃,让她去信询问下若瑾妹妹的身子,她做姐姐的,这是必须做的!”
  “是。”王公公领了命便去门外吩咐人传话,夜微澜眯着双眼,指敲桌案,“下一步,我该干点儿什么呢?”
  京都最豪华的一家酒楼的后院中,徐若瑾与梁霄暂住此地。
  梁家的老宅,她们并没有回去。
  刚到此地,梁霄便立即拿了名帖,派人去太医院请医正大人,徐若瑾本想撒欢的四处转转看看,却被梁霄勒令躺在床上不许动。
  必须要等医正大人诊脉过后,点头答应才可以。
  一腔热情被梁霄的冷脸子浇灭,无论徐若瑾的嘴撅的有多么高,他都不肯妥协。
  哀叫两声,她躲在床上不搭理他,梁霄也不在意,只坐在床边陪着她。
  两个人僵了半晌,反倒是一旁看热闹的方妈妈先忍不住了,“四爷不在时,四奶奶是主子,四爷在,四奶奶就是孩子,您这性子啊,变的还真快。”
  “妈妈您也挖苦我,我才不是小孩脾气。”徐若瑾被臊的忍不住脸红反驳起来,“我只是好奇而已。”
  “再好奇也要等医正大人诊过脉后再动。”梁霄坚如钢铁,决不妥协,“他若点头答应,我带你吃遍京都,四处去玩。”
  “玩什么?”徐若瑾小脸落了下来,“后日就是二十三了,要进宫为太后祝寿……”
  说到这里,徐若瑾僵了下,看向梁霄道:“你是故意的?”一到京都便请医正大人来为自己诊脉,无非是要告诉宫里,她的身体很不好……
  梁霄伸出手指挂了下她的小鼻尖,“想的太多,就是为了你的身子,我管他人如何想作甚!”
  徐若瑾撇嘴不信,心里却是暖和和的。
  红杏从门外传话进来,“医正大人已到,还有另外几位太医一并都来了,是不是现在请?”
  梁霄随意摆手,“请,全都请进来。”
  徐若瑾惊愕呆住,还有其他太医?自己现在的身子虽然很虚,但也不至于这么多太医都来吧?
  梁霄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若依他本意,巴不得把太医院都搬过来,还管来多少个太医?
  徐若瑾的身子是他如今最看重的,除此之外,没有什么事比这个更重要!
  医正大人名为罗春,四旬的年纪,身材微胖,面色和善,那一副笑意涔涔,让徐若瑾不由心生好感。
  梁霄与他寒暄几句,罗春便回归正题,立即为徐若瑾诊脉,他诊过后,又请了其他几位太医也上前查看。
  待所有人都看过之后,索性一并到外间讨论。
  商议片刻,罗春笑眯眯的进了内间,与徐若瑾和梁霄叙起话来,“梁帅,梁四奶奶放心,腹中的胎儿没有分毫问题,而梁四奶奶路途之中劳累过度,的确需要好生休养,但歇过一阵子,不要大动干戈,应该没有大碍。”
  “说起来我倒很是惊讶,按说依着您的体质……这一路下来毫发无伤,着实不易,而且,据传还历经风险,这实在,实在是个奇迹了啊!”
  眼见屋中并无外人,徐若瑾笑着道:“卢太医也不必惊讶,我听说,您曾师从一位太医,姓洪……”
  罗春听到这个姓氏,立即惊的眼睛险些瞪出来,他立即转身四处看了看,待见没有太医院的其他人,他连忙簇步上前,低声道:“师父居然是在中林县?他老人家身体如何了?”
  “师父如何我不知道,他已经不在中林县久居,去云游四方了,我临来之前,为我开方子的人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姓沐。”
  徐若瑾这一句话说出,罗春翕了几下嘴,震惊的说不出话。
  他原本以为有师父就已经不易了,却没想到,沐太医的儿子仍旧跟随在师父身边。
  这……难道这么多年,没有人发现他们吗?
  梁霄对他如此惊恐颇为不屑,“不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他在中林县时,根本没有隐姓埋名,没有人去戳那一层纸。”
  罗春转头看向梁霄,尴尬的道:“梁帅也莫小瞧这件事,当初,沐太医可是为此丢了脑袋的啊!”
  “中林县的人都知道卢太医您乃是洪老大夫的大徒弟,您还有什么怕的。”
  梁霄这一句,好似一口沉钟狠狠的撞在罗春的脑袋上,让他只觉得眼前发花,“是……真是在下太过胆小了吗?可……”
  “没什么可是的。”徐若瑾笑的有些狡黠,“说起来,我似乎也应该喊您一声师兄的,因为我是师父收的最后一个徒弟,往后在京都,我的身体,就都靠师兄您了!”
  罗春的一张脸僵在那里好似木板雕刻。
  他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脖颈发凉,好似有一把无形的刀架在上面。
  尽管眼前的梁四奶奶笑的很是灿烂,可为何他觉得自己是进了贼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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