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掩藏是一门学问,是一门艺术,在现代反侦察器材越来越高精尖的时候,一个小小的针在树林里,我们都可以找到,更何况一个人呢?
“当你想做好时,你就能做好。”
孟光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一点也感觉不到轻松。
我们以横列一点一点地向前搜着,哪怕一个小孔也不放过,这也许就是孟光的出气孔。天空不一会儿就下起小雪了,脚下发出嘎嘎的声音,绑脚扎得紧紧的,生怕有雪进入到鞋内。
“出来吧,看到你了。我开枪了。”95号举起枪对准一处暗石。兵们一下子扑到雪地上,枪指着前方。
一半天没有人动,也没有听到枪声。这是最考验人的时候,如果见对面没有开枪或动的话,就以为是虚惊一场的话,这样也是不对的,鬼知道是谁诈谁呢?14号倒是很干脆,冒着被打断脖子的危险,投了一颗手雷过去,一阵浓烟冒起后,士兵们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一部分向前冲去,一部分人就地掩护。闹了一半天原来是虚惊一场。
很多人以为在雪地里伪装只要披张白色的外衣,然后戴个白色的帽子就万事大吉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各国的军爷们也不用忙着开发流毛型,雪绒型,树叶型,森林型的雪地伪装服了。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光我见过的雪地伪装服有二十多种类型,而且没有一件是相似的。当然孟光那时还是比较简单了,直接把防水涂料喷在旧衣服上,然后再揉了几下,一件新鲜出炉的雪地伪装服产生了。而且效果还不错,起码当时把我们骗得满山的跑。
我们漫山的找也挺苦的,孟光一个人趴在雪地上也不好受,,下面垫了一层防冻毛毯时间长了受伤的腿开始有点冷了,这可不是个兆头,一不小心什么风湿关节炎就会出来了。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撑过来的,而且居然没有留下后遗症。
当把山搜了一个遍时,鬼见愁的脸色带着杀气了,而鬼影的表情还是阴晴不定的。
“怎么样?还可以吧?”鬼影的话虽然淡淡的,但是从在旁人耳中还是听出一丝丝对孟光的欣赏。
“如果当时不是我介绍的话,能行么?”鬼见愁回过一句。
鬼影耳边响起他曾对孟光的说过的句:
“一个狙击手除了枪能打得准一点外,最重要的是能够忍耐,当你忍受不了的时候,告诉自己再忍一下,再忍一下,再忍一下。再不行,就告诉自己就是一个死人,死人,还不能忍受什么吗?就这样一点点的时间过去了,时间长了也就学会了忍耐。”
“那什么时候开枪呢?”孟光问道。
“当你觉得是开枪的时候,就是开枪的时候了。只要能终结目标就没有什么规则可谈。很多人以为狙击手一定是要用枪才行,而直正的狙击手就像一流的刺客一样,无其不所用。要知道,当你开枪的时候,就等于告诉别人有狙击手的存在。”鬼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孟光的面前话很多,这是很少见的。
“我能忍受一切。”
“如果你不能够忍受,你只能离开这里。命运,有时我们别无选择。一个人不优秀的时候,一定有另一个更优秀的替代他。记住,你的心有大,你的世界就有多大,你就能看多远。”
“我明白了。”孟光答道。那一刻好像他和鬼影一不是士兵与教官,而是学生与老师,朋友与朋友之间的关系。
鬼影一脚踏在一处雪地上,然后用军靴又踏了踏,才说道:“出来吧。”
雪地动了一下,然后一个站了起来,身上的雪刷刷地往下掉,孟光表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没有听见我说的啊?干嘛没事把出气孔弄得直得像个烟囱一样?为什么靴子的后跟要露出来?想找死啊?......”
“记住伪装衣不一定是全白的,一件雪地伪装衣可以做成两面,一面是纯白,一面上面要的树色迷彩,这样不至于跑到树林里一看就知道那里有个人。”
孟光将一个细树枝掏空后,放在嘴里吸了吸,空气能自由地流动,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这是一根用树枝做的吸管,用特制的刀具把树枝的中间给掏空,全身在水里或沙里雪地中时这就是派上用场了。
“很高兴么?如果是一个老兵就会马上看出来,一个树枝中间是空的,这和自己告诉别人我就在地下有什么区别呢?
孟光马上就明白了,呼吸管的开孔是要开在旁边的。其实这些道具在科技发达的今天,人们早就可以用合成塑胶制造出仿真呼吸管了。但是对于职业特种兵这些道具还是能一眼看出来的,所以大多时间兵们还是喜欢亲手制作一个呼吸管。
“有的时候,我们不仅想的是要怎么终结目标,还要想到怎样逃。如果万一你的中弹了,或者被毒蛇给咬伤了......”
“如果不能隐蔽了就只能逃,血液的流动会很快把毒素带到心脏,与其这样,还不如多杀几个垫背的。如果被子弹打中了,能跑就跑。”
虽然生命很珍贵,但是中国军人好像历来都不喜欢当俘虏。
鬼影说完后看着孟光的右腿,那眼光,那眼光看得孟光有点毛骨悚然的。
“跑吧,跑吧。子弹都要打在你的屁股上了。一只腿完了好过小命没有了好。看你个熊样,几天没有吃饭啊。像这样的速度,一个五岁的小孩子都比你强多了。”鬼影对着一拐一拐地向山上跑着的孟光大叫道。
“不要以为骨折了你他妈的就是个伤员,你他妈的还没有死。不要像个娘们儿一样以为老子会同情你,委屈吧,把那眼泪水给倒出来啊,哎呀呀就我喜欢看你那像个娘们儿一样的表情。”
没有借助任何工具,背着二十五公斤的负重,一深一浅地向上走着,重力会压在左腿,但是时间长了,右腿还是有点受不了,受不了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像动物一下用四肢在雪地上行走要方便一点,只次重力落在左边身子了。
痛么?痛过了还怕痛么?
膝关节传来的一阵阵的疼痛让人不想挪动一下,嗖嗖的弹道声不时地从耳边传过,后面还有几只狼狗在不远的地方咆哮。孟光感到好像天地间所有物体都在跟他作对一样的。恨不得手中的88狙击步枪变成一支火神炮嗒嗒地扫射得了。
鬼见愁用很奇怪的眼光看着鬼影,传说中冷面无情的鬼影居然也能像带兵的一样大吼大叫的?这家伙改性了?
狙击与反狙击永远是狙击手面对的两个最重要的科目,什么叫狙击我们就不要说了,我想大伙儿在电影电视里见多了。对于一般人来说反狙击就是找到对方的狙击手,其实这也对,但并不全面。所谓反狙击就是指解决一切会对狙击手造成威胁的事物,比如说我们现在演习的科目就是反狙击时如果狙击手被对方发现,并大队人马来追杀时的应变。而孟光现在面对的就是一个狙击手最失败的情况下的保命手段。
大家都知道军队一般习惯硬碰硬,所以野战在战争中都是占主流的。而特种部队却是从不与敌正面交手,特种部队干的活大多是背地里的活,如果哪天连特种部队也拿枪像野战部队一样的与敌正面交手时,估计离亡国不远了。在大多数人的眼里狙击手都是在某处等着目标,然后给一枪后就是走人的角色。其实这里还是有很大的误区,起码我了解的这些鸟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如果目标在600米内时开枪后的风险占了百分之五十,特别是要狙击集体头目时,因为当你一开枪时,对方就能确定你的大约方向,而600米绝不是一个很安全的距离。如果对方有足够的经验是很容易追上你的,对于众多狙击手来所真正追求的是远程距离的射杀,一般来说1500到1800米就可以称之为远程距离了。万一你真的被人在屁股后面毛飞的话,这时得看你的看家本事了,当然这对狙击手来说算是很失败的事儿,万一更加不幸的是你受伤了,而后面有一大群苍蝇时,这才是最要命的事情,比如说现在像孟光这样。
“13号,你看25号能坚持还久啊?”37号在一边问道。
“不知道,反正我知道如果我们不把他给活捉了的话有人会把我们给活剥了。”我说道,看到37号右脸上那道昨天被我公报私仇拳印时我有点不好意思。
“哗!”
孟光的脚下一空,一脚踩空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身子就随一个陡坡哗哗的直往下滚,溅起的雪雾还以来是什么东西呢。
在雪地里想摆脱追击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因为陷在雪里的脚印可不像在别的地方那样不是太好找,而是很明显地告诉别人我往哪里去了。
“啊!”
孟光一声痛苦的低吟,当他停止的时候从下身传来一阵疼痛,一个树桩拦了他,但是更痛苦的还在后头,那个树桩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给挖起在那里的,虽然冬天与地面冻在一起了,但也架不住被孟光给撞一下,所以当孟光还没有啊完的时候,树桩马上开始向下滑了下去。
我们听到孟光的惨叫后顺着他的痕迹追到山坡上时,看到雪坡上人翻滚的印子一直伸到最下面,而下面就是一条流水的河,水流很急,我们也听到有重物落水的声音。
“快找找。”
于是我们开始心急起来,虽然是演习,但是出了人命这可不是好玩的。不仅是我们,那些t5们也开始急了起来,然后我们顺着河流向下找去。
“25号?”
“25号。”
当我们像疯一样地沿着河流向下的时候,孟光却在山坡中一个较隐的树洞里端着枪把我们给瞄了一遍。然后对准鬼影开了枪。当鬼影头盔上红色烟雾器发出红色的烟雾响声时,我们在那一瞬间完全停顿下来。
这小子没有死!
有奖必有罚,这是t5们的传统,我们从来不指望那些鸟人对我们有什么奖励,只要这些家伙不变态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奖励。孟光赢了这次的课目,作为我们这几十号人可就没有那么顺心了,如果我们捉住孟光那是天经地义的,但是我们所保护的目标被击毙了那就是我们的麻烦。
那天晚上我们惩罚就是去守夜,千万不要以为守夜就是在一个火炉边上烤烤火,看看边上有什么动静没有,或者就是站在那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用鬼见愁的的话说就是我们早就可以下几百次地狱了。
守夜就是站暗岗,而且还是在雪地里,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地一个晚上。
很奇怪是那天晚餐的时候,鬼见愁很意外的让我们吃了一顿大餐,什么叫大餐呢?就是没有给我们冷饭冷菜的。而是一桌子的鸡鸭鱼肉,还有热腾腾的汤。
“嗯?你们怎么不吃?”鬼见愁见到我们没有动筷子问道。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没有人说话。
鬼见愁很快就反应过来是为什么了,敢情这些草包们被整怕了,还以为这饭菜里有什么呢?或者是有什么目的?
“我命令,全体吃饭!”鬼见愁恶狠狠地下了一道命令。
有时,我们这些丘八们也挺悲哀的,习惯了听命令,有时给我们讲道理反正还会叽叽歪歪地想一半天为什么,还不如直接给下道命令得了。
也许,从那时起作为一个菜鸟级的特种战士开始有了吧。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晚上鬼见愁对我们这样好并不是他良心发现之类什么的,而是那天是大年三十。也是从那时起我们开始对节日没有感觉了,因为节不节日我们都没有休息,反而其中一部分兄弟会处于一级战备状态,而我们不会因为节日而休假之类的什么,该干嘛就干嘛的。直到有一天回家时候,看到别人期待什么时候放假之类的高兴劲儿时,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第二天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浑身麻木地从雪地里蹦起来,身上的雪还没有抖落下来的时候,鬼见愁便在我们前面跑了起来,我们便在后面跟了上去,刚开始下身有点麻木,几个人还摔了个跟头,跑了一段距离后那种麻麻的劲儿才缓了过来。
呼,出气,呼,出气,姿势,周围环境,脚下注意,队形注意,尖兵,后卫。这些都是每天我们跑操注意,时间久了,也就养成了习惯。
第四十五章:死亡与信仰(一)
我们以为那段时间所作的训练就是一个特种兵整个训练过程,我们每个菜鸟们都会我们同样的想法,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甚至已经忘了时间,如果不是故意在一个角落划了那一杠代表一天的线外,我们根本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呆了多久,每天见的都是雪地,不同的是天空,有时是晴朗的,有时是阴沉沉的,有时有风,有时雪挺大,一连会下几天。但天气不好的时候,却是鬼见愁最高兴的时候,因为可以整我们了。
一天夜里,我们被瓦斯弹给吵醒后,被拉上了一架直升机,在机上每个人领取了自己的行具,和平时操练的行头差不多,只是每个人手里多了一个信封。
“你们任务都在信封里面,当你们落地的时候再打开。完毕。”助教淡淡地说道。
当我从直升机上滑下来的时候摔了一个跟头,该死的降落到一个湖面上,虽然晚上不能看清楚地面,但是落地的那一瞬间能感觉到。打开手电看了看指北针后,确认脚下的冰面不是那么破碎不堪后这才放心下来。找到岸边后才打开那个信封。
后来,我们把那种给你一张破纸,然后叫你在一个阳生地带找什么目标之类任务便称之为超级寻宝,的确,这就像寻宝一样,只是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出现什么情况,那状况是人为安排的还是真实。但不管是人为的还是真实,发生了,我们就得解决它。
雪面反射的微光对夜行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帮助,只能让你知道前面没有什么断崖而已。在面前是一片黑黑的树林,如果想绕过它所需要的时间会更长,如果等到天亮的话,估计我的时间不够。
有时形容一个人的胆子我们叫什么来着,对了,是艺高人胆大,其实胆子也是练出来的,再胆大的人也没有几个敢晚上在乌漆麻黑的林子里穿行,这地方可不会少什么猛兽之类的东东。刚开始我们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一个人在外行军,那可极考验一个人的心理素质。后来我才明白为什么特种部队最后的考试中总少不了单兵行军这一个科目。这一个科目不仅仅是考察一个人的体力与作战技巧,更重要的考察的是一个人的心理素质。有着过硬的身体素质与作战技巧并不是最重要的,如果没有一个好的心理素质与不屈不挠的精神,一切都是空谈,并不能算得上一个合格的特种战士,因为我们随时都会执行单兵任务,没有地方没有环境没有气候可让我们挑的。命令下来了,军队要的只是结果。我们就像一颗棋子一样,一颗比一般的棋子更有用的棋子而已。
我找了一根较粗的树杆,把两头给削尖,然后再削尖几根小树段插在腰间。大约确定方向后更一步一步的往林子深处走去。我不知道鬼见愁那个丘八给我们的地图的真实有多高,但是我们别无选择。
风吹过树顶发出阵阵沙沙的声音,一股旋风经过空中时发出一阵怪叫。四周没有安静的时候,在这样的环境下对那些肉食野兽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不一会儿后只觉得后背有点湿湿的感觉,这绝不是因为天气很热出汗的感觉。紧张,绝对的紧张。
“我们,孤独无援。我们,必须走下去。不要问我们为什么,因为总该有站出来吧。”
很久以后,当我面对一帮菜鸟时情不自禁地说这段话。那时我记忆中深刻不是当初为了杨雪肖面对狼群的情景,而是那天晚上我被丢到一片森林里的情景。很久以后当我们想起时,我们当初是怎么撑下去的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一个信仰,一个承诺,一个不服的念头。而我呢?我想说的是,为了证明吧,证明什么呢?因为我爱你。
第二天天发亮的时候,我还在林子里,昨晚上很幸运的没有摔过跟头,更没有扭到脚之类的,一夜平安无事。今天的天气并不好,天空飘着雪,扬扬洒洒的下着小雪。肚子早就饿了。想着包里的那几块饼干,几个次忍不住地想找开吃了它。但还是忍住了,因为谁也不知道哪儿才是终点。
真不知道是要感谢那些丘八们教会我们的野外生存能力,一路上我居然找到了几处松鼠或什么动物藏的松果之类的。虽然那些果仁的味道并不怎么样,也不知道那些小动物存下来的食物被我拿走后,能不能过好这个冬天。但是作为食物链的人类来说,这些并不是要关心的。不知道这算不算自私,但是那时我们已经被那些丘八们捶成一个冷血的半成品了。
当走出林子一处后,来到一处高城下来,目测了下大约有一千米的坡度,中间有一处没有树木的空地带直通到山脚下。我找来几个根树枝两三下做了一对简易的雪橇便滑了下去。风迎面扑来,雪花打在面上,心里面生怕这路上有个坑之类的什么,不然后果就不知是什么了。还好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但还有一百米到山脚下时,我面前出来一个大约有一米的断层,来不及停止身子一下子飞了起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撞到地面,眼睛一黑,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被冻醒的那一瞬间,一个激灵跳了起来,这时身上已经盖了一层雪。我检查了下身子,还好没有什么大碍,估计是刚才碰到地面上引起脑震荡,现在脖子还有点痛,头有点晕,还好没有被冻伤的状况。确定好后便对了对方向继续向前走去。争取今天多走点路,晚上可不要像昨晚那样冒险了。
如果从天空中看着我们,我们就像蚂蚁一样在草丛中行走,但是我们也许没有蚂蚁那么快速,也没有蚂蚁那样不知疲倦向前向后。我们的方向只有一个,哪怕行动缓慢。
天暗下来的时候,我找了个避风的地方住了下来。在四周设置了个陷阱后拿出一只今天下午在路上拣了一只已经冻得硬梆梆的兔子开始用匕首剥皮了。老实说在这土方取火的危险还是挺大的,因为火光与烟味会招来野兽的,虽然大多野兽是怕火怕光的,但是也不少耐心的家伙。而我能做的就是捡些尽量多的柴火,让火在一个晚上燃个不停。
把野兔烤熟后我只吃了一半,另外的便放在包里面包好,这毕竟是我的口粮啊。把头盔装满雪放在火堆边,不一会儿雪就化了成盔水了,差不多有点热的时候,便把靴子脱了下来洗了个脚,穿上袜子后那感觉舒服多了。身上的装备检查一遍后这才把火堆移到另一边,之前移走地方铺上一些树枝后,再把单兵小帐篷一放,那感觉别提有多幸福了。不知道别的兄弟们是怎么过的,这鬼天气的。
“啊叭!”
教士狠狠地吐了吐口中的雪泥后,从地上爬了起来,突然想起前几分发生的事情,后背不住地发凉。教士这鸟也许是最倒霉的一个人了,本来好好的,从被直升机上扔下来后,都是平平安安的,结果晚上生火的时候,居然生到一只熊的窝里去了。而那熊也挺生气的,本来睡得好好的,结果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给吵醒了,一看,哟,着火了。熊瞎子马上来了精神就要跑,但是一起来就看到了原来是个人啊。要说这熊在山中会怕什么?老实说,从这只熊瞎子出世这么久,大多都是它欺负别的动物,从来没有别的动物敢在它的地盘上。一般来说熊都是一觉睡到春天的,而且睡觉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吃的。而今儿个被人给吵醒了,而且还有个晚餐送上门来。
当教士意识到不对的时候,那熊已经站在他后面就要一掌砸下来了。良好的军事素质马上得到了体现,教士身子在地上一滚,然后,抓起行具管他三七二十一就开始跑。从常识来了说刚睡醒的熊的体力并没有多大,就像刚睡醒的人一样,都是懒懒散散的。
恐惧激发的潜力是无法估计的,教士那会儿都忘了向上帝发出个信号,什么也不管了,只管向前冲得了。不知跑了多久后,当脚下一顿,整个身子一下子飞了起来,然后狠狠地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看来以后的几天得学原始人钻石取火了。白天走了一天,刚才又被惊吓了一翻,一放松下来,挡不住的倦意开始袭上脑子。教士抓了一把雪洗了洗脸后,精神这才有点清醒。找了个背风地儿后便开始休息起来。如果这时候被鬼见愁看到的话,会狠狠地赏他个大脚印子。因为他完全没有做任何防预措施就睡着了。
“睡着了?”
“嗯,这小子刚才跑得挺快的嘛。我都是想要不要开枪了。”
“呵呵,算他机灵,只是恐怕这小子又得被记一笔了。”
一阵低沉的对话在黑暗的被风声所掩埋,如果这话被教士听到的话,保证这小子今天晚上会瞪着眼睛过一夜了。
其实我们在野外拉练的时候,遇到动物的机率是很高的,特别那些无人区,一些平常人见不到的珍贵动物我们都会见惯不惯的,但是有一点的是,除了什么野兔,老鼠之类的常见小动物外,大多数我们遇见的是国家保护动物,说白点就是当你肚子饿成一张皮时,看到它们你只有流口水的份,而且一些大型肉食当对你发起攻击时,除非真的生命受到威胁时,都绝不能进行伤害或杀之。我曾听过一个陆战队的哥们儿是这么形容国家保护的。
“国家保护动物嘛,就是让大家现在好好地保护起来,等几辈人后我们就可以吃肉的。”
嗯,这话有点对头,你有见过哪个会说要保护老鼠的嘛?当然了,如果鼠类能好好的控制生育的话,当数量如大熊猫一样的时候,我们就会开始保护它们了。
说到这里就形我再啰嗦几句,人们常干些什么事呢?常干些错事,而且是相同的错事。就像对待动物一样,杀害它们的是人类,要保护它们的也是人类。犹如战争,发动战争是人类,忏悔战争的也是人类。而且人类对这事做了几千年了。而且以后也会这么做下去。
那天我一直担心的是孟光,虽然他的伤好多了,但是比起我们来说,他还是算属于行动不便那一类的,而且在这么大冷天的对他的伤势并没有什么帮助,后来才知道,也许那次最舒服的还算他,当然了,说最舒服只是一个形容词,不代表他丫的比我们好多了。也许是那次事件以后,他所受的痛苦比我们严重多了吧,而且鬼影也常对他非人的折磨,无人地带的训练早就是他的家常便饭了。所以在这样的单兵行军中他反而比我们有优势多了。鬼知道他有时跟着鬼影一连几天在大山干什么去了。如果这样还不学点东西的话,估计鬼影早就把他给毙了。
第二天上午我就到了一个河流,根据那张不是准确的地图来说,我的第一个信物就会在对面的河岸取到,早知道那帮狗日的丘八们绝对不会让我们好过。河流宽大约有七米多吧,我是飞过不去,而且水流不是太缓,在上下游丢了几次石头后发现原来挺深的。看来得搭座桥了。
我们没有什么绳索之类,哪怕有,这个险我也不敢冒。正当不知所办的时候,意外看到河岸的那些树木,于是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