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1 章

  “等我们攒够了钱就去欧洲旅行。”
  黑暗的客厅里, 只有投影仪的屏幕上发着光,画面里, 两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嬉戏打闹, 一边数着援/交赚来的钱,一边述说单纯美好的愿望。
  金恩和拿起遥控器将画面倒回去,重新看了一遍这段,仔细观察自己的表演。
  她在拉片,这也是每个电影从业者必须经常练习的基本功。
  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 她从电影中惊醒,朝大门看去。
  郑允浩开门进来, 一脸疲惫对金恩和说:“我回来了。”说完就踢掉鞋子扑到沙发上, 抱住金恩和软软的身体蹭了蹭。
  他也不说话, 就是撒娇地哼唧了两声。
  金恩和捧起他的脸,注意到他的浮肿。
  这么多年过下来,金恩和对郑允浩的身体状态已经非常熟悉。她很了解, 郑允浩瘦一点倒没什么, 一旦他开始浮肿那一定是身体状况不佳。
  她眉头紧蹙,心疼地看着他:“最近压力很大吧。所以我就说不要拍《野王》啊。我不在韩国这段时间, 你是不是每天睡不到两小时?”
  郑允浩心虚地把头埋在金恩和的脖颈边, 想敷衍过去:“也就这几天要来日本处理事情, 要集中把我的戏份拍完,所以才没休息好。等忙完这段时间就好了。别为我担心。”
  金恩和对他这套说辞都免疫了, 半个字都不信。她眯起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看得郑允浩寒毛直竖。
  然后她忽然笑了, 笑得特别甜蜜:“老公~”
  !!这是恩和头一次喊老公!
  对哦!他们结婚了!
  郑允浩瞬间来了精神:“老婆!”
  “如果你身体状况太糟糕,我们今年怎么要宝宝呢?”金恩和轻飘飘扔下一枚炸弹,直接把郑允浩炸得晕头转向。
  “宝?宝宝!”他激动地语无伦次,直接原地弹起,又马上紧挨着金恩和坐下。脑海里瞬间有无数软糯可爱的小baby围着他叫爸爸。
  郑允浩紧紧抓住她的手,表情难以置信:“恩和,你是说我们今年要个宝宝吗?”
  金恩和笑眯眯反问他:“我们都结婚了,你不想要吗?”
  “我当然想要宝宝啊。但是,”郑允浩发热断片的头脑渐渐冷却了一些。无数现实的困难接踵而至,一一浮现在他脑海。他刚刚因为金恩和的话产生的美妙幻想逐一飘散。
  最终,他忍痛理智地拒绝:“生完宝宝之后呢。至少一年的空窗期,你的事业怎么办?而且,如果我一年后就入伍了,我要抛下刚刚生产的妻子,让你一个人独自带孩子吗?这太不负责,我不能这样。”
  金恩和没有直接回答他:“你来看看我的表演。”她按下播放键,让刚刚暂停的画面继续动起来。
  是《撒玛利亚女孩》,郑允浩一眼认出来。金恩和的电影他看过很多遍,每一部作品都非常熟悉。虽然不明白金恩和为什么让他看,他还是认真地观看起来。
  看完一段,金恩和又调出《孩子们》和《第七日的蝉》两部电影,各放了一段她比较精彩的片段。然后金恩和问他:“你觉得我在哪部里演的最好?”
  郑允浩认真思索了半天才说:“我觉得都特别精彩!老婆你真是天才!”
  金恩和生气地拧了他一把:“不许敷衍!快点说哪部最好!”
  “我没有敷衍啊……”郑允浩小声嘀咕。他是真的觉得都好啊!
  “那我换个问法,你觉得我在哪部电影里的表现,最令你印象深刻?”金恩和揉了揉脸,坐直身体,双目囧囧有神地盯着他。
  “印象深刻……”郑允浩闭上眼睛,默默回想了他最初看这三部电影时的感受。
  他睁开眼,认真地说:“我先申明我绝对不是根据获奖结果选的。”
  金恩和已经猜到他选了哪部,果然——
  “毫无疑问是倚隽,《撒玛利亚女孩》的倚隽。因为我可以想象别的演员出演《孩子们》和《第七日的蝉》,但只要看了你的倚隽,就很难想象别人演倚隽的样子。”郑允浩斩钉截铁地说,“你就是倚隽,倚隽就是你。这是别的戏无法达到的感受。”
  金恩和长舒一口气,几分释然:“其实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她看向郑允浩,“你知道的,我最近在接触剧本,只有两部电影是我真正感兴趣的。一部是朴赞郁导演的《小姐》,一部是山田洋次导演的《小小的家》。
  这两部戏虽然主题和风格截然不同,但有一点是非常相似的。那就是电影都建立在同样的人物关系上:女仆和女主人在男权枷锁下相依为命的感情。
  作为一个演员,我很清楚这两部戏都应该是很棒的作品,女主人和女仆两种身份都有非常吸引人的地方。
  老实说很难抉择。”
  郑允浩关切地望着她,轻轻握住她的手。
  金恩和却并没有沮丧,狡黠一笑:“但我很贪心,我两种角色都想要。我本来计划的是两部都接下,一部演女主人,另外一部就演女仆。”
  郑允浩欲言又止:“你应该知道山田洋次这部电影是反思二战的,日本社会的气氛……”
  “我知道,所以我在考虑了很久后,放弃了山田洋次导演的戏。”金恩和虽然遗憾,但并没有过于纠结。她毕竟是出道很多年的老演员,又建立了基金会导演了两部电影,眼界心胸早已不同往昔。取舍对她来说没什么惋惜后悔的。
  郑允浩忍不住追问:“那么朴赞郁导演哪部戏,你选择了女主人还是女仆?”
  “如果按照我以前的想法,我会选择女仆,因为我要挑战跟我本人差距更大的角色。我一直想向所有人证明,我的戏路不止于此,我可以演很多类型的角色,并且都能塑造的很好。”金恩和如是说。
  他太了解恩和,只要看到她的神情,他就能感受到她的真正想法。
  金恩和脸上只有浅浅的笑容,可郑允浩已经感受到她那股从骨子里散发的自信光彩。
  “但是?”郑允浩语气是疑问的,双眼里却满是笑意。
  “但是这次我偏偏要选女主人。”金恩和淡淡地说,“你说的很对。我有信心把女仆演到一百分,可是也有别人能演到一百分。所以我要跳出我的执念,选择我能演到一百二十分、甚至是两百分的角色。
  我希望我将来能留下很多,大家认为只有金恩和才能演的角色。”
  郑允浩感慨又欣慰:“你终于踏出这一步了。”
  “我在日本已经有了一定国民度,在公司的地位也稳固了。不必像以前那样拼命接戏,可以适当放慢脚步。为了好好准备这部电影,今年我会尽量少接戏,把时间空出来。”
  金恩和忽然双手撒娇般地搭在郑允浩的肩膀上,双眼笑眯眯望住他:“干脆趁着这段时间,抓紧生个宝宝。”
  郑允浩懵住:“啊?!”为什么突然话题又跳回到生宝宝上?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金恩和前面铺垫了那么长,就是等着这一刻。她笑得调皮又得意:“所以老公~再过一个月你的身体素质如何,决定着我们宝宝的健康哦~”
  她一脸“我不管反正我就这样决定了你自己看着办”的无赖神情。让郑允浩慌了:“什?什么?!一个月后就要宝宝?!可,可我马上要入伍我怎么留你一个人在外面……”
  他话没说完就直接被金恩和打断:“那就是你要想办法解决的问题呀~老公~”
  郑允浩怔住。
  金恩和伸手抚摸他的额头。其实允浩哥才27岁,但他双眉间竟然都有深深的痕迹了。
  她轻轻用手指抚平他眉间的纹路:“允浩哥,我知道从出道以来你肩头就扛着很重的责任,习惯了提前为最坏的情况做好准备。这是很好的。可是,你也很清楚,一旦你现在就入伍,对东方神起的打击是致命的。
  你愿不愿意为了我和宝宝,放手一搏。尽你最大努力,争取推迟两年入伍?”
  郑允浩叹气:“这很难。”
  “我知道。”金恩和低头,额头轻轻抵住他的额头:“可是,最初你们到日本发展的时候,也觉得在日产举办演唱会是天方夜谭;现在你却已经在为日产加场奔波,忙着定场地拉赞助。
  我们觉得公开结婚很难;可是上个月抽票结果宣布,我看到你们的粉丝都在网上抱怨落选,以为这次没人抢票一定能抽中。
  可见很多事情,都不是注定的。我对你们有信心,我相信老天一定站在你这边。”
  郑允浩其实知道,金恩和在用她的方式激励他。他沉默良久,忽然笑了笑:“我在《野王》里的戏份要三月上旬才能杀青。可是五蛋巡演4月27号就开始了。看来这次,我要把巡演前的工作都交给昌珉负责了。”
  “昌珉负责?”金恩和先是不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你要在演唱会前一个月准备婚礼?!”他说把巡演前的工作都交给昌珉负责,意味着他准备把巡演前的时间空出来……
  空出这段时间来的目的还不明显吗?当然是为了筹备婚礼加上蜜月啊!
  允浩哥这么着急举办婚礼,为的是什么,不言而喻。这么多年来,东方神起的每次演唱会,他都亲力亲为。要他在巡演前夕放下工作,把一切交给别人负责,那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金恩和心情复杂,不由后悔拿生宝宝这件事督促郑允浩爱惜身体:“允浩哥,全亚洲都知道我们已经是登记在籍的合法夫妇。有没有婚礼,都不影响我们要宝宝……”
  “我想在主的面前向你宣誓。”郑允浩打断她。
  郑允浩深知,东亚是个对女性极苛刻的地区。即便如今未婚先孕都很普遍了,他们这种已经合法登记只是没举办婚礼就要孩子的,根本算不上什么。
  但总有那么一些人会诟病。
  而他不想恩和的名誉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他珍惜她,就会为她方方面面都考虑好。
  “我想在主的面前向你宣誓。”金恩和听到郑允浩如是说。她一下子失去语言的能力。哪怕她素来自信,认为自己足够强,不需要男人的“负责”。
  但她依然被这句话背后蕴含的心意所击中。
  这么多年,郑允浩依旧是那个靠行动证明的男人。
  金恩和眼中波光粼粼:“昌珉会抱怨你的。”
  郑允浩笑,手托着她的脖颈,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大事我会提前解决。他是时候尝试独当一面了。”
  “我想去你小时候做礼拜的教堂结婚。”金恩和忽然要求。
  “好。”郑允浩温柔地答应。
  “蜜月要去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旅行。”
  “好。”依旧是好脾气的回应。
  “你只会说好吗?”撒娇的抱怨声。
  “还会说,我爱你。”
  ……
  3月7日,郑允浩在《野王》的戏份全部完成,正式杀青。随后当晚就飞到日本与金恩和汇合。
  简单修整几天后,他和金恩和去医院检查身体。在医生的帮助下调养身体,改变生活作息。
  他早就设计好拿去定做的结婚戒指已经到了。
  金泰熙亲自为金恩和设计了婚纱。金恩和回韩国找她试婚纱的时候,碰到了军队休假的rain。
  rain斜眼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结婚这么大的事,我居然是从新闻上看到的。恩和啊~你说你这样像话吗?”
  金恩和气坏了:“我不也是从新闻上知道哥和泰熙姐在恋爱的吗?我和允浩哥结婚本来就是临时决定的。你们恋爱总有一段时间了吧?为什么不告诉我?”
  rain轻咳两声,表情不自然地解释:“原本是想退伍后再正式跟朋友介绍的。”
  金泰熙正在给金恩和量尺寸,脸色微红着替rain开脱:“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们在一起还没多久,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你说。没想到就被拍到了。”
  金恩和抱住金泰熙,痛心疾首:“我温柔可爱的泰熙姐姐,大韩民国第一美人的泰熙姐姐,美丽与智慧兼具的泰熙姐姐,居然被你偷偷拐走了!泰熙姐明明是我的couple!”
  rain看着她扭股糖一样腻在金泰熙身上,气急败坏:“呀!死丫头,你一个已婚女人跟谁是couple!放开我女朋友!”
  金恩和不理他,亲亲密密问金泰熙:“泰熙姐,你最爱谁?”
  金泰熙笑着看了一眼要气炸的rain,觉得逗他挺好玩的,于是顺着金恩和的话故意回答她:“当然是我们恩和啊~我们可是国民认证的官配啊!”
  金恩和趴在金泰熙的肩头,得意洋洋地对rain做了个鬼脸:“略略略~泰熙姐就是最爱我。”
  久别重逢的挚友玩笑半天,rain休假时间到了,准备返回部队。
  金恩和与金泰熙把他送到门口。
  rain打开车门,在上车前又停住,转身对金恩和认真地说:“婚礼那天我会请假去参加的。你们一定要幸福。”
  金恩和微笑:“当然。你和泰熙姐也要幸福。”
  车慢慢启动,rain从后视镜里看到依旧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开的金恩和。他回想起今年的2月6日,那天是郑允浩的生日。郑允浩突然到军队探望他,并亲自邀请他参加婚礼。
  他后来从朴振英那里得知,所有对金恩和人生中重要的人,他都一一登门拜访邀请了。
  他想:能为恩和做到这个地步,他们确实会幸福的。
  3月20日,春分。郑允浩与金恩和在光州的教堂里举办非公开婚礼。
  各路媒体得到消息蜂拥而至,守在这间教堂门外。每家都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拍到婚礼的照片。保安已经抓了好几波翻墙进来的记者。
  被邀请的只有两人的家人和亲近的朋友。现场一片喜气洋洋,只有坐在新娘家属区的朴振英隔着一条走廊,单方面对新郎家属区的李秀满吹胡子瞪眼。
  rain尴尬地扯了扯朴振英的袖子,小声说:“老师,今天恩和结婚,你收敛点。”
  坐在他旁边的金泰熙听到他在说话,疑惑地问他:“怎么了?”
  rain立刻转移话题:“我问老师,我们结婚的时候他来不来。”
  金泰熙转头,笑靥动人。
  一向严肃的郑爸爸今天居然笑容满面,和沈昌珉的爸爸高兴地聊天。沈妈妈兴奋地拉着郑妈妈说个不停,看起来比郑妈妈还激动。
  郑智慧刚刚去帮忙操持,现在才悄悄入座,心情紧张又期待。
  金妈妈平时是催婚催得最起劲的,可是真当她坐在小女儿的婚礼现场,她却偷偷抹泪。金恩和的大嫂拉着她的手,正在低声安慰她。
  大哥金载正怀里抱着拼命挣扎想下地浪的儿子,怒气冲冲地瞪视站在他面前的新郎。
  婚礼开始了。
  郑允浩站在祭台前面,看着身披洁白婚纱的金恩和挽着父亲的胳膊,一步步朝他走来。
  从他们相遇起,这一幕就常常出现在他梦中。
  十二年过去,他终于将这一幕变成了现实。
  金恩和透过朦胧的白纱,看着在红毯尽头等待她的男人。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初遇时的那个少年。
  她把手交到他手里。
  只是她那是并没有想到,自己会和那个偶然相遇的少年,一起走过整整十二年。
  并且将一直相伴走下去。
  他们在家人和朋友的注视下宣誓,交换戒指,亲吻。成为一对受到所有亲友祝福的眷属。
  抛捧花的时候,金恩和看了一眼悄悄往人后躲的小姑子,笑眯眯地把花束扔出去。
  金泰熙正跟rain站在角落,悄声说着话,就猝不及防地被从天而降的捧花砸中了。
  金恩和笑眯眯地对金泰熙挥挥手。
  她现在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她想要所有人都和她一起分享她的幸福和喜悦。
  婚礼结束后,他们悄悄地去了冰岛。
  那里人烟稀少,也没有多少人认识他们。他们裹成两个球,像每一对平凡的新婚夫妇度过独属于二人的甜蜜时光。
  他们手挽手在蓝湖边散步,和本地人一起凿冰捕鱼,与哈士奇玩耍,乘着雪橇在雪地上飞驰,在星空下泡温泉。
  3月最后一天的晚上,他们非常幸运的看到了极光。
  在漫天梦幻的光幕下,他们相拥而吻。
  金恩和想:够了,她已经非常满足,没有任何遗憾了。
  直到最后一道极光消失,天空再次回归平静。金恩和从郑允浩怀里抬头,望着他说:“我们该回去了。”
  郑允浩诧异:“为什么?我们才出来十天。除了冰岛,欧洲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们还没去呢。”
  “旅行的目的是为了见识广阔天地,远离现实的生活。十天对我们来说,已经足够了。”金恩和笑,“毕竟你我,都有许多放不下的事情在等着。该是我们回归现实生活的时候了。”
  郑允浩深深地看她,然后更加搂紧她:“好。我们以后每一年都抽时间出去旅行。”
  他们刚回去,沈昌珉就迫不及待把事情全交还给郑允浩,脸上写满庆幸:“哥,当你的寄生虫真的太好了。”
  沈昌珉以前不是不管事,但是这是他头一次单独管理整个tohoteam。两百多人的团队,全部由他一人拿主意。身上背负的责任跟以前两人一起时,不可同日而语。
  虽然只有两周,但是这两周他深深的体会到:有哥真好!
  然后郑允浩就发现,他弟突然变甜了,像个粘人精,走哪黏糊到哪。啧啧啧,真是甜蜜的负担。
  4月18日,金恩和的电影公司。今天下午,戛纳电影节即将公布入围名单。他们作为报名者,如果成功入围会提前一小时得到通知。
  整个团队的人从早上起就陆续聚到公司,焦躁地等待结果揭晓。
  金恩和放下话筒,等在旁边的团队成员围上来,眼巴巴地看着她,急切地问:“怎么样怎么样?是入围的通知吗?”
  金恩和的目光从每个人身上扫过。如果说《向大地头球》是她在金基德手把手地教导下、大胆的尝试,那么到拍《这么近那么远》她已经可以、独立操控整个制作团队了。
  这是属于她的团队。
  金恩和内心心潮澎湃,面上却不动声色,微笑着说:“你们还有多少人没办签证?”她话才刚起头,就被大家爆发的欢呼声淹没——
  “戛纳!戛纳!戛纳!”
  金恩和被涌上来的伙伴们紧紧熊抱,但仍坚持着把话说完:“大家一起去法国吧!”
  4月18号下午六点,电影节组委会在媒体发布会上公布了本届戛纳电影节入围名单。金恩和执导的《这么近那么远》和她参演的《如父如子》同时入围主竞赛单元。
  正在日本为巡演进行着紧张排练的郑允浩,在休息的间隙,和几十名工作人员一起看到了这个新闻。工作人员们热情地向郑允浩祝贺,他笑着一一收下。
  郑允浩找到自己的手机,准备给金恩和打电话。
  刚打开手机,他就看到了几小时前金恩和发来的信息:【我入围戛纳了!你的五蛋巡演近在眼前。我们一起,踏上新的征程。】
  郑允浩看向桌上随意摊放着的日本报纸,上面用硕大的标题报道着他们的新闻:《东方神起首次五蛋巡演即将拉开序幕!》
  4月27日,埼玉超级竞技场,东方神起 live tour 2013 ~time~将正式开始。
  5月15日,第66届戛纳国际电影节将在法国坎城开幕。
  他们都将各自奔赴自己的战场。
  新的战斗,即将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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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被甜到了。
  哥哥真的纯情又浪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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