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金恩和晃了晃酒杯, 笑着扯开话题:“现在说什么都太早。大叔啊,你入伍那天我在国外,没法亲自去送你啦。先祝你一路顺风,变成硬汉后回归荧屏。”
  这是大事,本来也不可能马上就定下。苏志燮知道金恩和在顾虑什么, 不再提这个话题:“等我从军营回来,变成硬汉的恐怕不是我而是你这丫头吧。这么强势, 不怕没人要吗?”苏志燮那天早上看新闻的时候, 被金恩和吓了一跳好么。
  “……大叔,你是不是真的年纪太大, 记性不好了啊。”金恩和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好言好语地提醒他:“你忘了, 我有男朋友了?”
  你为什么又招惹她!苏志燮真想在自己脸上轻轻拍一巴掌。他呵呵了两声:“这个男人真有勇气……”
  “什么男人有勇气?”金泰熙披着一头柔顺的长发,穿着她自己设计的小礼服, 光彩照人地走过来。
  “大叔在嫌弃我不像个女人,说我的男朋友找了我这样的女朋友很有勇气。”金恩和一看到金泰熙就笑眯眯地迎上去,一脸油腻的表情揽住金泰熙的肩膀:“泰熙欧尼, 李书仁在窗边那个调皮的微笑真的太迷人了。看完《爱在哈佛》我突然好后悔没有出国留学过。”金恩和本来就比金泰熙高很多。今天短发裤装抱着金泰熙的样子,稍微不注意就会把她们错认为情侣。
  “咔嚓”苏志燮又飞快地把这幕拍下来:“不用赶我走,我马上就给你们腾位置。聊得开心点, 两位美女。”
  苏志燮很坏心的当天晚上就把这张照片放到cy上,附上评语:
  【做金恩和的饭不容易, 不仅要和男人抢女神, 还要和女神抢女神。】
  苏志燮的cy立刻被bunny和2k党刷屏了:
  【这, 这,这,这这绝逼不是我女神!我女神怎么想不开剪短发了啊!】
  【卧槽!逆我cp!我是年上党啊!】
  【哈哈哈,就说小仙女才是攻吧!看到没有!铁一样的证据!】
  【我大2k攻受成迷多年,今天终于见分晓了!恩攻熙受,盖章!】
  【年上党的别叫了。先有金兔子曝光有男人,后有全女神第三者插足,现在有一张我2k王道的粉红照就该感恩戴德了好么!攻受关系那都是内部矛盾。坚持2k大旗一百年不动摇才是最首要的!】
  【楼上说的没错。ps:苏志燮xi果然是我大2k党之友,多少2k福利照都是从他这里流传出来的。给劳模苏志燮xi点赞!】
  【+1!给苏志燮xi点赞。从今天起我要做苏志燮的饭!】
  【做苏志燮xi的饭!】
  ……
  苏志燮嘴角抽搐地看着这些回复,心里想的是:时隔多年,金恩和的饭还是这么……脑残啊。
  金恩和完全没心思管她家bunny们怎么了。因为她和奉俊昊杠上了!
  “奉俊昊导演,《南极日记》的主题到底是什么啊?剧本改了这么多次,为什么我越看越迷糊呢?”金恩和在剧组将要出发的前几天,终于克制不住心里的别扭,跑来找奉俊昊问清楚。
  一开始金恩和听说这部戏的时候,以为是部励志探险戏。当时她觉得这种题材在韩国比较少见,拍起来一定很有收获。后来奉俊昊答应让她出演,她拿到真正的剧本后才发现不是的,有点像《白鲸》。这比探险戏更有意思,金恩和超激动的好么!
  谁知道奉俊昊又修改了好几次剧本,越改越奇怪啊!
  奉俊昊迷惑地反问:“探险片与悬疑片的结合,怎么会看不懂啊?”
  以金恩和的经验来看。以南极探险为背景,可以拍成的类型无非就是那几种。要么拍纯励志探险,以人类挑战极限的精神为主题;要么拍成《老人与海》这种,在电影中设置一些象征物,描绘人类的欲望、理想、征服、命运这类永恒的文学主题;或者拍成《白鲸》这种。
  其实《南极日记》的剧本,最开始的版本非常接近《白鲸》。《白鲸》是一本很著名的英国小说。船长带领船员在大海上航行,被一头聪明凶残的白鲸咬掉了一条腿。船长决心要对它复仇,他驾驶着船几乎走遍了全世界去寻找它。复仇成为船长疯狂的执念。这股执念在第一个船员为此丧身后,彻底被扭曲到极端。船长不断促使着船员追逐着这头白鲸,最后所有的船员死在了这趟旅程中,船长自己驾驶着船与白鲸同归于尽。
  这部小说可以解读为人与自然的斗争中,人类与自然是彼此对立、互相征服的关系;也可以解读为人类疯狂的欲望可以造成毁灭性的后果。总之是一个很耐读的故事。
  《南极日记》的男主角崔道衡就是一个类似船长的人物。他是个终身为探险奋斗的人,常年在外顾不上家里。有一次他的儿子打电话给他,说一个人在家很害怕,有什么人一直看着他。结果崔道衡只是冷酷地要求儿子要坚强就挂断了电话。儿子在几分钟后跳楼死去。妻子因为这件事和他离婚。一夜之间,崔道衡为了他的探险事业妻离子散。探险成为了他人生中最后拥有的东西。如果不紧紧抓住它,崔道衡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于是崔道衡组织了这个探险队,决定去往那个传说中的“不可抵达之地”。因为他已经无家可归,他在冥冥中觉得,只有到达了那里他才能找到人生的归宿。于是他不惜一切代价,队员的不断死亡阻止不了他,越来越恶劣的自然环境阻止不了他。为此他甚至切断了与基地的联系,把受伤无法行走的队员退下冰窟,锯掉队员冻伤的腿。他必须到达“不可抵达之地”,即使那只是个坐标,没有实际意义。
  这样的安排多完美!古希腊式的悲剧命运跟人类的疯狂结合,拍出来肯定是个好片子。但是!奉俊昊改剧本的时候,不断加强那个80年前同样覆灭的英国探险队的存在感,并且还把队长的疯狂归结为怨灵的诱导。
  金恩和每次拿到最新版的剧本,都觉得这个故事越来越眼熟:卧槽!这不是那部经典美国电影《闪灵》吗?
  《闪灵》讲的是一个失意的作家应聘做一个旅店的冬季管理员。大雪封山会断绝旅店与外界的联系,上一任管理员就因为长时间的幽闭而精神失常,杀死了自己的女儿和妻子。作家带着妻子和儿子住进旅店后,开始不断看到上一任管理员的幻象。最后走上了上任管理员的老路,对妻子和儿子举起了屠刀。
  都是长时间幽闭,都是生活失意,都有幽灵诱导主角的情绪,都是现在发生的事情跟几十年前的悲剧重合。甚至对身边的人举起屠刀的情节也很雷同。
  奉俊昊导演要做什么啊?山寨吗?还同时山寨两部完全不同的作品?金恩和把自己的疑惑好好对奉俊昊倾诉了一下:“……所以,您到底是要拍成《白鲸》呢?还是要拍成《闪灵》呢?这明明是两部完全不同的作品,您把它们糅合在一起,只会两边都学不像。还不如只学一部呢。”
  奉俊昊沉默了一会儿。金恩和说的话正戳中他的痛处。他揉着额头,无奈地开口:“我一开始添加一支80年前的英国探险队,只是想做个新的尝试。我想试试看探险片和悬疑片能不能结合在一起。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写着写着,就被《闪灵》这部电影给影响到了。所以为了弱化这点,我又开始加重儿子的死对崔道衡的打击。现在回头看,确实有点杂。”
  作为编剧,尤其是电影编剧,是非常忌讳题材、元素上的杂糅的。一部好的电影,追求的是主线明确,能削去的不必要的东西都要削去。尽量突出想要表达的主题,把观众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导演想表达的东西上。电影的最高追求,是每个镜头都是有意义的,删除任意一个镜头就会对整部影片的理解形成妨碍。
  很显然奉俊昊在不知不觉中偏移了这个目标。
  “您到底想要借这部片子表现什么呢?”金恩和再次问这个问题:“不明确这一点,剧本只会越改越糟。我们作为演员的,也会无所适从啊。”
  “一开始整部片子只是为了这一句话‘根本没有不可抵达之地,人的欲望就是地狱’。”但是后来他的想法越来越多,然后被他一股脑全填进剧本。最后这个剧本真正的主题连他自己都有点模糊了。但是要他舍弃任何一个想法,又很肉痛啊!
  奉俊昊没有办法做出抉择:“每段情节背后都是有含义的。不能随便删减。”
  不是把好的东西全堆在一起,就能得出一个好的结果的好么!金恩和要抓狂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奉俊昊当然懂。不过对于创作出这个剧本的人来说,要他删掉他苦思冥想构思出来的情节,尤其是那些情节还很有深度很精妙。那种折磨跟杀他的孩子没区别啊!
  奉俊昊别扭了。金恩和也别扭了。
  奉俊昊坚持要这么拍,金恩和委婉地劝、诱导地劝、死命地劝一点用都没有。
  卧槽!不就是让他明确主题吗?要死要活的是怎样啊!不劝了!
  金恩和临走前撂下一句狠话,差点把奉俊昊气死:“您筹备6年,耗资百亿,就是为了拍出这么个四不像的东西吗?”
  呀!这丫头说话怎么一点也不客气委婉!不戳他的心窝子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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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居然这么说。她居然真这么说!”奉俊昊愤愤不平地跟金知云和朴赞郁抱怨。
  朴赞郁淡定地给金知云添了一杯酒:“总算有个人对你说出真话了。我老早就说过你那个剧本不行。”
  金知云微笑:“他会听你的吗?俊昊这么固执的人,怎么能听别人的意见啊。果然是我们以前对他太温柔了,就应该像金恩和xi这样直白地说出来。”
  你们到底是谁的亲故啊!再也不要和你们出来喝酒了!奉俊昊憋屈死了,忧郁地借酒浇愁。
  连金恩和都看出来的问题,奉俊昊不可能没有感觉。其实他知道这个剧本有问题,想拍又舍不得删改情节,不拍又觉得浪费心血可惜。本来他已经决定把这个剧本交给另外一个导演去拍,这样他自己眼不见心不烦。没想到金恩和突然杀出来,又勾起他对这个剧本的爱,让奉俊昊重新决定亲自拍这部戏。
  “四不像”,自从他成名之后,还没有人用这么尖锐的话语批评过他的剧本。奉俊昊苦笑。连87年生的后辈都可以站出来给他的剧挑刺了,说明他真是被赞美冲昏头太久啦。
  奉俊昊回去后,翻开他的剧本,摇摇头开始重新构思。
  第二天一大早,金恩和就乖乖滚回奉俊昊那里道歉:“很抱歉,奉俊昊导演。我昨天实在太失礼了。”
  奉俊昊一边写剧本,一边抬头瞥了金恩和一眼,轻哼一声:“呀,金影后居然给小人道歉?真是不胜惶恐啊。你不是觉得自己很有道理吗?”
  “是有道理啊。”金恩和小声嘀咕。
  奉俊昊怒瞪:“那你道什么谦?!”
  金恩和低头:“我是觉得我态度不好,对您不够恭敬。”
  言下之意是说你说的都是对的是吗!奉俊昊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胆子可真大,也不怕惹火了他,从此不跟她合作。
  还是……太单纯了啊。奉俊昊想。单纯得让人觉得,这份对电影的热情直白应该被珍惜。见多了抱着目的攀附上来的演员,像金恩和这样认真又有想法的演员更让奉俊昊安心。
  他们才是一路人,一起追求艺术巅峰的同类。
  不过他还是觉得手痒啊!如果这是个小子,他早就一拳揍过去了。奉俊昊又瞥了一眼金恩和。但是漂亮小姑娘什么的……算了算了,大男人就该有大男人的度量嘛。
  “傻站着干什么?过来坐啊。”奉俊昊敲敲桌子,示意金恩和过来:“听说你跟着金基德导演学编剧有段时间了。你就以一个编剧的身份,谈谈你的想法吧。”
  同行看同行的眼光,和外行人的眼光是不一样的。虽然金基德被韩国很多人排斥,但在奉俊昊这样的大导演眼中,金基德绝对是韩国导演里水平最高的。即使心高气傲如奉俊昊也必须承认这点。尤其是金基德的剧本风格,简洁明了,寓意深远,带有强烈的个人特色。几乎做到了所有导演追求的最高境界。
  只跟金恩和合作了一部片子,就将一名演员收为徒弟,还是金基德名下唯一一名专攻编剧的徒弟。金恩和到底是哪里吸引到了金基德的注意力呢?奉俊昊特别好奇。
  金恩和对这个剧本琢磨过很多遍,奉俊昊一开口,她没有一点犹豫地就拿出了自己的方案:“删掉灵异元素,把剧情分成明暗两条线。明线是第一主角崔道衡,他不幸的家庭、他逐渐走向灭亡的疯狂;暗线是第二主角金敏智跟80年前的英国探险队。本来我想过完全剔除英国探险队这段,因为实在是跟《闪灵》太像了。但是我发现如果这样做了,金敏智的存在意义就低到龙套的程度,并且会让整个片子显得单薄无味。
  所以英国探险队还是有保留的必要。只是改变一下作用。让金敏智通过探险队留下的日记,以及一路上发现的探险队的痕迹,逐渐把往事拼凑在一起。然后用英国探险队印证崔道衡的悲剧跟疯狂不是偶然,而是根植于人类本性中的必然。
  明暗两条线交织,能让影片的主题更有深度和说服力。崔道衡是悲剧的缔造者,金敏智就是悲剧的旁观者、记录者和解答者。这样处理剧情我觉得是最合适的。”
  奉俊昊要拿一种全新的眼光去看金恩和了。其实金恩和这样改,对剧情的改动降到了最低。奉俊昊那些舍不得的删掉的设计大部分能保留下来。她只是把主题先拎出来,然后把剧情捋顺、分门别类地归入到两条线中,再把明暗两条线的目的和主次明确好。整个影片由原来的定位不明、主题模糊一下子变得清晰明了。
  奉俊昊还没开始按照金恩和说的方式去改,光是在脑海里想了一下,就觉得这个片子简直太棒了。
  这是顶级编剧才有的手段。同样的故事,普通编剧写的剧本拍出来是烂片。但放到顶级编剧手中,就是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让情节变得张弛有度、主题含义深远。
  到底是金基德教的好,还是这孩子太厉害?奉俊昊苦笑。不管怎么说,有这样的徒弟,那老师的水平可想而知。他想要追上金基德,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啊。奉俊昊在韩国虽然地位高,但是他的片子论艺术水平……他依然只是个商业片导演啊。每个做导演的心里,都有一个拿奖的梦。奉俊昊也渴望像金基德那样,获得国际的承认啊。
  “金恩和xi,我想请你加入到《南极日记》的创作团队里。我们争取在出发去新西兰之前,把新剧本写出来。”
  “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提了点建议啊。故事还是原来的故事。”金恩和立刻明了奉俊昊的意思。奉俊昊似乎是想把她的名字加入到编剧栏中。这让金恩和很惶恐。因为她确实什么都没做。当不起这份功劳。
  奉俊昊挥挥手,直接一锤定音:“就这么办了。不要再推脱了。你也是做编剧的人,你的建议到底有多少作用你心中有数。非要我亲口称赞你才答应吗?”他不耐烦地敲敲桌子,“我们时间有限,这些客套就省了吧。先搞定剧本。”
  呀!没错!先搞定剧本!他们只有两天就要出发了啊!金恩和立刻心神一凛,郑重点头:“是,我知道了!”
  ……他说不要客气,这丫头还真不客气了!奉俊昊被噎住了。但是他话都说出口,再发脾气闹别扭就太小气了。为了面子也要撑住啊!
  金恩和从奉俊昊那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她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奉俊昊导演脾气真的真的真的太固执了!他们经常莫名其妙就为一点小事争执起来。金恩和本着尊敬长辈和导演的礼数,是很想耐着性子好好哄哄奉俊昊导演的。但可能是他们气场天生不和,奉俊昊勾起金恩和火气的技能简直满值。
  再也不要跟奉俊昊导演合作了!
  金恩和怒气冲冲地回家吃饭。因为打算出国一个多月,金恩和最近都住在家里,跟父母联络感情。刚回到家,金夫人就带着奇怪的笑容对金恩说:“有人给你写信了。”
  “诶?家里的地址不是对外保密的吗?怎么还有粉丝寄到家里?”金恩和好奇地从茶几上拿起一张明信片和一封信。
  明信片正面是樱花树和富士山。金恩和看着这个场景,心里忽然冒出一个预感——不会是允浩哥吧。
  果然是。金恩和翻到背面,一眼认出了郑允浩有点幼稚的字体。她微微有点脸红,噌地一下站起来:“我回房间去看。”然后啪嗒啪嗒从金夫人面前跑掉了。
  真是肉麻得让人手脚蜷缩啊!谁会在明信片上写“在樱花盛开的国度想念比樱花更美丽的你”?要疯了好么!金恩和一边捂着发烫的脸,一边拆信。
  居然是一封情书。谈了三年多恋爱,并且都订婚了。这家伙才想到写情书。这顺序很奇怪啊。金恩和在心里吐槽他的抽疯举动,开始读信。
  太文艺了!看看他都写了些什么啊~
  “下雨的时候,突然很想给你写信。”
  “原来有很多心情,没办法当面说出口,却能用文字讲述给你听。”
  ……
  看完一遍,金恩和小心折叠好信纸想放回信封。然后她盯着信发了一会儿呆,不好意思地悄悄看了一眼门口,又把取出来重新看了一遍。
  他们现在不像以前那样通话频繁。每天的生活就那样,哪有那么多话可以说啊。慢慢地,除了有事的时候,打电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金恩和没有想到,写信的感觉和打电话的感觉区别这么大。本来熟得不能再熟的人,突然又有了新鲜感。仿佛一夜之间回到刚恋爱的时候,那种甜蜜又忐忑、等待对方回应的心情。
  情书会成为几千年的恋爱经典手段,不是没有道理的。
  1月29号的晚上,金恩和的cy更新了一条新消息:
  【男朋友亲手写的信。哼!只会这些的老古板。╭(╯^╰)╮】
  下面附一张折叠好的信纸照片。
  bunny们开始刷屏:
  【……女神这是傲娇了吗?】
  【依据女神的通常表现,傲娇=心花怒放。卧槽!这男人是个人才啊!已经绝迹的手写情书,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手段都拿出来哄我家女神。情场高手不解释!】
  【妈蛋!老子也要学这一手!泡妞神器啊!】
  【女神!女神!不要被这种花花公子小白脸给骗了!手段这么高不知道拿多少女人练过手啊!女神女神选我吧!我是纯情正直的好男人啊!】
  ……
  郑允浩完全不知道,他现在在bunny们心中,就是个极品腹黑高大上。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心理,不少bunny竟然开始膜拜这位征服了他们女神的高手。
  莫名其妙刷到好感度什么的,只能说饭随idol。金恩和不按牌理出牌,她的bunny们的心思也捉摸不透啊!
  咳咳,不说bunny们奇怪的心思,来看看这条cy造成的最大影响。
  05年韩国恋爱最流行什么?手写情书!
  贡献者:话题女王金恩和。
  隐藏人物:金恩和背后神秘莫测的男人。
  郑允浩无辜脸,他只是在下雨天写小说的时候,突然想起可以写信而已。
  ※※※※※※※※※※※※※※※※※※※※
  情书是泡妞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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