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囚禁_33
一根长鞭很快被递了过来,余九信亲自接过之后,在早就备好的水桶里沾了沾水,这才对准紧抱着阿傻瘫坐在地上的越星河猛然一挥,站在一旁的张铁也开始了冰冷的报数。
一道红色的血痕很快在越星河的后背上绽开,他闷哼了一声,碧眼死死地盯着怀中的阿傻,双臂也将对方抱得更紧了一些。
没有听到越星河的惨叫声,余九信也不着急,他又猛然挥出去了几遍,直把越星河打得趴倒在地。
许十三何曾见过如此残酷血腥的刑罚,他颤抖着站在一旁,看着越星河将阿傻紧紧地护在怀里,满身都是伤口和血迹,形容甚为凄惨。
突然,一声惨叫终于从越星河嘶哑的嗓子中被逼了出来。
余九信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鞭子抽到了对方腿上的伤口上。
“哈哈,这声音还不错。越教主,再叫大声些!”
他狂笑一声,又是几鞭落在越星河的伤口上,这下越星河也无法隐忍更多,当即便痛得哀嚎不断,身子也在地上痛苦翻滚了起来。
可他虽然哀嚎惨叫,可是口中却不曾有半句恳求之言。
到最后越星河已被余九信抽打得连贴地翻滚都不再能做到,只如一具尸体般躺在地上,麻木地接受着余九信的酷刑折磨,间或几声低低的呻吟显示他还活着。
一百鞭在张铁冰冷的嗓音中终于结束了。
许十三此时已满头是汗,不经意间,他的双眼已是酸涩非常,只怕再看下去就要掉出泪水来了。
余九信丢了鞭子,长长地出了口气,这才笑着对跟随自己而来的金龙卫和张铁说道,“这趟可真是痛快了。”
说完话,他轻轻踢了踢躺在地上已不怎么动弹的越星河,又对张铁吩咐道,“谷主说了,罚归罚,可是不能把人弄死了。你赶紧去弄点盐水来,给越教主好好洗洗伤口。省得谷主以为我们故意苛待他。”
许十三看着张铁很快弄来了一大桶盐水,那水里甚至还可以看到盐粉溶解的痕迹。
余九信亲自拎起捅,猛地朝趴在地上的越星河身上倒去,一桶盐水暂时冲洗掉了对方身上的血迹,却又将越星河活活痛醒。
“啊!”越星河无力地惨叫一声,身子开始慢慢地蜷缩了起来,而他身上的伤口很快又开始溢出新的血液。
“好了。把他的手脚锁上押回去吧。”
余九信丢开了桶,独眼里渗透着恶毒而凶狠的目光。
金龙卫受命上前将越星河拽了起来,这时许十三才看到对方双唇微张,双目紧闭,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他还活着。
而之前被越星河紧抱着的阿傻也已经从对方无力的手中滑落了下来,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沉重的铁镣再次锁住了越星河早就被磨得血肉模糊的手腕和脚腕,金龙卫们拉着那些铁链,直接将越星河提了起来,像抬个畜牲似的将对方扔回了甲监一的监房床上。
随后余九信便带着金龙卫离开了监房,张铁送走他们之后,回身去石室里拿了一堆药膏出来,然后又走进了甲监一。
他看见越星河躺在床上,也不多话,当即便挖出了两团药膏狠狠地涂抹到了对方还在流血的伤口上。
大概是药性过于刺激,越星河即便在昏迷中也痛得浑身痉挛了起来,张铁却只是冷笑着继续着手上大力的动作,直到将越星河身上的伤口全部用药膏抹了一遍。
最后,他掐开越星河的嘴,硬塞入一枚碧色的药丸用水灌下之后,这才对许十三吩咐道,“把这间屋子好好收拾下。一会儿晚上给他熬点药粥送进来,当然,到时用灌的就行,不必管他舒不舒服。”
许十三木然地点了点头,这才缓缓靠近了越星河的身边。
他看着对方仍在无意识抽搐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拿过了一旁的被子替越星河盖上。
“对不起。”许十三在昏迷的越星河耳边这般低声说道,他看着对方那张饱含痛苦的英俊面容,心中已是无比悔恨。
即便是恶人,也不该,不该被践踏到这个地步啊……
第章
风华谷修建于群山之中,谷中四季如春,各种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堪比人间仙境。
这里不仅是当今最美的世外仙境,亦是江湖之中历来的所尊崇的正道核心。
往届的风华谷主一般身兼着武林盟主之职,唯有到了这一届,因为竭力维护越星河之事,陆逸云不得不辞去武林盟主之务。
不过尽管如此,风华谷却依旧向武林正道提供着自己的力量,所以平日陆逸云的公务亦是十分繁忙。
风华谷光明宫中,陆逸云正端坐在上方,与席下的诸位正道掌门共商要事。
或是性情所致,陆逸云长年都戴着一副青铜面具示人,除了几位江湖元老以及谷中近身之人外,其他人并不能看到他那风华绝世的样貌。
他与前来寻求各种帮助的诸位掌门谈好之后,这才挥了挥手,唤来协助自己处理外务的右护法谈天朗去做仔细安排。
不一会儿,一名青衣小厮匆匆地出现在了光明宫门口,负责守卫的紫衣卫见了他却是没有阻拦。
陆逸云正和谈天朗交待着诸项事宜,见了那青衣小厮之后,却是立即转过身来,挥手把那小厮唤到了身边。
那青衣小厮长得眉清目秀,敷面红唇,此时却是一副着急的模样,看上去竟又更添了几分俊俏。
他向诸位座下的掌门施礼之后,随即便上前在陆逸云身旁贴耳说了什么。
陆逸云微微一愕,立即起身对诸位掌门告辞。
“剩下的事便由谈护法来处理吧。我尚有些别的要事亟待处理,便不多作陪了。回头处理完公事,还请诸位赏脸在谷中吃顿便饭。”
说完话,陆逸云果然立即随那青衣小厮走了出去。
谈天朗在旁见了,眉间微微一皱,却很快又换出副笑脸,招呼起了面露不解的几位掌门人。
“十八,少爷为什么又开始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