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惊弓(下)

  华阳已经信了大半,心中震怒不已,再开口声音冷然:“我并非不信大统领,只是仍有些疑问,愿大统领能与我解答。你既有心相助,为何不去知会维允,而是来找本宫?”
  “邓使君爱惜羽毛,不屑与我等邪佞小人为伍,臣的话他如何会信。说实话,这建康城里也只有公主的话,是他能听得进的。”石辟邪抽了抽嘴角,华阳权当那是个微笑。
  “只要不乘船,就能安全吗?”
  石辟邪摇了摇头:“今时今日,陛下对内卫也不再尽信,臣确实只得了这一处命令。不过臣以为,邓使君麾下皆是身经百战的军中好手,在有防备的情况下不见得会落下风。何况,陛下总还要顾及些脸面。”
  华阳点头,石辟邪的态度可以算得上坦诚,只是她仍然不解:“大统领既然无意在维允面前领功,为何要管这遭闲事?”
  石辟邪皱了皱眉,不以为然地说:“陛下行事冲动,不计后果。臣一个小小的内卫统领,依附皇权而生,略享了几天富贵,如果失了江山,国将不国,臣等又何来一日安宁?”
  华阳诧异,脱口而出一句:“大统领倒真是忧国忧民的忠臣。”
  石辟邪但笑不语。
  华阳知道自己没本事探出他不想说的话,只是千恩万谢将人送到了院门口。被冷风一激,忽而顿悟,心下了然他必是得了身后之人授意。
  只是,太子才四岁,一贯体弱多病,离那个大位还远得很,这样早早站队是这位石大统领的作风吗?
  不管他,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救维允才是她的要事。
  这边华阳长公主的仪驾急匆匆回了灵秀宫,龙恩寺里石辟邪却去而复返,在寺外布下重重后他整了整衣袍,悄无声息地闪进一处僻静的院落。
  何皇后正翘首以待,见他进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彩,却反而向后靠了靠,安然等他见礼。
  石辟邪心中只觉好笑,却仍然规规矩矩地下跪行礼,这位皇后最在意她的国母之仪,他也乐得让她宽心。
  “事情都办妥了?”声音暴露了她的急切。
  石辟邪皱眉:“臣何时让娘娘失望过?”
  何皇后终于吐了一口气,轻巧地走到石辟邪身边,拉他起身,却见他那张沉郁阴鸷的脸上挂着一丝嘲弄的笑。
  何皇后故作嗔怪地推了他一把:“有什么好笑的?”
  石辟邪顺势握住她的小手,将人拉倒怀里:“天子要杀忠臣,红杏出墙的皇后和声名狼藉的酷吏反倒要救他,这还不好笑吗?”
  何皇后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那华阳又怎么算,红粉英雄么?”
  何皇后自从委身于他,总爱疑心遍地裙下之臣的华阳公主也会用同样的法子收买他,时不时要言语刺探一番,石辟邪深感无奈,敷衍道:“一个到处留情的荡妇而已,看来是臣让皇后闲过头了,闲话恁多。”说着将何皇后打横抱了起来,直奔卧榻而去。
  虽是寒冬时节,他的手却热得发烫,从她繁复的衣衫中探进去,将那丰满滑腻的乳房握在手中摩擦揉捏,何皇后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娇小丰腴的身体微微颤抖,如同一只肥腻待宰的小鸽子。
  石辟邪飞速脱掉自己的衣服,跨身骑到她上面,嘴唇和手指熟练地挑拨肿胀的乳珠,刺激得那两处更加挺立。
  另一只手则掐着她肥嫩的大腿反复搓揉,他实在爱极了这小女人一丝不挂的样子,像朵盛开到几欲垂落的牡丹,无所凭依,任君采撷。
  何皇后丰润饱满的红唇寻到他的下巴,一路亲上来,香舌探进他口中,不停纠缠吸吮,涎水顺着嘴角流出,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
  下身早已空虚难耐,她扭动着腰肢,牝户迎头触上他的肉棒,两人同时发出渴望的呻吟。
  太过相熟的身体,石辟邪知道还不够,食指和中指探进她那潮湿甬道,食指却在那微微翘立的小芽儿上轻轻敲击,直惹得她弓成一只虾子,口中发出呜咽之声,穴道内淫水狂涌不休。
  何皇后被熊熊欲火烧灼得遍身通红,抱着石辟邪的身躯疯狂催促:“快来啊,本宫想要呢。”
  石辟邪心中暗笑,口上却应着:“微臣遵命。”一个挺身向前,将沾满汁水的肉棒插入她体中,直捣花心!
  “啊——”
  身下宛转娇吟,更刺激了他的兽欲,石辟邪奋力冲击温暖的花径,双手却掐住她丰满双乳上的红珠,用力拉扯,让她痛到战栗,眼中滚出泪珠,下身却夹得更紧……
  金乌西坠,暮色渐浓。
  情到深处时,何皇后无数次亲吻石辟邪那只充满白翳的盲眼,听他从喉咙深处发出的低吼声,心中顿感充实畅快。
  屈从于一个相貌可怖,名声比相貌更恐怖的佞臣,她不是没有过委屈。起初的几次,连石辟邪都忍不了她的抗拒,以至于干脆戴了人皮面具来与她幽会。
  可渐渐地,这样一个男人,却让她体会到了在皇帝那里永远得不到的温情和身为女人的自尊。
  刚入宫时,她也曾对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有过期待,毕竟皇帝兄妹都生了幅好样貌,又是人人渴盼的九五至尊。可几次承幸后她就明白了,皇帝临幸后宫的女人只不过为了子嗣,粗鲁敷衍,毫无怜惜之心。
  可如今呢,何皇后不禁冷笑。
  皇帝瞧不起她,她也不是非他不可的。离开了皇位加持,他不过是个不举的男人,连粗鄙村妇都看不上他,竟还整日惦记自己的亲妹子……让他惦记去吧,谁稀罕。而皇位,有石辟邪的支持,她的儿子也可以坐。
  昏沉之间,何皇后想那句老话说得真对。熄了灯,天下的男人还不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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