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可怜还是可恨
凤倾认出这是给负责给景夜寒牵马的人,心中不禁有些惊叹。
原来这年轻人叫逐月。
她从未注意过此人,可现在一看,却知道,此人必然不简单。
御风,骑云,逐月……
逐月一直给景夜寒牵马,也常在王府走动,应该是最早出现在她的视线,她却从没入眼。
能做到如此,必然是扫地僧一般的存在。
“本王让你带来的人,你可带来了?”
景夜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声音中满是蚀骨的寒意。
“属下带来了。”
逐月拍了拍手,两个侍卫架着一个年约半百的男人走了进来。
那中年男人面白带须,贼眉鼠眼,看起来有些奸诈,进门笑着道:“在下刘登封,曾任户部侍郎,见过夜王殿下夜王妃,见过老将军。”
姜充和姜膘姜珠见到刘登峰,脸色突变。
尤其是姜珠,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眼中满是惊恐地躲到了姜膘的身后。
凤倾看着那刘登封,脑中记忆突然动了起来:“你就是姜家给姜珠安排的那个老男人?”
房间里一片寂静,姜家二房谁也不敢说话,凤倾的声音格外清脆。
刘登封谄媚地看着凤倾,笑着回答:“夜王妃,下官不认为自己老了,反而是年富力强,才能使姜小姐一击必中。”
秋氏意会,惊讶地道:“刘侍郎,你是说,姜珠腹中的孩子是你的?”
刘登峰得意地点了点头,赞叹道:“夫人果然聪明,没错,姜小姐腹中的孩子正是下官的。”
姜充姜膘脸色已经变得跟猪肝无异,怒道:“你放屁!我家珠儿怎么可能有你的孩子?我们不过是安排她跟你见了一面而已!”
当初姜珠被夜王府送回来之后,姜充怕丑事传开,就开始暗中找媒婆,给姜珠安排婚事。
可没了将军府的荣耀加持,姜家二房只是一个开酒楼的商贾人家而已,愿意跟姜家结亲的官宦人家,少之又少。
唯一一个愿意的,就是曾经死了三人老婆的户部侍郎刘登峰。
姜充兴奋之下,安排了姜珠和刘登峰在迎宾楼会面,两人好像相谈甚欢,足足一下午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刘侍郎精神勃发,斗志满满,而姜珠神情冷漠,眼眶红红。
回到家之后,姜珠沐浴更衣,拒绝了媒婆,跪在姜充面前发誓,一定要嫁入夜王府。
后来,刘登峰又亲自上门几次,姜充姜膘再次动心,姜珠才求到了夜王府。
等发现自己有孕之后,姜珠才更为疯狂,到处宣扬孩子是夜王的,却也引起了刘登封的不满。
逐月面无表情地说完一切,房间再次陷入寂静。
姜珠顿时惊恐地叫了起来:“你胡说!胡说!”
刘登封却奸笑着道:“好珠儿,你都有了我的孩子了,还说什么不肯嫁我,难道你真的要让孩子跟着夜王姓?”
姜珠眼睛通红,仇恨疯狂地看着刘登封道:“呸!我才没跟你睡过!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
刘登封脸色一变,怒道:“姜珠,当天你是喝了几口酒,可也不至于不知道我是谁!如果和我睡的不是你,那我怎么知道你腰上有两颗黑痣?”
姜膘脸色发苦,恨铁不成刚地看着姜珠道:“那这个小贱蹄子,老子让你去相看,不是叫你去陪睡!”
姜珠神色仓皇,痛苦的记忆涌上了脑海,她害怕地看着刘登封:“是你给我灌酒,说我喝完就能走了,是你,是你强迫了我!”
时至今日,她终于把尘封起来的记忆找了回来。
刘登封讥笑了一声:“我可没强迫你,你投怀送抱,口口声声喊我夜王殿下,我不过是逆来顺受而已。”
凤倾有些听不下去了,冷冷地道:“够了。”
虽然姜珠不是什么好人,可这刘登峰更是趁人之危的豺狼虎豹!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是夜王的……”
姜珠眼神疯狂,看看高大英俊的景夜寒,再看看狡猾奸诈的刘登封,“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秋氏赶紧让嬷嬷去扶着她,眼神不忍地看向了姜尚。
姜尚负手而立,鹰眸中满是怒火。
他厌恶地盯着姜充和姜膘:“如果不是你们二人一直要攀附富贵,珠儿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在姜尚眼中,姜珠虽然做错了事情,可依然只是个孩子而已,错不在她,而在于把她教坏了的姜充和姜膘。
姜充被训斥,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脑袋,可想到二房早已和大房分家,又高昂起了脑袋。
“大哥,我们早已分家,二房已经不归你管了,我们不在你的手下讨生活,你管我如何教育孩子做什么?”
看着姜充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姜尚一阵心寒,冷声问道:“事情闹到了这种地步,你准备如何处置?”
外面都是姜珠怀了夜王骨肉的流言,可孩子却是刘登封的,说起来简直丢尽了姜家的颜面!
姜充和姜膘对视一眼,傲然道:“既然孩子是刘侍郎的,那珠儿嫁给刘侍郎也无妨,不过我们要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聘礼不能比那些个千金小姐的少……”
刘登封眯眼一笑,奸猾无比:“珠儿都怀孕了,这可是我第一个孩子,要多少聘礼都好商量……”
见这些人已经在商量彩礼,姜珠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姜尚知道自己插不了手,脸色铁青地把二房的人赶了出去,姜家这才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不过众人,心中皆是感慨万千。
姜尚眉头紧皱,冷冷地看着景夜寒道:“夜王,你曾经答应老夫的事情,老夫希望你能做到。若是再出现姜珠这样的事情,老夫定不会轻饶!”
景夜寒面色严肃:“外祖父放心,我心中只有倾儿,从幼时到现在,从未更改。”
姜尚的面色这才缓和了一些,慢慢地踱步去内室看望老夫人了。
秋氏也识趣地跟去照顾,偌大的将军府正厅内,只剩下了景夜寒和凤倾两人。
景夜寒抬手,深邃的眸子里有一丝自责,轻轻地把她鬓边的发丝拂到耳后:“倾儿,今天你受委屈了。”
虽然姜珠的攀诬不是他的错,但是看着凤倾这样,心中依然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