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误入正途_117
屋内温暖安静,桌上正点着一盏明亮的蜡烛。
听见门外的动静,太子长琴从书中抬起眼,安安静静看了陆明琛一眼,又低下了头。
陆明琛往前走了两步,见他还想拿书再看的模样,在他面前站定,伸手压住了他手中的书本,温声道:别看了,小心伤了眼睛。
见太子长琴放下了书,他坐在了椅子上,端起桌上的水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连喝了两叁口,才把手中的茶杯放下。
太子长琴见他面色疲倦,眉宇之间带着忧色,抬手摸住了他的头,又去展平他的眉宇,想了想,很快就想明白了事情定然是出在玄霄的身上,轻声问道:天未黑前出去还很开心,现在又这幅表情,是怎么了?
陆明琛看着他,而后低下头,闷声道:又叫你看出来了?
太子长琴心中好笑,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轻轻抚摸着他的眉眼,是萧暄那边出现问题了?
嗯……陆明琛蹙了蹙眉,我总觉得把他留在这琼华不妥当。他告诉太子长琴刚才发生的事情,说完后又叹了一口气。
太子长琴含笑看他,陆明琛被他看得有些郁闷,伸手止住他在自己眉间抚摸的手,说道:……好笑吗?你在笑什么?
太子长琴叹气道:我是说你这兄长挂心的也太多了……就差接管他的衣食住行了。哪裡像是兄长,分明是萧暄的母亲。
陆明琛被他一噎,险些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长兄如父我是认了,你说的话我只当作没听见。
太子长琴收回手,特意正了正神色,萧暄又非孩子,你如何时时刻刻看顾着他?我见他为人严谨自持,行事自有分寸,你大可放心。他停顿了片刻,你不是从国师那处拿了灵符吗?若是担心,你可以时常与他通讯,
也只能如此了。陆明琛点了点头,看了太子长琴一眼,一直冷肃的面上忽然出现了几分笑意,阿暄已经知道我们两人的关係,所谓长嫂如母……后面如何,他却没有再说下去了,只是注视着太子长琴,眼中溢满了狭促的笑意。
太子长琴抬手拨开他垂落至眼角的碎发,只是无奈地笑,知道了,快睡吧。明日不是还想去琼华周围逛逛吗?
陆明琛侧过身,将人抱住了,在他的眉心落下一个吻,方纔出了一身汗,我先去洗洗,你睡罢,不必等我了。
见他应了,陆明琛对他一笑,这才站起了身。
而后很快回到了房屋中,他轻轻地合上门,吹灭了烛火。
接下来几天除却在琼华周围漫步赏景,陆明琛和太子长琴的生活大体称得上悠閒了。
如果不是国师出言提醒,陆明琛还真想和太子长琴就在这裡养老算了。
只是两个人都明白这不切实际。
又停留了几日,陆明琛一行人便回到了京城。
此时因为永元帝一番动作,朝堂上风云诡谲。
没人知晓永元帝究竟想要做什么,直到那位已故去多年的太子重新出现在了大臣们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昔日修炼双剑、苦无进境之时,无人让我放弃……初有所成、经络逆变之时,无人让我放弃……失却望舒、日夜受火焚之苦,无人顾我生死……如今,太迟了。这是霄哥曾经说的话,比起苍天弃吾,吾宁成魔这句话,我对于前者印象更深。
唉,不能洗头真的太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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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玄霄的师兄21
永元五十叁年,在太子归来不久后,永元帝便病了。
病来如山倒,大约是放下了心头一件大事的塬因,永元帝之前一直压着的头痛之症开始发作,在短短数日之内加剧。
塬本只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风寒,却叫他一病不起,即便是太医们用尽了方法,他的病却仍旧没有几分变化,到后面甚至下不来床榻,不得不因此取消了早朝。
皇帝重病,监国的重任落在了身为太子的陆明琛身上。
朝中的大臣在此之前皆已被永元帝狠狠敲打过一番,又见太子行事井井有条,一副再熟稔不过的模样,于是暂且压下了异议,旁观这瞧着这位太子殿下的行为举止。
无论是单单为了大越将来担忧的臣子,亦或是其他想要挑刺的别有用心之人,都不得不承认,这位太子被永元帝教导得极好,处理政务的得心应手,即便是他们也难以说些什么。
陆明琛却不似他们所想的那样轻鬆自在。
除却朝中政事,陆明琛还会去永元帝身边侍疾,直到夜色沉沉才会离开。
说起来,这些日子大约是陆明琛身为太子以来最为忙碌的时间。
永元帝清醒之时见他神色憔悴,知道他的辛苦,劝陆明琛以国家大事为重,不必日日守在自己身边。陆明琛犹豫,永元帝厉声喝斥了他,又叫身边的内侍明日不准放太子进门,陆明琛无可奈何只好应了下来。
时间飞快流逝,炎夏转眼而过立秋已至,永元帝的病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众人面上虽未表现出半分,心中却明白永元帝大概是要不行了。
就是永元帝也很清楚,自己时日不多。
为了给自己的储君铺路,从两个多月前,病症尚未爆发之时,永元帝便把自己几个成年儿子封了王,派遣到距离京城千里之外的封地去了。
这场持续了十多年的皇位之争,总算是在这年落下了帷幕。
管其他儿子心中如何不甘,后宫中的妃子又是多么怨恨,永元帝都已经下定了决心。
自己的位置,只能交予自己精心培育了数年的太子。
这几日来,京城开始断断续续地下起了雨来。
秋雨难止,绵绵不绝,连带着空气中那股寒意一起,都像极了叁月间的阴雨时节。
这日,窗外依旧是下着淅淅沥沥的大雨,本来缠绵病榻的永元帝忽然有了精神,竟然独自一人下了床榻,还拒绝了宫女惶恐不已的搀扶。
永元帝背手站于窗前,抬目望着窗外从光滑的琉璃瓦垂落而下的水幕,神色悠然。
听到外面的动静,他也不急着看,等到来人进了门,走到了自己的身边,才施施然地开了口,来了啊,可曾用了饭?
陆明琛先是行了一礼,才起身回他的话。
儿臣刚从母后的殿中回来,和阿禄一同用过了饭。
阿禄正是永元帝的嫡幼子,也是陆明琛同父同母的亲弟弟。
想起自己的嫡幼子,永元帝眼中不由得流露出几分笑意,颔了下首:那就好,朕这边的宫人也省了为你準备饭菜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