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混在三国当神棍_376
荀彧却断不能容这种臣下偷懒,主上反而忙碌的情况存在的。
“食君之禄,奉君之事。为主上分忧,自为臣子之本。”见郭嘉哑然,荀彧莞尔一笑,将其中一份,优雅地往郭嘉身前一推,口吻却是不容商榷的:“请。”
世家礼教严苛,子弟也多一板一眼,行事一丝不苟的特点,也终于在一贯在生活细节中表现得不拘小节、甚至会戴着布巾就随意出门的荀彧身上,难得地得到了一回的充分体现。
有这么一块铁板结结实实地挡在他跟燕清面前,郭嘉再欲哭无泪,也只有乖乖照做了。
从没有人见过好笑语,温润随和的荀彧发怒的模样,他也毫无兴趣做那第一人。
其实,在重新得回一点燕清这方面的信任后,荀彧在分配工作量时,就细心了许多——给郭嘉安排的事务,也都精确地控制在能将他空闲时间基本榨干,又不至于累坏对方的地步。
显然是充分地照顾到了,燕清对他们这些相对皮糙肉厚的武将而言要‘身娇体弱’一些的幕僚视若珍宝,所怀的百般呵护的心情。
燕清却不知道郭嘉和荀彧之间有过这么一场谈话,也不知荀彧的周到到极致的贴心,单从吕布打听到的结果上看,倒是颇叫人惊讶的。
向来懒散的郭嘉变得勤勉上进,对琐务不再挑拣,虽不知能坚持多久,但也真是难能可贵。
只是对这一物降一物的现象暗感欣慰还没几天,燕清就又有了新的忧虑了——该不会让郭嘉被传染上了荀彧的勤勉过头的属性罢?
两人体质都只称得上勉强能看,或许荀彧要好一些,都不可操劳过度了。
对燕清表现出的担忧,荀彧眼底满是哭笑不得,口中则认真承诺道:“刻骨铭心,终身难忘。恳请主公放心。”
燕清半信半疑地颔首。
看时间还早,公务却处理得差不多了,他索性理了理因坐久了而起了一点皱褶的雪白衣袍,起身道:“我且出去一趟。”
看看带着人去打猎的吕布收获如何,就当活动一下筋骨了。
荀彧微笑道:“主公请便。”
燕清出去的时机也巧,下了一天一夜的小雪,竟就在他踏出去的前一刻,说停就停了。
他当然知道这只是巧合,并未放在心上,可习惯于将他神话的诸多将士,眼睛却都是亮晶晶的了。
——定是主公仙威所致!
他走了几步,就感到有一点热气上涌,显是穿太多了,便将那条狐狸围脖给解了下来,随手递给刚接替典韦工作不久、由吕布亲自选出的新的铁卫长,又问:“奉先可有说过何时回来?”
那队长上任时间还不长,被破格提拔上来后,与燕清相处的也不甚久,是以还有些拘束地放不开。
现捧着这又软又白的好物件,他生怕自己手里脏,将它摸坏了,脸上便露出一点不知所措来。
他刚准备把这烫手的宝贝转交给人去收好,就听到问题,赶紧回道:“不曾。大将军从来只在出去前说一声,从未早于两个时辰前回来,也从未晚于三个时辰后。”
燕清点了点头,问清楚方向,索性带着一列亲兵,兴致怏然地催马往前去了。
虽是兴致忽起后临时做出的决定,但他却是在已进入自己管辖的境内,又是在带够护卫的情况下,在营地附近活动的。
并不怕像史上的孙策和费祎那般,被忽然冒出来的刺客所伤。
——他自始至终,都还防着杀心不死,偏又神出鬼没的左慈。
燕清心态悠闲地行至半途,忽想起来这几天比较忙碌,居然都没来得及记住被吕布安排在身边的新队长的名字,便笑吟吟地偏过头来,对落后自己半个马身的这人问了句:“你的名字是?”
那人面上倏然浮现出受宠若惊之色,在马背上行了个标准的礼,笨拙道:“属下东莱黄县人也,覆姓太史,名慈,字子义。家母于徐州事变中承蒙恩顾,又慕主公为当世英雄,特……”
认认真真地盯着这张正气浑然天成的面庞看了会,燕清揉了揉眉心,有些哭笑不得。
吕布这眼光,好起来时,可真是准得太吓人了。
又往他身边送来一个被大材小用的名将。
第223章 意外收获
在小吃一惊后,燕清很快就释然了。
他方才下意识认为,将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射术的勇将太史慈放在身边做护兵,未免太暴殄天物。
可再一想,他的身份今非昔比,暗中盯着他的敌人不计其数。哪怕不算左慈,他所面临的暗杀,也不可能比史上遇刺身故的孙策要来得多,而吕布又不可能无时无刻都陪伴在他的身畔。
有个武力傲人的勇士亦步亦趋地捍卫着,确实放心一些。
况且太史慈作为不起眼的寒家子出身,还曾被迫流亡辽东好些年,现只是个带着老母亲,年纪不轻还资历不深的新晋军士。
按理说是要脚踏实地,靠在战事里结结实实地挣军工,才能上去的,不想他在大军与公孙瓒的那最后一役里,表现十分亮眼,被吕布给盯上了,暗中观察了几日。
身手无甚可挑剔的,最叫吕布满意的还是,虽观这姓太的周身有一股清凛正气,相貌却只是普通。
再经一番亲手考校后,才放心委任了护卫的要职,让太史慈顶了典韦调任后留下的空缺。
而这,显然是桩叫不少人艳羡不已、求而不得的美差。
——能被主公过了眼,只要自己实力过得去,懂得看主公眼色一些,哪儿还愁得不到似锦前程,踏不上登天梯?
现独领一军,扶摇直上的典将军,当初不就是勤勤恳恳地当了主公的护卫长好些年么?
燕清不动声色地观察太史慈的神色片刻,见其虽略有几分紧张,但不必多想,都能猜出那是由于他太看重这个新到手的职位之故,而非是不情不愿,不由微微一笑:“汝之名姓,我还真曾听闻。”
太史慈猛然一震,眸底飞快掠过一抹惊喜,又转为浅浅的怀疑,迅速低下头回道:“微末之名,不足为道。”
若说早年他还为那点叫自己知名于世的经历引以为傲过,后来被迫至辽东避祸了颇长一段时间,忧心留在家乡的母亲之余,便只有怨怪自己不够谨慎的后悔了。
“子义过谦了。”燕清笑了笑,口吻中难掩亲昵道:“你任奏曹史时所达成的那桩使命,足证忠孝不凡,我亦略有耳闻。我素爱英雄,不免多有留意,只憾辽东路远,纵有心招揽,也难成事,方将此念暂时搁置。不料你我倒是心有灵犀,我不便去就你,你却来了。”
要不是都在马背上,需一手持缰,马身间又有距离,燕清就要习惯性地握上对方的手了。
太史慈眸光微一颤,半晌惭道:“萤火之光,岂能与日月争辉?轻狂妄举,叫主公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