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混在三国当神棍_278

  燕清准点醒来时,身上已经被吕布的四肢缠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他无语之下,只有再次化身小灰雀,才顺利脱身。
  等他从灰雀恢复成本来面目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在明明还熟睡着、却因怀里忽然空了而不快地皱起眉的吕布那纠结的眉心轻轻一吻,便心情极好,施施然走了。
  吕布对此一无所知,甚至破天荒地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在发现身边空荡荡、外头日头正高时,他过去从没在这方面如此放纵过,连练武的时间都给耽误了,登时自恼不已,脸都臭了几分。
  等更衣洗漱过后,他便迫不及待地打听了下燕清的行踪,得知主公不但一早就起了,还正在议厅中,召集了谋士们商议昨日被他突然到来而打断的要事,便悻悻然地暂掐了去寻主公的念头。
  而兵营目前也没什么好去的——随他出征的那一批兵士们,都放回去跟亲人团聚了,燕清甚至还特意给他们的三日短假加长到了七日。
  吕布思来想去,好像也只能去找高顺唠唠了。
  他无要事在身,干脆留随他折腾这一大番、也是累得不行的赤兔马继续在马厩里呼呼大睡,就这么步行去了高顺的宅邸。
  高顺果然在。
  不过,在看到高顺那张肤色偏黝黑一些的面孔上,多了一道新鲜伤痕时,吕布挑了挑眉,不怀好意地询道:“你这脸是怎么了?”
  高顺面露尴尬,含糊不清地解释几句。
  原来是他直接从守备军营里赴昨晚那场不正式的庆功宴时,忘了告知府中人一声,结果又是深更半夜、带了一身酒气回去,不巧就被夫人误作是喝花酒去了。
  他一向不好酒,昨夜是高兴吕布得胜归来,一时忘情,才多喝了几杯,不想就暴露了差劲地酒量。好不容易坚持到回家,还被喋喋不休,他急着休息,便同她争执几句,而夫人不小心打破了一些瓷器,溅起的碎片,就将脸给划破了一道小口。
  高顺一开始还感觉家丑不可外扬,感觉难以启齿,可越说越收不住势,思及吕布一向高冷孤傲,除主公外几乎谁也瞧不上,也不可能到处学舌乱说,便干脆一五一十地将完了。
  倒完苦水后,高顺感觉舒服不少,可见吕布并非毫无反应,却是一脸神游天外,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道:“吕大将军?”
  吕布抖了抖耳朵,心不在焉道:“唔。”
  不等高顺再问,吕布便迟疑不定地又开了口,可这回的语气里,却透着十足的小心,和压抑的激动:“你方才说,夫人问你是不是喝花酒去了?以为你去了,才那般不快?”
  高顺莫名其妙道:“……正是如此。”
  吕布脑海中啪咔一道雷霆闪过,面上却是一片震惊的空白。
  就在高顺怀疑他这一惊一乍,是不是犯了疯病时,吕布已猛然一蹦三尺高,跑得跟飞一样快,来了个仰天大笑出门去。
  高顺一脸震惊地望着他疯癫的背影许久,才反应过来,二话不说抄起弓箭,沉着脸赶紧追上。
  ——就算是他一向敬重佩服的吕将军,他也决计不能放任对方继续拿自家这点破事儿到处乱说的!
  等燕清议完政,神清气爽地被一群如同虚脱的幕僚们簇拥着,踏出厅门时,猝不及防地就听到了接下来的几天里,都在谯郡里疯传不下的头条八卦—‘吕将军嚣张大笑,高将军为爱怒追。’
  燕清:“……”
  第157章 各有打算
  光天化日之下,两位在燕清势中举足轻重的武将,手持兵器,公然相互追赶的这场大戏,是注定被生活富足后就充满娱乐精神的百姓们津津乐道,加油添醋好一阵的了。
  有说是吕大将军欠了高将军一屁股债,要赖账不还,才被这般追打;有说两人为城中一位绝色名妓争风吃醋,差点同僚反目;也有说是吕大将军调戏了高将军府上的侍婢,事情毕露,惹得颇感羞辱的高将军大发雷霆;还有说是吕大将军粗手粗脚,弄坏了高将军珍爱的一件宝物,才使一向对其十分敬崇的高将军都忍无可忍地爆发了;又有说是二人切磋,高将军被吕大将军耍了诈,气愤之下以下犯上,追了出来;最没谱、也最少人信的,便是高将军虽沉默寡言,却对吕大将军一往情深,一朝情不自禁地表了白,却惨遭对方大声耻笑,才痛苦地持箭追杀负心情郎……
  一时间众说纷纭,每个故事都被捏得有鼻子有眼,跌宕起伏间,真假难辨,倒是接替燕主公娶了神女的大新闻,让城中热闹了颇久。
  高顺对这些市井流言一向漠不关心,一旦有动摇军心之嫌时,便是深恶痛绝,不过此时对他并没有多少影响,又搞清楚了吕布彼时反常的原因,松了口气后,也就置之不理了。
  可那最后一个离谱的传言,却差点没将刚巧听说的吕布给膈应死,在兴奋劲儿过去后,倒真有几分后悔自己的莽撞行事了。
  燕清昨夜才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吃了一把郭嘉的飞醋,这下听到这荒诞离奇的传闻后,除了哭笑不得外,倒没作他想。
  大概是因潜意识里已然知晓,高顺可是有妻有妾有一子的家庭圆满状态,不可能跟比他还粗壮魁梧的吕布,发展出超乎寻常的情感来的。
  既然当事人都不觉得丢脸,那就随他们去罢。
  在最开始的波澜万丈后,燕清拿定了等吕布回府后再问情况的主意,面上便一派沉静淡定:“嗯,下去吧。”
  郭嘉默默地抬了抬袍袖,遮着半张脸,肩膀一耸一耸。
  燕清无奈道:“想笑就笑,憋着不好。”
  “哈哈哈哈哈哈!”郭嘉得了许可,吕布又不在场,还真就放肆地笑了出声:“口碑高下,如今立见。”
  明明持着弓箭、一脸凶神恶煞追人的是高顺,可纵观所有传言,过错方都默契地落在了吕布身上。
  燕清也意识到了这点,不由替吕布感到些不服气:“不是就生得高壮,武艺更高强些么?如此以貌取人,未免太过不公。”
  郭嘉嘴角抽抽:“那可不止一些罢!”
  荀攸摇了摇头,安安静静地剥了一枚柑橘,给还要争辩的郭嘉给递了过去。
  “给我的?”见荀攸呆呆地点头,郭嘉方一脸不可思议地接过:“喔,多谢了。”
  荀攸刚要开口,就蹙了蹙眉,猛然低下头来,以袖掩口,低低咳嗽几声。
  咳声虽轻,将这些宝贝疙瘩看得比什么都重的燕清,心中却瞬间警铃大作,目如霹雳地扫了过去,一边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边温声询道:“公达身体可是有所不适?”
  荀攸歉然一揖:“多谢主公关怀,不过昨夜读书,看到入迷处,便忘了关上窗户,叫冷雨飘了些许进来,衣服并未即刻更换,才有些中了寒气吧。”
  他说的简单明了,燕清却心神难安,刚巧这时会议也开完了,就立即派人去请张仲景来,同时宣布给荀攸放三天病假。
  又见外头风大,索性不让要谢恩告辞的荀攸回府,而是在厅内的小榻上铺了一层又一层厚褥子,亲自将哭笑不得的荀攸给按了上去,然后也不离开,就在边上坐着等张仲景的到来。
  郭嘉一边咔嚓咔嚓地啃小兜里的蜜粉坚果,一边看荀攸的笑话看得津津有味,摇头晃脑地揶揄道:“公达啊公达,你亦有今日。”
  荀攸苦笑道:“奉孝事务繁忙,还是莫在此待着,以免过了病气。”
  这倒是提醒燕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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