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节

  施连云上身赤裸,韩漠此时才看清,他健壮的上躯,满是虬曲盘绕的肌肉,但是却有无数道伤疤,由此可见,这名悍将还真是身经百战,从刀光剑雨中爬出来的。
  “情况如何?”为了不打扰徐竹公动手术,韩漠带着裴英侯走到门外,低声询问。
  裴英侯轻声道:“回大人,就差那么一点点,刀刃便要伤及心脏,真要伤到心脏,那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了。”
  韩漠道:“不错,现在情况是不是稳下来了?”
  裴英侯点点头:“虽没有伤到心脏,但是却是伤到了几处血脉,而且伤得还不轻。徐竹公做了手术,用药剂司的药物护住了血脉,不过要愈合还要些时日。而且目前的情况,只能吃些汤汤水水,慢慢修养才可能康复,至少一两个月内是不能动力了。”
  韩漠点头道:“保住命就好。先将他安置在这里,派人照顾着。”
  “是!”裴英侯恭敬道。
  韩漠忽然想到什么,问道:“红袖回来没有?”
  “已经回来,正在等候大人。”
  韩漠也不多说,带着裴英侯回到自己的屋子,薛红袖穿着夜行衣,将她曲线起伏的身段勾勒的淋漓尽致,见到韩漠过来,立刻取出了那把用黑布包裹的宝刀,呈了上来。
  韩漠接过刀,扒开刀刃,正是施连云用过的那一把,嘴角泛起笑容,看着薛红袖,柔声道:“红袖,你立了大功。”将刀刃递给红袖,道:“你来看,这刀上会是什么毒药?”
  薛红袖结果刀刃,仔细地看了看,才道:“是蛙毒!”
  “蛙毒?”
  “是。有一种赤蛙,通体血红,体内可以提炼出毒素,这把刀,应该是放在掺了蛙毒的毒水中浸泡过,刀刃上已经带上了毒性。”薛红袖平静道:“一旦被这把刀砍中,毒性会瞬间进入血液中,流入体内,中毒者当时并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三日之后,血液会渐渐凝固起来……!”
  血液凝固,那就是死亡了。
  韩漠表情此时已经很是阴冷,眼眸子射出寒芒,“他妈的,还真想杀我,狗一样的家伙,也还真是有几分胆量!”
  慕容鹤其心不可谓不歹毒,而且颇为狡猾,即使在校场上韩漠被伤,却也不会立刻死去,而是过了三日才会死亡,这样一来,事发当场自然不会察觉宝刀有毒,一战过后,慕容鹤便有充足的时间销毁这把刀,甚至可能暗中杀死施连云灭口,韩家到时候可是连一点儿证据也得不到。
  薛红袖听到一直温文儒雅的韩漠忽然口出粗言,禁不住微微蹙眉。
  “大人,这把刀,是慕容鹤要用来对付你?”裴英侯虽然不明真相,但是隐隐猜测出什么。
  屋内只有三人,韩漠当下也不隐瞒,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薛红袖听完,眉头蹙得更紧,抬头用那清澈的眼睛看了韩漠一眼,终于道:“我可以现在就去取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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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七六章 【老狐狸心思】
  薛红袖说的很淡定,就像要杀的只是一条狗,韩漠心中只能感叹,幸亏这丫头是自己的部下,是友非敌,否则遇上这样一个红颜敌手,那还真是很头疼的事情。她夜中取回宝刀,足以证明她的暗黑技能已经非常出色,若要刺杀某人,恐怕并不是难事。
  只是薛红袖主动提出要去刺杀慕容鹤,倒是让韩漠的心情舒畅不少,这至少表明,自己在这个丫头的心里,还是值得她冒险的人。
  韩漠在西花厅做的事情,已经足够让年纪轻轻的他在西花厅形成了威信,也足以让西花厅的人以他为标杆去做一些事情。
  “不行。”不待韩漠回答,裴英侯已经沉声道:“万万不可。”
  韩漠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收起刀,缓步走回桌边,坐了下去,这才道:“裴主事,你有何担心?”
  裴英侯拱手道:“大人,慕容鹤有行刺大人之心,大人如今手上掌握了人证物证,交到刑部……!”他话没说完,韩漠已经摆手道:“你错了,我只有这把刀,并没有人证……莫要以为我带回施连云就是让他做人证,如果他真的做人证,我反而不会救他。施连云就算是死,他也不会出卖慕容鹤,为我作证,只要施连云不出面作证……!”他指了指桌上那把鲨鱼皮宝刀,淡淡道:“那么这也就算不得物证!”
  裴英侯恭敬道:“卑职明白大人的意思。慕容鹤为人如此歹毒,卑职也很不得杀之而后快,但是咱们切不可因小失大。这慕容鹤终归是朝廷的大将,西花厅刺杀朝廷大将,一旦被查出,大人势必要受到牵连的。卑职坦诚而言,若是只有我西花厅一处,西花厅行事之隐秘,倒是无所畏惧,但是……但是如今毕竟有东花厅存在,其他衙门查不出真相,东花厅却是有这个能耐的。”
  韩漠知道裴英侯是好意,乃是未了大局着想,微微点头。
  裴英侯见韩漠并无怪罪之色,才继续道:“慕容鹤算不得什么,但是大人比我更清楚,他是萧太师的人,一旦有事,萧太师必定会追查,以他的影响力,应该能够挑起东花厅对此事进行调查。”顿了顿,继续道:“东花厅对我西花厅向来是存有芥蒂的……只要他们查出此事与我西花厅有关联,后果对于大人来说,那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韩漠道:“你说的不错。其实我也没有想过要用花厅的力量去对付慕容鹤,他的身份还不值得西花厅出手。”
  裴英侯犹豫了一下,才问道:“大人,慕容鹤既然对你存有杀心,这之后,我们是不是要加强对大人的保护?”
  韩漠微笑道:“不必。慕容鹤有心要杀我,一次失手,还会有第二次……我也在等着他下一次的行动。”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缓缓道:“有一类疯狗,总以为自己很强大,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虎。当野狗在放声犬吠四处攻击的时候,它并不知道,有一头虎会在他发疯的时候,找准机会,嗖……一下子咬断它的脖子,将它撕成粉碎!”
  他的眸子里带着寒芒,裴英侯和薛红袖对视一眼,他们觉得,这个看起来很斯文的年轻厅长,善良起来比谁都善良,但是阴狠起来,那是比谁都阴狠。
  ……
  ……
  太师府的花园中,萧太师在池边坐着,靠坐在大椅子上,看着两条狗儿在草地上撒的正欢,他那张向来阴郁的脸庞却是带着一副老人家慈和的面孔。
  一件衣裳轻轻搭在他的身上,听到萧灵芷轻柔的声音响起:“爷爷,夜里凉,多穿些衣裳。”
  萧太师转过头,看到萧灵芷,微笑道:“满府上下,也只有你能想着嘘寒问暖。”
  萧灵芷柔声道:“大家只是敬畏爷爷,不敢上前来打扰而已。”
  “你就是会说话。”萧太师微笑着,忽然问道:“事情办得怎样?”
  萧灵芷微微蹙眉,终于道:“韩漠还是出手了。”
  萧太师眯着眼睛,神情波澜不惊,只是淡淡道:“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样说来,施连云没有死?”
  “施连云是自杀,按照慕容鹤的说法,施连云是死了。”萧灵芷轻声道:“不过我们没有检查到尸体,所以不能确定。”
  萧太师苍老的手微微握成拳头,声音有些发冷:“这个愚蠢的东西,做事拖泥带水不利落,如今收拾烂摊子也无法收拾……!”
  萧灵芷轻轻捶着萧太师的肩头,“爷爷,施连云既然能够自杀,那说明他还算是一条汉子,我想他并不会向韩漠透漏慕容鹤的事情。”
  “老夫也清楚。”萧太师缓缓道:“不过慕容鹤做的一些事情,施连云太过清楚,落在韩漠手里,总是后患。施连云能去赴韩漠的酒宴,这两人之间必定有了某种关系……我们做事情,但求小心谨慎,不可出纰漏……毕竟慕容鹤还是有用的,我不想看到这个蠢货被别人吃掉。”
  萧灵芷柳眉微蹙,道:“爷爷,其实目前的局势,我们并不该太过计较韩家的举动,苏家才是最为关键的敌手。”
  萧太师似乎很疼爱这个干孙女儿,神情很柔和,声音也很平静,“灵芷,老夫岂能不知这个时候树立太多直接对手,对我们萧家并不是什么好事。这苏观涯老谋深算,凡事看似退避三舍,可是他的用心反而是最为险恶的。他掌管着吏部,每年都会借考察官吏的机会,找出我们萧氏官员种种不是,筛选下去,虽然我们可以重新补充官员,但是进了衙门,要想重新控制住,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反倒是他苏家的官吏,虽然看似职位都不高,但是掌握着许多要害衙门,而且根深蒂固,整个朝堂,也只有他苏家的官吏在各衙门是最稳固的,长此下去,对我们来说危害甚大。老夫也是有心将心思都放在苏家身上的。”
  他接过萧灵芷奉上的清茶,喝了一口,才将茶杯交还给萧灵芷,轻叹一口气:“这韩家虽然忽然崛起,各衙门进了不少官员,但是真要在各衙门坐牢固,没个一两年功夫,那也是难以做到,即使是韩玄昌,身在礼部,上任快两个月,如今还是在摸索头绪之中,对礼部根本没有形成控制权。所以韩家看似崛起,实际上真正的实力还是有限,他们自己也是明白,绝不敢与我们萧家正面交锋,拉上范家,也只是证明他们对我萧家很是畏惧而已。对于韩家,老夫也是早有对策,每隔上一年,集中全力对韩家的官员进行一次清洗,或者调动他们的衙门,让他们的官员在衙门坐不稳,只要这样,韩家看似声势浩大,实际上却翻不起大浪来。”
  萧灵芷微微点头,轻声问道:“既然如此,爷爷为何最近对韩家的情况那般关注,特别是……韩漠!”
  “还不是因为慕容鹤这个无能之辈。”萧太师叹了口气,眼中带着一丝阴沉:“御林军是我燕国最精锐之师,五大御林军,我堂堂萧家却不能掌握一营,这终是不利的情况。那苏家官员稳固,苏雨亭更是控制着鹰翔营,这对我们萧家来说,实在是极大的威胁。所以这种形势下,我们必须要掌握一支御林军,这样……才能确保我萧家的安全。”看了身边仔细聆听的萧灵芷一眼,继续道:“而慕容鹤恰恰是最好的人选。颚青仑年事已高,疾病缠身,虽然在豹突营威望极高,但是终究不能亲自主事,慕容鹤借着这个机会,有秀公主在身后支持,再加上我萧家助力,本来是能够轻松登上豹突营指挥使的位置,如果事情真是这么发展,我们自然是暂时将韩家放在一边,只要注意一下便是,用不着费心对付。可是……韩漠突然出现,让慕容鹤慌了手脚,也打乱了老夫的计划,老夫自然要留神的。”
  他虽然年事已高,但是精神却极健烁,一番长篇大论说下来,不急不喘,呼吸亦是匀称的很,起伏不大,看不出丝毫疲惫之态。
  “爷爷是觉得韩漠会威胁到慕容鹤的地位?”萧灵芷面如湖水,很平静地问道。
  萧太师冷冷一笑:“已经威胁到了……而且慕容鹤已经处于下风!”
  萧灵芷美丽的眼眸子里显出极其复杂的神色,并没有说话。
  “秀公主那边,慕容鹤一个三十多岁经过风雨的大男人,竟然敌不过一个黄毛孺子。”萧太师右手握成拳头:“慕容鹤能不能成为豹突营指挥使的关键,就在于秀公主,如果连那个女人都控制不住,慕容鹤又怎能爬上去?除此之外,韩漠这小子的威望也开始响起来,西门一族的阴谋,最终出来破获的却是韩漠的西花厅……慕容鹤花费周章想在兵演中除掉韩漠,谁知道反被韩漠壮了微风,嘿嘿……慕容鹤是处处落于下风,如果再教施连云成为韩漠打击慕容鹤的工具,这个蠢货可就全毁了……!”
  萧灵芷听到“除掉韩漠”四字,眼角微微跳动,虽然明知韩漠无事,但她的眼中还是划过一丝担忧,心中顿时想道:“那个……那个家伙,我……我为何要为他担心?我才不会为他担心……!”但是这种想法一产生,却感觉是那么的无力。
  韩漠毕竟救过她数次,虽然立场不同,各为其主,但是在她内心深处,实在不愿意看到韩漠有什么意外。
  女儿家心思,永远是让人难以捉摸的。
  “爷爷接下来准备怎么做?”萧灵芷小心翼翼问道:“还要……对付韩漠吗?”
  “此事需要缓一缓。”萧太师捋着胡须道:“因为施连云的关系,我想韩漠已经心生警觉。他毕竟是西花厅厅长,也是个聪明的小子,一次失手,这第二次便不能轻易出手了。我并不想将韩家真的推到苏家那边去……当务之急,却是要让慕容鹤登上指挥使的位置。且让慕容鹤去到秀公主那边起起作用,让秀公主向圣上举荐慕容鹤为豹突营指挥使,老夫再联合一些人上折子,颚青仑老了,该退下去享清福,这担子交给慕容鹤来承担吧。只要慕容鹤登上指挥使的位置,对付起韩漠,那就容易多了……!”
  第二七七章 【一份调兵令】
  礼部尚书府最近很忙,韩夫人已经开始张罗着韩漠下个月的婚事。
  韩家和范家都是燕国的百年世家,这联姻大事,非同儿戏,而且韩夫人就这么一个儿子,那是痛惜的如同手里的宝贝,自然是全力以赴,这首要的自然是张罗着迎亲的喜房,将东边园子后面的“游春园”定为韩漠娶亲的喜房,花尽心思重新修缮布置,另外自是要采买各类大婚时各种用具,那是衣食住行都要往喜庆上面靠,更有四色点心十八样果品也都是早就派人去定制。
  除了韩曹氏,胡雪辛的妻室韩漠的舅妈也是过来帮忙张罗着,整个礼部尚书府每日里欢声笑语不绝,只是碧姨娘身体不适,却是无法参与。
  韩漠每次见到家里的阵仗,只能苦笑。
  韩滨这日倒是过来,一脸喜色,甚至拎着不少礼品过来,径自往韩漠所住的后花园过来,惊得韩漠以为这位三哥又是有事相求。
  “金钱坊这个月分红,我得了一千二百两。”韩滨喜滋滋地道:“当初要不是小五你帮三哥教训那金笑佛,这样的好事也轮不到我,所以这总是要谢你的。”
  韩滨最近看起来过得很滋润,满面红光,走路的姿势比起韩漠刚进京时,那也是有了气势的多,这倒真是应了那句“人是英雄钱是胆”,韩滨手上有了银子,这说话走路就是透着那股子与众不同,韩漠看在眼里,就像看到一个暴发户一样。
  他这才想起,一直以来,还有一个金钱坊在京中浮动着,只是最近事务太多,却是忽略了。
  他本想再劝劝韩滨,但是看着韩滨喜滋滋的样子,也就没有泼冷水,随口问道:“进京到现在,一直没有瞧见大哥,也没看他回来,他便这般忙吗?”
  韩滨撇撇嘴,道:“管他回不回来。回来也没什么话,没意思。小五,他那副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看谁都似乎欠他银子一样,冷着个脸……罢了,说他就没意思。小五啊,那个金笑佛让我跟你说一声,等你哪天有空,他想请你过去坐一坐……!”过来搭着韩漠的肩膀,笑眯眯地轻声道:“你可不知道,那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几个风国的女子,野性的很,很有味道,你若过去,我让他给你留着……!”忽地瞥见韩漠用一种很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挠挠头,尴尬笑道:“不过……嘿嘿,你都要大婚了,这事儿……嘻嘻,拖一拖……!”
  韩漠无奈地摇头道:“三哥,你……不想弄个官儿当当?”
  “千万别!”韩滨立刻尖叫起来:“我没那本事,我的本事就是喝酒玩女人,让我去当官,不如让我去死……我没那兴趣。”
  他似乎害怕韩漠继续题这茬,抬脚便走,边走边回头道:“小五,等你有空,跟我说声,三哥给你好好安排!”一溜烟地跑开。
  韩漠这次反而没有无奈,只是看着韩滨离开的背影。
  他忽然觉得,韩滨倒真不是一无是处,这家伙没有名利之心,图的就是活得愉快活得潇洒,比起很多人为了权势而勾心斗角,这种生活方式反而轻松的多。
  连续几日,韩漠都是准时往豹突营报到,每日里却是和薛绍学习箭术,薛绍那是耐心教导,详加点拨,韩漠获益匪浅。
  韩漠倒是觉得薛绍的拳脚功夫一般,也就依照格斗术的方法,稍加点拨,这格斗术那就是军人的对战功夫,讲求实效,对了薛绍的脾气,薛绍欢喜不已。
  二人你教我箭法我教你格斗术,这关系更是亲密无间。
  慕容鹤自那日兵演后,却一直没来寻韩漠的麻烦,韩漠却并没有松懈,他深知慕容鹤这样的人,既然都结下那等的仇怨,不可能轻易放弃对自己的谋害。
  施连云突然离开军营,慕容鹤只是对骑兵队说施连云离队办差,并不多说什么,骑兵队的将士虽然觉得有些诡异,却也没有多问什么。
  施连云平日负责骑兵队的训练,一时失踪,这训练的任务也就由慕容鹤亲自带队。
  那夜韩漠设宴,窦善没有前去赴宴,事后却也是向韩漠解释一番,只说军中军务繁忙,当夜实在抽不开身,还往韩漠不要见怪云云。
  韩漠自然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难念的经,心中并没有芥蒂,只说改日再请。
  弓兵队除了习练箭法,却也要习练弓兵阵型,例如三人阵型,五人阵型,八人阵型,十人阵型,根据兵员数目的不同,进行最有效的组合。
  韩漠虽然偶尔也看过兵书,但是带兵这样的事儿,可不是看几本兵书就有用,最有效的方法,那就是身经百战,在实战中历练出来。
  虽有渤州郡辉煌,凭心而论,那次的总体设计师,乃是朱小言,而且实施计划的风骑也是朱小言亲自训练出来,风骑阵型更是朱小言苦心培训,所以那次的辉煌,朱小言的功劳,实际却是在韩漠之上的。
  所以在弓兵队接触到弓兵训练的各样阵型和组合,只觉得很有兴趣,而这些阵型的训练,通常而言,那是窦善亲自来监察的。
  韩漠也发现,莫看窦善平日笑呵呵的,一脸的老好人模样,这真要训练起兵士来,那却是严酷的很,往往阵型转动中出现一个失误,窦善便会亲自指导练上一整天,重复演练,毫不懈怠,这让韩漠看在眼里,对这个老好人更是增加了敬重之心。
  虽说窦善并没有赴韩漠的宴席,但是在训练之中,对韩漠却是关照有加,时不时地亲自教习他阵法中的玄妙,有时候甚至在沙盘上制造出各种地理概貌,详解指导弓兵的用法。
  韩漠细心聆听,深以为然。
  窦善能够成为御林军的弓兵队护军参领,那毫无疑问是整个燕国弓兵中的最强将领之一,能够在他的亲自指导下学习,那是难求的机遇,韩漠更是毕恭毕敬地以窦善为师,从窦善的指导中领悟更多的战法要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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