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庄主的小皇帝_第3章
锦溪公主名唤周梦沅,是最受先帝喜爱的女儿,也因美貌和才学被世人所知,只是如今竟落得和亲的悲惨下场。
原本和亲也不算什么,哪朝公主能夺得过和亲的命运。只是这锦溪公主原就有心仪之人,但无奈此人只是公主身边一个小小侍卫。十三岁的小侍卫和十一岁的小公主,先帝得知后也只当是公主年少无知。谁知公主不听劝阻,铁了心要和那侍卫在一起,先帝大怒,将那侍卫指去看守城门,从此二人再难见面。
先帝驾崩,周永怀秋日登基,并没有得多数大臣的支持,却是祖父太师秦冀、镇国大将军候鸿和先帝身边的大太监邓宇以一道假圣旨保他登上皇位。
刚登基时,众议纷纷,因新帝年幼,又是三个皇子中最无威望的,平息边境纷扰,又开仓济民解决饥荒,都无法堵住众人悠悠之口。
更甚者,陵王周铭瑄和礼部尚书白胜竟然在朝堂上对天子出言不逊,实乃大不敬之罪,但因新帝根基薄弱,陵王实力雄厚,周永怀竟不能轻举妄动,伤不得他们分毫。
多次隐忍,周永怀终于在半年以后凭借候鸿和秦冀掌握的陵王与礼部尚书谋反的证据,处死了礼部尚书,软禁了陵王,并将陵王府中所有男丁全部发配充军且永世不得回朝,女眷全部沦为官妓,孩童全部变卖为奴。凡朝中之人,稍怀二心者,竟也全部被捏住了把柄,要么降职要么革职要么杀头。整整三月,被处置者竟达百人。此举震惊朝野,不想新帝表面柔弱,暗地里却悄悄做了万全准备,掌握如此详实的证据,雷厉风行的行事作态,阴狠毒辣的作风,丝毫不给不安分之人喘息之机,瞬间将其连根拔起,自此再无人敢对天子妄加议论。
虽说安定了朝中局势,可是自先帝驾崩以来,北方突厥就蠢蠢欲动,周永怀接连三年派兵出征竟是输多赢少,无奈,只得向突厥提出和解。
那突厥可汗却早已听闻才名远扬的锦溪公主,定要娶她不可。周永怀本就见惯人情冷漠,与宫中兄弟姐妹感情不深,虽说锦溪公主是与他年龄最相近的姐姐,且平日里对他多有爱护,却也没有太多不舍,自然是答应了。
周梦沅自然不从,萌生出与黄少杰私奔的念头,只是还未逃出皇城就被擒获。周永怀却似未动怒,只是打发那黄少杰去了刑部大牢,不审不问,不打不理,又命周梦沅在府中反省。
先不论塞外环境恶劣,就说那突厥可汗,阿史那思摩,已是年近六十。如此,确是苦了锦溪公主了。
李飞霜本就爱打抱不平,对锦溪公主和亲之事更是愤愤不平,眼下对周梦沅的态度也不禁缓和了许多。
更何况那周永怀是在云季山庄长大的,李飞霜实在不信这几年行事作风狠毒凌厉的新帝与那孩子是一个人。
“不知锦溪公主希望云季山庄如何帮你?”李飞霜收起刚才的不屑,坐正身子。
周梦沅低头看了看手,李飞霜这才注意到她手中一直紧紧握着一个缺了角的玉佩。
似是用尽力气下了很大的决心,周梦沅猛地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向李飞霜,“替我杀了那突厥可汗。”
作者有话要说:
起名废尽力了!
第3章 第二章 涅槃重生
李飞霜看着周梦沅的眼神愣了愣,继而轻笑出声,“公主莫不是觉得,杀了那突厥可汗,就可以和这玉佩的主人双宿双飞?公主在皇宫中待久了,倒是难得的单纯啊。”
李飞霜此话说得轻佻,勾起嘴角的样子似是有嘲讽之意,也不怕冒犯公主。周梦沅并不跟她计较,只是低头摩挲手中玉佩,半响复又开口道,“皇上说…若我不嫁,少杰就…皇上已经把少杰关起来了,也不知说话这会儿会不会受什么折磨。”周梦沅只是说着眼泪就已经滑落,楚楚可怜的样子叫人心疼。
一旁的张霆看见周梦沅落泪顿时慌了心神,急忙上前安慰,却不知看见这一幕李飞霜的眼中顿时冷了不少。
“呵…张公子真是,怜香惜玉啊。”
李飞霜与张庭本有指腹为亲的姻缘,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但李飞霜在张庭进京赶考时,奉季景江之命行暗杀之事,却因失败跌下山崖,失去踪影半年之久,云季山庄多次寻找无果,众人皆以为李飞霜已死。张庭迫于家中压力取消了与李飞霜的婚约,至京城为官,乃镇国大将军侯鸿麾下四品长史。
谁知七天后,李飞霜便毫发无伤地回到云季山庄。
原来她跌下山崖奄奄一息之际,被碰巧路过的猎户背回了家,猎户家中有一妻两子,精心照顾三月有余,李飞霜方才能下地。为报答救命之恩,李飞霜留在猎户家,教其幼子识字习武。因猎户家在深山中,也于马匹坐骑,李飞霜只得待伤势恢复得差不多,方才辞别猎户一家四口,回到云季山庄。
得知已被退婚,尽管心中不舍,李飞霜却不肯腆着脸去找张庭。张庭也信身在战场,无法回扬州找她,差人送去书信,阴差阳错竟也没有送至李飞霜手中。一来二去,待张庭再回扬州,竟已是四年之后的今日。李飞霜早已是心灰意冷,对张庭再也不复当年的感情。
张霆似是没听清李飞霜的喃喃自语,有些疑惑地看向李飞霜。
李飞霜收起嘴角的冷笑。
“这里人多眼杂,公主随我进来说吧,”李飞霜起身,示意一直站在一旁长相俊美的小生和 皮肤黝黑的小生,“清音,去请少庄主。清末,去请阮先生。”
“是。”清音翻身就上了屋顶,动作干净利落,速度之快,叫不通武功的周梦沅都暗叹厉害。
只是那稍显高大的清末还站在原地,有些犹豫的看着李飞霜。
“怎么了?”李飞霜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问道。
对这个笨拙的七师弟,李飞霜是有些无奈的,不若十一师弟清梦那般灵敏狡猾,也不若六师弟清音那般稳重成熟,平日里说话做事总是慢半拍,但清末虽反应慢些,却是难得的质朴老实,与其他人都不太一样。
“阮先生不是在主持青桑大会吗?”清末挠了挠头,大概是个子高身体还很强壮,加上呆滞的表情,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就说我有要事找他商议,”李飞霜一字一句地说着,然后看着默默点头却还愣在原地的清末,挑眉喝到,“还不快去?”
“是。”清末如梦初醒,忙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飞霜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说一不二啊,那阮先生和少庄主也只有飞霜姑娘才能请得动了。”张霆默默看李飞霜安排完,轻轻摇着手中折扇,微笑着与李飞霜对视。
“走吧。”李飞霜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手中折扇,极好的象牙,其上雕刻镂月裁云,下坠一块晶莹剔透的玉饰,分明是去年比武大会上被赢走的那柄惊鸿扇。再扫一眼张霆气定神闲的模样,李飞霜皱眉,转过身兀自向后走去,周梦沅急忙跟上,张霆收起笑容直直盯着李飞霜和周梦沅离去的方向好一会儿,方才跟上。
飞霜园正堂。
阮渊走进飞霜园时就觉得气氛不对,进屋时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咳。”阮渊的一声轻咳让一直低着头看着手中玉佩的周梦沅惊喜的抬起头,站在一旁欣赏墙上画作的的张庭也转过身来看着阮渊。
“阮先生。”张霆上前作揖,周梦沅也起身行礼。
“见过张大人,锦溪公主。”阮渊回过礼后,抬手示意两人坐下,随后自己也走到两人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