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新式修行

  殷十七蹲下身,拾起一块石雕碎片,自语道:“剑气锋利无匹,最适合练习它的修行方式必然还是雕刻。”
  “我想不出更好的替代方法,那就增加雕刻的难度好了。”
  所谓成长,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其实就是克服困难的过程。
  修行同样也是如此。
  克服修行中的种种困难,对于修行的提升也是大有裨益。
  也就是说,他不需要费时费力创造新的修行方式,只需要在现有的基础上提升难度,让自己克服就可以了。
  “那么,就先从雕刻时间入手吧!”
  殷十七想了一下,将残破的石雕碎片托在手心里,而后调集小宇宙之力,再转化成剑气以后将石雕碎片笼罩其中,就像一团银光被捏在手中。
  这一次,他将为自己拟定的目标,是在十秒钟的时间内完成自己心中的石刻形象。
  “一、二、三……”
  一直数到三十秒,殷十七这才收敛手上的小宇宙之力。
  银光散去,原本破碎的石雕换了一个模样,变成了一只三寸高的小杯子。
  那是巨爵座圣衣的原型模样。
  “还是不够!”
  看着手中的石质杯子,殷十七摇了摇头。
  单纯地设定时间限制,只能逼迫他提升自己的雕刻速度,对于剑气的掌握,以及小宇宙的变化,并没有太过于明显的难度增幅。
  他还需要再进一步,在小宇宙之力的变化上设置障碍才行。
  “怎么样才能让雕刻变得更难呢?”
  忽然,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去庐山的时候,曾迟滞瀑布流动,用剑气在瀑布上刻下了‘望庐山瀑布’一诗。
  “刻字、刻像,这两者都是雕刻,倘若我能将它们统一起来,那会变成什么?”
  心念一动,殷十七扔掉手里的石质小杯,又从地上挑了一块儿更大一些的石块。
  “日照香炉生紫烟……”
  他迅速将那一首诗刻了上去。
  “可是,字和像,又该如何结合使用呢?”看了一眼刚刚丢掉的石质小杯,殷十七再次陷入困境。
  若只是单纯地在雕像上附加文字,这根本难不倒他,可这也完全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因为这根本就达不到提升修行难度的目的。
  他苦恼地坐在地上,看着石面上的四句诗,渐渐入神。
  因为石面狭窄,字体比较小的缘故,恍惚之间,他仿佛看到了石面上有四条粗大的刻痕。
  “刻痕?”
  他摇摇头,再定睛一看,那哪里是什么刻痕,只是四句诗而已。
  “字体,线条,刻痕……”
  也就在这一瞬间,他的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喃喃道:“把字体缩小,再连成一线,那不就是一条刻痕吗?”
  “倘若我用这种刻痕来雕刻,那又会发生什么?”
  想到这里,他不禁炽热地望向那刻着诗句的石面。
  他并指成剑,挥洒剑气,一道又一道地射入那一块儿石头,再一次开始了雕刻。
  只是这一次,他的出手频率,以及剑气的雕刻走向,已经和之前大为不同。
  以往,以他的雕刻速度,不用一秒,就立刻能看到石头的造型明显发生变化,但这一次,足足三十秒钟,石面上也不过才多了几道刻痕而已。
  然而,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沮丧,反倒是笑得异常灿烂。
  “这个思路没错,用微缩字体组成线条,不仅可以锻炼我的微缩雕刻能力,更能锻炼我对于剑气和小宇宙的进一步掌控!”他的心中狂喜不止。
  一条线,很窄。
  要将字体串联变成一条线,那就意味着要将字体微缩到普通线条的程度。
  而在这种程度上,还要控制锋利的剑气刻出字体的横折竖捺,及各个字体变化,这本身就极具挑战难度。
  更难的是,还要将这些字进行各种变化排列,组合出各种雕刻需要的线条,进而组合出一个完整的雕像。
  这一新的雕刻方式,比之原本的雕刻难了不止十倍。
  一连雕刻了一整天之后,殷十七这才收敛小宇宙之力。
  他浑然不顾形象地躺在地上,满头汗水地看着自己最后的作品大笑不止。
  “哈哈哈——”
  “我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他终于成功地利用新型雕刻方式,雕刻出了第一件雕像。
  那还是一只矮脚杯子,是他最熟悉的巨爵座圣衣的原型。
  只是,这一只杯子,却和以往雕刻的有很大不同。
  以往他雕刻的杯子几乎和巨爵座圣衣原型一模一样,甚至于连上面的镂空花边都一模一样,可以说那就是一个巨爵座圣衣原型的复制品。
  可是这一次,他雕刻出来的杯子却显得拙劣不堪,粗制滥造。
  就连杯子的圆口也都显得很奇怪,就像是小朋友涂鸦所画的圆,线条歪歪扭扭。
  若不是他自己亲手所刻,只怕他自己都会以为,这是那个哪个石刻学徒刚入门的作品,简直不忍直视。
  但杯子越是丑陋,殷十七笑得越开心。
  因为,这就代表着新型雕刻方式的难度。
  难到让他这种大师级雕刻水准都无法正常发挥,不眠不休地花了一天时间,也只能刻出这种没法见人的拙劣之作。
  可是,当他慢慢克服这种困难的时候,也意味着他会得到更多的收获。
  修行效率将会得到更高的提升。
  “决定了,这就是我接下来的修行方法了!”
  随即,殷十七开始了以字体组合线条,再用以雕刻的新式修行。
  扶桑之国,古拉杜财团的总裁城户光政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
  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在今天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你们都下去吧……我话单独对纱织说……”他气若游丝地对房间里的仆从吩咐道。
  “是!”
  众多侍从立时退出,并将房间的大门紧紧合上。
  床边,一名紫发白裙的少女抓紧了老人的手,眼泪婆娑道:“爷爷,您想对我说什么?”
  “不要哭……爷爷会在另一个世界……一直守护着你……”老人勉强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摸一抹少女的头,奈何只抬到一半,却又无奈地垂了下去。
  他实在提不起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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