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不愿意

  “那你晚上要记得吃饭啊。”
  “知道了妈妈,你们刚回来,先好好休息吧。”
  黎宋没有在家吃晚饭,直接回了学校外面的公寓。
  颜怀深从郊区回来的时候,先回自己公寓放了东西,然后摸出钥匙,去打开了对面的门,他之前拿着黎宋的钥匙去配了一把。
  进门的时候没有看到人,厨房传来了一些声音,他走过去,黎宋正背对着门口在切着什么。
  他慢慢走到她身后从背后楼主了她的腰。
  “啊!”黎宋浑身一抖,举着菜刀转身看到是他,“你吓死我了!”
  “在做什么?”他伸手拿过她手上的菜刀放在料理台上,“想谋杀亲夫?”
  “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呀?”说着就想挣开他的怀抱,想想又觉得不对,“你怎么进来的?”
  颜怀深没说话,空出一只手拿出钥匙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你这样进来万一阿姨在怎么办?”
  “阿姨一般明天早上来。”
  “还观察的挺细致……”黎宋见他一副笃定的样子,小声感叹,“既然你来了,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你确定?”颜怀深看了看砧板上切得有模有样的西红柿,不确定的开口。
  “西红柿炒蛋,你那么聪明,肯定会的。”她说完就弯下腰从他手臂下跑开了。
  应该不难,颜怀深决定试一试。
  黎宋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晚饭。
  西红柿炒蛋,西红柿鸡蛋汤,两碗米饭,额,看起来居然还不错的样子。
  “尝尝?”见她出来,颜怀深招呼她坐下。
  黎宋小心翼翼夹了一块西红柿尝了尝:“嗯……有点酸,是不是我买的西红柿没熟啊?”
  “是吗?”他夹了一块尝了尝,“是不是应该放点糖?”
  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
  “看来我们以后只能每顿都出去吃了。”黎宋一边吐槽,一边艰难的咽下酸酸的菜。
  “以后?你嫁给我以后吗?”
  “……”哪有十几岁的人每天想着这个?她没有理会这句“调戏”,换了个话题,“一会儿吃完饭,你可以陪我聊一会儿吗?”
  “好。”也是时候聊了。
  ……
  两人吃完饭,天已经黑了。
  黎宋倒了两杯水,拉着颜怀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想了想,伸出上手抱紧了他的手臂。
  “想聊什么?”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没有多说什么。
  “我今天和我爸聊了一下,”她抬头看了眼他的脸色,继续开口,“他说,以前,你妈妈差一点和他……”
  “我知道。”颜怀深抽出自己的手臂,搂住她的肩。
  “所以,你之前不愿意喜欢我,就是因为……”
  “不是,”他干脆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我从来没有不愿意喜欢你,他们的事与我们无关。”
  “那为什么之前,”黎宋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之前我感觉你不愿意碰我……”
  “你这是在暗示我应该早点对你下手?”他伸手拍了拍她的屁股。
  “跟你说正经的呢。”
  “好,”既然几天之前就决定告诉她,干脆今天就说了吧,他将她搂得更紧,“你还记得那天你让我跟你讲讲我妈吗?”
  “嗯,她怎么了?”
  “她……和我父亲之间有些复杂,她以前受过很严重的刺激,精神状态不好,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了,所以,我听到的版本是,她当年确实和你爸爸……”
  黎宋听到这里有些诧异,想抬头看他,脑袋却被他按在了肩上,那只手挡住了她的视线,只听他继续说:“所以,她不能接受我和你在一起,我,其实从她和我父亲的一些对话里,多多少少猜到了是什么原因……”
  “那她自杀?”
  “是,虽然有一部分我父亲的原因,但更直接的原因是她知道了我搬到对面住,是因为你……”他顿了顿,有些艰难的开口,“也就是那天,她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测,我和你,可能是兄妹……”
  “乖,你先听我说完,”见黎宋开始在他怀里挣扎,他双手用力将她抱得更紧,“我知道我们不是,而且我去查了,前几天结果已经出来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那……”黎宋的视线终于得以自由,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问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们不是的?”
  “跟你表完白,去看电影的前一天,”他避开她的视线,“完全确定是在看完电影的第二天早上。”
  黎宋认真回忆了一下时间线,几乎不敢相信的问他:“所以,你答应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其实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血缘关系?”
  “是。”
  “还有,你在还没有完全确定的时候,就和我……”
  “是。”
  “……”黎宋张了张嘴,彻底说不出话了。
  她心情其实很复杂,一时间接受了太多让她震惊的讯息,似乎他以前的那些隐忍与克制都得到了解释,但好像又多了更多的疑问。
  她低头想了一会儿,抬头看他,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看她,嘴唇抿得很紧,抱着她的双手却一点也没有放松。
  “如果,”黎宋伸出头搂住他的脖子,“我是说如果,我们真的是……你还会答应和我……”
  “会,”他终于回头看她,表情有一闪而过的痛苦,眼神却很坚定,“那天我看你一个人喝了那么多酒,就决定了,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也许你有一天会恨我,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开你的。”
  这是颜怀深第一次说这么多话,也是第一次主动说出自己的心思,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只是为了回应她。
  黎宋抱着他的脖子,头抵在颈窝,没有说话。
  还好,她想,还好他这么回答,如果刚刚他说不愿意的话,也许她真的会彻底放弃了。
  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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