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夏油杰,五条悟,家入硝子正襟危坐的跪坐在夜蛾正道面前,并在夜蛾正道的话音落下那一刻,果断各自往旁边挪了几步, 与中间的五条悟拉开距离。甚至还十分有默契的抬起手, 用食指指向了五条悟。卖队友卖得十分爽快。
夜蛾老师
五条悟像个乖乖学生一样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示意自己有话说。
可惜, 还没等他把接下来想说的话说出口, 便被夜蛾正道一脸和善的打断。
悟,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五条悟点了点头,表情很是认真的道:我觉得「帐」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反正普通人也看不到咒术和咒灵,这么大费周章的
砰!
时隔两月, 充满师德的爱的铁拳再次稳稳地落到了五条悟的头上。
夜蛾正道扫了一眼坐在五条悟两边的夏油杰还有家入硝子,下一秒,两人便知趣的起身离开。走在后面的夏油杰甚至还体贴的帮夜蛾正道关上了会客室的门,对于身后传来的来自好友的求救声充耳不闻。
两人并肩走在返回教室的路上, 十分有默契的闲谈着天气,以此来忽视从身后传来的夜蛾正道恨铁不成钢的训斥和五条悟哀嚎。
夜蛾正道班的教室
太宰治坐在靠窗的位置,慢悠悠地翻看着坂口安吾的《堕落论》,一点也不受四周的打扰。
这是昨天回来的路上,他在路边的书店随便买回来的。作为陪五条悟出去乱逛一天的报酬之一。
都说文字是了解一个人的心灵世界的最好方式之一,在看完这本坂口安吾的代表作后,太宰治忽然有些理解说出这句话的人。因为确实如此。动荡的时代造就了这个时代的无赖派文豪们,从精神生活到日常生活,让他们不惮以这种放浪形骸,颠狂妄为的方式来反抗时代与世界给予他们的束缚。
这是一本很好的书。虽然名为堕落,但字里行间中却不断透露着新生与活着这样的思想。不过太宰治不会像翻看织田作之助的《夫妇善哉》那样,翻看坂口安吾《堕落论》第二遍,因为他理解不了坂口安吾的这种乐观。
特别是他书中那篇评价和他同名的那个文豪太宰治的那篇随笔《不良少年与基督》,让太宰治觉得很不舒服。
倒不是说坂口安吾写的不好,而是正因为他写得很好,所以才更让太宰治感到不舒服。这种感觉就有点像是有人用刀划开你的绷带,把你最不愿暴露在外人面前的伤口展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样。
什么扶弱抑强,弱者生存老子最讨厌正论了。
往咒术上强加理由和责任,这才是弱者的表现吧?
与太宰治相隔接近两米的两张被拉拼在一起的课后左右两边,不知何时被夜蛾正道放回来的五条悟,似乎因为一点观点不同和夏油杰发生了争执。
眼看着两人就快要动手打起来,拉了一个板凳坐在五条悟和夏油杰中间的家入硝子这时果断闪人,偷偷溜出去避难,生怕被两人动起手来牵连到。而太宰治则依然稳稳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为所动。甚至还合上了书,转过头单手撑着脸看向窗外,一副要将五条悟和夏油杰无视到底的模样。
哗啦
就在夏油杰和五条悟之间的争执快要升级到武力说服对方的时候,教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打开。
夜蛾正道若无其事的走了进来,站在了讲台上。
而刚刚还差点打起来的两人,立刻乖乖的坐在了各自位置上,笑眯眯的看着讲台上的夜蛾正道,一副我是听话懂事的好学生模样。
硝子呢?
夜蛾正道环视了一圈,视线在坐在窗边的太宰治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移开。
他看着坐在讲台下的自己的两位弟子,道:算了,这次任务就由你们两人去。
给我好好听着!这是天元大人点名亲派的!都给我重视起来!
夜蛾正道拍了一下讲桌,似乎没有要回避太宰治的打算,直接将五条悟还有夏油杰这次要去执行的任务坦坦荡荡的说了出来。
太宰治虽然望着窗外,表现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可实际上,夜蛾正道说的每个字都被他记在了心中。
天元?
这个陌生的名字让太宰治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
算上这次,他一共来过东京咒术高专三次。
其中第一次的时候,由于被人重创,他借着那些不明黑泥的暴走把东京咒术高专上下全部逛了个遍。但是却并没有发现,高专内有符合夜蛾正道口中名为天元大人身份的人。
太宰治长睫下的眼珠一转,转过头来看向正滔滔不绝为五条悟还有夏油杰解释这次任务的夜蛾正道,眯起眼睛意味深长的道:我说
你们当着我这个咒灵说这些应该算是你们咒术师的机密的事情,真的没有问题吗?
在夜蛾正道的讲解中,太宰治了解到了那个被他们称作天元大人的人,是一个拥有不死术式的咒术师。负责为高专各校提供结界防护,使咒灵不敢来侵|犯作为咒术界各咒术师据点的高专各校。
虽然太宰治觉得,天元的这个结界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因为这么多次,他进进出出高专各个地方,也没见到这个叫做天元的人布下的结界对他生效。甚至在他被人重创,不明黑泥暴走的时候,他的结界也没有成功拦下他的黑泥,保护高专的咒术师。
是太过傲慢觉得没必要避着他吗?
太宰治唇角勾起一抹明显的笑意。不过那双望着夜蛾正道的鸢色眸子中,却不见一点温度。
我问过天元大人,他说不需要。
在太宰治的注视中,夜蛾正道给了他以及坐在讲台下的夏油杰还有五条悟一个解释。
要不是因为被提前打过招呼说不必在意,他又怎么可能会当着太宰治的面说这些。
因为知道了也没用,反正你也做不了什么。
五条悟换了坐姿,插嘴帮夜蛾正道解释了一句。
菜到不需要避讳,就这么简单。即便是让太宰治知道了天元大人的秘密,他也不可能,也没有那个实力越过他和夏油杰去干掉天元大人。
毕竟他和夏油杰是最强的。但凡太宰治拥有普通特级咒灵一半的力量,可能五条悟都会稍微提防一下他,可惜也就耍耍嘴皮功夫,没有任何威胁。
太宰治自然看出了五条悟的想法。不过意外的,他并没有和五条悟拌嘴。而是耸耸肩,道:那就当我多事了,你请继续。
说完,太宰治又把头转了回去,望着窗外发呆。
夜蛾正道看了他一眼,停顿了几秒之后,又继续和五条悟还有夏油杰说起来这次任务的事情。
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这次任务很简单,就是护送藏身地点被暴露的「星浆体」去薨星宫,并将其抹消。
是的,虽然说「星浆体」是为了与天元同化,从而重置天元老化的肉|体信息,保护他的纯洁性,使他不会因老化而产生错误的进化,从保护一方变成危害咒术师的一方,可夜蛾正道在对五条悟还有夏油杰解释任务的时候,却依旧用的抹消而非同化这个词,这就很值得让人深思了。
星浆体是什么?判断星浆体的机制又是什么?天元每五百年进行一次同化,那星浆体也是每五百年诞生一个?
还有同化抹消
太宰治在心中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脑袋转得飞快。
夜蛾正道所说的每个字都被他一一排列在脑海。从最初他所说的天元的事情,到「星浆体」,再到现在
夜蛾正道对五条悟和夏油杰最后的叮嘱。
天元大人与星浆体的同化就定在两天后的满月之夜,在哪之前务必要护卫好那个少女的安全,并将她送到天元大人的所在之处。
万一失败了,影响将会波及到普通人的社会,决不可掉以轻心!
太宰治转过头,保持着单手撑着脸颊的姿势看着因为被委托重任而变得骄傲和兴奋起来的夏油杰和五条悟,微微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十八岁的少年,正好处于一个叛逆的中二期。特别是身怀强大力量的咒术师,哪怕自诩最强,可心底最想的还是自身的实力能够得到老师以及其他人的认可。
这样一个可以影响到整个社会未来格局的任务,就是最好的证明。
看着正在向夜蛾正道保证完成任务的五条悟,太宰治有些忍不住将撑着脸颊的手收拢成拳,抵在唇边轻笑了出声。
五条悟闻声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并道:你自己一个人在那莫名其妙的笑什么?
没什么~
太宰治站起身,声音中充满了愉悦。
他自然不会告诉五条悟,他其实是在笑他和夏油杰明明被人卖了,却还在那兴高采烈的帮人数钱。
这个人性啊,可比他们这两个还活在象牙塔中的天真小宝宝想象的黑暗不知道多少倍。
太宰治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越过五条悟和夏油杰,率先走出了教室。
他什么都不会说。
因为五条悟就算因此死掉也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毕竟他啊
只是一个弱小又没用的咒灵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新一话漫画的情报出来了,然后看到一个关于假油(脑花)的真实身份推测,瞬间让我醍醐灌顶,把我文里至今没有落实下来的一个bug搞定,等我慢慢写给你们看,当然未来要是被芥见老师打脸了,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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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星浆体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女孩。
名为天内理子, 梳着一个在漫画里死亡flag满满的危险发型。
大概是由于从小就被人洗|脑与天元融合是多么伟大的一件事,说话间满满都是作为星浆体的骄傲, 一点也没有自己即将被人夺走生命与未来的自觉。
真是悲哀啊
和五条悟还有夏油杰一起来解救被诅咒师集团「q」所袭击的天内理子的太宰治抱着手靠在墙边,用余光瞥了一眼正和夜蛾正道通着电话的五条悟,在心里摇了摇头。
根据五条悟脸上的表情以及他和夜蛾正道之间的谈话来看,显然高专的高层并不打算让他们两人立刻将作为星浆体的天内理子带回高专,而是让五条悟还有夏油杰在天内理子在与天元同化前,尽力满足她的一切愿望。毕竟在这之后, 她将不在存在于这个世界。
听起来是不是很温柔以及善解人意?
可惜
这份温柔,却是一场大型的骗局。
准确的来说,这场派给五条悟还有夏油杰的护卫任务,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大型的谎言。
天内理子只是一个咒术界高层为了满足自己真正目的而被推出来的幌子。虽然没有百分百把握,但太宰治还是可以肯定,星浆体应该另有其人。天内理子或许也是星浆体, 但却并不是那个唯一。
只可惜纯真的象牙塔之子们却还沉浸在被给予厚望与肯定的光辉中, 没有一点防备。
太宰治的视线在夏油杰还有五条悟身上停留了一会, 然后把手插在兜里, 慢悠悠地跟在了准备护送天内理子回学校上课的护卫二人组后面。
不知为何, 他突然有些期待当虚伪的面具被撕开, 人性的丑恶与残酷的见实血淋淋的展示在这两个没有经历过人生险恶的天骄之子面前时的画面。
那一定会很精彩吧!
太宰治微微眯起自己的眼睛,抿着嘴唇强压着忍不住上扬的唇角。
而另一边,不蒸馒头争口气跟了太宰治一天一夜的漏瑚站在距离天内理子所在的廉直女子学院中学部最近的一座山上,把手握成圆筒抵在自己独眼前, 眺望着一个人在操场四处转悠的太宰治,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花御,道:那家伙怎么回事啊?
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你说的被人绑架了的模样?
那么悠闲自在的模样,与其说太宰治被咒术师给绑架, 不如说他被咒术师给圈养了更准确。
漏瑚放下手,看向了身边沉默的花御,有些生气的道:喂,花御!你倒是给我说句话啊!
我可是听了你的话,才在这里浪费时间的!
他们跟了太宰治一天一夜。因为五条家本家大宅所在大山和高专都设有结界,所以为了防止被咒术师发见,并没有靠太近,都是远远地观察。然而这段时间里,太宰治的表见可一点也没有当初花御给漏瑚描述的那样可怜又无助,反倒享受极了!
除了那一身的绷带外,几乎看不到一点有被人虐待过的痕迹。小日子过得甚至比四处风餐露宿的他俩还爽。看得漏瑚一肚子气!
我不管了,我要走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漏瑚猛一甩手,转身便打算离开。丝毫不记得,明明是自己提出要跟来看太宰治的笑话。
#%@#%¥。(无法理解。)
花御看着手中摇曳的花朵,犹豫了一番之后,还是解除自己一直与廉直女子学院中的植物共享的视觉。
他那天明明就看到太宰治被五条悟禁锢在怀里欺负。
可是为什么见在却变成了这样?
一个咒灵为什么能够和咒术师如此的亲密?
无法理解。
花御慢慢地松开了握在手中的鲜花,让它随风徐徐远去。
你到底走不走啊!
不远处,传来漏瑚暴躁的喊话。花御最后看了一眼太宰治的方向,然后大步跟上了往回走的漏瑚。
不过此时的花御还有漏瑚谁都没有想到,这一离开并不是他们和太宰治缘分的结束,而是真正的开始。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