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都旧事_190
那时候我背着手把那一串佛珠藏在身后,不让他看见多想。可是等我再想到这一层时,我看着宋清平便觉着有些不大自在,想要说什么也再说不出来了。
宋清平皱眉,喊我:“殿下?”
为证实自己的说法,我特用了问话把我的大彻大悟拿出来问他,我说:“宋清平,真心是不分男人女人的,是也不是?”
他点头,好郑重好郑重的回答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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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真心是不分男人与女人、殿下与臣下的,我想我这个大彻大悟来得还算很容易。
之后我拿这句话跟外婆解释,她也点头称是。我想若我此时放下手中雕木头的锉刀,那我也能立地成佛了。
那天晚上我问完宋清平那句话之后,宋清平很认真的答是,之后还发生了一些事情。
我想双手攀着窗沿爬进屋子里去,但是我又怕弄乱宋清平的书本,只好退了两步,对他说:“你出来一下。”
宋清平转身就要走门。
我又说:“你从窗户出来,我等不及了。”
于是宋清平一撩袍子,一只手撑着桌子,没等我看清动作就翻出来了。他在我面前站定:“殿下?”
他出来之后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觉得我魔怔了,我也觉得我魔怔了。
我又开始胡诌:“我方才坐在院子里,露水湿了衣裳,你摸摸我的衣袖还是潮的呢。”
我把双手伸给他,让他摸一摸。仿佛我等不及,火烧屁股似的让他从窗子里窗子里出来,就是为了让他摸一下我的衣袖。
宋清平也伸手揉了揉我的袖子:“确实是湿了。其实我知道殿下坐在院子里。”
“你一直在看书,窗户又没开过,你怎么……”这时风吹过,吹动开着的窗扇,我看见窗纸上一个小窟窿,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的。
而我伸手出来的时候,将手里的佛珠也摆在他面前了。宋清平的目光就落在那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