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超凶! 完结+番外_68

  马车抵达跑马场,这种专为皇权贵族游乐建设的赛马场地,顾云笙自小可没少来,一行人先进了锦棚小坐,顾云笙就打发一小厮去预备姜汤,毕竟都是身份尊贵的皇亲,尽管顾云笙再三强调自己身体倍棒不会受凉,还是被安平长公主硬逮住灌了小半碗姜汤。
  “姑母这是跟谁学的?”顾云笙苦着脸亮出手腕上的五道红指印子,“女子当温柔淑蕙,怎么好的不学就学坏的?”
  “说谁呢,没大没小!”安平长公主又亮出白骨爪威胁,顾云笙悻悻闭嘴,自认倒霉。
  一行人在锦棚内饮茶吃了点心,稍微填饱空腹,外面已经彻底放晴了。顾云笙站起伸个懒腰,朝马场入口的方向伸脖子瞧了半天:“怎么还不来啊?”
  顾锦知放下杯盏,不由得问道:“你还请了谁来?”
  “是丁将军啦。”顾云笙显得兴致高昂,“军中盛传丁将军的马上功夫了得,正好他未返回边境,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可得跟他较量较量。”
  顾锦知一听这称呼便知道是谁了:“丁左?”
  “对,王叔还没见过吧。几日前去您府上,您正好进宫了。”
  听这话,安平长公主也忍不住插一句嘴:“丁将军比笙儿年长,但性子比笙儿还不靠谱。我说笙儿,你可别跟他学坏了。”
  顾云笙呵呵笑着,安平长公主可没耐心再等了,招呼身边随从去选了匹性子相对柔顺的良驹,翻身上马。别看她年纪尚小又是女流之辈,但那一身骑装倒也穿的英姿飒爽,精小干练。为保护身尊体贵的长公主,随从一直帮忙牵着马,生怕摔了这位祖宗。
  “小漓儿,咱也走吧。”顾锦知热情的牵过江漓的手,俩人出了锦棚,郁台就牵着一黑一白两匹骏马过来了。
  这两匹马都是纯种的汗血宝马,血统高贵,体态健美,气质敏锐而温顺。江漓先行上了马背,转头看向同样骑上马背的顾锦知:“王爷可以?”
  “礼、乐、射、御、书、数。这六艺是自小便要学的。精湛的马上技术做不到,但骑上马背颠簸几步还是可以的。”顾锦知朝江漓露出一抹特别温柔的笑意:“漓儿不必担心本王,先绕着马场跑一圈吧,没准等你一圈回来了,本王还在原地呢。”
  江漓有些忍俊不禁,极美的双眸中闪过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他朝顾锦知点了下头,挥动马鞭,那通体雪白毫无半点瑕疵的骏马如电光流星般飞驰而出。江漓坐在马背上,霁色的劲装在厉风中翻飞,如此英姿卓然,看的远处顾云笙目瞪口呆,险些不顾形象的鼓掌叫好。
  人家骑马讲究精炼的马上技术和叫人眼花缭乱的马上特技。而江漓骑马,先不说马技如何,就单单这飘逸绝尘的气质就叫人眼前一亮,叹为观止了。
  “过来。”顾云笙叫过牵马的小厮,自己翻身上马,一勒缰绳的同时朝那小厮吩咐道:“等丁将军来了让他自行骑马跟上,本殿先去追江公子了。”
  顾云笙策马奔腾,扬长而去。
  所以等丁左受邀前来,留下等他的只有一个牵马小厮。
  “我姗姗来迟,大殿下是不是特不耐烦?”丁左一边上马一边问那小厮。
  小厮摇摇头:“没有啊,殿下很高兴的样子呢,刚去追江公子了。”
  “小表弟?”丁左眼前一亮,调转马头上了跑道,突然瞧见跑道一侧闲置着俩人,一人骑在马上,一人帮忙牵着马缰。看马背上之人衣着气度皆是不俗,锦衣华饰,虽面容不似常人那般红润,但也器宇轩昂,丰神俊朗。
  丁左稍微一寻思便知道那人是谁了,稍微驱赶马匹往前走了两步,翻身下马,朝高坐马上之人行了标准的拜礼,“末将丁左,叩见舒王爷。”
  入眼之人眉清目朗,身姿挺健如苍松,一袭劲装加身,倒也意气风发。顾锦知问:“你就是漓儿的表兄?”
  “是。”
  “漓儿跟本王提过你。”
  “那真是末将的荣幸。”丁左拱手又是一拜:“倒是末将,老早就想见一见舒王爷了。”
  “这倒让本王稀奇。”顾锦知眉宇间浮起感兴趣的光彩:“本王与丁将军并无交集吧?”
  “珺歌是末将亲表弟,舅舅一家惨遭杀身之祸,留下表弟一人孤苦伶仃,末将身为表兄,自然对他诸多牵挂。”丁左肃穆严谨的表情倒让顾锦知有些诧异了,完全跟传闻中那个飞扬跋扈,热血沸腾的少年将军不一样。
  “看来,本王要跟你多说一会儿话了。”顾锦知朝郁台伸手,郁台心领意会的递出缰绳:“丁将军,上马吧。”
  “是。”丁左重新上马,二人只是骑在马背上晃晃悠悠的散步,并不赛马,倒显得清闲悠然了。远处郁台好阵心惊胆战,见确实没什么危险才松了口气。突然感觉肩上一沉,吓得高度紧张的郁台“啊!”的一声跳起来。回头一看,居然是清烟。
  “你吓死大哥我了。”郁台没羞没臊的以大哥自称,朝后方张望几眼:“江公子呢?你怎么不跟着点?”
  清烟淡淡回了句:“不用跟。”
  明明武功奇绝却因为羸弱无辜的外表又被骗了的郁台:“……”
  当我没问。
  沿着跑道一路向前,逐渐进了竹林。雨后的空气极是清新湿润,翠绿的竹叶上沾着清澈的水珠,远山雄伟壮丽,层峦叠嶂,在缥缈的云雾中若隐若现。
  “江家遭难后,珺歌性情大变,他如今能有所好转,都是拜王爷所赐。作为他的表兄,末将真心感谢王爷。”走了许久,丁左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顾锦知看向他:“这种话,清烟也跟本王说过。”
  丁左楞了一下,但随即便笑了,“是么,毕竟珺歌当年是个那么可爱的孩子。他变了,无论是末将还是清烟都觉得可惜,也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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