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忌

  人生最忌自怜时间过长，她不要落进此漩涡。
  趁下午阳光仍好，石一花费时间做好明日上班准备后，打算开车到超市购买食材。
  “你晚上想吃什么？”。
  兴致来得突然，江禁被她问得未反应过来，面前这个石一好似一下子被充满活力。
  “可以点菜吗？”
  “你不要得寸进尺。”
  石一走进来，从椅上拉起他。
  “去哪？”
  “帮忙，”她转过头，严格道：“不干活，没有饭吃。”
  车上，两人聊到各自事业规划。
  江禁讲起游戏公司创业时的故事，他的眼睛带有光，也许是阳光正好，但无论如何，反正这辆车前始终是康庄大道。
  “真好，”石一坐副驾驶位置，歪着脑袋，望远处，此刻她倒感觉阳光有些刺眼，“我就知道你能做到。”
  她想起那晚程郁的问题，他说她是一个持有坚定信念的人，有些好笑，她和程郁才相处过多久，小时候一个样子，长大后又变成另一个样子，再正常不过。
  程郁高看她了，现实生活，不必每件事情都深究，随意度日，反而轻松快乐。
  “为什么那样看我？”
  “刚才那是夸我吗？”
  “对，夸你，”石一无奈答他，“年轻能干。”
  “噢，年轻能干。”江禁重复了一遍。
  石一被他说得脸红，她咳嗽一声，生硬转过话题：“吃鸡汤好不好？好久没有炖过汤喝。”
  江禁想起以前，他抿嘴忍笑。
  “笑什么？又联想到什么儿童不宜的？”
  “你知不知道高中吃完你那些补品，害我每晚都睡不着觉。”
  “是你自己亢奋过头，不关我事。”
  “不知道是谁，睡着就靠过来，”江禁拉她的手，“手还摸上来。”
  石一要抽回，力度拗不过，倒被他吻了下手背。
  进入超市，江禁自觉推着购物车默默跟在石一后面。
  突然，她在前方停下，交叉双手摆在胸前回头打量他：“你会做饭吗？”
  江禁诚实摇头：“没试过。”
  石一啧一声，摇摇头：“有打算学吗？”
  “为谁？”
  “为我。”
  江禁答应，他可以接受这个理由。
  新时代，洗手作羹汤不是专属女性的刻板形象，石一再接再厉：“家里日用品是谁买的？你最近进过超市吗？”
  江禁抗议：“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不堪。”
  “那说说你买什么了？”
  “避孕套。”
  石一对他翻一个白眼，面前这位比她更娇生惯养。
  开车返回后，江禁看着停在旁边那辆车皱了皱眉，他提议：“要不要换辆新的？”
  石一没跟他客气：“好啊，换你那辆给我。”
  “没问题，我的也是你的。”江禁看石一欲言又止，他补充：“就一辆车而已。”
  石一见怪不怪，毕竟学生时代她收一个百达翡丽，他也说就一个手表而已。
  重头戏在厨房，石一指挥江禁处理食材，她剥一个橙子，边吃边监工。
  “这青椒快给你切没了。”话是这样说，但石一还是很好心地递了块橙子到江禁嘴边，只不过在他张口要吃时，手又往外收了一下。
  挑逗人真的很有趣，石一哈哈笑。
  江禁洗了手，顺势抓住她的手腕，吃完那块，还舔干净她手指上的橙子汁水。
  舌头非常软，石一有些心猿意马，她假意笑笑掩饰。
  江禁伸手摸上她的脸，手指磨蹭她的嘴唇，直到对方迷醉地闭上双眼。
  “你干嘛？”
  “饿了。”
  石一的声音带哑，江禁塞了块橙子到她嘴里，现在轮到他吊人胃口了。
  明天上班才是正事，石一不强求，她吃饭，洗澡，阅读一会专业相关文章与报道，时间一到，便准备早早回房睡觉。
  等等，差点忘记问他一句家务体验情况。
  “出钱又出力，感受如何？”
  “很好，我乐意。”
  还有什么好说，石一自愿服输，“你没救了。”
  “所以你呢，”江禁拉住人，他翻起旧账，“这几年有没有想我？”
  卧室不是一个适合谈话的地方，这里总掺合过多情感，它轻易叫人冲动又服软，最关键，那里所有的感受与表达全是不可否认的真实。
  石一坦白：“整晚做梦都是你。”
  客观事实就是如此，没有避而不谈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