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惊闻变故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而一直候在外面的明月与夏蝉听到动静却是迟迟都不敢冲进来。
  “再等等,再等等。”
  明月始终都不敢贸然行动,她私心里更愿意沈如故就这样彻底的发泄出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真正放下。可夏蝉却是着急的很,奈何拗不过明月,只能跟她一起在外面干着急。
  “慧班!”沈如故高喊了一声。
  慧班闻言也不由得顿住了脚步,相识至今,沈如故从来都不曾吼过她一句,而此时此刻的这一声,着实让她有些始料未及。
  待她转过头来,看到的是一脸颓然的沈如故,她下意识的又挪步到了她的身边,与她并肩而坐。
  “有我呢,我在这儿,你什么都不用怕。”
  上一次看到沈如故如此绝望,还是她刚刚发现自己怀孕,而赫连禹凡不知所踪的时候。
  慧班怎么都想不明白,如今在这赫连王府里还有什么事情会让她如此绝望。
  倚在慧班的肩头,沈如故总算再没压制自己的痛苦,她一字一顿的道,“慧班,我的心好痛,我的心好痛……”
  乍一听到这话,慧班急了,她下意识的想要抽身出去喊人找大夫给她看病,可沈如故脱口而出的下一句,却让她怔住了。
  “我可怜的女儿……”
  “什么?”
  “我可怜的女儿啊!”
  不论慧班怎么追问,沈如故却是始终故我,此刻的她需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可以借给她依靠,让她不断发泄自己心中苦闷的肩膀而已。
  而慧班,无疑是她最好的选择。
  见什么都问不出来,慧班终究也只能由着她去,只想着到时候从王府其他人口中探听出些什么来,依着她的心境,想要知道的东西从来都不会耽搁太久,所以待沈如故发泄的差不多了,她便随即找了个由头告辞离开。
  “如故,我还得先去前面看看,不然要是我哥找不到我的话,等我回去可就惨了……”
  她话音刚落,沈如故便明白她话中所指,长叹了一声,叮嘱她千万别耍小孩子脾性,便随即命令明月与夏蝉送她走。
  然而,慧班拒绝了。
  “不过就是这点路而已,我还是认得的,再说了,你让明月跟夏蝉送我去,不就是告诉所有人我是偷偷溜过来见你的吗?”她淡淡的一笑,用了一个让沈如故无法反驳的理由拒绝了她的提议。
  沈如故无奈,只能亲自送她出了怡月馆,又吩咐明月悄悄跟在她的身后,确认她真的是回到了后院宴会厅,这才终于安心。
  大哭过一场,沈如故总算也暂时将心中压抑的情绪释放了些许,待明月与夏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比先前好过许多,两人也就安心了不少。
  “夏蝉,让奶娘把福生抱过来吧。”
  夏蝉正准备依着明月所言,伺候沈如故早些安歇,没想到,她才刚一进门,就听见沈如故的吩咐,忙不迭的应了声是,便退了出来,急匆匆地跑到偏院,将奶娘与福生少爷一并带了过去。
  见奶娘一脸紧张的模样,沈如故不由得有些失笑,“怎的这么严肃?”
  她笑看着众人,却见夏蝉也是一副肃杀的模样,便轻轻摇了摇头。然而她越是不做声,这两人就越是害怕。
  尤其是夏蝉,此刻没了明月在一旁帮衬着,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错了什么惹的沈如故不快,又加重了她的不悦,到最后只是给自己惹来许多的麻烦。
  可面对沈如故的追问,她却始终都避之不及。
  因为她需要随时了解她的动向,才能知道自己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做。
  倒是站在她身边的奶娘,依旧一言不发的低着头,“把孩子抱过来吧。”沈如故开口。
  看着怀里熟睡的孩子,沈如故的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一瞬间,两个人都不由自主的长出了一口气。
  可就在夏蝉与奶娘觉得危机已经解除的当口,却不想沈如故突然抬起头,一脸严肃的看着她们两人,一字一顿的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句追问让夏蝉与奶娘皆是一惊,再想要反口说没什么的时候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无奈之下,两人只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沈如故冷眼看着两人,朱唇轻启,“夏蝉,你先说。”
  一句话,让夏蝉根本就再无逃避的机会,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回小姐,夏蝉……”
  “嗯?”
  见她欲言又止,沈如故不由得有些疑惑。
  “夏蝉只是……”
  “只是什么?”
  事实上,此刻步步紧逼的沈如故甚至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可笑与可悲。从来她都不希望自己与明月夏蝉之间有任何生疏的状态,可没想到,此刻竟然会变成如此模样。
  夏蝉还没来得及组织语言,沈如故就已经将皮球踢向了另外一边,“既然你不知道该如何表达,那奶娘您说吧。”
  对于奶娘,沈如故始终都还是保持着感激之情的,她不经意之间的一个敬称,让奶娘大吃一惊,当即跪下请罪。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见她这副模样,沈如故更是一头雾水,连声叫她起身,可她越是如此,跪倒在地的人却更是不敢动弹,无奈之下,沈如故只能吩咐夏蝉将她扶起,还冷冷的加了一句,“若是你还不肯的话,那就只要让我亲自动手了……”
  略带阴冷的语气,终归还是给了两人无形的压力,不过转瞬的功夫,两人便一轱辘都起了身,只不过头依旧压得很低。
  沈如故长叹了一声,随即柔声问道,“是不是我最近对你们太过严厉了?”
  事实上,沈如故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在她沉浸在悲伤之中时曾做过些什么,就连她自己都无从得知。
  夏蝉与奶娘更不敢当着沈如故的面说出来,只能以沉默作答。
  只听她又道,“如果这些时日里,我做过什么让你们伤心的事情,我向你们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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