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回到家里,姜佳人打开门,焦东的爸焦成立刻迎上来,刚抽了劣质的烟,喷了姜佳人一脸的烟臭味:“怎么样了?”
  姜佳人垂着头,心里发酸,摇了一下头。
  焦成绝望的发急,怒叫着挥手搧了姜佳人一巴掌,薅着姜佳人的头发又踹又骂:“都是你害我儿子!你害我儿子!狗日的我今天打死你个贱货!”
  “不要打我妈妈!”
  焦娇哇地哭了,抱住了姜佳人的腿。
  姜佳人一下子崩溃,坐在地上嚎啕,发疯一样哭叫!
  “你疯了!”
  宋洋坐在客厅里,拿着那一份离婚协议,重重的放下!
  让他净身出户,房子给她,钱给她!1000万?
  米可心跳的有一点快,她也紧张,宋洋的反应在她意料之类,但是她还是有一点把握的,她有宋洋的把柄。
  “你最好赶紧签,你现在跑路还来的及,你不签等我检举你你连跑都跑不掉。”
  米可提醒着他,宋洋直接把那份协议给撕了,米可脸色白了,宋洋呵呵冷笑,气的双手颤抖。
  “米可,想趁火打劫是吗?”
  “你有选择吗?”
  米可坐直了寒着脸问,宋洋往后倚到沙发上,脸色阴郁,他摸了支烟点上,吸了一口:“宋晴都出不了境,你以为我能逃到哪?”
  宋洋点了下烟,吐了口烟雾,望着米可笑,笑得米可后背脊发凉,他讲:“你别做梦了,这房子是妈买给我的,我就算出事也死不了顶多蹲几年,房子是我的保障,你当我傻啊!”
  米可霍地站起来,她一挥手扫掉了桌子上的茶杯,然后拿起手机砸宋洋,宋洋反手就挡了。
  “王八蛋!”
  米可气得一双眼睛猩红,踢了地上的茶杯子急红了眼骂!
  宋洋反而淡定了,就看着她撒泼,什么女神,呸!
  他反正鱼死网破了,当热闹看:“我告诉你,想从我这拿钱拿房你死了这条心吧,全是婚前财产你能拿我怎么样?我告诉你要离就赶紧的,别回头我真进去了你离不了了还得给我送牢饭。”
  米可扑过去搧他,气得几乎要抓狂了:“畜生!王八蛋!!”
  宋洋握着她的手臂推了她一把,不耐烦了:“你以为男人都是蠢蛋吗?做什么春秋大梦!”
  宋洋一个人回屋去了,米可坐在地上,脸白的跟涂了石灰粉,她头动了动,突然间抓着沙发然后扑过去嘶叫哭嚎!发疯一样捶沙发!
  江秀清推门进屋,米可坐在地上还在哭,客厅里一团乱,江秀清心里有数了,宋海自杀,她也没闲心劝架,问她宋洋呢。
  米可急忙擦掉眼泪,她慌忙的给江秀清倒茶,她问:“妈,宋洋的事会怎么判啊?”
  江秀清看她一眼,叹气:“问过律师了,真要判得10年。”
  米可手按着肚子,10年啊,10年出来宋洋都快50了,宋海又自杀了,江秀清一向看重孩子,米可的心稍微安了。
  “妈,幸好有这个孩子。”
  米可讲,江秀清嗯了一声,宋洋从楼上下来刚好听到这句话,他骂了一句操,被恶心的快要吐了!
  “妈,她想拿孩子要挟你,要我们给她房子给她钱养着她,她还要离婚!呸!”
  宋洋走过来拽起米可推到一边去,米可脸色涨红,她先不说话,摸着肚子看江秀清。
  江秀清笑得发苦:“可可,老四的钱都被追回来了,宋家完了,你觉得这房子还保的住吗?”
  米可脸上的血色像退潮一样,一脸的惨淡。
  江秀清哭了,米可突然发怒,恶狠狠地盯着她,一手扫落了桌子上的茶杯,然后扭头冲上了楼。
  宋洋握住江秀清的手,江秀清冲他使了个眼色,母子两个出门去。
  坐上江,江秀清吐了口气,露出了疲惫的神色:“赶紧和她离婚,这种人你退一步她会拿捏你一辈子,你赌博的事我已经在筹措钱了,我们江家这点家底还是有的,把这钱还上了问题不大就当是你向唐占借的。”
  a市变了天。
  似乎整个城市都冷清了,让人觉得萧瑟。
  贝华放下箱子,打开了房门。
  保姆早就不在了,房子一个多月没人住,一股子陈旧的味道。
  贝华去拉开了窗帘,外面的天阴沉沉的,中午了,快要下雨了应该,她打开了玻璃窗户透气。
  她走的时候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得回来。
  贝华自嘲的笑了一声,打了电话,声音极冷:“我已经回了。”
  那头嗯了一声:“我知道,我还知道你现在站在窗户前,不过你不会跳下去。”
  贝华快要把手机捏碎了,她恨得烧心!
  门突然被敲响,贝华吓了一跳,是检察院,还是警察?她心怦怦跳,问了一声,门外没有人应,她从猫眼里看,脸色一下子又变得高傲,竟然是胡月!
  胡月,从前胡家的大小姐,宋时笙的老婆。
  贝华整理了一下头发,掏出镜子检查了下自己,虽然没有化妆,但是多少年来精心保养,她依然美丽。
  贝华去打开门。
  胡月闯进了屋里。
  胡月比只比贝华大2岁,个子很矮,颧骨特别高,瘦的挂不住肉满脸皱纹,老的能当贝华的妈了。
  “你个贱人,你还敢回来!”
  胡月站在门口骂,从前高高在上的胡家大小姐,在落势以后被生活折磨成了一个泼妇。
  “你把宋时笙贪的那些钱卷哪去了!说!”
  “什么宋时笙的钱,我怎么知道?”
  贝华冷笑着,并不承认,她把头发勾到耳后,一派优雅的坐下来。
  胡月气得满嘴脏话的乱骂,那些婊.子贱货这些个词贝华早就听腻了,也不耐烦了:“骂了这么多年你不烦吗?我来是配合检察院做调查的,一会儿就来人了,你有事抓紧讲。”
  胡月眼睛通红:“做调查?你要把罪全推给时笙跑路是吧?”
  贝华惊讶地扬眉:“什么罪?我有什么罪?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于心不忍,回来替前夫唐年澄清受贿的事。”
  胡月眼里露出凶光扑过去打她,贝华霍地站起来反手一巴掌把她搧倒在沙发上。
  胡月扑在沙发上,眼前一片晕眩,她哭了,她想不通,她委屈:“你哪里比我好,你这种人根本没有心,宋时笙竟然爱你,你一点都不爱他!你就是为了钱!”
  贝华眼眸里没有一丝情感,冷的像隆冬的湖水,“就是为了爱,你才会活成这样。”
  胡月扭过头,哭着也笑了,心里竟然也觉得痛快:“宋时笙爱了你一辈子,哈哈哈,他怕死都不会想到你会背叛他吧。”
  “爱我?”
  贝华抬起头望着房顶的吊灯,忆起几十年前的事,自嘲的笑:“24岁的时候我信他爱我,他说他会娶我,我生下女儿等着他来娶我,结果他打电话给我说他要结婚了,要我忘了他。”
  女儿才1个月大,隆冬的雪真冷啊,她抱着女儿去找宋时笙,那时候她多天真啊,她相信爱情。
  结果她连宋时笙的面都没有见到,胡月出门给了她一巴掌,骂她痴心妄想!
  她的爱情成了一个笑话
  她才24岁,未婚生子,她不甘心!
  宋时笙对不起她,她凭什么还要替他养女儿!
  她把女儿扔在了孤儿院的门口,女儿哭的撕心裂肺!她疯了一样跑,跑的远远的,远的再也听不到那哭声!
  她结婚,生子,她要重新开始。
  唐年是一个好人,却不是一个好丈夫,他不体贴她,她想要安稳富贵的生活,他不肯为她妥协他要去维护什么正义?她每天担惊受怕。
  爱情她失去了,婚姻也让她疲惫。
  后来,宋时笙来找她,他说他要离婚了和她在一起,唐年得罪了胡家,一场车祸差一点没了命还不知收敛,她才34岁,她还年轻,她得为自己活一把!
  她信了宋时笙,她铁了心离婚,设计唐年,不要女儿,看着唐未追出来,看她被车撞倒,她把手掌心都掐烂了,血流了一手。
  她怀着孕跟宋时笙走,全心全意的相信他真的会给她婚姻,那是一个男孩,5个月大,宋时笙跪在她面前求她去打掉孩子,胡家压着他,他不敢离婚。
  她永远不会忘记,她一个人去医院引产,医院那么冷,她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她疼了12个小时,哭得撕心裂肺。
  那个时候,爱情已经褪色。
  后来胡家倒了,很多人以为她会回去找唐年,她没有脸回去,唐年也不会要她,她还是满心的以为宋时笙会给她一个归宿。
  然后宋时笙告诉她,他是领导,不能离婚,离婚影响不好,胡月会闹到单位。
  从那以后,爱情变成了荒园,满目苍夷,一片枯灰。
  她36了,她回不了头了!
  她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
  爱情?男人?
  笑话……
  都不如钱来得有安全感!
  然后,她发现,一旦你不爱一个男人,男人就那么回事。
  特别的好控制。
  看看胡月。
  贝华站在沙发前,居高临下地望着胡月,替她可悲,“当初宋时笙要和你离婚,给你房子给你钱,你不离,你原本可以过的逍遥自在的,结果到头来一无所有。”
  有人按门铃。
  贝华擦了下眼泪,愣了一下,没有眼泪,她吁了一口气,绕开胡月去开门。
  检察院的人果然来了,要拿她问话,贝华笑了一下,优雅从容,完完全全的配合。
  贝华竟然回来了。
  晚上,唐未去唐年那里,正在厨房里做菜,唐年端着碗打鸡蛋,和她提起贝华来。
  “嗯,回来替我澄清受贿的事。”
  唐未笑了一声,打趣地问:“难道是看爸你高升了,想再找你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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