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6章唇亡齿寒

  一个要娶,一个要嫁,看似是情投意合实则顾阮觉得这段婚事憋屈极了。
  她清楚橘梗的想法,但她却不能因此而改变什么,顾阮摸着肚子看一眼裴誉,他们这境况自己同裴誉不是也一起遭遇过吗?
  后来顾阮听到宫里边传来一个消息顾阮沉默了许久,她选择妥协。
  宫里边皇后娘娘又写了书信了,里面说明的京城的境况,帝王的变化,宫里边的诡谲……字里行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悲凉,信里说帝王酒醉后又宠幸了一名宫女。
  宫女叫芸儿。
  顾阮的心沉了沉,芸儿是左长安身边的侍女,是心腹。
  霍尊宠幸了她,是对左长安这个做皇后的极大侮辱,芸儿名节受损,又觉自己背叛了左长安,当天夜里便寻死跳和,被巡夜的太监发现及时救了上来。
  所幸性命无忧,帝王对此半点反应没有,相反觉得芸儿是再给他难堪要将她逐出宫去,半点可以顾忌皇后的感受。
  芸儿被遣出宫,永宁侯知道想要探望女儿也被帝王以皇后身体不适作为回绝。
  顾阮看到这里时手都在颤抖,这封信左长安些的隐晦,唯有一句鸟尽弓藏极为注目。
  “自从陛下登基之后这行事风格倒是越来越不像他了。倒是挺像先帝的。”
  就凭这份不顾念旧情,如此无情顾阮想先帝的所有皇子里活的死的都比不上这位帝王。
  “容亲王霍州?”
  看到这个名字顾阮有些迟疑“霍州怎么了?”裴誉坐在不远处看着兵书,眉间疲色难掩。
  “陛下要霍州接回容亲王妃。”
  苏初月是怎么不得霍州喜爱顾阮不懂,但是一定有霍州的原因在里边,但是霍尊不管不顾这些。
  “哦,这事儿啊,为夫早知道了,人家夫妻俩分离多时如今得以重聚是好事,娘子你怎么疑惑做什么?”
  听到裴誉说这事儿他早就知道了,顾阮皱起眉刚要动身起来裴誉便急急放了书过来“又乱动做什么,再过一个月就生了,这会儿乖点不行?”
  顾阮无奈看他一眼“我没乱动,坐久了不舒服,我换个姿势。”
  闻言裴誉松一口气。
  “不过你说你早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裴誉得意一笑“自然是在京城里安插眼线了。顾阮拍了他手一下“往好听方向说。”
  裴誉顺势牵起顾阮的手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为夫身在关外,心在京城。”
  顾阮失笑“你这不是典型的身在曹营心在汉吗?”
  还不如说是京城里有他线人呢。
  “嗯,算是吧,不过我还是最爱你。”顾阮仰头亲着裴誉的嘴热辣的吻了。
  “墨祁和橘梗的婚事要不就定下来吧,反正在自己眼皮子底能看着,出了事还能尽快解决,你说好不好?”
  顾阮的要求裴誉一般不会拒绝,何况这事他也打算跟她提的,只是没想到小妻子善解人意不给自己为难主动就自己先提了。
  “嗯,婚事就再过两个月,等你生产了再办,这段日子不能太累了。”
  顾阮摸着肚子没在说什么,手里依然攥着那封信,心底始终有些不安在。
  裴誉似瞧出她的心事“怎么了,为你的闺中密友担心了?”
  裴誉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妻子从来就不爱和人交朋友,连出趟门都嫌懒得动弹的人怎么突然就和左长安相处好了,两个人都有为对方赴汤蹈火的架势。
  “嗯,我还有点唇亡齿寒的恐慌。”
  霍尊当初多喜欢左长安,一点委屈都不给她受,现在却是让她受尽委屈。
  这结发夫妻尚且如此,裴誉这个权势滔天的裴王又该如何?
  顾阮后脑勺觉得一阵寒风吹过,霍尊当初是给左长安受尽了委屈,逼她远嫁西齐,原因只是左长安和赵敬交往相密那个时候他们只是很纯情的表兄妹而已。
  因为猜忌霍尊让她远嫁,左长安伤透了心觉得及时止损,在裴誉第一次带她去梅林踏雪的时候霍尊辱左长安清白。
  裴誉眼睛眨了眨“娘子不怕,有为夫在,为夫一直保护你。”
  顾阮笑的有些勉强,“我才不怕呢。”
  她怕的东西早就怕过了,这会儿顶多是有些感伤罢了。
  “关外战情如何。”
  顾阮不关心这些,但是看着帝王日渐的冷酷,日渐变得不像自己当初认识的帝王她不能不关心这些。
  “嗯……”裴誉把顾阮抱在自己怀里,下巴轻轻抵着顾阮的头,发丝间清新熟悉的味道让他眉眼舒缓,青峰琼鼻,眉目似画“还行。”
  裴誉随口道,“娘子为夫现在还没闲暇陪着你说明战况还行。”
  否则你这两日冯想见我。
  顾阮点点头,毕竟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什么打完啊,我有点想回京城了。”
  裴誉摸着她的脸道“你以前不是不愿意在京城吗,现在出来了倒是想着回去?”
  “彼时非此时,难道你不想回去吗?你的根可在京城呢。”
  顾阮想回去,她觉得皇宫里藏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很奇怪,这份怪异在先帝在的时候她就有察觉了,只是那时候京城里豺狼虎豹甚多,她虽为世子妃身份固然尊贵但也是受到了不少阻力。
  “我不想,那地方不好,不吉利,江南就不错,山水宜人,四季长春,民风淳朴更何况这里山高皇帝远更舒服自在。”
  裴誉果断道,对京城他没多少留恋,繁华迷人眼,勾心斗角的也不舒服,他没什么远大志向,此刻就想携带妻儿寻一处清幽之地归隐。
  嗯,师父的住处就不错,那里天灵地宝无数,正好可以好好调理一下小妻子的身体。
  顾阮仰头亲他“既然如此,为妻只好夫唱妻随了。”
  芸儿被放逐出宫,诺大的凤仪宫无比冷清,只有婴孩的哭闹与手忙脚乱的侍女左长安才觉得这屋里有些人气。
  她现在“病了”很多天了,连院门都出不去,每天仰着头望天,“这些鸽子哪里来的?”
  “回皇后娘娘这是余嫔养的鸽子,也不知怎么回事老往这边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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