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5章 一路宣扬

  “这也是你舅舅的主意,说闹得越大越好,为了脸面好看,你再不情愿,也会重修两家关系……”
  宓月淡淡地问:“就这些?”
  “就、就是这样的。”陆家二老连忙保证:“没有一句隐瞒,事情就是这样的。”
  宓月静静地看了二老一会儿,知道再问不出什么来,二老知道的,估计也只有这么多了。“送他们回去。”
  陆家二老如蒙大赦,说:“不、不用了,我们自己走回去。”
  宓月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是那样孝顺的外孙女,岂能让外祖父外祖母徒步走回去?刘管事,备车马,送陆老太爷陆老太太回陆府,风风光光地送他们回去。”
  刘管事走了进来,拱手应道:“小的这就风风光光把二位长辈送回陆府。”
  说罢,他一扬手,府丁便挟着二老出了客堂。然后,刘管事去厨房把今日五味酒楼送来,主子没吃的点心装进精致的盒子,又去库房找了一匹主子不爱穿,说了要送人的布料出来。
  最后,刘管家将陆家二老塞进马车,带着府丁,提着这些礼物,一路走,一路见人就说:“我家小姐恐二老在陆府吃不饱,穿不好,特地给二老送了五味酒楼最贵重的糕点,还有一匹宫里赐下的布料。我家小姐说,虽然以前二老诸多不是,但怎么说也是长辈,做晚辈的不该记仇,得恭恭敬敬奉养着……”
  马车里的陆老太爷听了这瞎话,气得直接掀起帘子。
  刘管事笑眯眯地上前,说:“老太爷、老太太,依小的说,您二位还是留在伯府住几天为好,小姐最是放心不下您二位了。不如,咱们打道回伯府?”
  陆老太太一听,吓得顿时把老太爷拉回去,叫道:“不不不,我们不住,我们要回家。”
  谁知道在伯府住下去,哪天宓月一个不顺心将就他们给宰了,然后抛尸陆府。
  至此,陆老太爷和陆老太太一路安分极了,由着刘管事一路宣扬……
  伯府客堂,宓月沉吟许久,问:“许总管,你怎么看陆家的行事?”
  “以小的看法,陆家被夺了王商,生意一落千丈,怕是记恨上小姐了。故此,怂恿着二老来闹事,以此抹黑伯府或者敲诈财物。”许总管答道。
  “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脑海里突然浮起谢衡说过的话,“他们想夺义恩伯府的爵位。”
  许总管吃了一惊:“小姐为何这般说?”
  “许总管觉得很奇怪?我也觉得极其奇怪,但义恩伯府最贵重最重要的东西,除了爵位再没有其他了。”宓月又想起曾经诈过陆江白的话,“论理说,我宓家姐弟无父无母无权无势,只挂了一个伯爵府的名头,在王城是可有可无的人物,到底哪一点犯了别人的忌讳,对方要如此煞费苦心地对付我们姐弟?”
  先是夺伯府家财,后又要毁伯府名声——今天陆家两老来闹事,她若是一个处理不好,或者让宓峥冲动地冲了出去打骂陆家二老,宓家的名声就全毁了。那些背地里的人,就能借机逼大王夺了义恩伯府的爵位。
  许总管思之有理,恨恨地说:“小的今夜就派人去绑了陆江白,严刑逼供。”
  “不急。”宓月淡定地说:“此事需慢慢策划,没准对方料定我们今晚会去绑人,设了圈套。”
  只绑了陆江白,解决不了全部问题。
  得要让陆家永远也作不了妖。
  许总管心急了起来:“得等多久?小姐处理不了那些人,不如进宫去求大王作主。”
  “大王日理万机,就别拿这些小事去烦大王了,在,而且大王的日子也不好过。”宓月一指堂外,说:“我不是把刘宝带回来了吗?”
  许总管不解其意,“刘宝?他能做什么?”
  “可做的事情多着呢。”宓月胸有成竹地说道,显然早就有了主意。“给守门的四个小厮每人赏半年的月钱。”
  四个小厮紧守住大门,面对陆家二老的蛮横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吃了许多苦头,这才给了宓月翻盘的机会。
  要不然,四个小厮被陆家二老逼得还了手,坐实了殴打长辈的名声,宓月想要拿回舆论权就难了。
  而四个小厮的做法显然得了许总管的吩咐。
  宓月笑道:“许总管辛苦了,你去账房多领一年的月钱吧。”
  许总管先让小厮稳住陆家二老,又亲自去庄上送信商议,功劳最大。
  许总管不敢领功,“这是小的该做的……”
  “本小姐赏罚分明,许总管就不要推却了,你也要养家的,拿些银钱回去,家里的孩子也能吃穿得好一些。我没记错的话,许总管的长子只比我小一岁,过几年也要成亲,是时候做准备了。”
  许总管听了这话,眼睛不由湿润了。这么多年来为伯府做牛做马,今儿得了小姐这番心,他都值了。
  寒冷的冬天里,五味酒楼新推出的滋补甲鱼风靡了整个王城。男人吃了能壮阳,女人吃了能美容,一时间,楚国甲鱼贵。
  五味酒楼在推出这道滋补甲鱼时,事先派人捕捞以及收购了王城附近的甲鱼,现今,最大最肥的甲鱼货源都在五味酒楼这里。
  即使王城大户人家费了功夫买到甲鱼,但不知道如何给甲鱼去腥,做出来的甲鱼难以入口。这使得,临过年的这段时间,五味酒楼的生意天天火爆,一席难求。
  江渝在五味酒楼订了一个房间,提前一天给一众好姐妹下了帖子。
  宓月收到江渝的邀请帖时,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敲了两下。
  “许总管,刘宝怎么样了?”
  “回大小姐,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开始吧。”宓月站了起来,走进内院,准备明日赴宴的两套衣裳。
  翌日,天气有些阴沉,一出门便感觉到了冷意。
  南边的冬天虽然极少下雪,但因为湿气重,寒风中挟着水汽,穿了再多的衣裳也觉得阴寒入骨。
  酒楼里放了不少火盆,一进酒楼,顿时一股暖气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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