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
果然啊。
剩下的时间里,秦瑟更是没有再当做过范例出列。
没有了接连不断的训练,中间偶尔可以休息一下,对秦瑟来说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她本来就练过,这样训练对她来说小菜一碟。剩下的时间就是时光飞逝,眼看着就到最后一天的阅兵仪式了。
这天的天气还算不错。阴沉沉的天,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使得操场不至于热得像蒸笼。
同学们队伍整齐划一,分学院依次通过主席台。
不得不说,这段时间的训练还是很有效果的。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收起了平时的浮躁,高声喊号,步履坚定地齐步而行,声势震天。
最后获得了胜利的是建筑学一班。
位于队列最前的是叶维清。
穿着军服的他,身姿笔挺,器宇轩昂。相当惹人注目。在颁奖的时候,他又代表了建筑学一班去上台领奖。
阅兵结束的这天正好是周五。阅兵后的半天时间放假,再加上两天的周末,累了十多天的同学们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服装设计与工程系一班的同学们决定中午请教官吃饭。当做是离别前的那一餐。
原本教官说了部队不允许。后来不知怎么的,请示了下领导,领导居然准了。
教官看着秦瑟时候的目光更加不一样。隐隐约约的还带了些紧张在里头。
聚会的地点定在了学校食堂的小包间里。
除了秦瑟是高二考上来的才十七岁之外,班里其他的所有同学都已经年满十八。
男生们叫了好几扎啤酒。边畅聊未来,边把酒言欢。
女生们好多都不喜欢饮酒,索性凑一起喝着果汁。
“早知道我们让秦瑟领队了!”不知道有谁开始提起来今天阅兵仪式的名次,惋惜地嚎叫着:“叶维清上了能第一。秦瑟上的话,他们只能第二,我们第一!”
反正军训已经结束了,教官又是和同学们年龄差不了几岁的年轻人。所以大家就直话直说起来。
教官说:“秦同学确实非常优秀。”
同学们就嚷嚷着闹他:“你怎么不找秦瑟上啊!”
教官嘿嘿笑着不说话。
他总不好说,这位大小姐背景太深了,他敬畏还来不及,压根不敢让她去做任何事吧?
袁梓晴被那些喝酒的男生闹得头疼,喊了秦瑟去外头一起透透气。
谁知隔壁的包间里也有学生们在聚餐。
不过那个班的教官没能去,只是同学们聚在一起庆祝一下这个苦难日子的结束。
也是巧了。
两人经过隔壁包间的时候,那边的门突然打开。里面钻出一个人来。
他有着可爱的相貌,甜甜的微笑。
赫然就是好几天没见了的何洺。
三个人猛然相遇,都愣了一下。
还是秦瑟先反应过来,朝着何洺笑笑:“我们班聚餐。你们也是吧?”
何洺猛点头:“是啊!真是巧呢。”
他朝着袁梓晴绽开笑容:“梓晴姐姐也在啊。”
那声“梓晴姐姐”一出来,袁梓晴身子抖了抖,抚抚胳膊,一层鸡皮疙瘩。
“我和秦瑟一个班。”袁梓晴淡淡地说:“都是一班,你知道的。我俩走一块儿没什么特别的。”
何洺和她们俩同一个专业。只不过班级不同,他在三班。
何洺欲言又止,好像有话要说。
袁梓晴拉着秦瑟衣袖:“咱们不是要回去了吗?赶紧的吧。别让教官久等了。”
说着就把秦瑟拽回了她们刚刚出来的包厢。
秦瑟奇道:“我看何洺看到你挺高兴的,你们很熟悉吧?”
何洺喊了那声‘梓晴姐姐’的时候不似作假。
想想看,她和何洺同岁,都比袁梓晴小一岁。这么叫的话,应该是互相之间比较熟悉的。
“他和我怎么样没关系。”袁梓晴压低声音和秦瑟说着,又问:“你姓秦,你爸应该也姓秦吧?他叫……秦国富对不对?”
这话让秦瑟蓦地惊了下:“你怎么知道的。”
她在院里报道填写家长姓名的时候,袁梓晴还没来。按理来说不应该知道这点才对。
“果然是这样。”袁梓晴眼神微冷:“几个月前,我无意间听何洺向别人打听,说什么秦国富的女儿。没多久,他去了岍市一趟。再回来,过段时间,突然就要参加高考。你知道他怎么考上的?”
秦瑟沉默着表示不知道。
何洺是她妈妈柳悦大学闺蜜的儿子。
他却从她爸那边来打听她……这听着有些不对劲。
“他成绩不算特别突出。这段时间为了考上a大,说是悬梁刺股也不为过。”袁梓晴朝着某个方向望过去,轻轻地说:“我挺奇怪的,他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后来看他主动联系你,再想你姓秦,突然就有些理解了。他可能在刻意接近你。”
袁梓晴话语里的意思,秦瑟听明白了。
但是秦瑟很有些不理解。
为什么?
她也没什么值得何洺去谋取的吧。
秦瑟正想着这里面有什么惊天大阴谋呢。
谁知袁梓晴猛咬了口青菜,话锋一转,嘟嘟囔囔地说:“之前我总是想不通,所以一次次提醒你。今天我一看啊,八成这小子是见色起意。说不定就是之前见过你,看中了你的美色而已。”
秦瑟哭笑不得。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袁梓晴好心提醒秦瑟:“你可别着了他的道。他再好,也强不过叶维清啊,你说是吧。”
秦瑟随口应了一声,暗地里却还是提着一丝警惕。
当初何洺建议她考a大附中,真的就是不想让她和叶维清分开那么简单的理由吗?
秦瑟左思右想何洺这事儿,心里有点发虚。
她本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里的很多事情,她都不了解。
偏偏原身也对周围的环境漠不关心。所以,就算她想从以前的事情里面捋出头绪来,却也无处着手。
考虑半天,秦瑟走出包厢,找到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拨通了叶维清的号码。
这些事情她没法和父母讲。
代沟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有些事情,和同辈说,三言两语就能相互之间明白彼此。可是和长辈说,讲一个小时都没办法说明白。甚至于长辈和晚辈双方之间,都会有鸡同鸭讲的无力感。
电话很快接通。
刚开始电话那边还有点嘈杂。叶维清说了声“等一下”,没多久,那边的背景声音就渐渐消失。
“好了。”他说:“什么事?”又笑:“等会儿就能回家见面了,你还特意打电话给我。怎么着?一刻都等不及了?”
秦瑟没有和他转弯抹角地绕圈子,而是直截了当地把话题跑了出来:“我发现何洺可能有点问题。”
然后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说给他听。
“多大点儿事啊。”叶维清轻轻笑着:“不就是个何洺么?别管他了,顺其自然吧。没出问题的时候,少和他接触就行。出了问题的话,我给你收拾。就算他有什么企图,有我在,你怕什么。”
有我在,你怕什么。
这句话让秦瑟莫名地安心下来。
明明是轻描淡写的简简单单寥寥数语。也不知为什么,只要他承诺了,她就愿意去相信,他能做得到。
而且让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依赖他。
“谢谢。”秦瑟说。
不管怎么说,有他在,起码在遇到问题的时候有个可以商量的人。
这感觉真好。
叶维清叹了口气,老气横秋地说:“都老夫老妻了你还和我客气。”
秦瑟哈哈大笑。
挂断电话,她才发现有个未接来电。翻了翻短信,有罗誉乾发来的新消息。
罗誉乾:“我打算进校学生会。你呢?”
罗誉乾:“如果你有想去的部门,我可以找人帮你推荐一下。”
秦瑟觉得自己是学术性的学生,专注于知识就可以了。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什么的,并不在行,也不感兴趣。
所以她婉拒了罗誉乾的好意。
秦瑟:“谢谢,我打算专心学习。恐怕没有精力去参加学生会。”
罗誉乾没有再回消息。
聚餐结束后,秦瑟回到家里。看叶维清还没回来,她就洗了澡美美地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落日的余晖透窗进入室内,暖暖的让人心安。
前段时间每日高强度训练着,天天都缺水,根本补不过来。这会儿刚刚醒了,秦瑟觉得口干舌燥,想起来睡前没有准备好谁,索性跑到厨房去喝。
刚刚倒了一杯还没来得及去喝,就听身后有人在敲厨房的门。
门压根就没关,大喇喇地敞开着。
显然敲击声是提醒她回头看的。
其实不用看,秦瑟都知道来人是谁。这儿只她和叶维清住,除了这家伙外也没可能是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