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节

  搬个救兵,给唐容君发条短信。
  指尖刚碰上冰凉的床头柜,腰间横上来一只手臂,强势将她搂了过去。
  “又跑?”
  “除非老子死了,否则你永远跑不掉,想死都死不了!”
  一副如泰山般沉重的躯体压了下来,她的嘴也被强行堵住,疯狂的掠夺席卷,带着要将她拆骨的狠意。
  “……”
  下半夜。
  夜已经很深了。
  余生瘫在床上,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浴室的门打开,她撑起眼帘,眯开一条缝望去。见男人走来,身上挂着水珠,手里拿着一条毛巾。
  走到床边,掀开被子。
  随即,她就感到身上传来热气。那条湿热的毛巾触碰上她的肌肤,将她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傅擎苍站起身,将毛巾随意扔在床上。
  站在床边,望着床上肌肤瓷白,不着衣物的女孩。她被他弄得哭唧唧,我见犹怜的惨兮。
  日光灯是橙黄色的,洒在女孩的身上,镀上一层很不真实的朦胧。
  傅擎苍站了良久,眸子中满是疼爱。
  还有说不清道不明,数不尽的喜悦。
  没人能体会他的感受吧?
  站在宴会厅里,看到白芍清的视频,听到母亲亲口承认,自己的父亲杀了自己妻子的母亲这纠葛纷争。
  那一刻,他是慌张的。
  唐容君的承认,预示着余生和他之间将会生出一道永生永世都不能缝合的裂缝。
  那一刻,他脑子里所有的混乱都清晰明了了。
  整个人,也突然冷静沉稳下来。
  这些日子被路载舟和笙祭的话,搅得天翻地覆的情绪如退潮后的潮水恢复了安静。
  他就等着余生的表态。
  若她恨他,选择抛弃他,那她就是余生。
  若她爱他,依然跟着他,那她就是阿茶。
  因为没有人可以原谅自己的杀母杀父仇人,原谅仇人的儿子。这是一个人的良知,作为人该有的本性。
  第712章 生生儿:不要了,真的 不要了(四更)
  天知道,当她上手打余嗣久的时候,他心里多庆幸。
  庆幸这个女孩如笙祭和路载舟所说,真的不是余生。
  当她用过激的言论斥责围观群众,维护他和她的婚姻。尤其是和秦吕林争辩的时候,说的那番话:
  ——在我被抛弃,温暖我整个青春的人是傅擎苍。在我掉入大海,丧失记忆,找了我十五年的是傅擎苍。在我在余家受尽排挤,把我捧在手里宠进骨子里还是傅擎苍。
  世间这么大,七大洲八大洋,两百三十三个国家,七十六亿人口,唯独只有他的茶茶可以说出这番话。
  因为他这辈子,都只对一个女孩这么好过。
  傅擎苍蓦地望了一眼窗外。
  月色皎洁,星辰满布。
  他扬起了嘴角,整个人看起来都温和了很多。凝着天空中北极星的方向,笑容愈发加深。
  北极星永远在那,无论白天黑夜,万里星空或漫天无星,它永存在某一个既定的星座上。
  以它自己的轨迹运行着。
  有人说,北极星之所以骄傲,重复相同的轨迹人生,徘徊原地不懂变更方向,是因为它在等待。
  等待远方正在赶回来的故人。
  她是他的轨迹,是他久等的归人。
  他是她的星辰,是她回家的方向。
  傅擎苍将视线收了回来,弓下身子去搂余生的腰。
  指腹刚碰上女孩的肌肤,余生立马蜷了蜷身子,闭着眼睛低声求饶:“傅擎苍,不要了……”她将两只手臂绕到自己脖子后面,把脑袋缩了进去,“……真的不要了。”
  傅擎苍稍稍用力就把她从床上捞了起来,抱在怀里。“床单很湿,换一间房睡。”
  看着她昏昏欲睡,神情困倦,直接装死的模样。傅擎苍弯着腰,一面走一面埋入她的脖颈间,勾着嘴角:“鸿园少说也有百间房,你觉得我们五天能换几间?”
  缩在他怀里,闭着眼睛的余生依旧装死,动也不动。
  走出主卧,朝三楼的复式楼去。
  傅擎苍低下头扫了她一眼,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明显。“鸿园建成这么些年,除了主卧,其余房间我还没住过。或许可以都住一次,那应该不止五天。等会儿给春嫂打个电话,让她半个月别回来……”
  “呜呜呜……”
  男人话音未落,怀里的女孩就哭了起来。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哭起来的时候嗓音沉沉的,配着她一哽一哽的呜咽,可怜到人心里去了。
  傅擎苍走进房间,后脚跟顺势将门给关上。
  听到关门声,余生哭得更激烈了。一双手扒着自己的脸,胡乱擦着眼泪,转而又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双手攥着小拳头窝在他怀里。
  她是真的很能装,这一点他打认识她那天开始就知道。
  眼泪和做戏分不开,这是她装惨的诀窍。
  这种真实近距离的熟悉感,着实让他很享受。
  傅擎苍走到床边,弯下了腰,然后才不带半分温柔地将她扔在床上。
  余生整个人弹了一下,小小的动荡。随后就缩在一起,扯了扯被子盖住光溜溜的自己。
  第713章 哪里受伤了?我抱你,你别动(五更)
  傅擎苍有条不紊地坐了下来,一双眼睛半分不移地盯着她。看着她哭红的眼睛,沾满泪花的脸。
  语气突然放缓,“讲故事,听不听?”
  余生打了个嗝,扒下盖着自己脸颊的两只手,露出一双泪眼。慢慢地偏过头去望他,“唔,听,我听。”
  现在别说讲故事了,就算他唱歌她都听。
  不是她说大实话,而是这真的就是天大的实话。傅擎苍唱歌真他娘的要命,非常难听,不能再难听了。晚上听了简直睡不着觉,说夸张点还能做噩梦。
  傅擎苍睨着她的脸,总觉得她心口不一,心里肯定又在说他的坏话。
  他连人带被子一块拎了起来,靠在床头。顺势压着她,双手撑在她大腿两侧,两双眼睛对在一起。
  “不知道你第一次生理期了?”
  余生摇摇头,睫毛上还带着泪珠,眨一下眼睛就掉下来一颗。
  “十一岁的时候,我回了一趟帝都……”
  那是夏天。
  傅凌风和他回了一趟帝都,在军区大院住了两三天。他在万嘉丽广场逛了逛,挑了一条碎花小裙子。和去年这个时候,他给她买的那一条有点像。
  她很喜欢那条裙子,只要不穿军装不训练,就会反复地穿。
  不过,她以为那是宫斯寒送的。为此,他对宫斯寒的仇意又深了几个度。
  他揣着一个带子从车上下来,往军校的大门走去。两旁的海棠花开得正好,粉白颜色。
  路上遇到宫斯寒,他说没见到阿茶。去了她宿舍,宿管阿姨也说没见到她回来。
  于是,他就站在女生宿舍楼下一棵松柏树下等。
  夏天太阳挺大,他倒是等得挺开心的,时不时看一眼手里的带子,时不时笑一下。
  因为他这趟是来宣誓主权的!
  她再把他送的东西当成宫斯寒送的,他当场就掐断她脖子!并且要恶狠狠地告诉她,以后再说“斯寒哥哥我喜欢你”这句话,再用十分讨厌的眼神看着他,他就发誓到了法定年龄就把她娶了,让她一辈子都看着他。
  对了,那几年里,阿茶天不怕地不怕,最怕他说他要娶她,一辈子绑着她。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是没见到她的影子。
  有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女孩喘着气跑向几个女孩的方向,“我刚刚在东侧的厕所看到阿茶,她流了好多血,脸色惨白的,你说她……”
  松柏树底下顿时没了人影。
  傅擎苍跑到东侧的女厕所,差一点就直接钻了进去。停下脚抬头一看标识,才把自己的理智给找回来。
  他转了个身靠在外头的墙上,“里面有没有人?”
  过了几秒钟,一道虚弱的声音从里面飘了出来。“阿茶……我受伤了,疼。”
  听到这个“疼”字,傅擎苍直接钻了进去,大步朝女厕所里头快速走。
  入眼就看见一团小身子蹲在墙边,脸色苍白地望着他。
  她穿着那条碎花小裙子,裙子后方的裙摆上印了一大片血红的梅花。
  “哪里受伤了?你别动,我抱你。”
  第714章 阿茶:我是不是要死了?(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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