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今日来是有什么事要商谈?王妃的笑看起来便是有话要说。”宋子非给她倒了一杯茶,让她慢慢来。
“重要的事倒是没有,就是在路上看到了宋首富商行里的伙计在免费派发棉衣棉鞋等东西,感触颇深,原来宋首富才是真正的胸怀天下。不知,你这些年是不是一直都在默默地做好事,为穷苦人出头,和无良的政府做斗争?”这为民争斗的大部分都有自己的目的,但宋子非显然不是,看他那张对一切都不感兴趣的脸,就是钱太多抑郁了。
“王妃,你这一句话可是给在下扣上了谋逆的罪名,在下承担不起。”宋子非摇头,他脸上淡淡的笑让他看起来似乎看透了一切,这是个魅力的男人,就是年纪有些大。
“我可没这个意思,就是在说你做好事罢了。我一直以为我和这世界所有的人都三观不合,但我觉得和你三观挺和的。既然你在做好事,那我也赞助些,尽管你自己也足够多。但看着那些受苦受冻的孩子,我真是蛮心疼的。”最无辜的也就是孩子了,无从选择。
“多谢,真是没想到,还有人会赞同在下所做之事。连阿茂都觉得我是钱太多了,不用它们来为自己谋取求生机会,反而四处发散。”他的做法很多人都理解不了,即便是亲妹妹,也根本不赞同,甚至因此而深存芥蒂。
“所以说,他们都是俗人,只有我理解你。不过,你是在全国各地做公益么?还是只是皇城一处?”白牡嵘很好奇。
“公益?”这宋子非倒是不懂了。
“公益就是,做好事,不求回报。”弯着眼睛,即便是公式化的微笑也十分勾人。
宋子非也跟着笑,“原来还有这种说法,鹭阙坞的说法么?”
“宋首富也对鹭阙坞感兴趣?”他也提这个?说不定她不会被杀,会被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抓起来,然后严刑拷打问她如何进入鹭阙坞?非常有可能。
“好奇是肯定的,鹭阙坞多神秘。如果在下占据鹭阙坞,也会严防死守,那样日子也就轻松了。”宋子非将茶点推到她面前,一边道。
“既然在你们心中鹭阙坞那么神秘,那我就更不能说了。”捏了一块点心,白牡嵘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不说便罢了,在下不再追问便是。”宋子非摇头,他也不是非知道不可。
“我想知道,除了丰城,哪里还能找到一个如鹭阙坞那样的地方?”如果在丰城,也只是隐藏罢了,想要如鹭阙坞那样,是不可能的。
“看来,王妃是真有心想独善其身。”她不想回鹭阙坞,又觉得丰城与皇城大同小异无差别。
“这也不叫独善其身吧,总是得有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否则,人人都想从我身上得到点什么,那我还能活多少年?”只要她不死,打鹭阙坞主意的人就不会消停。
“王妃的想法倒是与在下出奇的一致,只想着散尽这家财后,寻个安全之地苟且偷生。”不然,这辈子都别想逃出金钱的魔咒。
“那就带我一个吧,正巧宋首富战斗力太差,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就是这钱,我可能不如你多。”和宋首富比钱,她肯定是比不过的。但若是论拼力气,她一个可以打他十个。
宋子非笑不可抑,真是觉得她有意思,什么话都敢说,想法还与他如此相似,真是难得。
和宋子非谈了许久,从一致的想法到皇城以及大梁的现状,白牡嵘发现他这真是个格外有人格魅力的男人。成熟,淡然,没有功利心,而且心地之柔软,让人难以想象。
这样的人很容易攻破,但又极其难以拉拢。就像宇文腾和宇文蔚那样的人,宋子非根本就不会care。而楚郁,他为宇文腾卖命,即便他是个心还没长歪的人,但宋子非也不会与他有金钱上的瓜葛。因为他很清楚,只要有一次,那么之后自己便再也摘不干净了。
用了午膳,直至即将傍晚,白牡嵘才离开宅子。
在巷子里穿梭,她对这段路可是相当熟悉,即便是闭着眼睛,她也能摸回去。
在转进王府后门的那条巷子里时,白牡嵘猛地脚下一顿,随即迅速转身,披风因着她猛烈的动作而在半空划了个圆圈。
转身的同时,她双手探出,迅疾如闪电,一把就抓住了悄无声息跟在她后头的人。而且,明显这个人就想下手了,不过她更快了一步而已。
抓住他的衣领,另一手迅速的扣住他的手臂,同时抬腿屈膝用力的在他胯下顶了一下。趁着他吃痛弯腰的瞬间,她将他人转过去抵在墙上,而手臂则拧到了背后。控制犯罪嫌疑人的时候,就是这个模样。
“鬼鬼祟祟,跟在我身后,你什么目的?”这人长得瘦小,身体也极轻,一路跟随她居然刚刚才发觉。
“八小姐,是我。”那被按在墙上胯下疼的如同被扯开一样的人小声的开口,一股说不上来的口音。
白牡嵘一手揪住他的头发,用力的把他的头扭过来,不算太暗的天色中,这是一张透着精明又狡诈的脸,“你谁呀?”
“八小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丁海呀。我奉老爷的命令,来看看八小姐是否无恙。”这个叫丁海的人小声的说着,就像在说什么重大机密一样。
眯起眼睛,白牡嵘看着这个人,第一时间便联想到了自己初来时那险些死了的境况。而且直至现在,她后腰那处也仍旧是个谜,不知会不会成为威胁。
眼下倒好,有个人送上门来了。
笑了一声,她更加用力的扭住他扣在背后的手臂,那人吃痛不由痛呼。白牡嵘却不由分说,直接拖着他往巷子深处走,回了王府。
第68章 逆反的人
那个瘦小的人被白牡嵘拖着,根本就无力反抗,胯下剧痛,手臂也要被拧断了。丁海也不知,这八小姐何时力气这么大了。
他一路求饶,并不断的说自己是老爷派来的,只是想看看她生活的如何云云。
白牡嵘听也不听,拖拽着他往索长阁走,所过之处,下人和护卫都在看着她。
说真的,像白牡嵘这样的人,他们第一次见到。完全无所顾忌,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眼下拖着个人像拖着条狗似得,也是满身的不在乎。
一直把人拖到索长阁的大厅里,把那些上女也惊呆了。
“流玉,小羽,去取绳子来。”进了大厅,她单手把身上的披风扯了,然后一下子以膝盖压在了那丁海的后腰上,看起来完全就是当马骑的架势。
两个人愣了一下,然后匆匆忙忙的去找绳子。
白牡嵘一把抓住丁海的头发,强硬的把他的脑袋薅起来,“本来我现在的境况不太好,还想着怎么摆脱呢。谁想到你就送上门来了,真是时也运也。”
“八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丁海的发际线都被薅的后移了不少,因着疼痛,表情也有些狰狞。
“你说呢?来看看我好不好?这种话鬼才信。”哼了一声,白牡嵘十分费解,是不是在这个世界的人看来,她就应该头脑简单。
就在这时,流玉和小羽跑了回来,一捆绳子根本没多少重量,两个人却共同拿着,看起来慌乱的很是搞笑。
白牡嵘接过俩人递过来的绳子,痛快的抖开,然后迅速的缠在丁海的身上。从脖子开始,一直到脚下,结结实实的将他缠成了一个粽子的模样。
打了个结,她才放心的站起身,拍了拍手,一边抬头看向楼梯的方向。
一个人可谓亭亭玉立,也不知站在楼梯上多久了。那小脸儿白的像反光板,甚至会让人产生一股无理的冲动,上去咬一口,尝尝是不是有看到的那么嫩。
“又喝多了?”看白牡嵘看过来,宇文玠迈步从楼梯上走下来,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