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越衡安有意无意地朝廖谨的方向瞥了一眼, 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青年。
  宋照贤不为所动,甚至也笑了, 道:廖教授不是无关人员。
  越衡安是在想象不出来廖谨怎么就算是军部内部人员了。
  廖谨偏头。
  越衡安立刻嘘声,朝自己面前的青年挥挥手道:我在这等你们回来,有事找我。
  宋照贤一下笑出了声, 道:你能帮我什么?
  越衡安想了想,认真地回复道:比如说验尸?我大学的时候对解剖很感兴趣。
  宋照贤意味深长地说:那恐怕就不需要了。
  如果会死人,那么他杀的人是不需要别人来验尸的。
  舰长向两位身份特殊的客人地介绍格雅号的历史,每次接来了新的客人, 他都会这样干第一艘格雅号是我祖父购买的,是为了讨当时还是少女的,我祖母的欢心。祖母很喜欢舰船,不过被她的父亲视为失礼。她是市长的千金,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贵族出身,而且是当时有名的美人,据说每一个经过市长家别墅的人,都要仰头看看这位小姐有没有站在窗口梳头。\
  楚锐闻言笑了起来,很浪漫的故事。
  我的祖父算是年轻有为的商人,他那个时候二十五岁,我的祖母十九岁,她是最美丽的玫瑰,我祖父说的。他也笑了,露出十分怀念的神情。
  我出生时祖母已经不在人世了,不过我的祖父没有再娶,即使过了十几年他仍然十分怀念祖母,总是把自己关到格雅号里一个人看祖母生前的影像,常常能看一天。
  廖谨怔了一秒。
  楚锐看他,不过很快又收回了视线。
  不过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我家里出了些问题,因为我父亲的投资失利,他欠下的高额的债务,连银行都不愿意借钱给他,他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担保人。舰长苦笑道:我们变卖了很多东西,那个时候我们有除了祖父拼命留下的格雅号还有没有还清的巨额债务,就什么都没有。当然,这其中也有格雅号华而不实,工作时间太长,卖不出什么好价钱的原因。
  楚锐收敛了满脸笑意,舰长却满不在乎地说:我父亲恰好赶上了一个重要的旅游开发项目,格雅号作为一个保存完好,造型精致,且见证过几十年历史的舰船而被选中,它将被带走,不过当时的政府许诺给我们一大笔钱,超过回收商开价的五十倍,时至今日,仍然是一个让人头晕的天价,那笔钱足够我们还清所有的外债,还能让我们过上比一般家庭稍微富足些的生活。
  宋照贤走到三人面前,道:元帅。
  舰长表情微凝。
  怎么样?
  目前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宋照贤道。
  目前?
  对,目前。宋照贤说:不过有两个仓库,随行的工作人员称里面放了舰长的私人物品,不允许打开。
  舰长道:是我祖父母的一些遗物,如果必要的话,我可以去打开。
  楚锐一笑,道:麻烦您了。
  舰长神色略带暗淡,道:但是其中有一些易碎物品,我希望检查人员能够轻拿轻放。
  这是自然。楚锐道。
  他们跟着宋照贤过去。
  楚锐道:请继续,先生。您的家人同意了?
  是的,舰长说:我不知道您明不明白那种感觉,当自己因为债务失去当时体面的职业,只能从事一些见不得光的工作来养活一大家子人、子女连正常的生活都没法保障,更没法接受教育的时候,他可以牺牲一切。
  当然也包括格雅号,舰长努力让自己的笑容轻松愉快一点,祖父当然不愿意,但是他没法忽视我父母的跪地哀求,他同意了,唯一的条件就是他还能去看看格雅号。
  我父亲承诺他之后一定会再度将格雅号买回,但是我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格雅号已经被改造成历史公园的一部分了。而且就算可以买回,格雅号卖出的价格也不是我们可以承受的。
  不过后来突然有一天,我父亲带回了格雅号,也就是您们现在见到的这个民舰。
  楚锐沉思片刻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格雅号似乎已经超越使用年限。
  舰长道:是的,如果是当年我祖父买个祖母的那艘格雅号,确实早就超过了使用年限。
  这艘不是?
  不是,我父亲后来虽然赚了些钱,但是远远不够买回格雅号,他改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舰长道:可我祖父非常高兴,他那个时候已经七十多岁了,看见格雅号时却落了泪。不过在那他之后很少去格雅号了,直到他过世。
  后来我在祖父的房间里发现了这艘新格雅号的检修书,他把检修书和祖母给他画的画像放在一起,他早就知道了。舰长轻声说:只是我的父亲一直对投资失败不得已卖掉格雅号愧疚万分,他想让父亲减轻愧疚。同样的,他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这件事,从那之后,他再也没去过历史公园,也就再也没见过,真正的格雅号。
  十分感人的故事。宋照贤道:那么,可以打开了吗?
  舰长走到门前,解开了认证锁。
  宋照贤的手立刻按到了枪上。
  门缓缓打开。
  仓库的空间很大,里面放着被防尘罩遮住的家具,饰品以一种相当富有艺术感的方式摆在各处,俨然就是一个私人生活空间。
  房间正中央挂着一副照片,两个漂亮的年轻人亲密地靠在一起。
  这是我祖父母。舰长说:我平时愿意呆在这。
  搜查员轻手轻脚地搜查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任何可疑的物品。
  他们退了出来。
  宋照贤突然道:元帅,我刚才接到消息,b区十五号客房中有个孩子受伤了,雅格号内没有医生,搜查员询问我们能不能让军医过来帮忙包扎?
  舰长立刻道:不必麻烦军医,我在考取舰船驾驶资格证之前,就是个医生。
  廖谨淡淡地说;我也是,我去吧。
  舰长十分不好意思地说:谢谢您。
  他刚才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楚锐身上,廖谨站在楚锐身后一言不发又时时刻刻都在看着楚锐,让他以为这个没穿军装的青年人是楚锐的副官,寸步不离是为了保护楚锐的安全。
  他这次仔细地看了看廖谨的脸。
  廖谨的脸非常漂亮,漂亮的简直刺眼。
  楚锐道:您怎么了?
  舰长这才回神一般,道:没什么。
  他尴尬万分地偏头去看墙壁上的挂画。
  廖谨看向楚锐,元帅。
  楚锐道:我,他顿了一下,让宋照贤和你过去。
  宋照贤朝廖谨眨了眨眼睛。
  廖谨沉默片刻,道:不必,谢谢元帅。
  宋照贤伤心地叹了口气。
  这位舰长先生,似乎有点眼熟。
  宋照贤擅长使用□□,但是走廊的拐角有九十度,完全遮挡视线,而且走廊没有任何优势地点使用□□。
  楚锐带了把自动□□。
  舰长对站在仓库旁边的工作人员道:你和这位医生去b区十五号。
  廖谨道:谢谢。
  工作人员道:您来这边。
  楚锐和舰长往上走,一边走一边道:舰船上无头鹰的徽标也是格雅号的标志?
  舰长摇头道:这个不是,这是后来我涂上去的,以前格雅号的徽标是我祖母养的鸽子。
  楚锐微笑着点点头。
  他们重新回到民舰的大厅,此刻大厅内聚集了不少听到消息的游客。
  这些穿军装的人无疑带来了一场议论和惊慌。
  舰长无奈地说:元帅。
  楚锐道:如果确实没有任何情况,我会让专人做出声明的。
  舰长。工作人员道:这位医生已经到了。
  舰长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楚锐,道:那么,等他处理好,就请他立刻离开,有礼貌地,请他离开。
  好的。
  终端内交流最大优点就是隐秘,他和下属通完话之后对楚锐道:不如,您先和我去休息室?
  楚锐说:不了谢谢,我在这就可以。
  大多数搜查人员都回来了。
  楚锐微微皱眉,道:没有人和廖教授在一起?
  宋照贤道:元帅,还是我过去吧。
  楚锐沉默几秒,道:我过去。
  我和您过去。
  楚锐摇摇头,对舰长道:舰长陪我过去。
  舰长脸上的笑容都僵了,道:好的。
  作为民舰,雅格号非常大,休息区的走廊灯光偏暗,颜色柔和。
  楚锐推开b区十五号半敞开的门。
  他推开门,原本毫无表情的脸瞬间温和了不少。
  廖谨一边给小男孩包扎伤口,一边轻声和对方说话。
  他年纪轻轻又五官精致,这样柔声说话让旁边男孩的姐姐都忍不住脸红。
  男孩还在抽抽搭搭地擦眼泪,在廖谨包扎好之后突然抱住了廖谨的脖子,嚎啕大哭起来。
  廖谨第一次哄孩子,手足无措地看向楚锐。
  楚元帅只会在那憋笑看他,根本没有帮忙的意思。
  男孩的姐姐愣了片刻,弯下腰哄道:乖,先放开医生哥哥好不好。
  廖谨:......
  楚锐差点没笑出声来。
  男孩紧紧地抱着廖谨的脖子,声音又软又委屈,我不要哥哥走......我不要,我想要哥哥留下来。
  男孩的姐姐道:听话,宝贝,我们放开哥哥。
  男孩拼命地摇头。
  舰长突然开口了,道:言言,不要任性。
  男孩怯怯地看了舰长一眼,然后缓缓地放开了手。
  看得出来,他非常怕他。
  廖谨接过男孩姐姐手里的纸巾,把孩子脸上的眼泪擦干净了。
  他起身,又停下来了。
  男孩松开拉着廖谨衣角的手,道:叔叔再见。
  舰长似乎松了一口气。
  廖谨又和男孩的姐姐说了一些注意事项才跟着楚锐和舰长出去。
  楚锐仍然在忍笑。
  廖谨无可奈何地说:您到底在笑什么?
  然后廖谨就听见终端里传来了楚锐的声音。
  我在笑,您很适合有个孩子。
  廖谨听完他说的话微微一笑,好像在对此表示赞同。
  楚锐继续道:刚才舰长在讲故事的时候,您表情好像不太对,怎么了?
  廖谨无言几秒,淡淡地说:我只是突然觉得,人缅怀自己爱人的方式都差不多。
  刚才舰长说到他的祖父常常一个人看他祖母生前的影像。
  楚锐不知道廖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他也感受不到,廖谨语气下的悲哀。
  他的语气平淡如水,仿佛只是单纯地感叹。
  三人正要走出b区,那个男孩突然赤脚跑了出来,他的脸上全都是眼泪。
  刚刚被廖谨包扎好的、据他姐姐解释是被玻璃片划伤的手心此刻并没有纱布包扎,伤口被扩的更大,血液正不断地从中淌出来。
  舰长终于保持不住微笑了,在两个男人意味不明的眼神中,他冷漠地开口问道:你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时间:00:00:01
  安利一下姬友的文
  重生后我有了八条尾巴
  楼连人怂一辈子,轮回一遭才醒悟,自己大概是某影帝心底的白月光。也是那时才敢承认,自己这辈子,与某君有过一段情。
  好的是他没死,重生成了一只八尾奶猫,转眼就被熟人影帝捡回了家,当作解压神器。
  有前辈对他说:猫妖九尾而成仙,欲修成第九尾,需完成主人愿望。实现,长一新尾尖,落一旧尾全。
  拿着猫圈的铲屎官:带上这个,防跳蚤的。
  挥动凡人看不见的七条尾巴的楼连:这是你的愿望吗?
  暴躁的铲屎官:猫猫,给我撸撸白肚皮。
  哼唧的楼连:给你撸了我会掉尾巴吗?
  喝醉的铲屎官:连连,连连,你怎么有八条尾巴给我揉揉,给我揉揉
  控制不住记几、忽然变成人形的楼连:
  后来楼连抱着自己圆滚滚的白肚皮,陷入了沉思
  原来修尾巴、成猫仙,是连肚里崽子的尾巴也算进去的吗?
  猫奴其实知道得**不离十影帝攻 x 不知怎么就成了猫妖自以为瞒得很好舞剧演员受
  **型娱乐圈,本质温馨沙雕吸猫文,双向救赎。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文炒鸡可爱,走温馨甜宠风,喜欢小甜饼的gn可以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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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男孩的这个举动谁都没有料到, 廖谨看见对方向自己跑过来,幅度很小地用手臂保持了他和对方的距离。
  男孩另一只手里亮晶晶的东西不是刀子,而是女士的饰品。
  此刻,上面也全都是血。
  在保持距离几秒之后他才放开手, 转而环住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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