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snack。
黑蛇的车队,也就是怀童当初一手创建的车队。
看到标志,怀童不意外。在来的路上,路知雪早早地告诉他,他替他保留了snack。
怀童对车队有感情,但是他对江陈没感情。
他哦一声,草草敷衍几句,就想和路知雪离开。
江陈看他们相携离开的背影,妒火中烧,脸色扭曲了一瞬。
不能让怀童就这么离开,他好不容易才见到他。于是,他勾着车钥匙,朝怀童挑衅地笑:怀童,跑一圈?
怀童不想和江陈过多接触。他兴致缺缺,不跑。
怕了?江陈仍是不愿意放过他,该不会你一年里都过着没有赛车的生活吧?
还是说,谈了恋爱就开不动车了?
恶意欠揍的语气。
路知雪的手握紧,他扶了扶耳边的助听器,显然是生气了,要替怀童出头。
可怀童不让。
他按住路知雪,路知雪一愣,又退回去。把路知雪顺毛安抚好,他朝着江陈粲然一笑,笑容流露出危险,那就跑,看看谁才是开不动车的人。
江陈看见怀童的笑,眼里的激动更甚。
怀童这么笑,铁定没有什么好事。但是江陈很兴奋,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感觉,这种要被怀童踩在脚下碾碎的兴奋感。
他很期待。
*
更衣室,怀童脱下衣服,发现忘记带赛车服进来。
路知雪,帮我拿一拿衣服。
藕白的手臂伸出,路知雪喉结滚动,把黑色的紧身赛车服递过去。
怀童准备收回手的那一刻,轻如羽毛的吻落在他的手背。
隔着一层布,路知雪暗哑的声音传来:童童,我是不是,很没用?
很多关于童童的事情,童童都不让他管。
是不是童童不信任他,觉得他没用,才不让他管?
怀童顷刻明白了路知雪的意思,他拉上拉链的手指顿了顿,换好衣服后走出去。
路知雪坐在沙发上,眼睛红着,很是脆弱。
他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弄得乱糟糟,精致的眉眼耷拉,白皙的脸满是愁容。
支着手,特别像怀童小时候最喜欢的白色长毛猫。
长毛猫高冷又黏人,也喜欢缠着怀童不放,也总是对怀童撒娇。
怀童心软了软,他过去,抱住路知雪,斟酌措辞:我没有那个想法。
不让路知雪管,只是不想让路知雪牵扯进来。加之这一年来,怀童养成了自己解决问题的习惯,因此他多数时候更倾向自己解决问题。
童童,不相信我。路知雪扶了扶助听器,想起江陈高高在上的不屑,烟灰色眼眸变得阴郁又自闭。
为什么这么想?怀童站着替路知雪顺毛。
紧身的赛车服勾勒出纤细、极具少年感的腰身,细瘦的腰肢看着很好抱。
路知雪搂上去,用脸贴贴怀童,撒娇的声音听着很郁闷:童童,不让我管,也不让我知道。
怀童心软成一滩水了,捧着路知雪的脸,响亮地亲了两口,认真地说:路知雪,你特别好。
只是那些事情太复杂,等我比赛完,和你慢慢说好吗?
是他不好,他和路知雪本就是最亲密的关系,他喜欢路知雪依赖他,路知雪也一样。他应该多考虑路知雪的感受才对。
路知雪仰头,把怀童压倒,完完全全把怀童圈在怀里。
伴侣身上香香的味道让路知雪躁动的心安静,他像条快要渴死的犬,不停地去嗅怀童的味道,呢喃:童童,也特别好。
我最,喜欢童童。
我也最喜欢你。
怀童替路知雪顺毛,摸着他的后颈,交换了湿热的吻。
吻毕,路知雪扣紧怀里的伴侣,童童
怀童又啄了啄他的唇,嗓音含笑:我知道,注意安全对吗?
对。
路知雪心里还是很难受,他把怀抱收紧了,嘴巴动动,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嘴也笨,很多时候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情,就喜欢用动作、用行动去让怀童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现在,他不懂该怎么做了。
路知雪心情不好,怀童也跟着不好受。他亲了好几下路知雪的发旋,不停地给他顺毛。
最喜欢路知雪。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在怀童即将要离开时,路知雪鼓起勇气,磕磕巴巴的,终于顺利地把藏在心里的话说出。
他坐在沙发上,抓着怀童的手,雪似的睫毛卷翘,眼睛湿漉漉地看向怀童,用不安的、极其可怜的语气说:
童童,只有我,一条,狗勾,对吗?
再多喜欢我,一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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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再多喜欢我一点好不好....
路知雪情人一般的呢喃回响在耳边,怀童趴在方向盘上,耳朵通红。
这让人怎么拒绝?对上路知雪灰色暗淡祈求的目光,怀童根本没办法说拒绝的话,只能抱住路知雪,一点一点地安慰。
表面怀童安慰人安慰得很在行,顺毛也顺得熟练。
实际上,怀童在听到路知雪的话已经被脸红耳赤,脑袋也晕乎乎,感知不到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路知雪根本不知道他句话杀伤力有多大,简直让怀童羞耻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身体似乎和意识分离,灵魂漂浮,他只能依靠本能做安抚的动作,任由心里的羞耻和隐秘的欢喜泛滥。
路知雪分明是从凶残、高冷的狼群长大,可无论是第一次见面,还是后来的相处,都一点没有狼凶悍残忍的样子。
反而有点蠢萌的可爱。
当初怀童在森林里意外偶遇狼群,被身形健硕、手长脚长、野人一样的路知雪扑倒时,他以为路知雪下一秒就会咬断他的脖颈,但路知雪只是轻轻地嗅他的味道,随即兴奋起来,像是请示他一样,单膝跪地亲吻他的指尖。
怀童当时没有力气反抗,只能警惕地后退。路知雪像是知道他害怕一样,热切的浅灰色眼睛无辜地眨了眨,而后躺在草地上,嘴里小声地发狼叫声。
像是狼崽在撒娇。
怀童好久以后才知道,这是狼族极度信任对方才会做的姿势。
毫无防备露肚皮,任由抚摸。
等怀童试探性伸手,路知雪便等不及一样捉着他的手,把他放到背上,在森林里疾驰。
路知雪并没有把他带回狼群,而是把他藏在一个山洞里。白天会给他提供食物,半夜会像真正的动物一样,替他梳理毛发,闻他的味道,还会露肚皮任怀童rua。
后来路知雪告诉他,这是狼群的求偶方式,他是在向他示爱。
七八块硬邦邦的腹肌,怀童不愿意去碰,路知雪便会可怜兮兮地喘气,喉咙发怀童听不懂的呓语和喘息,趴在怀童的膝盖上,身体似乎都在因为怀童的拒绝而颤动。
他抓着怀童的手,不敢强迫,只能把脸贴上去讨好地贴贴,轻轻地舔舐怀童的手指,
舌头上的颗粒蹭得怀童手痒,他稍微往后缩一缩手,路知雪便会可怜至极的眼神向他撒娇,同时一只手摸着肚皮,喉咙里发绵软的狼叫。
狼群里长大,为什么说是狗勾。
再说,哪有这种,天天想着做流氓事的狗勾。怀童脸更红了,手指捏紧方向盘。
路知雪,太犯规了。
他胡思乱想没一会儿,车窗便来一位工作人员提醒:可以上场了。
怀童拍拍脸,试图让脸的温度降下去,重新打起精神,启动赛车。
粉车重新现在赛道上,江陈抱着头盔,张嚣张至极的脸露,粉毛张扬,风流地对着观众席上的粉丝wink。
snack车队里的深渊惊讶,社长,江陈不是跑过了吗?
他们今天是队内训练赛,比完之后他记得江陈已经离开才对,怎么又折回来了?
深渊是snack车队副队长的代号,因为平时吃得多,却怎么也吃不胖,所以代号为深渊。
被称为社长的人是一位长发男人,五官阴柔,一头栗色长发被扎至脑后,偏女性化的美丽。他正在翻看之前的视频回放,闻言,也没抬头,目光都不愿意分给粉车一下。他把掉至耳边的碎发挽至耳后,神态温文尔雅,但嘴里说来的话和他的形象却不太符合:
崽种想跑几次,他吗的和老子有什么关系?
深渊:
他差点忘了,社长和江陈向来不对付。社长看不起江陈的变态古怪行事风格,江陈觉得社长虚伪,徒有其表。额,不过说社长虚伪倒不至于,他一直觉得社长很真实来着。
他身边,真实的社长看着回放,嘴里吐一句又一句脏话。
我tmd小b崽子*****
这车你都超****给你碧莲了**
深渊轻咳一声转移视线。
嗯,还挺真实的,对..吧?
粉车驶入赛道后,一辆黑色赛车也逐渐进入观众的视野。
原本张扬的粉车进入赛道后,现场已经有人开始议论,后来随着黑色赛车进入大众视线,议论声也越来越大。
是他吗??我前段时间听说他回来了,是不是上了综艺?
只是上综艺吧?我记得他一年前就没有参与过有关活动,就这么退,实在是有可惜。
可能只是车身有点像,每年模仿他的人这么多,没看见脸之前,谁也不能保证就是他。说不定又是一个赝品。
观众席上议论纷纷,殊不知snack车队的人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只能呆愣地看着赛道上的黑色赛车。
他们都看到,黑色赛车的车标旁边有一个小小的黑金色徽章。
是snack的徽章没错,但更细节的是,黑车的徽章是黑金色。
很多人都知道,snack车队的徽章是奢靡的纯烫金色,但鲜有人知,snack的徽章有一个例外,就是创始人黑蛇的徽章颜色是黑金色。
深渊内心激动,眼眶已经红了:这次绝对是他。
有人跟着大声喊话:副队!我肯定!!这辆车,绝对是他!
我也确定!!
肯定的声音越来越多,snack车队里不少人激动地相互抱在一起。
他们之间,不少人是在低谷时期被黑蛇赏识,收进snaack初代成员的赛车手。也都一直盼望着怀童能够回来,再次和他们一起站上赛道,站上领奖台。
呜呜,等了几百天,终于回来了,有点想哭怎么办
想哭+1,我一定要让他把欠我的pk还回来!!
55他还欠我一顿饭呢,不能让他轻易跑了
他们吵吵嚷嚷的声音打扰到了正在复盘的祖安选手社长。他掏掏耳朵,满脸写着不耐烦,安静点,你们搁这叫魂呢?
众人对视,深渊咳嗽一声。于是他们默契地决定,不把怀童的事情告诉这位嘴臭王者。
被蒙在鼓里的社长顶着一张优雅的脸,嘴里骂咧咧地重新戴上耳机复盘。
赛道上,江陈徐徐降下车窗,准备好了吗?需不需要我让让你?
路知雪会胡思乱想,有一部分是因为江陈。怀童冷笑。他把赛车驾驶到和江陈一样的同一起跑线,降下车窗,云淡风轻说:忘了?我和手下败将比赛,都会让三秒。
怀童已经戴上头盔,只露双漠然又懒洋洋的眼睛。
此时,暖色的眸失去温度,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他摩挲方向盘,轻笑:不过让你三秒似乎不够,五秒怎么样?
嚣张至极的话落下,黑车上独特的snack车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是怀童本身。
怀童的话羞辱轻蔑,侮辱程度不亚于把江陈的尊严不屑一顾踩在脚下。江陈却感觉血液都沸腾烧灼起来,他舔了舔唇,桃花眼里满是被掌控后快要压制不住的兴奋,悉听尊便。
怀童被他眼里的兴奋恶心到,皱了皱眉,升起车窗。
同一起跑线上,两辆车准备就绪。
于观众来说,这是一场胜负没有任何悬念的比赛。江陈是谁?顶尖车队snack金牌赛车手。旁边的黑色赛车则是模仿黑蛇的赝品。
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因此很多人都没有抬头观看这场比赛。
但当赛道红灯亮起,比赛开始一刻,全场哗然。
因为启动的只有一辆车。
粉车嚣张地冲向前方,黑车一动不动。
观众席沸腾了。
我草,赛前让三秒!!是辣个男人吗?
有什么大病,这都要学??不能独立行走?你学的来吗你?
snack车队的人也为他捏了把冷汗。
深渊脸色凝重:江陈在这一年进步了很多,希望童童不要轻敌。
怀童对此一无所知,他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轻点,在心里默默读秒。
1,
你装nm呢,这还不开始跑?
2,
他该不会真的以为他是黑蛇吧?
5.
比赛开始。
怀童勾唇,橙色眼眸燃烧,眼里是势在必得的疯狂。他启动引擎,在快要翻天的议论声里冲,像是斩断一切的利器,将所有抛在身后。
第一圈过去,粉车已经离黑车很远,但黑车丝毫不着急的模样,还在规规矩矩地开。
怀童不急,观众席的人更没兴趣,部分人甚至大声吐槽他。
什么货色也敢模仿黑蛇?现在翻车了真是笑死人。
snack里也有人替他急上了,这也没有追上多少,这样下去会输的吧?
不,深渊的声音响起,并不是,他正在一点一点蚕食江陈的移动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