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脸都不红一下,摊主非常自然地将话圆了回去:“没错!这可是我刚从老宅那淘换来的,老东西,大开门,这上面都还来得及处理就给您发现了,您这眼神儿,真是绝了!”
  免费的高帽一戴,锦绣见他皮如此之厚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只是低下头仔细研究了起来。
  见锦绣不说话,那摊主更来劲儿了:“您知道不?这可是唐伯虎的真迹——百鸟朝凤图。您看这画风,这构图,这可是我花了大价儿收上来的。”
  不管锦绣听没听,那牛还是继续吹着:“唐伯虎那可是明代著名画家、风流才子,吴中四才子之一。这山水花鸟人物可是一绝,您买着了那可真是赚大发了。”
  看见摊主越吹越没边了了,锦绣忍不住道:“那什么百鸟朝凤图是《唐伯虎点秋香》里的吧。”锦绣言下之意这是虚构的事实,提醒下这老板想堵住他的嘴,可人完全没会意过来。
  “是啊,您人漂亮这学问也好,您看,这么有纪念意义历史价值的东西都能让您给发现了,绝!”竖起一个大拇指,继续白呼着。
  “那有什么纪念意义历史价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唐伯虎穿越了!”锦绣一本正经地说。
  “穿越?”不明所以的摊主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锦绣会这么说。
  第78章 遇宝?
  “对,穿越!唐寅唐伯虎响应若曦的号召,大胆穿越来到现代!”锦绣继续一脸正气地说着,并强调式的点点头。
  “响应若曦的号召?”摊主更闹不清了,他只知道这个什么若曦好像是前段时间满火爆的一个电视剧,自己的女儿迷得不得了,但跟这幅画有什么关系么?
  “知道若曦不?”锦绣问道,看着摊主傻傻地点点头,于是满意地接着说,“因为若曦穿越回到大清,经历了轰轰烈烈的爱情传奇故事,然后我们的风流老子唐寅唐伯虎先生也不甘示弱,乘着这股穿越的东风来到了现代一九九八年,并委托印刷厂画下如此巨著,其收藏价值简直是难以用言词来表达它的重要性!”
  顺着锦绣的手指,摊主那张堪比城墙的脸皮终于红了。
  在锦绣手指指向的地方赫然印着“公元一九九八年xxx印刷厂印制”几个大字。
  看着这搞笑的一幕,简儿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天!咋会有那么搞笑的人呢!不行了,她的肚子……
  不过摊主很快就表现出其极强的心理素质,一转眼就调整好了状态,准备继续战斗,他就不信了,自己还捉不住这只肥羊。
  刚才那只是意外,毕竟这些画在这里盛了那久的的灰,摊主自己都不记得那是什么样的了,大不了换一个,就算是为了他的面子,今天这只肥羊他也杀定了。
  “瞧您说的,我这不是想跟美女开个玩笑嘛,博君一乐而已,”一句笑将刚才闹的笑话全部抹平,摊主接着道,“这回这个是正经的,您掌个眼?”
  说完摊主就将自己坐着的箱子打开,从里面小心地捧出一个长长的布套套,然后小心地给自己戴上白手套,然后才将布套上的绳子打开,小心翼翼地将一个古色古香的卷轴拿了出来。
  看着摊主这副样子,锦绣忍不住挑了挑眉,哟!看着像那么回事儿啊!就是不知道到底货如何。
  “嘿嘿!您放心,这可绝对是大开门真品,而且绝对是唐伯虎的真迹!”说完摊主就小心地将卷轴在锦绣面前慢慢展开,似乎是怕自己开口说话会不小心将唾沫给溅到画上,在展画的过程中摊主别说说话了,连呼吸似乎都慢了几分。
  “还是那百鸟朝凤图?”看着摊主装的那副样儿,锦绣忍不住打趣道,要知道以锦绣的家传渊博,自幼就跟这些古董字画泡在一块儿,这行里的事儿也没少听自家老爷子叨,这些人的忽悠手法,她不知道的可真没几种。
  唐伯虎的“百鸟朝凤”给遗在这里了,拜托就算是从《唐伯虎点秋香》里看来的画名儿也得看看自己这是什么地段。就算是都捡到了这《百鸟朝凤图》还会放在这小摊里哟,早奉送到拍卖行里了,还轮得到自己吗?虚构一个来处也得看看情况再说话啊。就这,像电影里说的,别说是百鸟朝凤了,就是小鸡吃米图都不如。至少人家是笔画的,你这还是印刷品呢。
  摊主也不应,只是小心地将展开好的画轻轻摆放在一边早已被擦得不见一点灰的桌面上。然后小心地退后一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锦绣忍不住笑,装得还像那么回事儿,向前一步,仔细欣赏起来。
  简儿无聊地站在一边左看右看,反正这玩意儿她不懂,看也没用,就算是真的她也不会欣赏。
  可简儿没有想到的是,锦绣自打看着那幅画后,眉心一点,那眼珠就没眨一下——《鸦阵形图》?居然是失传的唐伯虎的《鸦阵形图》?锦绣第一反应是,这画是赝品!可再一细看就不敢肯定了,呆立了半晌,她忽然打开自己随身的小包,从夹层里掏出一个非常精美小巧的高倍放大镜来,同时也给自己戴好了手套。
  “我可以上手吗?”锦绣严肃地问道。
  看着锦绣一连串流畅自如的动作,摊主的心不由一抽,这肥羊看起来似乎没那么简单呢。不过他对自己的这幅画真的非常有自信,再说看这丫头小小年纪,就是懂估计也知道的不多,哄个半瓶水晃荡的人可比忽悠个不懂行的容易多了。
  一个真正什么都不懂的人,看到的只是价格真是贵得离谱,估计价一出那人立马就闪,但对那此知道那一点的人,看到这样的画儿心里难免会觉得有或许这经是真品,说不定是那摊主看走了眼,把真品当成高仿给卖了,这样的话那不是自己捡了一个大漏。
  贪心是原罪!多少人就栽倒在了这上面。而且这幅画……摊主勾了勾嘴角,不是行里的老虫儿决对看不出问题来。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等,他就不信这年纪轻轻的小女孩还能翻了天不成?而且摊主自忖对人的心理十分了解,他之前那一连串的做派就是要暗示这幅画与的贵重,而这样贵重的东西忽然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及人面前展开,那其贵重性又让人怀疑了,可这种似是而非的效果正是摊主想要的。
  摊主知道像锦绣这样的美女通常都非常自信,只要做了决定别人是劝不动的。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再编个故事,而且要是那种似真还假的老套故事,这样在之前种种暗示下就有可能误导美女他是因为不识货,直接将真品当成了赝卖了。
  “怎么样,厉害吧!唐伯虎的《鸦阵图》”那摊主一脸得意的样子,“这是我掏老宅的时候弄来的,那老太太说起来也算是个可怜人,年轻轻就守了寡,就留下一独生的闺女,幸好婆家仁善,帮称着她将独女拉拔大了,那独女也出息,前几年拿到了美国的绿卡,这不要接老太出去享福。那老太估摸着自己以后都是跟着闺女,也不会再回来了,就将房子留给了婆家的小叔,谢谢他多年来的照顾,而之前他男人在文革时抄家得到的一些老东西就拿来换钱,给自己留些体己防身,您知道不?那家男主人年轻的时候那可是红卫兵头儿呢,而且还念过几年私塾,是个文化人儿,这些东西都是他以前的压箱货儿,要不是我手快,这还到不了我手里呢。”
  拦住了摊主的长篇大论,锦绣决定自己看。
  越看锦绣的绣眉就皱得越紧,最近闭上了眼睛,在自己的脑海里仔细回忆起唐伯虎的生平,再将之与这幅画作一一的对应。
  唐寅(1470—1523),字伯虎,一字子畏,号六如居士、桃花庵主、鲁国唐生、逃禅仙吏等,他玩世不恭而又才气横溢,诗文擅名,与祝允明、文征明、徐祯卿并称“江南四才子”,而其画名更著,综合南北二派,与沈周、文征明、仇英并称“吴门四家”。
  唐寅画得最多也最有成就的是山水画。唐寅足迹遍名川大山,胸中充满千山万壑,这使其诗画具有吴地诗画家所无的雄浑之气,并化浑厚为潇洒。他的山水画大多表现雄伟险峻的重山复岭,楼阁溪桥,四时朝暮的江山胜景,有的描写亭榭园林,文人逸士优闲的生活。山水人物画,大幅气势磅礴,小幅清隽潇洒,题材面貌丰富多样。由于唐寅作画很少在画上注明年份,且他的画风变化也不很有规律,所以很难推测他作画的时间,也就难以按照时间来划分他的画风变化进程。
  唐伯虎擅山水、人物、花鸟,尤其是他的写意花鸟,活泼洒脱、生趣盎然而又富于真实感。而这失传的《鸦阵图》正是其代表作之一。传说唐寅所作的《鸦阵图》挂在家中,有一天有数千只乌鸦纵横盘旋在屋顶,恍若酣战,堪称奇绝。
  “还请您报价”锦绣终于睁开了双眼问到。
  摊主的嘴角再弯,鱼咬钩儿了。
  “看您也是诚心要,就这个数您拿走。”用后比了一个五,摊主答到,“不要你多,五十万。”
  锦绣没有作声,再次低下头细,再仔细看了起来。这幅画明显是已经重新装裱过的。要知道行里有句话叫做:宁要要假似真,不要真似假!这就是锦绣犹豫很久的原因。
  要知道对于古代书画而言,宁要假似真,不要真似假几乎已经不是谬论,而是所谓的行业规矩了,可能大家都不太了解这里面的缘故,普通的解释就是古代书画,尤其是很早期的书画,其原装裱已经溃烂不堪,画面也是残缺破损居多,真的无法反映它以前的辉煌,我们之所以还能欣赏到很多精美的古代书画,是因为大部分得重新装裱,然后补笔补色等等,否则你很难看出他们的精美之处。如果你拿一见破烂不堪的原装裱古代书画去拍卖行,他们几乎统一拒绝,因为不好看。所以给很多造假行为留下伏笔,只要是风格一样,绘画认真,把纸张撮旧,揉破损等等甚至虫蛀,然后重新装裱,亮丽如新告诉你这个重新装过,原来肯定也非常破旧了,所以有此说法:宁要假似真,不要真似假。因为我们大部分普通人是很难见到原装裱古代书画的,很多都已经从新装过,所以他们根本不认识原来古代书画的真实面目。
  做人做事贪心不得!家里老爷子这句话突然从脑海中冒出,锦绣终于下了决心——放弃!
  “不买了?”简儿有点奇怪,绣不是非常喜欢这个吗?
  简儿无所谓地耸耸肩,算了,这与她无关,随锦绣自己吧。既然她现在不想要了,那就走吧!正当简儿迈开步时,然后感觉有东西在扯她的胸口,简儿急忙低头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第79章 《鸦阵图》
  低下头,看到原来正是自家肥老鼠贪贪,简儿眉一挑,大眼微微一眯,它最好有个好理由,居然敢拉淑女胸口的衣服!不想混了么。还好没给雷那家伙看见,不然自己今晚就会有电烤老鼠吃了。
  贪贪头一缩,似乎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合时宜的事儿,肥脸上摆出一付讨好的表情,轻轻挣了挣身体,示意简儿放手。
  而那边锦绣正与摊主道:“看不好。”
  摊主心中一个咯噔,不会给看出什么来了吧?但说实话,他不相信这么个年轻的小丫头能看得出什么来。于是接着道:“您再给看看,这绝对是真真儿的一眼货啊!”
  两人正说着着,简儿也因为贪贪地示意假装好奇地跟着凑了上去。
  真个说起来,简儿实在看不出这幅画有什么好的,画上是一片寒林,边上两棵苍劲的青松并没有为这幅画注入一丝活力,反而让画面更添了几分萧瑟之气,枝头压满的乌鸦,天空结成的黑压压的一片鸦阵,让人只觉得里面透出的一种凄凉与悲苦。
  特别是一块立于画面一角怪石,以及石边那棵光秃秃的停着一群寥落的寒鸦的病树,与空中的乌鸦形成一个回字似的鸦阵,显得凄凉孤寂,了无生气。
  晃眼看着这幅画,简儿只觉得心里一阵形压抑,有总心口被什么堵住了的感觉,但是细看下来又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上面总觉得有那么点别扭,但到底是哪有别扭简儿却又说不上来。
  难得看见简儿对这些东西感兴趣,锦绣也乐得当回老师给简儿仔细讲解起来。
  “妞,你知道唐伯虎吧?”给了这明知故问的人一个白眼儿,如果连唐伯虎都不知道那还是中国人吗?
  看着简儿这副样子,锦绣嘿嘿一笑:“别急嘛!听我慢慢给你说。”
  清了清喉咙,锦绣开始讲起古来。
  历史上这唐伯虎其人嘛,地球人都知道,他是以画出名。而这幅《鸦阵图》正是其代表作之一。只是据说这幅画早已失传了。
  “乌鸦在古代不是不祥的象征吗?瞧着一群黑乌鸦,居然还可以称为代表作,还不如《唐伯虎点秋香》里面的《百鸟朝凤图呢》。就是刚才那张穿越版的‘百鸟朝凤’都比它好看啊!”
  当穿越版几个字一出口,摊主忍不住尴尬轻咳了一下。
  锦绣没理他,只是给了简儿一个大白眼:“你到底要不要听?”
  “要要要,欧阳大小姐您请继续!”狗腿地给锦绣递上了一瓶水以示巴结。
  润了润喉,锦绣满意简儿表现出来的狗腿样,继续道:“其实确切地说,乌鸦在古代,应该是在唐宋之后才成为不吉利的象征,而对唐伯虎有一定了解的人都会知道他这个江南第一才子,其实并没有大家想像中的那么风光,甚至可以说是穷困潦倒了大半生。他去世之后,连身后事也是一帮朋友凑钱帮他安排处理的。”
  喝!还有这么回事呢,简儿还真没听说过。
  肯定地点了点头,“以当时那种社会背景来说,这样的图画属于一种较偏冷的,就算是唐伯虎是以卖画为生的,旁人也不可能上门去求取这样画。”
  “为什么?”简儿觉得十分不解。
  “你想想买唐伯虎字画的人,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富商豪绅之流,这种人哪有可能求画鸦阵图这样的画来触自己霉头的。”给了简儿一个十分鄙视的眼神,这都不明白,“像这样的鸦阵图向来是郁郁不得志、愤世嫉俗的文人最爱。如果是风光得意,又有谁真心喜欢这样的题材?所以说,以此推断,唐伯虎在那样的处境下,自然具有十分强烈的创作意图,描绘一幅鸦阵图抒发苦闷的心情,那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那就是说这幅图应该是唐伯虎对自己心情的一个表达,这样的画那应该是存世很少的,那不就非常值钱了?金钱符号出现在简儿的眼中,做流口水状。
  以锦绣对简儿的了解,一看她这副模样就知道这妞儿在想什么。没好气地道:“如果是一眼货的话那还用说。”
  “怎么?这是假的吗?”
  再给出一个十分优雅的白眼:“我可没这样的,我只是说看不好。”在古玩行里,倘若卖家说货绝对到代,而买家看出是新仿,又要顾及店家的脸面,就只能说:“看不好”。哪有明着说人是假货的,那么直白,呆瓜!
  “细说!”真是的,左右说一句就被挑毛病,咱不说了,光听总成了吧。
  不理满肚子腹诽的简儿,继续道:“唐伯虎画石皴法斧劈,笔法劲健,特别是他非常喜欢用浓墨来渲染。可是画上的怪石墨色很淡,没有那种墨色淋漓的感觉。从风格上来说,不像是唐伯虎的手笔。特别是这里。”用手指了指虚空圈了圈画中的几个地方,“此处笔风细看下跟他的笔风还存在一些细微差异,但不仔细看还有点看不出来,这样子整个看起来像是两个人画的,带着邪性儿。”
  说到这里,锦绣忍不住急起秀眉,百思不得其解!这也是她决定放弃的最主要原因。
  简儿仔细打量了锦绣点的那几个地方,没看出什么毛病,这妞就是一纯外行,看热闹的。
  听了锦绣这长篇大段的话,简儿没觉得有什么,但那摊主倒是倒吸了一口气,果然这人不可貌相啊!他将这幅《鸦阵图》收上手时,也请过一些行里人掌过眼,虽说一些人看出过点什么,但真要让他们像锦绣说得那样清楚却也是不能的。而且这话一听就知道,这锦绣自身的造诣那绝对是不低的。
  既然同是行内人,摊主也就不再象之前那样将两人当羊牯看了:“受教了!”摊主行了个礼,别看他喜欢忽悠行外人,但对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人,他可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简儿还没说什么呢,忽然,贪贪扑到了桌上,抱着那张画的卷轴就不撒手,一双圆眼睛咕噜转着望着简儿。
  一看这阵势,简儿就知道贪贪的意思是这幅画是宝贝!可是简儿同时对锦绣的判断也持着相信的态度,这欧阳大美女虽然有时候看着不靠谱,但是要说到古董收藏这块来说,那绝对是真真的不含糊。两个意见不一致呢,她该听谁的呢?
  迟疑了一下,简儿问道:“老板给个实诚价儿吧!”
  老板还没回话,锦绣倒着了急,一把拉过简儿小声在她耳边说:“妞,你没听我刚才说的吗?怎么,你还想赶着当棒槌啊。”
  其实如果不是对简儿非常了解,像这样犯忌讳的话锦绣是不会说的,行里人最忌讳第三者在交易当中插话儿了。
  简儿倒是不在意地说:“我就问问呗,如果价合适的话,买来放在书房也可以冲冲书房里那洋气儿。”
  真是彪悍的回答,好吧,锦绣已经对此无语了。问清简儿确定及肯定想要这幅画,锦绣只能帮着问价,要不让这妞来问,那绝对是被宰的货。
  老板见状道,这回到没有再拿天价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拿虚的了,这画儿两万您拿走。”
  两万?简儿吓了一跳,这之前不说是可能是假的吧?居然还敢开价两万,他怎么不去抢?
  比起简儿的大惊小怪,锦绣倒觉得这回老板开的价格还算合理,但女人的天性让她:“一万!”
  “我的大小姐哟,像我们这些做包袱斋的,都是小本生意,您倒是给个实诚点的价吧!”摊主做出了一个苦哈哈的脸。
  见老板这副样子,锦绣就知道这价还在他的底线上,如果超出了摊主的底线,他早就抽画儿了。
  “就这么多,成我们立马取钱。”
  “您再给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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