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穿成恶毒继母[快穿] 第44节

  贝儿擦干净眼泪,喉头哽咽的再次唱给她听:“黄金白银绿宝石,不会生长在相爱人们的心田,我更想要一束月光花,还有今晚你轻柔的吻……哦心爱的人儿啊,请别离开,我将带你追逐瀑布,寻找徇烂的彩虹……”
  她看着天上的月亮,被风梳理着头发,黄金白银绿宝石,她要。月光花和轻柔的吻,她也要。
  她不要去追逐瀑布,她要让世界万物朝她而来。
  她将贝儿带出山,让她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到明天天亮再去找苏里亚和神教父他们。
  苏里亚看到贝儿手上的指环就会明白。
  “您要去哪里?”贝儿忙拉住她,“您会不会被我感染?”
  乔纱摸了摸她的脸:“我要去享用一个轻柔的吻。”
  “您去哪里?”101也问她,因为她没有回到住的地方,也没有去找苏里亚。
  而是径直去了城镇中郡首的府邸。
  裴月暂时住在这里。
  她走到时,已经是快要黎明了。
  裴月早已睡下,又听士兵来禀报说,乔纱来找他。
  裴月翻身坐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怀表,这么晚的夜,美人来访,他很难拒绝,尤其那可是乔纱。
  他让士兵将乔纱带了进来。
  他穿着睡衣坐在沙发里等着,直到她走进来,她穿着翠绿色的裙子,被衬得肤白似雪,戴着手套和遮面巾。
  房门关上后,她才将遮面巾和手套摘掉,搭在了裴月衣架上的袍子上。
  “怎么?苏里亚忙着做他的救世主,没空陪你了?”裴月靠在沙发里,伸手端起了桌上的酒,他不急,他想看看她又搞什么鬼。
  “我后悔了。”乔纱走过来,懊恼的说:“我后悔来这个地方,我根本吃不了这样的苦,我后悔爱上苏里亚,我现在恨透了他。”
  她像是在发脾气,又像是在真情实感的抱怨。
  “这里不能洗澡,没有牙膏,这里甚至连我想吃的也没有。”乔纱看着他手里的酒,俯身将手掌按在他的膝盖上,朝他靠近,皱着眉可怜兮兮的说:“这里太苦了,我连一口酒也喝不到。”
  她在骗他吗?
  裴月望着她,可是她现在还能骗他什么呢?她来到这里如同羊入虎口,又能讨到什么便宜?
  他不懂,只凝望着她那张娇滴滴的脸,她似乎更加漂亮了,绯红的脸颊,樱桃一样红润娇嫩的嘴唇,令他又想起那一夜,她这张嘴多么舒服……
  他将手中的酒杯朝她倾了倾,她低下头衔住酒杯喝了好几口酒,像渴极了的人一样。
  “不用这么急,我这里有许多许多酒。”裴月抬手将她唇上的酒渍擦掉,就着她喝过的地方,将杯子里的酒全喝了,问她:“你来不是只想讨杯酒喝吧?”
  “当然。”乔纱依旧撑在他的膝盖上说:“我还想洗个澡,想睡在丝绸被子里,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你可以收留我吗?我愿意答应你的任何请求。”
  任何请求。
  裴月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会这么乖的自动送上门来?”
  乔纱温顺的看着他,“那天晚上,我不够乖吗?”
  她提起那天晚上,裴月心里的那股火就冒了起来,他抓着她的腰猛地将她按进了沙发里,冷着脸问她:“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和我,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
  乔纱明知故问:“你觉得呢?”
  他如果知道还会问她吗?
  裴月恼火至极,那一夜他被许多人唤醒,她已经不再了,他脑子里那些和她缠绵的画面那么真切,甚至连气味、触觉都还残留在他身上。
  可是其他人却说,乔纱早就被救走了。
  他不信,那一夜是他最畅快的一夜,他从未体会过那么醉生梦死的快乐,她几度哭着哀求他……
  怎么可能全是梦。
  “那就让我验证一下。”裴月猛地将她抱了起来,朝着他柔软的大床走过去,是不是真的发生过,他亲自检验一下就知道了。
  乔纱笑着抱住了他的脖子,和他一起坠进丝绸被子里,她身体烫了起来,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生了病。
  “宿主,您的体温在升高。”101忙说:“您知道您已经被感染了吗?”
  来的真快。
  乔纱亲了亲裴月,捧着他的脸撒娇一般的问他:“如果我感染了瘟疫,你愿意陪我一起死吗?”
  仿佛一盆冷水猛地浇下,裴月在那一瞬间浑身麻掉了,沸腾的血一下子凉透,脊背都凉了。
  “你说什么?”裴月按住了她的手臂:“你说……你感染了瘟疫?怎么可能,苏里亚怎么会让你被感染?”苏里亚可是被称为光明圣神的化身,他怎么会保护不好乔纱?
  乔纱躺在绸缎里对他笑的甜美,她抬起手可怜的说:“谁知道呢,我抱了感染病逝的尸体,我害怕极了,你说我会被感染吗?”
  裴月彻底凉透了,他一把丢开她的手,慌忙从她身上离开,迅速进了浴室之中。
  乔纱听见哗啦啦的水声,他连愤怒也来不及。
  瞧瞧,人在面对死亡时,多么懦弱恐慌,什么爱啊欲啊愤怒啊,全都没了。
  她躺在柔软的绸缎里,舒服的动了动,她喜欢柔软的被子和床,她是真的吃不了那样的苦头。
  房间的窗户“砰”的一声被撞了开,玻璃几乎碎开。
  乔纱吓了一跳,抬起头看了过去,“苏里亚。”
  白光之中,苏里亚出现在了房间里,只是他此刻的脸色不太好,一丝不乱的头发此刻也像是被风吹乱了一般。
  他快步朝她走了过来。
  乔纱慌忙将自己蒙了住,“你别过来,我是自己来找裴月的……”
  苏里亚却根本没停,直接冲到了她的跟前,伸手一把将她的被子掀了开,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右手。
  不在了。
  他给她的荆棘指环不在了。
  “你把指环给谁了?”苏里亚握紧她挣扎的手腕问她,她的手这么烫,“贝儿吗?”她知不知道那枚指环如果赠给别人就不会自动回到她手上了?
  她可以丢,可以随便扔了它,指环会自动找回她,可是一旦她赠给别人,指环就不会跟随她了。
  她挣了挣手腕,赌气一般的说:“你不是都窃听到了吗?苏里亚大人。”
  他忽然说不清的气恼,他并给任何时候都能找到她,听到她的声音,他只能听到祈祷的声音,如果不是贝儿在偷偷祈祷乔纱不要被她感染,如果不是裴月刚才在祈祷她没有感染瘟疫……
  他根本找不到她,探听不到她的声音!
  他想再问她什么,裴月湿漉漉光溜溜的从浴室里愤怒的走出来,他扯过丝绸被子将她裹住,抱住她,瞬间消失在了房间里。
  “你要带我去哪里?”乔纱在绸缎里挣扎出一张脸来,她看见苏里亚冷极了的表情,“不要带我乱走,我感染了瘟疫。”
  她竟然从苏里亚那双灰色的眼睛里看到了恼火。
  “去找贝儿。”苏里亚说:“拿回你的指环。”
  “不要。”乔纱拒绝了他,挣扎着说:“她已经被感染了,如果拿回指环她就会死。”
  “所以你将指环给了她?”苏里亚心中的情绪快要将他吞没,“你知不知道感染的后果?”他们还没有研制出完全治愈瘟疫的药。
  “你不是亲眼让我看过了吗?”乔纱轻飘飘的反问他。
  苏里亚被堵住了喉咙,她在报复他吗?
  “苏里亚。”乔纱感觉到一股神力一点点涌入她的身体里,她抓住了苏里亚的手,“你的神力也不能治愈瘟疫对吗?”
  是,他的神力只可以抵抗预防瘟疫,可一旦感染,他的神力就只能让她好受些。
  可荆棘指环不同,那是神的荆棘王冠,神的一部分,它可以无限延续她的生命。
  她知不知道这些?
  “所以苏里亚。”乔纱轻轻问他,“我和贝儿必须有一个人死,神的天平会偏向我吗?”
  苏里亚看着她,被她的每个字鞭笞着,神不该有私欲、有偏袒,众生平等。
  可他,没有办法看着她在他怀里枯萎、腐烂。
  他没有办法。
  “不要救我苏里亚,你应该去救其他人,去救现在受苦受难的那些人。”乔纱对他说:“如果神能听见我的祈祷,就该允许我选择自己的命运。”
  他不想听到,他不愿意听到。
  苏里亚将她带进了隔离的圣教堂里,单独的房间里,他单手抱着她,将她放在病床上,另一只手“叮叮当当”的打开了消毒针剂,“躺下去,或许这针剂对你初期感染是有用的。”
  乔纱望着苏里亚,这个神额头上竟然有了冷汗。
  她温顺的趴在了床上,任由苏里亚为她打针,那疼痛的注射感令她皱起了眉,“我可以在临死前向神许个心愿吗?”
  “不要说话,乔纱。”苏里亚看见针剂刺进她娇嫩的身体里,他的手心全是冷汗,他的心跟着她一起在颤,他不想听她说起死亡,不想听。
  “可是我现在不说,可能天亮之后就说不了了。”乔纱那么平静的说:“我知道这个病感染很快,死的也很快,那个孩子不是感染之后的当天高烧神志不清,第二天身体黑斑溃烂,黄昏时就死……”
  “乔纱。”苏里亚打断了她的话,他拔出针管,呼吸都卡在喉咙里,她的血珠子慢慢的在往外渗,他按着都在为她疼痛,“不要再说……”
  “苏里亚。”乔纱扭过头看住了他,“你在害怕吗?害怕我死?可是,或许我明天就会死了。”
  她的眼神,她的话语……
  苏里亚彻底崩溃的俯身抱住了她,他从背后紧紧的拥住她,他的冷汗几乎要将她背后的衣服浸湿,是的,他承认,他在害怕,他怕她痛苦,怕她死亡,怕她就这样腐烂消失在他的眼前,而他无能为力。
  他没说话,房间里那么安静。
  乔纱望着窗外的月,轻轻笑了,终于神也体会到了无能为力的痛苦。
  “苏里亚让我说吧。”她的声音那么乖巧,从未有过的乖巧,“我只有一个心愿了,我希望可以在我死之前,参加你和贝丝的婚礼,不然我死也不会安心的……”
  101比那月色还沉默,它已经分不清宿主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她之前的崩溃是真的吧?还是为了现在这一段,为了最后的任务,故意放大了自己的情绪?
  “贝丝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你,是我最心爱的人。”乔纱静静说:“裴月应该已经被我感染,他是我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最后的礼物……”
  “我会救你。”苏里亚轻轻的吻了她的背,她纤细漂亮的蝴蝶骨,她洁白无瑕的后颈,他一下一下的亲吻她。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亲吻她。
  他的理智和克制,在这夜里一点点被她消融。
  他无法失去她,是他带她来到了这里,是他逼她来到圣教堂,如果他没有带她来这里,没有让她看着贝儿的弟弟离开……
  如果她死在这里,他将永远永远无法原谅自己,他那么狂妄自大的说:他会尽所能的保护好她。
  “成为神吧乔纱。”他将汗津津的额头抵在了她的背上,喑哑的说:“我将自己的所有奉献给你,代替我,成为光明圣神的化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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