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

  谢予安和钱灿都感觉妙龄女子话音落下一瞬隗政琨身体都僵住了,要不是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他大概会抬手摸摸自己的头发,最后他用既是悲愤又是苍凉的语气说:“你这话说的我们好像很久没见了,可是……我们也就才分开一周啊。”
  妙龄女子勾唇,用手摸了摸自己脑后乌黑浓密的头发,不动声色的炫耀自己的发量,同时讽刺隗政琨道:“所以你秃的太快了,我有点恐惧。”
  隗政琨:“……”
  钱灿和谢予安看到她摸头的动作,也情不自禁同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我最近头发掉的也有点多。”钱灿摸完后感叹一声,“还好,还没秃,我还能继续演。”
  “没事,要是真的秃了你可以去演清宫剧。”谢予安安慰他,“这样做造型的时候都不用给你剃头发了。”
  “不用演。”钱灿纠正谢予安话语里的错误,“我一直怀疑我有皇家血统,不然我为什么那么像流落民间的阿哥?说不定隗导也有呢,他秃的更厉害些。”
  谢予安:“……你这话可不能被隗导听见。”
  “你放心吧,这种话当然只能悄悄说,就像我说尤鸡唧唧小一样,肯定不会当面说的。”钱灿点着头,继续和谢予安讲人生大道理,“你说说你,怎么就傻到当着沈老板的面说他唧唧小呢?现在闹到这样的地步还不是你自己受苦?虽然我觉得吧,沈老板不可能小,但是就算真的小,你也不能真的说出来的对不对?”
  谢予安:“……”
  谢予安望着钱灿身后的沈重城,陷入了沉默。
  钱灿不明白谢予安为什么一直沉默,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不语,还很疑惑:“你怎么不说话呢?腿儿?”
  “他还是个宝宝,还没学完怎么说话,多给他一点时间酝酿。”
  钱灿:“……”
  钱灿听着自己身后传来的,属于沈重城的低沉声音也陷入了沉默。
  沈重城也不开口,就勾着唇角静静地望着他们两人。
  钱灿回头望着沈重城一眼,看见他唇角的笑后浑身一悚,摸着额角对谢予安说:“哎呀沈老板,予安,我今天喝的有点多,一直在胡言乱语,我先回房间休息了啊,你们慢慢聊。”
  说完钱灿就赶紧脚底抹油开溜,一点也不敢耽误。
  “呵呵。”
  钱灿的身影消失后,沈重城就笑了两声,负手缓缓走到谢予安面前,微微低头靠近谢予安的耳朵,轻声问他:“宝宝,你学会说话了吗?”
  谢予安:“……”
  真的不能在背后说人坏话,这就是血淋淋的例子啊。
  沈重城见谢予安还是不吱声,就挑了挑眉梢道:“宝宝你这抹了蜜的小嘴怎么不开口了,是被蜜粘起来了吗?”
  “亲爱的,你来了。”谢予安赶紧笑起来,主动去牵沈重城的手,“路上辛不辛苦,累不累啊?”
  刚说完谢予安就后悔了,恨不得把自己刚说出口的话咽回去——他这是怕沈重城找不到睡他的机会吗?居然还主动问沈重城累不累。
  果不其然,沈重城点点头,说:“是有点累了,带我去你房间睡一下吧。”
  谢予安干笑两声,试图再挣扎一下:“你吃饭了没有?我们先去吃饭吧?”
  “吃了。”沈重城却不给谢予安自救的机会,“没吃饱,想吃点别的,去你房间吃吧。”
  沈重城说最后一句话时,眼睛一直盯着谢予安,想吃什么不言而喻。
  “……我房间有点乱。”谢予安还没放弃挣扎。
  沈重城说:“我们只是去吃东西,乱不乱有什么关系呢?”
  谢予安不太相信沈重城的话:“只是吃东西吗?”
  沈重城反问他:“不然呢?”
  “你不……那个一下吗?”谢予安很委婉地暗示他。
  沈重城嗤了一声,勾起唇角,摇着头道:“宝宝,你想太多了,我去你房间只是想脱一下衣服裤子,然后和你一起躺上床,拉上被子,给你看看我新买的夜光手表而已。”
  谢予安:“……”
  骗傻子呢?
  沈重城以前还会戴一下表呢,今天他两只手腕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戴就算了,现在还诓骗他有夜光手表?而且什么夜光手表需要脱了衣服看啊?
  所以谢予安问他:“你手上没有表,那你要给我的夜光手表呢?我怎么没有看到。”
  沈重城回他道:“我戴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所以你现在看不到。”
  谢予安又问:“那你戴在哪里了?”
  这回沈重城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还说了个匪夷所思的地方:“我戴在唧唧上。”
  谢予安:“?”
  谢予安问他:“手表怎么可能会戴在唧唧上?”
  沈重城冷笑一声:“我也不知道呢,可能是因为我唧唧小吧,一般人还戴不上呢。”
  作者有话要说:  钱灿:知人知面不知心,唧唧小到看不清。
  沈老板:画虎画皮难画骨,夜光表戴唧唧上。
  谢予安:?
  第120章
  谢予安不敢吱声。
  沈重城催促他:“快走,我已经饥渴难耐了, 想现在就给你看老子新买的夜光手表。”
  “你那么凶做什么?”谢予安试图最后为自己争取一下缓刑, “……天还没黑呢,手表夜光的不明显。”
  但是他这点小伎俩怎么难得倒沈重城, 他越发好笑, 嗤了一声反问谢予安:“那我现在给您颁个奖?您的华语影帝奖?代表作《不能一夜二十次的人都是辣鸡》怎么样,谢大影帝?”
  谢予安如丧考妣, 垂头丧气:……那我们还是先去看看表吧。”
  “那个夜光手表很亮,很大,很持久。”沈重城特地在“大”字上加重了读音, “宝宝你会喜欢的。”
  回了房间后, 沈重城就拉着谢予安看了一晚上的夜光手表。
  而且沈重城真的没说谎, 他们看表的时候没有开灯, 沈重城从裤兜里掏出包装一撕后, 那在黑夜中隐隐发着幽光的东西差点没亮瞎谢予安的眼睛, 他甚至觉得喝多了的人不是钱灿,而是他,他不敢置信地问沈重城:“这是什么东西?!”
  沈重城却十分淡定:“我的夜光手表。”
  谢予安连粗口都爆出来了:“这他妈是夜光手表?”
  要不是谢予安接受过性知识教育, 知道安全套长什么样,再是个智商负数的小傻子,说不定还真的会被沈重城给蒙骗过去,可是哪怕自认为见多识广的谢予安,也不知道沈重城这是从哪搞来的夜光安全套!
  沈重城慢条斯理地一边戴“表”,一边云淡风轻地对谢予安说, “少见多怪,你的灿儿不是还给你送了夜光冰淇淋吗?我戴个夜光表怎么了?”
  搞笑呢?
  这夜光冰淇淋和安全套他妈能是一个概念吗?
  谢予安也这样问出来了,谁能知道沈重城回答的很有道理:“怎么不一样了?都会发光,都能吃啊。宝宝,我的夜光表怎么样,亮不亮?大不大?”
  谢予安:“……”
  亮啊,怎么不亮?谢予安差点没被亮瞎,他简直都没眼睛去看沈重城戴了表的地方。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默认就是喜欢。”沈重城自动给谢予安补充了回答。
  谢予安艰难道:“宝宝,我们能不——”
  “能不喜欢这个吗?不能。”沈重城不等谢予安把话说完,就接了他的话,还去拉谢予安的手,“你喜欢等会也给你拆个玩玩,现在先过来玩我这个。”
  谢予安还是不想玩这个夜光表:“亲爱的,你的夜光表又大又亮,我已经看过了,戴表不舒服,我们不戴表了吧?”
  “那也行。”沈重城异常地好说话,但是这并没有让谢予安放下心,因为事出反常必有妖,果然,下一刻沈重城又吐出了一个让谢予安难以置信的词,“我还带了毛刺仙子呢,她充满了童趣和梦幻,宝宝你想见一见美丽的毛刺仙子吗?”
  谢予安:“?”
  这他妈毛刺仙子又是个啥???
  有了夜光手表的前车之鉴,谢予安更不敢想象毛刺仙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都不想……唔!”但谢予安连抗议都发不出了。
  偏偏因为他们没出去开房,而是待在剧组提供的宿舍里,所以谢予安还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全程一直咬着枕头憋声音,沈重城让他出声,谢予安也死活不开口。见他这样,沈重城就愈发想要他开口,还说在床上发的光不是很明显,要带谢予安去小茶几上看,可小茶几那么小的一个地方哪够他们看呢?黑暗间谢予安踢倒了好几次椅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在打架呢。
  第二天,沈重城面无表情地立刻了谢予安的房间。
  而谢予安眼睛底带着青黑,像被虐待的小媳妇一样眼眶红红去了拍摄场地。
  他一旦睡不好眼底的黑眼圈就特别明显,但还好眼底不会出现太多的红血丝,所以化化妆就能遮盖住他的憔悴。剧组的造型化妆师见谢予安以这样一番模样出现了什么都不敢问,默默地给他遮了黑眼圈和红眼眶,可是谢予安这幅模样在去化妆室的路上时已经被好几个人看到了。
  和辛依柔拍完镜头中途休息时,谢予安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毕竟昨晚沈重城请他帮忙鉴定夜光手表质量好不好的过程太累了。
  过了一会后,辛依柔小心翼翼地靠过来问他:“谢老师……”
  “嗯?”谢予安睁开眼睛看向她,“怎么了?”
  “这个给您。”辛依柔眼睛弯弯地笑着,从包里掏出一个蒸汽眼罩递给谢予安,“可以敷一下眼睛,缓解眼部疲劳。”
  谢予安有些惊喜:“啊,谢谢你呀。”
  不管辛依柔是不是真的对沈重城有意思,她现在这个示好的举措是非常贴心的,谢予安也非常感谢她,道谢的无比真诚,然后拆开蒸汽眼罩的包装将眼罩敷上。
  辛依柔也抿着唇腼腆地笑了笑,抬眸瞥了一眼谢予安的脖颈,那上面是有红痕的,即使被化妆师上了粉底也看得出痕迹,不过这痕迹在好几天前就有了,她身上也有——都是被小树林里的蚊子咬的。这时辛依柔想起哥哥凌东宇今天早上对她说的话,又转头看向凌东宇,和他对视一眼后,辛依柔再想想今早沈重城离开谢予安房间时的脸色,以及谢予安化妆前红眼憔悴的模样……
  “谢老师,我听哥哥说,你房间昨晚好像有些动静?”辛依柔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动静?什么动静?还能是什么动静?
  但是她这话却让谢予安猛然一愣,继而耳根发烫,还好他眼睛上盖着眼罩,就算脸红了也不怎么看得出来,迟缓道:“嗯昨天我男朋友来看我了嘛,我们……”
  他和沈重城是什么关系这个剧组里没有人不知道,所以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谢予安正在思考找什么借口给辛依柔解释呢,说假话他们在看电影吧,这动静也太大了,说真话他们在看夜光手表吧,这理由也太扯了,没人会信的。
  结果辛依柔很快就帮他补上了理由:“你们是吵架了吗?”
  “对的。”谢予安想都不想就说了是,“我们发生了点争执,吵的太厉害了,还把椅子弄倒了……”
  然而这话说出来谢予安自己都心虚,越说到后面语气声越小,心里也纳闷辛依柔到底为什么要问他这种私人问题。
  可辛依柔好像真的信了,还语带关心地和谢予安说:“情侣之间吵架是不可避免的嘛,谢老师你和沈老板感情这么好,肯定过几天就会和好了。”
  谢予安闻言不禁取下蒸汽眼罩盯着辛依柔的眼睛看了一会,见她似乎真的没有怀疑这个借口,只能目光微微躲闪,继续往下圆谎:“是的,我们两个感情一向很好,不过——”
  “不过什么?”见谢予安尾音拖长,顿了顿话语,辛依柔连忙迫不及待地问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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