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节
时沅歪头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爹地在公司上班,比较忙,爸爸在家照顾弟弟。”
“哇,你两个爸爸呀?”刘媛媛有些惊讶,不过她早就知道,男男可以结婚,女女也可以结婚,只要彼此喜欢就好,这些知识,上幼儿园的时候,老师也会讲到,后来大一点了,自己看电视,上网,看电视,就知道的更多了,不奇怪,但没想到同桌的父亲就是。
刘媛媛的身边也有叔叔阿姨是和同性结婚的,只是她从前不知道时沅也生活在同性家庭。
时沅嗯了声说:“是的。”
刘媛媛喜滋滋地说:“我表姐的恋人就是一个漂亮姐姐!”仿佛找到了同盟似的。
时沅笑了笑。
刘媛媛说:“你那天真的不去呀,咱们班里好像都去了,廉荞也邀请了老师。”说的是廉荞生日会。
时沅摇摇头说:“我那天要上课,约了那天老师来家里。”
“好吧,我得去,我家和她住一个地方,是邻居,你上什么课?我爸爸给我报了一个英语班,他说我的口语不够标准,非要我再学一学。”刘媛媛跟时沅抱怨。
时沅拿起笔在练习册上写题,说:“大提琴。”
这个班,或多或少都有一两门特长,因为这些特长,每一次搞文艺汇演,或者庆典活动,很多人都有机会出现在舞台上,很热闹。
时沅会弹琴,会舞蹈,但她不喜欢在人前表演,所以很多时候,老师在询问谁有意参加节目的时候,她都是摇头的那个。
因此除了比较大型的开学典礼和散学典礼能看到家长陪同,时意有出现过,其他时候,时意都没有机会去学校看看女儿在干嘛。
这个情况老师也跟时意说了,说时沅不太喜欢表达自己,寡言少语,有些担忧。
后来时意跟时沅认真的谈了谈这件事,他想知道糯糯到底是害羞害怕还是真的不想表现自己。
其实不想表现自己没关系,就担心是害怕和大家互动,这样的确不利于她的成长,因为这是个群居社会,不论是上学还是工作,还是生活,都要面对各色的人。
糯糯很认真地摇头说:“我不想表演节目给别人,我喜欢自己弹琴给自己听,给爸爸和爹地还有弟弟听。”
时意听了这个回答,心软的一塌糊涂,他家的小可爱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她既然这么说了,时意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那就这样吧,随她开心。
他家的大宝贝超级棒的,只要她这样开心,时意就不想去勉强她做一些让她不开心的事情。
所以时意又和老师沟通了一下,老师很尊重时意和时沅的选择,便没有再勉强糯糯去参加一些需要上台表演的节目,群体歌唱节目的话,是不可避免的,糯糯也没有抗拒,她其实没有那么独,对事情也看得很清楚。
12月20日是廉荞的生日,星期五,放学后,廉荞在班里提醒他们记得晚上过来,大家纷纷开心的附和,每年廉荞都举办生日派对,花园里请了工作人员搭建了一个气垫游乐场,有烧烤,中西餐都有,面对好吃好玩的,谁都会开心。
只有时沅无动于衷,廉荞笑着和大家说完后,还特意点了一下时沅的名字。
“时沅,你真的去不了吗?”
时沅看向廉荞,虽然知道她是故意不怀好意的问,但态度没办法让人说她有什么地方不对,嗯了一声说:“要上课,不能去了。”
坐在下面的段雪儿闻言“切”了一声,颇为不待见。
低声和同桌说:“本来就不想她去,不去正好。”
刘媛媛回头瞪了一眼聒噪的段雪儿。
“你好没礼貌!”
段雪儿哼了声,冲为时沅打抱不平的刘媛媛翻了个白眼。
晚上时沅回到家,一丝一毫都没有提班级里发生的小插曲,也没说过有同学邀请她去参加生日派对这事儿。
明知道对方并不欢迎只是客气一下,时沅为什么要答应?
既然说了不去,也没必要特意和家里提。
根本不当一回事的时沅回到家,大提琴老师已经在家里等着了,老师教了一个小时,时沅吃过晚餐自己又练了一个小时。
时意进来的时候,糯糯还在练,看到爸爸进来了,她停下了拉琴的动作,看向时意,时意后面还跟了个跟屁虫,从身后冲出来,跑到姐姐面前叫。
“姐姐——”然后伸出小胖手去拨拉那个对他来说粗粗的琴弦。
时意对糯糯说:“糯糯,明天周六,你爹地说带我们去马场骑马,你想去吗?不想去也陪我们一起去吧,不练琴了,周六日就该休息。”别人家都催着孩子好好练,专心练,但时意觉得糯糯太专注于这方面了,得时不时的给她松松筋骨,放松一下心情才行。
糯糯无奈地说:“已经答应每周一是休息日,什么都不练,周六日也不练的话,每天就没什么时间练了。”
时意一脸无辜地说:“那明天是家庭聚会日,你不在的话,岂不是很不圆满?就我们仨,你忍心?”
糯糯拿着琴弓看着时意妥协道:“明天可以去,但是后天我要练大提琴,下午去学功夫。”
时意笑吟吟地道:“行,那明天我们早点起来去,中午在外面吃,晚上再回来。”
“好。”
角角在旁边东摸摸西碰碰,听到时意说什么出去玩的话题,还有骑马,他立即就很感兴趣,抱着时意的腿仰着脸说:“角角也去。”
时意故意逗他说:“你不去,你一个人留家里。”不想打扰糯糯,时意捞起抱着他腿的角角往外走,顺手关上门。
角角在时意的怀里,伸着小胳膊抱着时意的脖子说:“不嘛,角角去呀!”说完还亲了口时意,妄图装可爱。
父子俩你来我往,走到一楼,江濯正单膝跪在地板上收拾角角扔的满地都是的玩具,看到角角下来,挑眉对他说:“过来收拾玩具,不然明天什么都别想玩。”
时意把角角放地上,角角装傻,笑嘻嘻地来到江濯的旁边,肩膀靠在江濯的肩膀上,说:“爹地收。”在那儿日常耍赖。
时意闻言一本正经地对江濯说:“他不收,那明天我们去骑马,他就留家里吧?”
江濯也严肃地点头回应说:“我觉得可以。”
角角看俩人都这么说了,走到扔在地板上的小汽车,弯腰撅着屁股捡起来走到玩具箱旁边,放到里面对江濯说:“宝宝收啦。”
江濯站起来,对拿了一个玩具就在表功的角角说:“继续。”
“嗯!”角角为了明天骑大马,乖得不像样。
吭哧吭哧把地上所有的玩具都往玩具箱里放。
时意看他一扭一扭仿佛小熊猫一样捡玩具,差点就破功,被江濯看了一眼才忍住。
啊,家里的小宝贝怎么这么萌呢?耍赖都透着几分可爱。
第207章 chapter 207
廉家,生日派对圆满结束, 廉荞的房间堆满了来自家人和同学以及好朋友们送的礼物, 都是价格不菲的礼品。
这是廉荞每年最喜欢的日子, 因为她所有的愿望都能得到满足。
人都走光了, 佣人们在打扫卫生,收拾残局,廉爸爸手里拿着专业的轻薄款摄像机, 记录女儿从大厅回到房间的这一段。
他催促廉荞拆他和妈妈送她的礼物。
“宝贝,快来拆礼物。”一边拍摄,一边笑。
廉妈妈随后也走了进来, 期待地看着坐在一堆礼物旁边的廉荞。
廉荞开心地拿起那个最大的盒子, 抽调丝带,撕掉包装, 打开盒子, 是一套定制的衣服, 里面还摆了一双粉色的鞋子, 是廉荞上个月对妈妈说过的,最喜欢的衣服,全球就10条, 定制版,现在其中一条,放在了廉荞的房间, 小孩子这个时候长得快, 没准只能穿一季, 但这些在他们这样的家庭里已经不重要了,只要穿上开心,穿一季也值得。
特别是今天还是宝贝女儿的生日。
廉荞开心地说:“我要穿这套衣服主持学校的元旦庆典!”到时候她一定要让段雪儿帮她跟别人说她这条裙子多么的昂贵奢华,并且一般人买不到,这可是需要提前预定的,这个牌子,购买力度达不到某个点,连预约都没资格,这些都是妈妈告诉她的。
对于这些东西都非常了解的廉荞有着不符合同龄人的成熟,很多东西,普通人都不知道的,她则如数家珍,毕竟跟在时尚圈的母亲身边,耳濡目染,自然很了解,也明白其中的价值。
“开心吗?”廉妈妈怜爱的看着女儿。
廉爸爸说:“这么多礼物,今晚可拆不完,先放一旁,有空的时候再让家里的阿姨跟你一起整理,今晚要早点洗澡睡觉哦了,明天不是和你的好朋友段雪儿约好了去骑马吗?章慊也在。”
去骑马的事情,廉荞知道,妈妈白天的时候和她说了周六的安排。
廉荞有在学骑术,所以会定期去马场学习。
马场有父亲寄养的两匹马,都是几百万的价格,很是昂贵,爸爸很宝贝,光寄养费,每个月都要消耗几十万,多则一百万。
廉爸爸结束拍摄,关了摄像机,让用人带女儿去洗澡换衣服,他则和妻子一起回卧室,洗澡,顺便商量点事情。
周六这天,三家人各自开车前往在郊区的马场。
这马场其实一开始是私家马场,后来因为马场的主人身边有一些朋友也想养马,但是没有地方寄养,毕竟也不可能养在市区,就算都住着别墅,也不适合养马。
马场足够大,马场的主人也足够阔绰,大手一挥,就让朋友们意思一下,把马匹寄养在了马场,后来马场越建设越宽敞,各项设施也吊打帝都其他几家马场,随着人数的增加,便慢慢把曾经的私家马场变成了如今规模很正规的会员制马场。
廉正洐的两匹马还是靠关系才成功排队进入这家马场寄养,差点就排不上号了。
马场虽然足够大,但也不是谁都能进来,更不会让马场的寄养名额达到饱和状态,一般寄养达到五成就行了,怕人太多,每次假期,马场客人太多,没个清净。
当这三家人来到马场的时候,江濯一家四口已经换好了骑装,连角角今天都穿上了骑装,戴着帽子,似模似样的骑在一头小矮马上,看到这匹白色的小矮马,角角一直说这叫独角兽。
“独角嗖!”独角兽的“兽”愣是激动的说成了“嗖”。
一开始小家伙还不敢坐上去,生怕这样对它不好,也怕自己摔下来。
时意在旁边哄着他,江濯护着他,给他足够的安全感,牵着马溜了两圈,角角才把双手放心地放在马鞍上,一开始他是一只手紧紧握着江濯的手,一只手扶着马鞍上的扶手。
角角这边安抚住了,有专业人员陪同,江濯把小矮马的绳子交给时意,他亲自带着糯糯,教她骑马。
来到帝都这么久,这是糯糯第一次过来骑马,事情太多了,一波接着一波,难得今天抽出时间可以一家子过来玩。
小矮马的马场不大,不能让大马在里面奔跑或者转悠,江濯带着糯糯去旁边不远处的大场地,教糯糯骑大马,正常马匹的马场很宽阔,像一个大牧场,甚至一眼望不到头。
不过江濯没有带糯糯去远处,就在近处转圈圈,慢慢教,不着急。
毕竟还是小孩子。
廉正洐带着妻子孩子,和章慊还有段雪儿的爸爸边走边聊天,三位太太带着孩子走在后面一些,也在聊天,三个孩子有的被妈妈牵着,有的凑在一起说悄悄话,三家和乐,神采奕奕。
走在前头的三个男人中,就属廉正洐眼尖,立即就看到了马场内牵着马的高大男人,先是觉得眼熟,然后又想到近来的传闻,加上这个地方本来就是江家的,廉正洐立即就醒悟过来。
这不是江濯吗?廉家和江家沾了点关系,江家的一个远方表姐嫁给了廉家廉正洐的堂哥,当初他把马匹寄养在江家,还是托了这位堂嫂的关系,江家江老爷子对江家子弟都很厚待,这江家的马场也是交给家族子弟打理,其中就有堂嫂的堂弟,所以那位堂嫂自然说得上话。
廉正洐二十来岁的时候也去过不少次夜店,圈子里的聚会更是没少参加,见过江濯几面,对江濯印象深刻,一是江濯确实在人群中很耀眼,二是江家背景深厚,任谁知道江濯是江行渊的亲孙子,都不会忽视他的存在,基本上都是客客气气,有的则直接是各种巴结。
而现在消失了很久的江濯出现了,还就在不远处教一个小孩骑马,这一看就是带女儿出来玩,走得越近,越能感觉到此时此刻的江濯和从前廉正洐见到的江濯是完全不一样的气质。
从前的江濯像黑黝黝望不到底的深渊,冷漠,让人不敢靠近,现在则整个人和煦多了,尤其是对马上的女孩笑得时候,完全判若两人,慈父模样。
廉正洐对旁边的两人说:“我看到了一个朋友,过去打个招呼,你们先去让人牵马出来。”
另外两人没有寄养马匹,但是在这里有会员,马场的马也是可以挑选出来骑的。
这个时候廉荞从妈妈的旁边跑到爸爸旁边,期待地说:“爸爸,我们今天选哪匹马?”
廉正洐摸着女儿的头说:“爸爸去跟一个朋友打个招呼,一会儿再去选马。”
廉荞没看到远处的时沅,视线一直放在爸爸身上,闻言笑着说:“我也去!我也去!”她喜欢凑热闹,也喜欢认识不同的叔叔阿姨,因为一般情况下,叔叔阿姨见到她,都会很喜欢她。
廉正洐也知道女儿小有名气,是打开社交的好方法,再冷漠的人,看到孩子也会有几分笑颜,最起码不容易冷场,于是笑着牵着女儿的手去和江濯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