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节

  他现在只希望范漪争口气,不要再犹犹豫豫,在爱面前,为什么要端着?
  该出手的时候就不能犹豫才对。
  对于范漪老是自持身份端着的行为,林斐然一直不屑,甚至觉得他脑子里都是水。
  如果范漪不一直这样,他也不用使用这样的手段来帮他一把。
  当林斐然在等范漪醒过来的时候,时意也把事情给江濯说完了。
  “就是这样,你说这个林斐然是不是变态,简直就是个神经病,我带你走之前,把他揍了一顿,当时气死我了!真相一巴掌扇死他!”时意越说越气愤,他是个很少生气的人,因为经历过生与死的离别,很多事情他都不放在眼里,觉得无所谓,但是这事儿涉及到了江濯,他不免就气呼呼的,别说是他,这事儿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无法轻轻松松放过。
  末了时意还着重说了一句。
  “我进去的时候,看到范漪的胳膊搭在你身上,虽然隔着被子,也没碰到你本人,可那个动作还是让我很不舒服,难以想象,你们真要是那什么了……我可能就要气疯了……”
  江濯听完,虽然事情的确很糟乱,可是看到时意生气的神情,还是先□□安抚他,直接将他紧紧圈在怀里,轻轻吻了时意的唇说:“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相信我,永远不会。”
  时意催促江濯道:“你还是先给蒋行舟说正事儿吧,希望不要又出了新的幺蛾子,林斐然这是什么心理,我真是想不通。”这个人真的好垃圾啊。
  说着,蒋行舟接了电话,那个时候范无忧已经将范漪带走离开了。
  听到江濯的声音,是他一贯冷静自持的声音,蒋行舟将范无忧来过,以及林斐然又做了什么事情告诉了江濯,语气焦急。
  “我真的无语,他把你们的照片发给了范无忧,范无忧刚刚来把人带走了,我现在杀了林斐然的心都有了,也不知道范无忧会怎么做。”杀人当然是不可能杀的,嫌脏。
  蒋行舟最怕的就是因为这件事,江濯被逼着和时意离婚,那他真是个罪人了。
  而让他成为罪人的林斐然怎么不让他恨?
  别说江濯不会放过林斐然,蒋行舟也不会放过他。
  他以前怎么还觉得他是个小白花,乖巧听话,不爱惹事,这种不叫的狗咬起人来才叫要人命。
  蒋行舟想东想西的时候,电话那头的江濯忽然说了一句话,蒋行舟直接愣住了。
  他追问了一句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你放林斐然走。”
  蒋行舟呆住,他不解地说:“为什么啊?”
  江濯说:“我自有安排,你放他走就是了,不用担心,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处理,这不是你的错。”把蒋行舟好好的一个生日会搞成这样,江濯的确迁怒不到他的身上。
  “可是……照片……”
  “我来处理。”
  “好吧。”蒋行舟按照江濯所安排的,说完后挂了电话,就让人把关起来的林斐然放走。
  坐在旁边看着江濯挂上电话的时意不解地眨眨眼看着他说:“为什么啊?”为什么要放林斐然走?
  时意以为江濯会狠狠收拾一顿林斐然。
  坐在时意的对面江濯放下手机看着他。
  两人面对面坐在床上,江濯拉着他的手,慢慢摩挲。
  对他说:“他拍了我和范漪的照片,发给了范家,范漪的大姐,范无忧。”
  这事儿时意并不知道,闻言,心里一沉,正色道:“那怎么办?范家肯定会找你的事儿。”不管是不是林斐然弄的,范家看到了,肯定会以为俩人真有了什么事情。
  时意把各种狗血的剧情全部想了一遍,他寻思,按照小说剧情,接下来一定是要逼他和江濯离婚吧!
  想到这里,时意直接伸出手扑到江濯身上,圈着江濯的脖子,紧紧抱着他,语气严肃道:“不管怎么样,我可不和你离婚。”语气里有浓浓的忧虑,仿佛下一秒江濯就不属于他了。
  这个男人,虽然在他的生活里出现的突然,但他现在已经完全接纳了他,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不要让。
  凭什么。
  又不是他们的错。
  虽然他在这里面也干了蠢事儿,才让对方有机可乘,但明明他又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凭什么后果要他来承担。
  可是时意也知道,范家的背景有多深,虽然比起江家差了那么一点,但可以忽略不计,基本上是平起平坐的啊,对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何况范漪还那么喜欢江濯,范家很有可能逼他和江濯分开。
  只要一想到他要和江濯分开,时意的心就难受的像是被人紧紧攥着,快要呼吸不过来。
  他不是个任性的人,可是这一次,他绝不选择退让。
  除非……
  除非江濯先放弃他。
  如果江濯放弃他了,孩子他是一定要带走的,全部都带走,他不放心孩子留在江家。
  时意没有看到江濯的笑容有多灿烂,他和时意结婚这么久,一直以来,时意都很少去表达对他的爱意,虽然现在比刚认识的时候好多了,也活泼了很多,敢大胆表达自己的想法,可是什么我爱你、我需要你、我不愿意你和我分开这类话,从未说过多少次,有些甚至根本没说过。
  他没想到,此时此刻,时意会如此紧张他,江濯顿了一顿,立即双手拥住时意的身体,用下巴去蹭他的颈窝说:“一切有我,不要担心,你相信我吗?”他语气平静,沉稳,一如他这个人给时意的安全感。
  可是……
  时意听到这里,立即推开江濯说:“你倒是先说说你要怎么处理,我才能相信你,你什么都不说,你——你笑什么啊?都这个时候了!”时意说着说着看到笑容明朗的江濯,一脸莫名其妙。
  有没有搞错?
  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
  这个家伙,明明很严重的事情……时意却莫名其妙看着笑得灿烂的江濯也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伸手推了江濯一把说:“你干嘛……笑什么?”气疯了?
  “我高兴。”
  “这个时候你高兴什么啊?我都要被你弄懵了。”
  “别担心,不是大事儿,一切有我,我可以处理好,你不用担心。”
  “你先说你要怎么处理。”
  江濯凑过去亲了亲时意的唇,头抵着时意的额头说:“范漪那边等范漪醒过来再说,但是你也知道,他一向不屑于用这种事情要挟,林斐然这边,照片的事情,我可以解决。”
  如果林斐然今天不稿这么一出,江濯其实对他的印象很浅,如果不是因为周桥,他可能早就忘了这个人,他太没存在感了。
  因为没存在感,江濯从没有过多去在意这么一个人,更不知晓他喜欢他。
  时意听了江濯说的,嘟囔了一句说:“林斐然弄这么一出,让我觉得范漪忽然可爱起来了……人跟人真是要有对比。”最起码范漪不会仗势欺人对不对?
  范漪赛高。
  第200章 chapter 200
  林斐然被关在一个只有一张椅子的房间, 灯光灰暗, 他闭着眼睛靠在墙上,想着事情。
  就在这时, 房门忽然被打开, 有人语气冷冷地对他说:“出来。”
  林斐然以为那些人又要折磨他, 侮辱他,依言站起来往外走,神情平静。
  来开门的人一语不发, 领着林斐然往外走,等走出宛园会所后,对旁边的保安说:“以后不准这个人再踏进宛园一步。”
  生日派对还在继续, 只是今夜的主角们都已经散去, 但这些他们无从得知的小插曲并不会影响派对的进行,歌曲依旧,掩盖着今夜的波澜。
  只是这热闹的世界再也不会有林斐然这个人。
  林斐然呆呆地看着宛园会所的大门,有些茫然。
  他们放了他?
  为什么?
  林斐然不解, 茫然,一步步后退,然后站定, 他站了很久,最后沉默地转身离开。
  他脑子忽然就乱了。
  不理解那些人为什么把他放了。
  他做了那么可恶的事情, 不是应该一直把他关起来吗?
  直到江濯来见他。
  直到这件事尘埃落定。
  林斐然想找人问一问, 你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但他想起来, 唯一可以帮他探听消息的周桥已经彻底的厌恶他了。
  他没有一个可以打听的人。
  鼻青脸肿,头也被打破缝了针的林斐然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他脑海里想了很多事情,还有很可能要发生的事情。
  唯独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如此轻飘飘的放过,为什么?
  林斐然想不通,竟就这么走着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同事回家过周末去了,宿舍只有他一个人,一身疲倦的林斐然忍着痛,简单的擦了下身体就躺到了床上。
  他太累了,此时此刻他才感觉到身体的疲惫,很痛很痛。
  但是他会记住这份痛,期待着明天醒过来后,一切都会如他所愿。
  翌日,林斐然睡到下午才醒过来,醒过来便觉得头痛欲裂,这种痛苦不得不让他去一趟医院,他还不想死,但是他有种自己快死了的感觉。
  去了医院,医生给他做了全身检查,没有伤及内脏和骨头,只是一些皮肉伤,唯一比较严重的是头部的伤口,给他打了破伤风,重新清理包扎,又开了一些消炎药,还在医院挂了点滴。
  挂完点滴后,林斐然觉得身体好多了,脑袋也不痛了,整个人不再像下午起床那样沉重痛苦,只是有些部位还是很酸涩。
  他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回到家已经晚上七点,无事发生,没有人来找他,仿佛昨天的一切都只是林斐然的一个梦。
  林斐然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他认为这个时候,不管是范漪或者是江濯,早该醒过来,也早该来兴师问罪,或者和他谈一谈。
  但是谁都没有来找他。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平静了一天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
  是一条短信,短信来自他早就储存在通讯里的一个人,但是那个人从未主动给他发过信息。
  今天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给他发信息。
  林斐然欣喜若狂,他压抑着激动,一个字一个字的,仔仔细细看内容。
  ——我是江濯,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你觉得呢?林先生。
  林斐然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的确是江濯的手机号,这个他熟烂于心,但从未给他打过电话,发过信息的号码,本以为已经尘封在了时光里,而现在,随着江濯的回归,这个号码再次复苏。
  林斐然深吸一口气,双手颤抖地在屏幕上敲击,一条回信来来去去编辑了很久才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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