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金泰恒从包里拿出耳机：“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想也别想，玖国儿，晚上有艺人席，咱们和twice的位置也没差多远，休想拉着我去洗手间见妹子！”
“才没想去洗手间，我的肾好着呢！”
“那你要干嘛？”
面对他小哥哥，田玖国从来都是保留一手的，既然金泰恒“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他当然要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呀！
“当然是以‘纸花line’的名义一起来呀！”
田玖国理直气壮地开口，心里却默念：对不起了，amber姐。
金泰恒沉默了两秒钟，手有点痒痒：“友谦知道你这么重色轻友吗？”
田某人毫无负担地笑了：“他当然不知道啦哈哈哈哈哈，否则他能是单身？”
第58章
田玖国没能如愿拉着哥哥和好基友一起正大光明地去找他的小女朋友。
事实上, 今天上半天的彩排结果相当让人恼火——明明在此之前已经有过一次集合排练, 但今天的效果看来仿佛是白费了一天、所有团队都仿佛头一次合作那样：一会儿服装出错、一会儿道具出错, 整合完过后, bgm居然也能出错！
最最让人无语的是, 这种错误居然全部出在女艺人部分！
纸花line的三人到场时，崔玧素站在卡在半空中的升降台上，冷着一张精致疏离的小脸。以在场三人“师兄”、“男友”、“哥哥”滤镜来看, soso真的像一只无辜又失措的小猫崽, 被困在高高的台子上怯生生地一动不敢动。
除了她之外, twice还有三名成员升降台的升降装置也出现了问题。
升降台阻挡在舞台之下的发动机不断朝上吹着气, 一点点掀起少女们的裙摆，尽管大家为了安全起见都穿了打底, 但这样的场合当真是让人感觉相当失礼又不专业！
田玖国一看soso的表情，就知道此刻她的心情远远不会比她表现出的镇定要来的平静, 脸上端得比谁都稳，但是颤颤巍巍的长睫毛和微微抿起来的嘴唇已经暴露了这孩子内里的失措。
“无语了，换做男团大家从台上跳下来就好了, 两米高的台子应该都能应付的。但是这事发生在女孩子身上, 怎么都会让人沮丧难过吧。”
“好歹是jyp的孩子, 搞得好像sbs很不重视大家一样，这么不专业的事情居然也能发生......”
听着周围传来的小声议论，田玖国心里暗暗揪起, 又不能正大光明冲上去把女朋友兜着抱下台子来, 这种颓丧感真的让人无措又难受。
他甚至不想让soso知道自己来过......
到这一刻, 田玖国已经快要不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费尽心思拖动金泰恒和金友谦和他一起偷偷摸摸到前面舞台来找人。
崔玧素一只手扶着耳麦杆，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压在裙摆上，目光虽然没有慌乱，但显然也在悄悄打量周围工作人员的“抢救”进程。
事实证明，提前预留出空余时间是相当有必要的。
twice彩排时的那九个小升降台果然出问题了，四名成员降到一半下不来，是因为装置完全失灵卡住。
升降台下面其实就是两面交叉的升降支架，绝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单纯用来体现舞台的站位美感，哪怕不在上面跳动，都自带一股颤巍巍的感觉。
为了避免同时抢修造成升降台突然失控而导致艺人受伤的情况，场控和场务不得不分头行动，一方面将女爱豆们从半空中“接”下来，另一方面紧急出动第二份舞台方案。
田玖国亲眼看到soso平平安安从那个将近两米高的台子上被接下来时，这才松了一口气，和金泰恒、金友谦原路返回。
短短两个拐弯的待机走廊里，三个男孩子默契地沉默着，直到金泰恒和田玖国率先到达防弹的待机室，金友谦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防弹斜对面twice的待机室，朝两人挥挥手，这才小步跑向更里边一点got7的待机室。
金泰恒伸手戳了一下田玖国的肩膀：“别担心啦，没事的。”
后者瘪着嘴垂着眼帘，“好歹是jyp的孩子，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出问题啊，万一真的伤到人怎么办？”
田玖国自己是在舞台上受过伤的，他充分了解过那种无助又恐惧的感觉，焦急的同时又害怕自己拖累团体进度。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想、也不敢听到任何关于soso不好的事情......
今天这件事情如果不是自己恰巧亲眼所见，田玖国几乎可以肯定soso在事后绝对不会提起一句相关，就像往常一样“一切都很顺利”。
这种舞台事故、升降台故障除非哪天twice官方sns拿花絮出来虐粉，他恐怕就会和其他任何关心twice的人那样永远不会得知。
越是这样，田玖国才会感到更加害怕。
几乎每一个晚上，但凡是soso第二天有演出行程，他都要反复嘱咐对方注意安全、好好保护自己。田玖国不怕麻烦，也不怕soso嫌他唠叨，只要大家都健健康康、安安全全地生活、工作着，他就觉得满足和开心......
但现在，田玖国真的开心不起来。
今天的舞台事故虽然在彩排时就被发现并且及时调整，但这种事情始终梗在他心里，一旦心里产生了“soso到底瞒了我多少”的想法，这种情绪就开始在脑海里疯狂蔓延。
试想一下，要是上午的彩排twice以“之前提前彩排”过为由直接免去，那么今天的升降台事故恐怕就会直接反应到正式直播舞台上......
那么这样一来，结果简直不敢想象！
防弹也是从新人期过来的，这种时期不受重视在圈内大环境里是必然的，这和三大出身甚至都没有必然联系：今天麦克风接收不好，明天就可能舞台打滑。
只要是新人，受到忽视和怠慢都是“正常”的，何况南韩国内谈资论辈的规则早已深化到每个圈子里。
twice12月初才正儿八经从mama带走一座大赏奖杯，转头就要压低“身位”和同代不同咖的女团一起挤着排练合作舞台，甚至还在四个女团同台的情况下瓜分为数不多的特写和歌词分量......
jyp本身有没有意见？
毋庸置疑，肯定是有的。twice如今已然成为新一代女团的领跑者，该有的优待没拿到，就算暂且不和前辈做比较，至少也该被凸显出一两分top的气势。
twice的粉丝呢？
这不好说。
有的人只在乎自己的爱豆有没有出场、有多少个舞台、有多久的出镜和分量，他们不会深思这其中的关系，更不会知道在这一个接一个的特殊舞台背后艺人需要在练习室里加班加训几天几夜。
路人就更不会在意这些了，他们的喜欢是来得快又去得快的，新鲜感放到饭圈大环境当中更是丝毫转化、存留都算不上。
说到底，心疼爱豆的还是只有那些当了男友、女友又要当爹妈的真爱粉。
但是为了防止关心则乱，公司官方发言只能一再克制，简单一篇通稿都要站在粉丝角度各种尝试解读，确定不会产生误会才公开态度......
无论如何，彩排这事儿再憋屈也只能先咽回肚子里。
***
下午4点，场外温度低于零下五度，高尺巨蛋体育馆门口更是寒风呼啸，但天气是无法阻止红毯准时开场的。
照例是每年的新人团打头，出道三年以内不怎么红的团也许也得朝前靠。直播平台上时不时闪过“xx团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oo今天这件衣服确定不是春夏款？ooo公司穷到这个地步了？”的弹幕。
就像sns上粉丝battle时常常说的那样，歌谣大战、大祝祭的舞台是公开处刑，红毯又何尝不是？
试想一下，有的人穿着gucci、chanel各种蓝血顶奢，再不济也是国内一线品牌的设计款，有的人只能从东大门那一块服装厂里找两个工作室定一些“擦边款”的衣服。
这种对比别说红毯镜头亮相区的记者媒体看着辣眼睛，粉丝自己恐怕都恨不得直接把直播进度朝后快进！
比没得合适的红毯服装更惨的大有人在，因为全场至少有一半的团体选择直接将正式舞台的演出服当做红毯着装穿在身上走红毯，多数是黑色的和白色的，一个团必定是一个裁剪系列，甚至是复制粘贴的款式。
这种时刻几乎不需要粉丝开口，路人会热心帮忙骂所属社：这个时候都不舍得花钱，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twice出场靠后半段，一出来果然是全饭圈公认的“jyp富养女儿”的姿态和气势——大抵是女孩子们今年真的干得不错，大家的红毯礼服质感相比去年显然高出不止一个水平！
到底是什么牌子、价值几何、裁剪款式又有什么讲究暂且不提，但是这一眼看着，直接就给人一种强烈的“老娘身上穿了好几百万韩元！”的泼天富贵既视感！
“我女鹅这一身太美了吧！”
“惹，闺女儿啥时候发育地这么好了啊......”
“仙女儿哈出来的气都是雾蒙蒙的一片仙气啊！so女士的长裙我可以跪倒舔她！”
twice的红毯亮相充分展示了jyp的野心，那位王牌女士更不愧是男团粉杀手，直接让一众女饭们吼着“我欧巴看她一眼我也许可以原谅”这种话来。
今夜原本就是歌谣界的盛会，除了盛装而来的主持人团队，在场众多女艺人、女团，几乎没有人能在红毯上压下twice的风头！颜值双塔一长一短的贴身裁剪礼服裙更是跟一年一度一打卡似的，丝毫不让人意外地在红毯环节后刷爆naver首页新闻贴。
这样的意气风发又神采飞扬的状态，完全无法让知情人将她们与上午彩排时那几个被两米高升降台困住的女孩子联系起来，大家面对亮成连绵一片的闪光灯海镇定优雅，回答红毯主持人的答话落落大方，女孩子们看上去一点儿也没被突发事故影响。
第59章
比会场外面更冷的是进入会场内部之前的那一截通道。
女孩子们为了漂亮又惊艳的登场身着单薄的裙装, 走在这一条长道几乎是被风一边刮一边冻到肌肤僵硬, 这才来到体育馆内部的待机室。
崔玧素一张小脸瓷白到几乎透明, 长裙挡得住腿部，但是上半身肩膀、脖颈和前胸后背这一块露出来的肌肤还是被冻到一片冰凉。贴身的礼服长裙其实又不能朝里面加发热贴，风度和温度在这种场合完全无法兼得。
助理姐姐给她披上大羽绒外套后, 又一点点用小暖风器吹着后面的发尾，“哎一古, 待会去场内就好了，今天暖气开得很足......”
不管怎么说，红毯这一段路足够让孩子们受罪了。
距离下午6点开始的正式直播还有不到两个小时, 在这期间，服装妆发都还有充足的几乎进行调整，除了开场就得登台的几组艺人需要加紧时间做准备外，后面的爱豆团体们就有充足的时间用来休息。
田玖国始终放心不下, 防弹红毯入场过后，他就披着大外套和金泰恒过来了, 金友谦则意外带了段马克和bambam一起来。
大家见面时, 金友谦相当不好意思, 但田玖国没有戳破任何，在场五人每位都是心知肚明, 却又默契不做声，直到看到soso和mina两个女孩子一起出来, 男孩子们眼睛一齐亮了起来。
她们都套着长至脚踝的黑色大外套, 很显然里面穿着的还是红毯上的衣服, 但光是这样，就足够好看了——既是字面意思上的好看，又能归结于“情人眼里出西施”。
崔玧素和田玖国两人交往在三个团体之间已经不是秘密，小情侣两人之间的那种独有氛围更是强烈到让人难以忽视！
但眼下这个气氛吧，着实让旁人有些“尴尬”。
段马克他暑假过后那会儿貌似还有个暧昧的女后辈聊着呢，谁知紧接着的九月就得知崔玧素脱单了——他差点没呕出一口血来！身边什么乱七八糟的前后辈关系都断地一干二净不说，还把金友谦给“迁怒”了一顿。
后来几次防弹、兔瓦斯、搞基都在的拼盘演唱会，他冷眼看着两人貌似也没什么特别的“眉来眼去”，好不容易又冷静了两个月，乍得发现这两人居然还没分手，段马克真的意难平了！
别说他还念念不忘，原本就是没彻底死心的事。
待机室里金友谦接了田玖国的消息要过去给师妹探探班，段马克心里想着事、头一回主动“进攻”，金友谦正纠结着怎么开口拒绝时，王文王老师也开口了：“你们都去啊，那我也去！”
哥，你能不能想想清楚，这是凑热闹的时候吗！？
要金友谦说，王文王这是也做得不太“地道”，他辛辛苦苦冒着风险吃着狗粮给同龄好基友打掩护，段马克不死心非得过去插一手，但至少这都还是一件事儿里边的啊！归根结底还是名正言顺的嘛！
王文王老师看在眼里，笑意不变：只许姓段的觊觎窝边草，他就不行了吗？
五个男孩子之中彻底置身之外，并且将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心里清清楚楚的金泰恒怜悯地和金友谦对视一眼。
兄弟，我知道你很苦，但还是忍着吧！
金友谦瞅了一眼忙着和另一位师妹mina眉来眼去的王文王，委屈地朝金泰恒瘪了瘪嘴巴：哥，你懂我！
不同于有名有份的小情侣，另外两位这事儿显然还在暧昧孕育期，小眼神那叫一个你来我往！旁人（特指金泰恒和金友谦两人）看得一清二楚，自己却没这种觉悟。
于是，一群人之中真正“很不爽”的只有段马克。他冷眼看着崔玧素和田玖国两人搭着长长的衣袖，谁不知道他们在衣袖下面偷偷牵手了？！
田玖国知道也装作不知道，以男友身份很是得意的在soso耳朵边一通唠叨：待会上会场里面是穿红毯的礼服裙子还是换演出服？身上带了多少个暖宝宝，够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