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解决蔗农白条和糖价问题,骆父转头就想质问骆白三十万的事。
  骆白见势不妙,扯着周昊海溜之大吉。
  骆母:“钱是我的。”
  骆父:“你哪来的钱?”
  骆母:“我爸留的遗产。”
  提及老泰山,骆父瘆得慌,没敢再往深里问。
  反正老泰山的遗产留给妻子还是儿子,于他而言,并无区别。
  于是骆父就跟周永利、村支书等人继续留下来商量,整理人数和合同。
  另一面,骆白把藏起来的麻袋扔给周昊海:“走,套麻袋去。”
  周昊海懵住:“啥?”
  骆白:“揍徐东。”
  宝哥一言九鼎,说套麻袋就绝不会露脸光明正大干坏事。
  周昊海眼神顿时亮起来,兴冲冲跟在骆白身后,抄小路躲起来。
  徐东见情况不利自己,赶紧溜走。
  他怕唐镇讨回五千块,还怕蔗农跟他闹。
  不过就是唐镇到他跟前讨钱,他也绝对不还。
  “……我还替他偷厂里的账册,煽动蔗农出来闹,怎么着也值五千。可惜剩下两万五……反正制糖厂回不去,还不如下海。”
  徐东算盘打得精,他时常到市里迪厅玩,见过那里的繁华。
  ——大学老师、教授、工厂技术员……多少人辞职下海经商?
  这就说明有利可图。
  要是五千块不够,唐镇那里不还有两万五?
  事情没办成那是他们无能,怪不到他头上。
  尾款必须得还,不给就闹死他!
  不得不说,徐东是个有点小聪明的无赖。
  这种人在机遇无限的时代里,恰巧是能够发财的那种人。
  智慧和心胸不够大气,发不了大财,小财却可以。
  所以原轨迹中徐东一家混得风生水起,胜过大多数人。
  远远瞧见徐东的身影,周昊海就想揍瘸他:“这驴犊子没半点悔改的意思,我打赌,他肯定知道所有事,收了钱才坑咱所有人。”
  骆白:“等他过去再说,先套脑袋再打,注意分寸。”
  周昊海露出抹狠笑:“揍人我在行啊,打哪里最痛又不伤人,我最了解。”
  徐东毫无防备走过去,周昊海猛地将麻袋套他头上,骆白从旁协助。
  两人深谙如何把人揍得哭爹喊娘,拳脚往皮肉里去,避开致命部位。
  徐东一成年男人被揍得毫无反手之力,嗷嗷痛叫,拼命喊求饶。
  估算差不多有人听到声音过来,两人这才停手。
  临走时,骆白压低嗓音狠戾道:“账册是假的!徐东,你敢耍我们老板?把钱吐出来,否则我们老板就弄死你!”
  徐东疼得爬不起来,等听到声音的人走近掀开麻袋一看,鼻青脸肿。
  来人忍住笑,扶起徐东,送他回家。
  中途,徐东一直骂骂咧咧,透露不少信息。
  那村民走后就把这些信息归拢齐整,说了出去。
  回去擦药酒的徐东虽觉得奇怪,但他存心勒索唐镇。
  前一刻还有些心虚,怕站不住脚。刚才打他的人留下句话,反而替他提供思路。
  干脆利用天降的机会,时不时勒索威胁唐镇。
  然而唐镇也不好惹,双方狗咬狗,撕扯好一段时间。
  .
  .
  郭通达带着外河城的市场渠道到达长京市。
  见识市场风云变幻以及其中暴利的郭通达,隐隐察觉到未来,狂风巨浪高高掀起。
  而这股狂潮,将会席卷整个华国。
  郭通达望着眼前这座焕发生机的繁华城市,心中下了个决定。
  与此同时,载送着罗老的私人专机落在长京市机场。
  随同罗老而来的,还有京城傅家的人。
  他们落在长京市土地上的脚印,预示着未来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股变化,此刻无人能够预料。
  第16章
  停在制糖厂的黑色商务车引来西岭村人们新奇的围观。
  郭通达和另外两位外河城老板从车里走下来,机灵点的人立刻联想到周永利之前提过的市场渠道。
  他们争相传诵,很快新市场渠道到来的消息传到所有蔗农耳中。
  一锤子买卖的蔗农不以为意:“其他人该操心的事,卖是卖得出去,但肯定涨不到哪去。”
  签下高收益合同而没领到钱的蔗农喜忧掺半,但也的确没抱太大希望。
  他们种糖蔗最少五六年,糖价暴涨,但糖蔗价格却没有涨多高。
  原因还在于之前的供销模式,蔗农和市场完全脱离,所以市场的变化影响不到他们耕种。
  稳妥,风险少,但收益也不大。
  少数通透敏感的蔗农从国家政策的转变中察觉到隐藏的风险和利益,之前在观望。现在机会送到面前,于是他们握紧机会咬牙赌一把。
  实际心中估算最幸运的情况,也不过是糖价和糖蔗价格能恢复到跟前两年一样。
  .
  .
  周永利和骆父齐齐出来迎接那两位外河城老板,连同郭通达一起进厂里洽谈。
  两位外河城老板直截了当:“先去看食糖质量。”
  太过直接,显得傲慢不通人情。
  郭通达知道两人没有其他意思,就怕周永利和骆父两人误会,心生不悦。
  结果周永利很爽快地说道:“成,正巧刚运送几吨糖蔗过来,正在榨。您二位赏脸指点,看我们这制糖厂哪个工艺步骤不行,好让我们制糖厂学点外河城百年制糖工艺,偷点师。”
  周永利这话说得爽利大气,真心实意,倒让两位外河城老板心生好感。
  外河城名为糖都,自清初就是制糖老城。
  传至今日,其制糖工艺炉火纯青,提纯的食糖产量最高,提炼出来的食糖最雪白。
  即便是甜城广右省也达不到外河城的制糖手艺。
  郭通达和骆父缀在身后,琢磨道:“周厂长那臭暴脾气什么时候改的?我差点以为他会阴阳怪气的撕回去。”
  骆父:“大宝提醒过,你把市场渠道传回来,大宝就把外河城科普了一遍。那可是清朝时就赫赫有名,现在还屡获国家最佳食糖称号的糖都!周厂长一听,什么脾气都没了,就是来的人把眼睛摘到头顶上戴着,他也能好脾气的伺候。”
  周厂长整颗心都落在制糖厂这年幼的‘小儿子’身上,得知糖都牛逼轰轰的背景,就开始整日琢磨那百年制糖工艺。
  为此,当孙子又何妨?
  再者,外河城这两位老板也确实没恶意。
  出于对质量的要求,在合作的时候也必须保证产品质量才不会砸自家招牌。
  周厂长脾气暴,却是明理之人。
  当然,他还是没忘琢磨外河城的百年制糖工艺。
  郭通达:“还是骆白聪明。”
  回到长京市时,曾通过电话,得知唐镇来闹场的事。
  多亏骆白及时救场,否则费尽心思牵回来的渠道就是白搭。
  制糖厂工艺虽说比不上外河城,但那提炼出来的食糖质量达到标准,差不到哪去。
  很快,两名外河城来的老板敲定合作事宜。
  周厂长这才晓得郭通达竟把收购换成合作,即由外河城老板打开北方市场渠道,双方合作共赢而不是敲定价格一次性卖出去。
  这显然比他们所想的,还要疯狂。
  骆白得知郭通达这一手巧妙操作,不由赞叹。
  “果然是后世知名糖王之一。”
  .
  .
  糖价在未来一个月内以全国人民目瞪口呆的速度下暴涨,如坐上飞天火箭般。
  率先开始的预兆,是国家出台限制糖精产量的政策。
  食糖替代品减产,厂家不得不重新大量购买食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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