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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珩突然的表白弄得褚与云里雾里,她也是喜欢的,可她也实在累了,明天上午还得一直站着,她摸了摸他的脸颊,作势要哄他:“钟珩。”可不等褚与想出什么哄人的话语来,钟珩一把抱起褚与,边走边说:“那我们早点睡。”
翌日,褚与悄悄起床洗漱准备出门,她尽量减少进出房间的次数,但钟珩还是醒了。他把手臂伸出被子,一手撑着脑袋看着褚与穿戴,超市里并不寒冷,所以褚与穿得不厚。褚与看见钟珩醒了,给他端了一杯热水进来放在床头,她正在一颗一颗地系大衣的扣子,她不喜欢戴围巾,说是脖子痒,所以会把大衣的扣子系到最顶上一颗,她一边系一边吩咐:“我下楼买了早餐,你记得起来吃。等会中午我12点才下班,你要是饿了就下楼去找家店或者你想要叫外卖也可以。”
钟珩看着她讲话,嘴巴上下翻动,他突然就不想听,他一把把人拉了下来,吻得褚与的嘴唇充血一般红。褚与等他吻够了,才起身出门,出门前还是不忘嘱咐他:“记得看书。”
钟珩不想自己的周末就这么过了,他却也没有其他办法,除非她有自己的安排,否则他也不能把褚与留下,他倒是想把人卷到自己家里去,什么也不要她做,只要她被做。
褚与临下班前给钟珩打了个电话询问他需不需要带点零食回来,钟珩只提了一嘴饮料。褚与正好在饮料这块,买了两盒果汁外加一盒纯牛奶回去,忽然就感到了一阵心痛,自己挣得钱花起来是没负担,但肉痛却格外真实,毕竟站了一上午才这么点钱。褚与想,不管怎样还是得努力挣钱啊。
褚与出电梯的时候她的房门正好由内打开,褚与还以为钟珩在楼上看见了自己,提起手中的果汁正要跟他打招呼,房内的人出来瞧见褚与,熟稔地打招呼:“褚与,回来啦,快进去吃饭吧。”
褚与把举起的手臂放下来,捏了捏和手一起放在兜里的手机,慢慢地有些没反应过来,“王阿姨。”
王阿姨出来拍了拍褚与的肩膀,帮她把门带着敞开,“愣着做什么,快进去吧。”
“好的,王阿姨慢走,再见。”褚与进门落锁,钟珩正坐在饭桌边等着,褚与把牛奶和果汁放进冰箱里,想起来是钟珩点名的饮料,开口问了一句:“钟珩,果汁要拿过来吗?”
钟珩隔着一堵墙回答:“拿过来。”
褚与帮他带了一个杯子出去,和果汁一起放在他旁边,钟珩拉住褚与的手腕,他拽着人,又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怎么这么凉?”
褚与抽回自己的手,打算坐到对面去,钟珩不打算放人,“坐旁边。”钟珩握着褚与的手,帮她把盛好的饭移过来。
褚与其实不冷,只是刚刚走在路上吹了点风,手里又拎着东西才给吹凉了,她看着桌上的饭菜,王阿姨的手笔,有汤有肉又有菜,时间也如此碰巧,她笑了笑,询问证实自己的猜测:“你在楼上看见我了吗?”
钟珩点点头,换过她的而另一只手继续放在手心里焐着,“你知道我成什么了吗?”
“什么啊?”监视器吗?
“望夫石。”
褚与轻轻地笑出了声,“哪有这么夸张。”心里还是在盘算周末换个时间段会不会好点。
准确说来,钟珩的这个周末过得并不理想,但也还算充实,连褚与的领地范围都被他扩张了几分。他的牙刷牙杯还有洗脸巾侵入到褚与的洗脸池旁,他的衣服裤子洗澡巾也挂在了褚与的旁边,浴室里的洗护用品告罄后也换成了他选的品牌,衣柜有他装衣服的篮子,橱柜里有他的一只杯子。
这不能不说成是一种成果。就连周日返校的时候,他也刻意在褚与客厅里留了一本参考书。
钟珩其实从没有认真思考过成家这个概念,他只是特别渴望,他渴望和褚与的共同空间,渴望那一盏昏黄而世俗的灯,渴望一个人。
他也从来没有这么沮丧并痛恨自己的年纪轻轻。
沉迷褚与这件事就算在他眼里也觉得奇怪,但是他从来不纠结。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他就会有。
他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一件东西让褚与在这段关系里站住脚。他知道褚与需要他的第一名,他也需要他的第一名来绑住褚与。他从不怀疑,要是自己不是第一名,褚与做的出来和自己分手这样的事。
钟珩他们出成绩那天并不是周末,褚与兼职结束回去的路上才看到了钟珩发的消息,她这时才知道他已经放假了。褚与的第一反应是既然他已经放假了,那做完这个兼职她也就可以回家了;她的第二反应才是钟珩成绩单上的第一名。那是一张全班成绩排名的一部分,只有上面一截被他拍了下来,一列一列过去分别是他的姓名、单个科目的成绩、总成绩和年级排名。
褚与记得自己的那个承诺,他要是还是第一名就做他女朋友的承诺。看到他是第一名,褚与其实没什么感觉,除了为他的优秀感到高兴,她想不出自己还能有什么情绪。至于女朋友,从他们错误的第一次到后面越来越错的更多次,她其实有点坦然了。谈一次恋爱并不是什么大事,比起生死,它其实只是生命中的一件小事。当然,她也对和自己的“弟弟”谈恋爱这件事坦然。他比自己小,他和她偷尝了禁果,但他们并没有伤害到其他人,这也算是一种安慰,褚与想了很多次,如果他这么执意,那她就让这个错误美丽大方一点。
褚与翻出钟珩的号码想要打电话给他,对着拨号键却迟迟不能下手,她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难道庆祝他们在一起了吗,可是他们早就在一起了;那还能说什么呢?褚与走到家门口都还在想,她摸出钥匙开门时总算有了点思路,可以跟他说一声自己回家的事,褚与自我肯定般点点头,随便脱了鞋后总算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是“嘟”“嘟”缓慢而冗长的忙音,还混合有震动的呜呜声,褚与觉得这声音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怪在哪里,她往屋子里面走,才看见餐桌上有一部屏幕亮着光左右移动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