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245节

  女人说:“早了也是不守时啊,约定了两点整的!”我苦笑着说只早了不到三分钟,怎么也能叫不守时,难道你在这两三分钟之内还能做什么重要的事。
  “这几分钟我确实没什么事情可做,但也必须等到两点,行吗?”女人居然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我连声说好,那边就把电话给挂断了。我有些发蒙,看来这个贾婵娟不但抑郁,似乎还有些强迫症。分针指到12位置的时候,我连忙再次拨通,生怕又晚了还不行。
  贾婵娟叹了口气:“还没到时间。”我说我这边的钟都到了,贾婵娟说还是以我家的钟为准吧。我很无奈,表示根本不知道你家的钟具体是几点几分,她停顿几秒钟,说就在五十秒钟之后,又挂断了。
  我很想把手机摔在地上。可又舍不得。几十秒后再次打电话,好不容易行了。我心想这桩生意恐怕没法成交,连打个电话都这么矫情,怎么沟通呢?贾婵娟问我和小杨是什么关系,我说:“她以前的大学同学从我手里请过佛牌,效果不错,就这样认识了。她叫我哥哥,还想做我的生意助理,当然只是开玩笑了。”
  贾婵娟说:“你会赚我的钱吗?”不得不说,生意真是做到老学到老,这两年多我见的各种客户也不算少,但这句话还是头回听见。
  “这个……让我怎么说呢?”我回答。贾婵娟又说你要是说不赚钱那才是奸商。我和你非亲非故,你肯定要赚钱才正常。我心想真是耍人玩呢,不想和她多纠缠,就问你是不是想请个古曼童。
  她说道:“是啊,我看到公司有个女同事就请了回家,看她的qq空间,总说自己现在特别幸福,家里有个宝宝对她关心、嘘寒问暖。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妈妈。她单身好几年,不爱说话,可现在我看她特别活泼,经常和公司的男同事打成一片。说实话我很羡慕。”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古曼童里面有婴灵,和你沟通没问题,但有的人不习惯家里有个看不见的灵体能跟自己对话,你得有心理准备。”
  “你是说真能说话。而不是什么幻觉?”贾婵娟有些意外。我有些打鼓,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虽然从我手里请过天童古曼的客户很多,但其实听到古曼童里面有鬼之后就退缩的客户更多,毕竟听到鬼,很多人都害怕,尤其是女性。
  想了想,我还是直言相告,她毕竟是小杨的大学同学,要是隐瞒了什么,到时候怪罪我,小杨那边也会受埋怨。所以我说:“婴灵的意思就是婴儿的灵魂,也就是鬼魂。但你不要听到鬼就害怕,不然泰国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请佛牌和古曼童在家里了。鬼也分善恶,古曼童里面都是善良的婴儿灵魂,它们被寺庙里的僧侣用佛法加持成了弟子,会帮助供奉者转运,绝对没有副作用。”
  原以为贾婵娟会害怕,却没想到她问:“那些婴儿的灵魂为什么要进到古曼童里去?它们愿意吗?”
  我笑着说:“都是些夭折的婴儿,很小就没了性命,要不然也不会叫婴灵。”
  “为什么一定要早早就死掉的婴儿灵魂?”贾婵娟问。我说你这话问的有意思,老死的就不叫婴灵,而叫老灵了,当然只有很小就死去的人才称得上是婴。
  贾婵娟问:“那、那为什么不把成年人或老人的灵魂放进去?”我说那是另外一种东西。叫佛牌,里面有成年人的灵魂,俗称叫大灵。这种东西和古曼童是两码事,成年人的灵魂不好控制。容易发怒,而婴儿的灵魂都比较老实。最主要的是,只有婴灵才会被寺庙的龙婆师父加持,他们从来不加持入过大灵的佛牌。
  听了我的话,贾婵娟若有所思,问:“那些婴儿都是怎么死的?”
  我说:“那死法可很多,比如刚生下来就没气了,或者生了几个月因病或意外而死。还有在生产时卡住憋死,还有胎死腹中的,孕妇因病或意外去世,肚子里的孩子还没见到天日就跟着死亡。这种怨气很大。但被僧人用佛法加持之后,把其怨气转化,就可以供奉了。”
  原以为我这些话讲得已经很简单明了,可话筒那边没了动静,只有贾婵娟的呼吸声。我以为她在思考,也就没打断,可十几二十秒过去还不说话,我忍不住说:“喂。你在听吗?”
  话筒那边的贾婵娟呼吸似乎有些不太正常,像喘气费劲那种感觉,我连忙问你怎么了,她说:“原来它们的身世是这样的,还没出生就死去,真可怜……”我心想这个贾婵娟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对付,其实还是挺有爱心的。
  贾婵娟似乎在低声抽泣:“为什么?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没明白。
  她说:“为什么这个世界有这么多悲惨的人?”贾婵娟越说越伤心,看样子像是随时都能哭出声。
  我万没想到她还这么多愁善感,连忙劝慰,心里暗想她这样的到底适不适合请古曼童回家?之前小杨说她有些偏激,到目前还没看出来,但要说正常吧,听说世界上有不少婴儿夭折都难受成这样,心理也太脆弱了吧。
  好不容易等贾婵娟情绪恢复,我这困劲就上来了,说你看中哪个可以明天向我咨询,我会详细给你解答。她问:“怎么,今天不行吗?”
  我只好说:“我实在是困得不行,平时不太习惯这么晚睡觉。”贾婵娟说我今天心情很不好,就因为知道了婴灵的事,所以你必须得让我平静之后再睡。
  第0757章 请古曼救我
  “大姐,我没有这个义务吧?”我失笑。
  贾婵娟问:“听小杨说你今年是三十出头,而我才二十六,为什么叫我大姐?”我连忙说只是口头禅,别在意。
  她又是半天没说话,后来说:“我知道你们都嫌弃我,从来就没有看得起我。”这话把我给吓得没法接,只好赔礼道歉,说有时候我和十几岁的表妹也这么说,只是一个着急时候对女人的称呼,你别当真。
  “算了,没什么,我知道怎么回事。你看不起我无所谓,反正我只在你这里买东西。我看中了你发的第三个图,给我讲讲。”贾婵娟说。
  我这边已经困得眼皮打架。又不敢闭上,生怕和她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只好长话短说,把她看中的那尊古曼童是哪个寺庙出来的、哪位龙婆师父加持的,里面都有什么用料给她讲了讲。
  贾婵娟问:“能知道里面那个小婴灵的姓名、住址、家庭情况和身世吗?”我说这可不行,难道你还想去泰国找它的父母不成。贾婵娟说不是。只是觉得以后想用它们的名字来称呼。我笑着说很多婴胎没出世就死在妈妈肚子里,哪来的名字,到时候你自己给它起名就行了。
  没想到贾婵娟说:“哦,原来和我一样,都是从小就连名字也没有。”我没明白。难道是她父母给她起名起得晚?但我又不想问,以免再牵动她哪根神经,给自己惹麻烦。本以为介绍之后她就满意了,请不请得考虑考虑,可她越聊越精神。完全没有结束谈话的意思。我这边困得不行,就婉转地提出已经睁不开眼睛,能不能明天再聊。
  她说:“明天还得上班,哪有空跟你聊天啊?”我说那就利用午休时间谈,贾婵娟说我白天在公司得睡觉,一般都是从上午睡到下午,中午都关机的。
  好家伙,这是什么公司,居然能让员工每天这样睡觉,心想要是以后我不干佛牌了,也得找个这样的好单位。我无奈地表示我白天还有很多事要做,所以必须晚上睡觉,要不明天晚上再聊,比如你下班到家之后。
  贾婵娟说:“我下班得七点,然后去教堂听唱诗一小时,再到宠物之家看望小动物。然后要我还得洗澡,做个面膜,收拾收拾屋子,最后写日记,大概得花两个小时,之后我就有空了,行吗?”
  我伸出右掌,她边说我边用手指暗中计数,最后气得想撞墙,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吗。还是凌晨两点。我觉得心很累,无力地问:“那你周末总有空吧?明天就是周六,白天总可以。”
  “也不行,周末我要睡到下午,然后去养老院做义工,晚上再去教堂听唱诗一小时……”我心想你的生活还真规律,好几项都是雷打不动的。连忙打断她的话,说后面的我都知道了,等哪天我晚上失眠睡不着的时候,就在凌晨两点给你打电话。贾婵娟有些不高兴,但也看出我没心思再聊天,只好同意。
  挂断电话,看看钟已经是两点半多,我倒头就睡,奇怪的是刚才还困得要死要活,现在却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多久之后才迷迷糊糊睡去,第二天早晨八点醒来,还得出去办事,照镜子发现眼睛全是血丝。心里这个恨。
  在办事途中的公交车上,我又想起贾婵娟来,听她说又去教堂唱诗,又到宠物之家看望猫狗,周末还要去养老院做义工,这份爱心是真不容易,以此判断,她虽然有些抑郁,但仍然心地善良,我欣赏这种人。
  为了缓解困倦,我给小杨打电话,问这个贾婵娟是否在上大学的时候也成天睡觉,小杨说:“是啊,我和她是同宿舍,但并不同班。记得那时听她同学总笑话。说她白天是睡神附体,晚上是夜游神附身。不过她学习虽然不好,但寒暑假和周末都会出去打零工,给自己赚学费,从没听她提起过家人。”
  随后,她又我问生意谈得怎么样了,多少钱卖给贾婵娟的,我实情相告,说她的生意可不好做,只谈过一次。搞得我现在都睁不开眼睛。小杨说:“就当帮帮她吧,我总觉得她特别可怜,其实她人不错,心善。”
  我说这没错,就把昨晚聊的内容和小杨说了说。她笑着:“是呀,我在她的qq空间里经常看到照片,有她在教堂的,有在宠物之家看望小动物的,也有在养老院喂那些老人吃喝的。真不容易,我都做不到。”
  “好吧,这么善良的人现在不多了,那我就再辛苦一回,下午回家就睡觉,半夜两点给她打。”我回答。
  小杨开心地大笑:“田哥你真好,下个月我要去泰国看你们,好吗?”我不想把最近被方夫人整的事告诉她,就说在沈阳要处理些事情,可能要晚点儿才能去。她很失望,说去的时候一定通知她。
  最后我想起一件事来,就问小杨,这个贾婵娟是什么原因变成现在这样,童年不幸福吗?小杨说:“她没和人说过,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失过恋吧,要么就是爸妈不怎么管她。”
  下午回来,我早早吃完饭,上床后倒头就睡,因为昨晚没睡好,这一觉倒是睡到半夜12点才醒。吃了点夜宵,凌晨两点我准时给贾婵娟打去电话,这回她倒没什么情绪,在详细介绍那尊古曼童之后,她决定把它请回家,价钱也谈妥了。
  给方刚和老谢分别发去短信,对比了价格,两人一样,但老谢那边还欠着我的债,所以只好找他拿货。
  数天后。货到了上海贾婵娟的公司,她也按所提供的心咒回家做了入门,开始正常供奉。小杨用短信发给我贾婵娟的qq号码,我进她空间仔细看。果然,并没有像很多人都是转载的日志。贾婵娟的日志全是原创的,文字配图,都是她每天做的事情。教堂、宠物之家、养老院这些。我居然发现她每天都会发表日志,几年间发了近两千条,每天不落。
  仔细看了看,她无论年节都在发这些内容,连年三十、大年初一也是相同的,只是多了感慨,称别人都在过年,只有她独自一人。我很奇怪。过年都不回家?心想极有可能是她没有家,比如父母双亡,要真是这样,那就更可怜了。
  从那之后,我开始习惯性地留意贾婵娟的qq空间日志。说实话,她的日志比较负能量,看多了心情都不好,但小杨是为了想帮贾婵娟的忙,以报答当初捡包之恩,而我则是看在小杨的面子上,不然谁有闲心每天去关注一个抑郁女人的动态呢。
  我发现,自从贾婵娟把古曼童请回家之后,她的空间日志渐渐有了变化。以前几乎就是教堂小班、宠物之家、养老院和出租屋的四点一线,后来就多了内容。也就是古曼童。与之前那些客户不同,普通客户养古曼有两种情况,要么是开心高兴,觉得真多了个儿子或女儿,要么很反感,多为单身女性,比如之前那位北京的公司女经理,排斥未婚先有子的感觉。但贾婵娟又创造了第三种。
  从她的空间日志中,我能看到她几乎每天都会与婴灵沟通,但没有嘘寒问暖,也没有互相关心,而全是贾婵娟在悲伤地诉苦。她先是称自己又找到了弟弟,后来就是每天在古曼童面前哭诉,好像两人同病相怜,图片都是古曼童的各种特写。
  第0758章 约好自杀
  下面有不少留言,都在问这个胖胖的泥塑是什么东西,而贾婵娟所发的那几千条空间日志,从来没有半条回复。
  我在沈阳呆了几十天,时刻要注意泰国方夫人和香港曹夫人的动向,渐渐就把贾婵娟这个事给忘了。这天,小杨给我打来电话,说:“哥,你知道贾婵娟的事吗?”
  “什么?”我心想已经很久没看她的空间日志。
  小杨说:“哎呀,也不知道动了哪根筋。跟她合租的室友从卧室门路过,看到贾婵娟怀里抱着那尊古曼童靠床坐在地上,正在用刀片割手腕,幸好发现得早没割断血管,不然就惨啦!”
  这消息让我很震惊,心想古曼童还不至于让人神经错乱而自杀吧,又不是小鬼。小杨又说:“贾婵娟在上海没什么亲戚朋友,因为这个事,她都好几天没上班了,情绪很低落,所以我打算去上海看看她,哥,你也去吧,说贾婵娟出事肯定跟古曼童有关。”我连忙拒绝,说我和她又不是什么朋友。没必要跑这趟腿。
  可小杨一再坚持让我去看看,我说:“小杨啊,说实话,你和她也不是什么太好的关系,没必要这样。”
  “哥,你不懂,”小杨认真地说,“其实我知道她也没把我当成什么好朋友,但我不能。当初要不是她捡到我爸爸的皮包并交给学校,我爸爸就会损失近千万。所以我一直觉得欠贾婵娟很大的人情。虽然她没当回事,但我得放在心上,因为爸爸经常对我说,人要学会感恩。”
  听了小杨的话,我对这丫头开始刮目相看。富人并不是都不仁,小杨的爸爸成为富豪不是没道理,山西那位煤老板和他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小杨在那边又给我订好了从沈阳到上海的机票,我也就没有任何理由推辞,只好去。
  记忆中上次来上海还是给同学的老姨解决洋房闹鬼的事,转眼都过去大半年了。在机场与小杨碰面,我觉得她眉宇间好像成熟了些,但性格一点儿也没变,还是风风火火的热情。先给我一个大拥抱,又问东问西的。
  乘出租车来到贾婵娟家,已经是傍晚六点多钟。她住的是那种上海老弄堂,就和电影中演的一样,路面高高低低,道路两边都是三层的旧式老楼,墙面布满电线和网线,有的楼和楼之间还着晾衣绳。其实我很喜欢这种气氛。要是不当牌商,我真想在这里也租间房,好好呆上一年半载,体验弄堂生活。
  小杨看着手机短信中写的地址,打听了半天才找到贾婵娟的家,在顶楼,走廊是那种镂空墙,临着街,住户的房门在外面就看得见。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我问:“是不是找错了?或者她不在家?要么就是白天睡觉呢。”
  “不会的啊,她明明告诉我这几天都没心情去任何地方,而且我也告诉她要来上海,行程她也知道,不可能跑出去。现在是七点,她也早就该醒了。”小杨回答。
  连敲带叫门,我又折腾了十多分钟,小杨那边给贾婵娟猛打电话也没人接。她焦急地说:“糟了,会不会她又闹自杀呢?”
  我也有些慌神,问小杨是否知道贾婵娟合租室友的电话。她摇摇头:“她室友因为害怕,已经搬走了。现在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住。”我心想这可难办,要么就只能报警,求助警察破门了。
  一面掏手机拨号,我一面下意识地左右看着,有个极瘦的姑娘坐在走廊尽头的水泥地面,后背靠墙,眼睛呆呆地看着对面楼。走廊尽头堆了很多蜂窝煤,而这女人穿的也是黑衣服裤子,再加上天色擦黑,她又像泥塑似的,所以我和小杨这么半天都没发现。
  这女人神态很怪异,怎么看也不像是在休息,小杨和我说话,看到我正在发愣,就顺着我的眼神看过去。她大叫:“贾婵娟,你怎么在这里?”我没防备,吓得差点儿没把手机扔楼下去。小杨跑过去蹲在那女人旁边,问你什么时候坐在这儿,我们叫门你也不理。
  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就是贾婵娟。我真是佩服得不行,连忙挂断刚打通的110电话,走过去问小杨:“她就是贾婵娟吗?”
  小杨说:“是啊是啊,你这人也是的,我们在这里叫了半天你的名字,怎么也不应一声?没听到吗?”
  “听到了。”贾婵娟呆呆地回答。小杨问那你怎么不应,让我们在这里干着急。贾婵娟抬头看了看她,说又不关我的事,我都不急,你们急什么。我心里立刻跳出那句话。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贾婵娟租的屋子很旧,里面全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廉价老式家具,有只花猫被关在小铁笼子里,警觉地看着我们低声呼噜。贾婵娟木然地坐在床边。小杨把买的水果糕点放在桌上,那只猫看到贾婵娟,开始叫个不停。
  我家养过很久的猫,就说:“猫不能成天关着,它会觉得烦躁。越关越叫个不停,你得把它放出来。”小杨说放出来家里没人,肯定四处抓。贾婵娟走到笼子前蹲下打开门,把猫抱在怀里,边轻轻抚摸边流泪。猫叫得更厉害了。
  “知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和我一样心里也苦。可怜的猫咪,你让我又想起了我的童年……”贾婵娟越说越伤心,还哭起来了。我心想你快放开那只猫吧,它只是觉得你很傻b而已。
  我看到那尊古曼童就摆在桌上,旁边放着两个皱巴巴的小苹果,一瓶打开的汽水。聊天过程中,我和小杨才知道贾婵娟在和古曼童交流的时候,开始婴灵还很关心她,因为她还年轻,所以婴灵称他为姐姐。但贾婵娟总是那么颓废,渐渐地古曼童也跟着伤心难过,最后居然劝她自杀,说这样你的灵魂可以让师父加持到佛牌里。就像我这样。
  小杨很惊讶,没底气地小声问我:“哥,古曼童会劝人去死吗?”我心想真是填补了经商生涯的空白,从没听说天童古曼能劝供奉者去自杀,可见贾婵娟体内负能量之强。
  我告诉她。不能把古曼童当成诉苦的对象,它虽然是婴灵,但本质还是孩子,没有那么强的分辨能力。它会随着你的情绪走,你不能太消极了。贾婵娟点点头,小杨说:“走吧,出去吃饭,我请你吃大餐。”
  贾婵娟摇摇头:“我得先把猫送回宠物之家,不然我非崩溃不可。”
  小杨问这猫很闹吗,她说:“当初宠物之家的老板告诉我。它能给我带来欢乐,能让我不再孤独,让我觉得生活有乐趣。可现在呢?我不但要喂它吃喝,要照顾它拉大小便,买猫砂。还得给它洗澡!它经常走来走去,不停地叫唤,我都不知道它在叫什么。我想睡觉的时候,它很闹,我清醒的时候它却呼呼睡个不停,这、这到底是谁帮谁?”
  这番话让我觉得又长了知识,小杨哭笑不得:“它就是这样的呀!宠物就是小孩,你要伺候它的,又不是电动玩具,你想它什么时候陪你解闷它就来,你不喜欢它就一动不动?那是不可能的啊!”
  贾婵娟生气地说:“早知道这样,我就把它扔出去了。”我感到意外,这话似乎不应该从贾婵娟的嘴里说出来,她应该是个有爱心的人。就这样,我和小杨陪贾婵娟先去宠物之家,把那只猫退回。
  第0759章 想投胎
  宠物之家是建在一座大型废品收购站里,老板还兼职送桶装水,我们到的时候他正蹬着三轮车回来,累得满头是汗。我们说明来意,老板很失望:“不能把宠物当玩具啊……当初领养的时候,不是和你说得很清楚了吗?唉。”
  开始我不明白老板为什么这么沮丧,退回就退回呗,大不了再给别人养。可看到上千只流浪猫狗时,我理解了。宠物之家老板向我介绍,说他为了支撑这个宠物之家。已经花费了他两百多万,全部身家都搭进去,自己把房子都卖了,只能住在收购站里。现在每月工资勉强够买粮的,还得兼职送水贴补,就这样,猫狗们也只能两天吃一顿饭,要不是爱心人士经常来送吃的,早就倒闭了。
  贾婵娟拎着塑料袋去喂猫狗,那宠物之家的老板低声问我们:“你俩和小贾是好朋友吗?”
  小杨刚要说话,我看出他话里有话,就说只是普通的网友,头一次见面,陪她来还猫的。老板说:“这个小贾,也不知道真有爱心还是假的。每天都来给猫狗喂食。可她什么都喂,让猫吃方便面和黄瓜,不吃就骂它们挑嘴,有时骂着骂着还哭,说自己小时候天天吃不饱。你们有什么资格挑?”
  我和小杨互相看看,小杨说:“可猫咪是只吃肉的呀,你没告诉她?”
  “怎么没告诉?可她也不听啊,”老板很委屈,“她也不听我的。说动物都饿成这样还有什么可挑嘴。”
  聊了一会儿,贾婵娟从铁笼那边走过来,我心想不知道又浪费了几包方便面和几斤黄瓜。宠物之家老板问她要不要再换领一只别的猫,贾婵娟哼了声:“你还想坑我?”老板很意外,问我怎么坑你了。
  贾婵娟很不高兴说:“那时候你问我是不是很孤单,还说让我免费领养一只猫狗回家,能帮我寻开心。结果有了这只猫,把我的生活搞得无比糟糕,还不如没有!”宠物之家老板觉得比窦娥还冤,解释了半天。我知道这根本就是对牛弹琴,连忙劝开,说我们还有事,以后再来。
  从宠物之家出来,天已经黑透了,贾婵娟打了个电话,然后对我们说要去教堂和教友们祈祷,还能赶上。我实在没心情去,但小杨年轻好奇心重,说没见过,也想去看看。就只好跟着去了。那教堂是基督教的,规模很小,藏身在一条全是店铺的街里。七拐八弯才来到教堂,里面有个小屋专供小规模的聚会。
  这么晚了还有聚会,我心想这些教徒们也挺虔诚。但看到坐着的人,我又在心里打鼓。按常理来讲,信教的都是正经人,可这些人中有的衣着暴露像坐台小姐,有的打扮怪异像小流氓,还有的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怎么看怎么别扭。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就悄悄找位置坐下。领头者正在前面读圣经,读着读着,有人开始哭泣,有人浑身颤抖。我和小杨坐在最后一排,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读完之后,坐在最前排的贾婵娟开始念诵一些祷词,她双手时而高举。时而放下,说话的语气很激动,肢体语言也非常夸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邪教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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