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节
退居二线什么意思？
蔡晴的说法是两人共同带她。
可是赵指的意思分明是他就要退了啊！
发布会现场师徒两人说法不一，难道是真的撕破了脸皮吗？
记者们纷纷举手，想要继续提问，可是赵宝山却没给他们提问的机会，“我知道大家都很关心蔡晴，爱屋及乌连我这个没什么名气的教练也都成了大家关注的对象。不过团队里聘请新的教练是我的提议，我是湘省出来的，最终还是要回到湘省去，蔡晴的出现让湘省涌现了一大批想要学习网球的孩子，这些孩子都是好苗子，将来可能是我们湘省网球队的顶梁柱，所以我想从基层做起，把这些孩子带出来。小谢是一个有想法也有着丰富经验的教练，我想他能够帮助蔡晴做的更好。”
赵宝山很是诚恳，可是对记者诚恳有什么用呢？
他们的目的从来就是挖掘新闻，找出能够引燃兴趣的点。
所以他们拼了命的挖坑，可是却始终没能问出些什么。
记者们不甘心，矛头又是瞄准了谢尔盖。
因为有语言的隔阂，所以一开始的问题也简单的多。
甚至于那提问的记者担心谢尔盖听不懂中文，还特意秀了一把俄语，“请问布特科先生，为什么选择当蔡晴的教练呢？要知道，之前并没有外国人做中国运动员的教练。”
“谢谢。”俄罗斯人用标准的没有一点口音的中文做出了回答，让提问的记者愣了下。
老外们尽管会说简单的“你好”、“谢谢”，可是却也都是充满了那种别扭的强调，像是谢尔盖这种字正腔圆的并不多，甚至于遮掩住他整个人你会觉得这是一个中国人做出的回答。
“我之所以选择蔡晴，是因为我希望能够和蔡晴携手创造更好的成绩，她是一个很出色的网球手，而且能够做的更好。”谢尔盖不吝赞词，“中国有句老话说，总会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我不介意做这个第一人，我也希望我能够成为一个正面的榜样，带动越来越多的教练员选择中国球员做她们的教练。”
“中国的网球选手也很优秀，她们有着无与伦比的意志品质，这是比冠军都要宝贵的财富。”
蔡晴坐在那里不动如山，她怎么不知道，谢尔盖这人这么会说话。
比冠军都要宝贵的财富，这话说的可真是一点都不含蓄。
不过，比起这种赞美之词，明显的谢尔盖这一番用中文做出的长篇大论的回答更是惹得在座的记者震惊。
“我知道在座的记者朋友们可能觉得我是一个外国人，和蔡晴有着语言隔阂，所以没办法和她很好的沟通，其实这点并不需要担心，我从小就说汉语，虽然偶尔会有理解不到位，可是我想保证基本的沟通是没什么问题的。”他转头看向蔡晴，那一双蓝色的眼眸似乎自带柔情的效果，“这一点，蔡晴也很清楚，对？”
蔡晴觉得自己手心微微出汗，她拿了一瓶水拧开瓶盖喝了起来，点头，无声地表示自己对这点没什么困惑。
新闻发布会成为了谢尔盖的秀场。
他应对记者很是游刃有余，让蔡晴一旁都有些目瞪口呆。
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花了冤枉钱呢，不该找卡尔洛的，谢尔盖·布特科绝对能搞定国外的媒体。
新闻发布会结束的时候，蔡晴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她有一种错觉，这些记者似乎被谢尔盖征服了。
“你读书的时候，是学的什么？”传媒专业的吗，好像记者们的坑，谢尔盖一个都没掉下去。
“为什么这么问？”俄罗斯人眼神中带着几分困惑。
“你不觉得你征服了他们吗？”蔡晴脱口而出。
这话惹得俄罗斯人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我征服你了吗？”
原本还愉悦的气氛似乎一瞬间凝滞了，谢尔盖看着蔡晴瞬间变化的脸色，他做出手势，“ok，拒绝职场性/骚/扰，不过蔡晴我想问的是，你真的对我完完全全的信任吗？我让你们的记者认为我有足够的能力担当你的教练，那么我的回答是不是也得到了你的认同呢？”
他很是认真地问道，尽管嘴角还带着一点点的笑意，看着不像是严肃的样子。
蔡晴再一次的觉得，自己真是做了一次极好的选择，在谢尔盖面前磨练自己的心志和忍耐性，她几乎是咬着牙齿说的，“当然，如果我不认同，我想也不会有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了。”
俄罗斯人听到这话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那真是太好了，我很是担心你其实只是敷衍我，现在我真的很开心。”
“你开心就好。”蔡晴笑了起来，笑容很是敷衍。
新闻发布会结束后，蔡晴还有两家报社的专访。
报社很是大咖，她不太好拒绝的那种。
她去找韩越要采访稿，结果韩越却是摇头，“没有，不过我跟几位老师说了，尽量不要问一些太敏感的问题。”
蔡晴点了点头，“我还是穿着一身没问题？”
衣服搭配的很是怪异，就像是穿着西装搭配运动鞋一样，不过好歹人的气质还是很不错的，而且也能hold住场面，“挺好的。”韩越又是帮着蔡晴整理了一下衣领，“布特科先生，他的中文可真好。”
“有中国人的血统，从小就学。”
“是吗？”韩越诧异，“你和他的私交不错？”不然这种比较个人的事情都能知道？
当然，谢尔盖·布特科作为蔡晴的教练，蔡晴了解他的情况属于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外国人应该是比较重视**，这种血统、从小学中文的事情，应该属于**，对？
“还成，他之前不是莉儿的教练吗？”看到韩越有些困惑的模样，蔡晴解释了句，“我说的是娜塔莉亚，所以还算是熟悉。”
另一层熟悉的关系，蔡晴就当什么都没有过，不打算再提。
“这样么？”韩越笑了笑，“那挺好的，不知道布特科先生方便不方便，刚才那两位老师说，如果可以的话，想要一块采访他，了解一下他对你的训练计划。”
“不方便。”蔡晴当机立断就是拒绝了，这让韩越愣了下。
“别看他侃侃而谈，其实对跟媒体打交道这件事他并不是很喜欢，他是我的教练又不是新闻发言人，没事总是参与到这些采访中做什么。”蔡晴忍不住吐槽了起来，“我知道记者们对他这个外教很感兴趣，可是拜托矜持些，不要把我的外教吓跑好吗？”
蔡晴这话说的让韩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好，那我先去跟那两位老师沟通下，过会儿我来喊你。”
总算是走了。
蔡晴松了口气，她拿出手机给谢尔盖发了条短信，让他先回酒店休息，今天可以四处走走玩玩，等明天下午他们就要去海城了。
接到短信的人看到内容笑了起来，这让一旁的卡尔洛很是好奇，“谁发的短消息，这么开心？”他一双眼睛都有些不□□分，“好不容易来北京了，我们应该去酒看看，在那里感受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布特科先生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去夜店实在是太目标显著了，如果拉着谢尔盖一块去，那么即便是出了事情，也有一个帮助自己一块分担火力不是吗？
这是相当不错的主意，卡尔洛几乎要给自己的机智点赞了。
然而这个很棒的主意并没有被谢尔盖采纳，“谢谢，我不去。”
卡尔洛几乎要尖叫了，“为什么？你又没有女朋友！”
就算是有女朋友，去夜店玩耍也不是什么弥天大罪，为什么不去呢？
“我不想去。”谢尔盖耸了耸肩，“我知道有一家不错的火锅店，要不要去吃点火锅？”他特意解释了一句，“一种很是过瘾的中国食物，我想你会喜欢上它的。”
“真的？”会比夜店，美女还要让人上瘾吗？
“你可以试试看。”谢尔盖笑得神秘，让卡尔洛心头痒痒的，他顺势答应了下来。
……
蔡晴第二天有两个活动参加，不过出席的时间都不长，所以等到半下午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启程前往海城。
只是看到前来送行的卡尔洛时，蔡晴好奇地打量了好几眼，“你怎么了？”喝烧刀子喝多了，把自己喝了一嘴的水泡？
卡尔洛很是委屈，他几乎是嗔怪地看了眼谢尔盖，就差捏着兰花指指责蔡晴的新教练了，“还不是因为他！”
带他去吃火锅，还给他弄了特别特别多的辣椒，说这是最基本的吃法。
然后，他一觉醒来就是满嘴水泡，就算是去买了药也没什么效果。
这些天他都别想出门见人了。
蔡晴看着一旁面不改色的谢尔盖，她忍不住心肝颤抖了一下，这卡尔洛是怎么得罪谢尔盖了，就被这么坑？
倒是谢尔盖神色格外的平静，他看了下时间，“到时候了，走。”
从北京飞往上海，蔡晴晚上会在上海见一下玛莎拉蒂在中国的负责人，明天上午会有一个活动，而活动结束后她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前往海城集训备战亚运会。
原本蔡晴还想着要不要卡尔洛一块跟着，毕竟他是意大利人，可是看见卡尔洛现在这样子，蔡晴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卡尔洛现在这鬼样子，怎么可能帮着自己交际呢？
随她一同去上海的只有谢尔盖一人了，赵指导先是回了湘省，他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回家了，蔡晴也给人放了假。
便是张栋也都有几天小假期，他得继续他的结婚大事，好不容易回来得跟人家女孩子见面约会去。
一来二去，自己身边只剩下谢尔盖一个人了，蔡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你该不会是故意的？”故意带卡尔洛去吃火锅，让他满嘴的大水泡，没办法陪着自己去应酬。
“是。”俄罗斯人简单直接地给出了答案，这答案让蔡晴想要打人，“你……”
“他从来不是安分的人，想要去夜店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不好劝阻他，所以出此下策。”
蔡晴瞬间傻眼了，还能这样吗？
“卡尔洛是个要脸面的人，如今一嘴的水泡他是不会想着再去夜店找女孩子玩的，起码在这两天媒体都盯着你看的时候，他还是尽量不要给你惹麻烦，不对吗？”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这话从谢尔盖嘴里头听着却又是带着那么一点点的不对劲。
“我想我的意大利语能够帮着你应付晚上和明天的应酬，这一点你不需要担心。”谢尔盖又是说道：“而且，你是代言人，他们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是哈。”这又不是自己有求于人，中国区的负责人自然不会傻瓜兮兮地劝自己喝酒什么的给他面子。
只不过蔡晴还是觉得谢尔盖动机可疑，想要拦住卡尔洛的办法不止一种，为什么非要用这么个办法呢？
“你就不怕和卡尔洛交恶？”她有些好奇，毕竟一个团队的人，真要是交恶的话，往后工作可不好展开。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不会记恨我的。”谢尔盖笑了笑，脸上带着几分神秘兮兮。
登机，蔡晴也没让自己再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在上海的活动相当简单，第二天上午在4s店露面，只是简单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喜提一辆车子离开了上海前去海城。
谢尔盖没有中国的驾照，蔡晴也没考驾照，即便是会开车，也不敢上路，她可不想自己再度出现在报纸头条上是因为违反交通法之类的。
车子留在了她在上海的住处。
“你置办了很多房产？”
“不算是很多。”蔡晴轻咳了一声，怎么也及不上这家伙在阿斯托里亚沃尔多夫酒店有常驻套房。
话题就此结束，蔡晴倚在靠椅上让自己舒服一些。
她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单独相处的空间，虽然还有一个司机，可是总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好在没多长时间就是到了海城，有队友还有其他的教练，这让她不需要再单独面对谢尔盖。
然而这种想法是很美好的，实际上却并不是这样，谢尔盖给蔡晴制定的训练计划是一对一的，教练对运动员。
并没有和其他的备战亚运会的队友一起训练。
蔡晴懵逼了，“这个练什么？”
“腰腹力量。”谢尔盖是一个负责任的教练，“joy一直在帮助你提升正手的力量，然而正手力量想要更多的提升，必须要做好腰腹的锻炼，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没顾及到这里，总之我觉得这个冬天你最需要做的就是提升你的腰腹力量。”
训练很简单，半个小时的手抛球对墙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