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一定是女主用某种利益打动了,或者是利诱了钱荣华,她为什么这么做?只是为了破坏原主跟卢秀才的亲事?可县里的人家不是比现在镇上的卢秀才条件更好吗?听原主父母的口气,这个亲事人选家条件好的惊人啊!
女主会给原主找个这么好的出路?不!以女主恨透了父母以外钱家人,一定把所有人弄的比前生她和父母兄弟一样惨的性格,她才不会给找好出路呢?这门亲事的对象一定有什么问题,会让人在婚后生不如死才符合女主人设啊!
这种明显有坑的亲事当然要避开,不过对方的杏林堂是药铺?还是在县城开药铺的,正好跟自己前两天打算找的适婚人家条件符合,如果顺其自然答应下来的话,自己既能快速脱离火坑、又能找到便利的完成炼药渠道。
而且对方在被龌龊手段逼婚下答应,以后肯定跟自己关系好不起来,疏远一些更不容易暴露自己的金手指,如果对方过份了,自己正好名正言顺的收拾对方,至于女主给自己弄这么个亲事的理由,不用想也跑不了宅斗套路的哪几种。
例如公婆极品、表面风光、实际快要破产、表面光风霁月、实际藏污纳垢、或者男方是个断袖、性无能,将来会让她守活寡、又或者好色成性、没出息、以后小妾一大堆之类……反正跑不出这些套路。
对此只想要药材、不想要人才的钱冬根本不在意,而各方面太符合她需求,就像她有心想事成的异能一般,顺利地过分,怎么想自己顺势接下来这个锅对自己更好,自己该怎么办呢?怎么反应为好,要答应下来吗?
钱冬眼前闪过那本书的一段段剧情,尤其是被逼婚的乡绅公子最后竟然变成四村八乡有名的家暴男……
不行、不可以答应,答应确实对自己有益,但对无辜被女主卷入、被人渣钱荣华龌龊逼婚的人家来说却是无妄之灾,人家父母也许早给他看好了贤良淑女、又或者人家已经有了心上人……
没有人天生是坏人,如果是因为自己使对方错失了重要的人,从而痛苦、心性大变、成为坏人、人渣之类,自己是可以利用金手指成为赢家,但那样的结果自己真的没错吗?自己不也是迫使人家黑化的罪魁祸首之一。
跟人渣钱荣华和女主所作所为有什么区别?自己不能仗着有金手指就飘飘然,忘记了道德的约束,就算没有人规范得了自己,也要学会约束自己别过度膨胀,变成一个坏人啊!更不能动不动□□、杀人之类的,穿越前自己可从没想过当杀人犯。
从金手指出现导致性格有些膨胀,差点走入歧途的钱冬经历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才抬头看着正为这门婚事议论纷纷的钱家人道:“三哥,你还是把人家的庚帖还回去,好好跟人家道歉!这门婚事咱们家高攀不起。”
“小妹你傻啊!那可是县里大户,只要嫁到他们家,你就成了富家少奶奶,这一辈子有享不尽得福,天天有下人伺候着,多好啊!”没想到蠢妹子会拒绝的钱荣华一愣后,立刻根据以往原主的性格诱哄道。
“唉!三哥,你以往在镇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都听过,但好歹有大哥这个秀才名头顶着,咱们家这些年才能平安无事,可镇上比不得县里,那里就是个平头百姓也不怕一个秀才名头。”知道更贴都到手了,钱家人就算明白有不对劲的地方,心里也舍不得放弃的钱冬。
直接用最能动摇钱家人心思的钱光宗当话题:“何况大户人家,你那种混混手段玩不开的,还很可能惹怒大户人家,害了大哥的前途,给大哥落个不择手段攀附富贵的坏名声,到时无论考功名、还是某差事都难上加难,你这又是何苦呢!”
“钱冬你瞎说什么呢?我在镇上怎么了?费心耗劲儿的给你说门好亲,你倒转过来说我的不是,我这当哥的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了。”钱荣华听得心里一阵惊跳,小妹足不出户怎么会知道自己在镇上的事,赌债的事她也知道了?
一旁钱桃花听得也是一愣,这么好的亲事小姑姑竟然会拒绝?以她好吃懒做、虚荣爱财的性格怎么会?而且她竟然知道钱荣华在镇上的事?那赌债的事她也知道吗?面对大户人家的亲事,一般就算知道来路不正,真的贪慕富贵的话也不会拒绝?
她竟然能在婚事刚提出就果断拒绝,那她真的有贪慕富贵的性情吗?钱桃花努力回忆前世有关这个小姑姑的记忆,无奈已经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她印象深刻的也就是那几样,爷奶在镇上买了首饰头花。
从来只有小姑姑的份,他们这些当侄女的怎么也摸不到,家里只要有好吃的,大伯、三叔吃完了,就会由爷奶、小姑吃掉,平日没好吃的的时候,也只有大伯、三叔、爷奶、小姑、堂哥他们能吃饱,只有自家要勒紧裤腰带喝稀粥。
当时那些渴望、嫉妒、深觉不公平等记忆早已模糊了,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爷奶弃家而走,她爹娘为了还赌债去镇上跟小姑姑借钱回来时,娘抱着她大哥痛哭,从小姑姑喝他娘的奶长大,反倒把大哥饿得直哭、数落到最后竟然只让下人扔了10两银子,门都没进、人都没看到的情形。
至于其他,比起好大伯、好三叔来说,她的存在感太低了,嫁出去前基本就在饭桌上能看到,吃完饭就回屋,也不知道在屋里干什么、除了抢了她的好吃的、穿了比她好的衣服会被她掐、拧、告状外,其他还有什么?
这么一想,钱桃花发觉自己对这个白眼狼小姑姑一点也不了解,这让她不由想到前几天那一幕,明明浇了一身凉水、人都摔晕了,才醒过来就化解了她的招,并还在之后知道装样子,洗清自己哭诉她的名声,或许,真正的她比自己记忆里更精明。
就在钱桃花心里对钱冬的定位从白眼狼进化到心机婊的时候,官迷钱光宗听了钱冬的话后,果然压下了亲事做成的贪念,更看重自己前程的他边在心里想着钱荣华可能闯的祸,边眉头一皱,看了钱冬一眼后,又扭头看向钱荣华。
一派正气凛然的道:“三弟,你平日里在镇上的事我也零零碎碎有所耳闻,这次小妹的婚事究竟是怎么回事?真闯了祸,得罪了县里大户人家,后果可不是咱家能承担的。”
“老大、小冬,不就是门婚事吗?荣华既然能拿到庚帖,就代表对方已经同意这门婚事了,都跟咱成亲家了,还能对咱家做什么?”听到女儿、最看重的长子这么说,舍不得这门好亲的唐桂花忙道。
而能够供出一个秀才儿子,还压的三个儿子没一个敢闹分家,一心想给自家改换门庭、为此儿女子孙都可利用,任何破坏他这个心思的人,都会让他放弃的钱八亩可比自己媳妇精明多了,加上他年纪最大。
经历的、听闻的事最多,所以在听了儿女的话后,人老成精的他没有先去追问这门亲事的前因后果,反倒眯着眼睛看了钱荣华一眼:“我知道老三镇上朋友不少,因此经常往镇上跑,不过倒不清楚他在镇上还有别的事,老大,他在镇上都干什么了?”
“爹!你别听大哥、小妹他们乱说,我平时就跟哥们喝喝酒,啥也没干,估计是有人被喝醉的我吓到了,才给我乱传一些瞎话。”钱荣华可不是钱耀祖那样的老实性格,他能以没任何出息,种田不行、挣钱不行的自身条件下。
在只看重读书出息的长子,钱八亩、唐桂花两口子面前得宠,其察言观色、甜言蜜语能力自然好得很,对老两口的心思也一向把握得准,所以听了老两口各自的话语就明白自家娘对这门亲事确实心动了,然而自家爹却不是好糊弄的。
而且还注意到了老大、钱冬两人话里透漏的另一个意思,想到他欠五爷那笔大额赌债,钱荣华不由皮一紧,暗道其他事暴露出来没关系,唯有这笔赌债决不能暴露,否则以自家爹最重长子的性格,绝对会把自己分出去,让自己还债。
以他的能力哪能挣到这么多钱?被出人意料之外发展弄得心慌的钱荣华,忙给自己找个不大不小的错处,想要引开有关赌方面的注意力,至少在钱八亩心里嗜酒的问题比赌小这一点,钱荣华是清楚的。
与此同时听到这些话的女主爹钱耀祖当即眉一挑,就想当面说出自己在村里听到那些有关三弟的闲言碎语,好让父母别一个劲宠溺三弟,好好管教他,可他嘴巴刚一动,一旁女儿就一脸胆怯担心的拉住他,懂事的大儿子也悄悄对他摇了摇头,令他再次咽下心中的话语。
第12章 钱五叔爷
然而就在此时,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女主找麻烦了,原主三哥也想坑她的钱冬可不是包子,原主是对是错关她这个陌生人什么事,别说原主里前世女主也没虐过她们二房的人,还在一家全跑了、一分钱都没留的情况下给了她家十两银子。
就说自己穿过来后无辜被针对那一次,自己都没找她麻烦,结果她又一次出手了,怎么就盯准原主这一个呢!虐的你家最惨的老头、老太太、大伯、三叔,哪个不比原主更过分,怎么就不对他们出手?还是柿子捡软的捏?自己看来太好脾气了?
想到这些钱冬本着你们找我麻烦、我就找你们麻烦,女主既然想在赌债暴露前分家,把债务全推到二房以外的人身上,自己就偏不如她的意,看她到时还有没有精力找自己麻烦,原主三哥既然想从自己身上捞好处。
不管自己会因为他的所作所为承受什么后果,那自己自然也不能让他好过,于是一时情绪激动,没有深想后果如何,只认为这事是女主和原主三哥联手坑她的钱冬,决定立刻坑回来的她,当即不管会对剧情产生什么变化影响。
就一脸委屈的对原主父母道:“爹娘,你们别听三哥狡辩,我这极少出门的人都听村里人说了,五叔爷好几次看到三哥在镇上的赌坊赌钱,赌得还不小,而且输多赢少,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钱?”
原著读过两三遍,看过重生后分玩家不久,女主就促使债主提前上门,气的钱八亩厥过去,差点中风那段剧情的钱冬非常清楚,原主的五叔爷是原主爹的亲小五叔,因为是老来子,年龄比他都小,被爹娘宠坏了。
原本凑合着还能过日子,等分家父母跟长子过,他没了管束懒惰不说,还染了恶赌成性的毛病,欠下的赌债把分给他的房子地都卖了,媳妇也回了娘家闹和离,这些都没让他戒了好赌的毛病,反倒把孩子往大哥家一扔。
然后成天神出鬼没的,有钱肯定不回村,输光了就没脸没皮的到几个兄弟家吃白饭,把爹娘差点气死,也因此使钱家人对赌博深恶痛绝,甚至列入族内少有的族规里面,钱八亩跟大多数钱家人一样,对爱赌的人最看不上。
后来他失踪了十几年,等姑娘嫁了、儿子都生娃了才带着一比不大不小的身家回来,说是前赌坊的债还不了,被赌坊卖给人当奴才去了,当了这些年奴才,讨了主子的恩德才给放了身契回来。
然后他用为奴多年的积蓄把卖出去的地买了回来,还给姑娘补了嫁妆,给儿子盖了砖瓦房,过起了安稳日子,只是噬赌的毛病还是没改掉,每过几天不去赌几把就手痒,不过这次他不玩大的了,每次就赌一些铜板,输光了就回家……
因为这位五叔回来好几年了,又失踪了十几年,所以村子里除了上了年纪的,大多数人不知道他的前科,钱冬之所以知道这么详细,除了剧情里钱八亩对赌博有关的回忆,还有另一个原因,这位五叔爷就是女主给男主找的武功师傅。
他当年确实被卖身为奴了,只是他这个奴有点特别,不是乡村城镇里那种奴仆奴婢,而是只有根骨适合的人才能成为的武奴,武奴是只有家族有武者的武道世家标配,钱五叔爷因为根骨好,练了十几年。
在没有珍稀药材打熬筋骨的情况下,达到了武师境界,后来又立下了救主功劳导致武功全废,才得蒙主家开恩,给了他赏银、并换了他自由,这才让他能够回归家乡,女主目前还不知道这位五叔爷曾经是位武师。
在书里面她是在分家后,终于能展开手脚挣钱,到镇上卖灵泉培育的菜蔬水果给酒楼时,无意听到了这位五叔爷过去的同僚来探望他,说他如果不是为了救主被废武道修为,现在应该能进阶武宗,家主也时长提起他等。
才知道五叔爷竟然曾经是位武师,还是一位令珞瑜府世家家主挂念的角色,从那以后她就特意讨好他,打听到他爱赌,还曾到赌坊给他出过赌资,可都没打动他,知道女主无意中送节礼的时候,送了他一坛用灵泉酿制的酒。
使喝了灵泉酒的他伤势有所好转后,那位五叔爷才问她讨好他这个糟老头子干嘛!然后经过女主的努力,钱五叔爷答应了只要每月给他两坛灵泉酒,就教授鲁守山武功的事,可以说这位五叔爷在书里承担了相当大分量,是女主前期到后期的金手指之一……
“死丫头,你瞎说什么?我怎么会去赌坊那种地方。”不可能,自己每次都是在五叔爷不去的时候去赌的,怎么可能会被他看到,钱荣华心里震惊之下,顾不得在父母面前表演兄妹感情极好,张口就骂出了心里对钱冬的称呼。
而听到钱冬这番话的钱桃花同样震惊不已,小姑姑她竟然知道三叔在镇上赌钱,甚至赌额不小都很清楚,这么大的事她前世竟然没有跟家里透过一次风声,如果她早说了,自家也不会在全无防备之下迎来灭顶之灾。
咦!不对,她会不会连三叔的赌债都知道?要不然前世她怎么会那么急急慌慌,在跟卢家定亲不到两个月就嫁过去了,前世两家婚事赶急的理由是什么来着?虽然记不清楚了,很可能是她知道赌债的存在后,才想办法使婚事提前的?
毕竟除了娃娃亲,一般都是定亲后隔年才成亲,她却连过年都没等,定亲之后不到俩月就成亲了,这个小姑姑看来才是家里最精明的一个,自己没弄清楚她的心机之下就出手,看来要麻烦了,钱桃花想到如果三叔的赌债暴露,想要分家会多难就觉得眼前一黑。
不知道女主把她想成心机婊,因提到那位五叔爷而想到关于他剧情的钱冬,此刻忙把这些暂且放下,故作伤心的抱住唐桂花胳膊,娇气不满的道:“娘你听,我不过实话实说,三哥竟然骂我死丫头。”
“老大,你平日就在镇上时间多,给我说说老三在镇上都干了什么?”赌博两字绝对是钱八亩的死穴,尤其是还有钱五叔这个赌到老婆离了,儿子女儿不养了的例子见到证明,这两件事合到一起,立刻令他顾不得平日对这个儿子的疼爱,也不理会他的辩解,看着钱光宗开口就问。
正在思考钱荣华做的这件事对他坏的影响大,还是利益得到比较多的他,猛然听到亲爹问话,有些发糟的看了眼三弟和小妹后,才回过神来道:“我只听说他交了不少乱七八糟、上不得台面的朋友,赌的事不清楚。”
“大哥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啊!连我都听说了,大哥竟然不知道?不过三嫂应该有数!你头上都多久没带过像样的东西了?我记得张大伯可是给你陪嫁了三银首饰做嫁妆呢!”知道钱光宗这人有多虚伪。
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不会得罪两个兄弟,影响自己名声,有鬼心思后都是暗戳戳鼓动原主父母出面的钱冬,既然决定怼钱荣华,并给一直想分家的女主找麻烦,那就不会留情,书上的剧情、没根没据的事不好说。
不过原主记忆力的部分也很有价值,只是她从来没注意到这些罢了,她边想边道:“娘!不止三嫂,还有三哥从你这哄去那些,说是帮大哥打听消息、门路的使费,真的花在那方面了吗?如果没有的话,难怪能在赌坊赌那么大了。”
她这么一说,钱荣华媳妇的头立刻垂下去,眼珠左右乱瞄,不知该不该冒着得罪夫郎的险说出自家的嫁妆都被丈夫用参股朋友生意的理由拿去,一直没回来的事,说了能要回来吗?荣华他真的没做生意,而是去赌了?
“钱冬!我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了,一心想给你找个好亲事,你就这么胡说八道坑我?爹!大哥!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那些钱真的用在跟人打听科举、衙门方面消息上了。”钱广荣怒瞪了告状的钱冬一眼,再次辩解否认。
总感觉小妹刚才在嘲讽他,不过比起小丫头片子那点口舌之利,他更在意后面话里的内容,一想到钱广荣把给他读书、考功名、谋官的钱那到赌坊挥霍掉了,钱光宗就心痛万分,恨不得亲手教训钱荣华一顿。
但为了友爱兄弟的名声他不能这么做?为了堵住他的嘴,不让他说出镇上怜儿的事也不能这么做,不过倒可以借父母的手给他一个深刻教训,让他明白他的钱不是那么好花的,他的名头也不是那么好打的,只有自己给他才能用的道理。
这么想着的钱光宗看着唐桂花眉头微皱的道:“娘,你给了三弟多少?”
第13章 疑似隐情
“……5两……”闻言正左看闺女、右看三儿子,再看看三儿媳光秃秃的发髻,不知道该信谁好的唐桂花,对着大儿子的眼睛,有些心虚的道。
既然怼上了就不嫌事大的钱冬,听了原主娘的回答,立刻热心的补充道:“是前一次的数额,以前光我无意中看到的就有六七次呢!”
“死丫头闭嘴!”听到钱冬火上浇油,钱荣华又怒又恨,气的双眼跟愤怒的牛眼似得,几乎下一秒就要来掐她。
吓得钱冬不由退后一步,暗道,在这个家里危险度不小,看来练武的事要尽快执行,明天就去赶镇上大集,卖几匹绸布去收购猎物去。
就在这时钱八亩脸色难看的看了媳妇和三儿子一眼,板着脸对媳妇问:“一共给过他多少,实话实说,不然往后家里的积蓄你就别管了。”
“以前都是零零碎碎跟我要点零花钱,从前年开始说要帮老大打听消息、跑门路,陆陆续续跟我要了大概60多两!”知道钱八亩真的计较上了,唐桂花不敢含糊其辞,在心里估算了下大体数额后说道。
说话的她没注意到听了她的回答,一直因儿女的阻止而沉默的钱耀祖,忽然眼睛一瞪,想到前些时候女儿桃花病得那么厉害,急需请大夫拿药,结果爹娘连20几个铜板的诊费、药费都不肯出,要不是女儿命大,或许直接病死也说不定。
结果对三弟出手就是那么多银子,之前还会给他零花钱的事,目光就不由黯淡下来,有种心灰意冷之感,果然跟女儿、儿子说的一样,他在这个家无足轻重,连个地主家的长工都不如,至少长工每个月的工钱够给儿女拿药看病……
钱耀祖心灰意冷情有可原,一旁一直以来是钱家最大钱耗子,花了全家人积蓄二三百两都有余的钱光宗听了这个数额后,心里不舒服极了,心道竟然花了60多两,都够自己再科举一次,买地的话上等好田都能买六亩。
不买地的话也可以拿来把怜儿现在租住的房子买下来,结果竟然全被钱荣华那个混蛋送到赌坊去了,这混蛋果然欠收拾了,竟然敢打着他的名号从娘手里骗钱,想到这些,把钱家所有财产视为自己所有物的钱光宗眼神一沉。
仔细观察了屋内众人的神色后,故作友爱兄弟的模样,一本正经的开口道:“爹娘先别生气,三弟跟您要这么多银子一定是做正经事去了,或许他已经给我打听到有用的消息,又或者给我找到门路了……总之您二位先听他好好说。”
原主大哥果然如书里写的那样阴险,还是个堪比岳不群的伪君子,估计现在心里都气坏了、心疼死了,竟然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给原主三哥说好话,至少表面听起来是向着弟弟的好话,实际嘛!嘿嘿!有这么一句话钱荣华不详细交代钱的用处都不行了。
不过,60两银子,按照原主脑中的物价对比的话,可是相当于现代的六万多块钱,以古代极少有通货膨胀、物质贫乏、极少花钱的生活质量看,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结果唐桂花竟然把钱给了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的钱荣华。
想来花在钱光宗身上的更多,至少在百两以上?出身小村,祖上多少代都没出现过出息人的钱家怎么这么有钱?不对!其他钱家人除了那个五叔爷一家,其他人确实是真穷啊!正看热闹呢!钱冬意外注意到这个问题,忙去原主记忆里找答案。
无奈原主跟女主大哥同龄,书里还多次提过当时原主娘没奶,她是喝女主娘的奶度过婴儿期,反倒是女主大哥常被饿的直哭,所以钱家以前的事她并不清楚,只知道从她出生以来钱家的日子就比其他村里人好。
而且不用租地主的地,自家就有60多亩地种,还有昂贵的牛、牛车、住着除了村长家、钱五叔爷家外,唯三的砖瓦房等,是村里少有的富户,至于这些地、牛、房子什么的重要财产怎么来的却不清楚。
这个不清楚的记忆更让钱冬觉得有问题了,因为在原主的记忆和书中剧情里,钱八亩的父母兄弟五个,最小的是钱五叔爷,分家后的现在,除了钱五叔爷,其他人每家只有几亩地,原主爹这一辈从他的名字可以看出。
八亩!也就是排行第八,在他上面还有七个兄姐,他那些兄姐们,嫁出去的姐姐不说,兄长们如今都跟其他普通村人一样,家里有点菜地,有两亩自己的地,大部分都要靠租镇上地主家的田过活,别说供个读书人了,连每个月吃次肉都舍不得。
如此鲜明的生物物质条件对比,钱八亩一辈子都在村里活过,从没有出去闯荡过,不可能是从外面挣来的,原主娘的娘家比普通人家更穷,所以也不可能是靠媳妇陪嫁发家致富,所以这钱从哪来的?
在心里替原主家算了算账的钱冬想到这些疑问,脑子里又有前世种田、斗极品小说里那么多狗血套路记忆,自然而然的想起斗极品里最常出现的套路——主角爹娘不是亲生子,还给奉上大笔钱财做抚养费,所以才被偏心、虐待、无视之类。
从表面上看这个可能性不小啊!从钱荣华那么废物都能在唐桂花手里哄钱来看,女主爹要是亲生的,怎么也不可能那么抠他,几文钱都不带给的劲真不像对亲儿子,而且女主爹长得跟钱家人不太像,模样也比普通村民周正。
他家的几个孩子也是如此,包括女主在内,都是身材容貌出挑的类型,从表面看钱耀祖比那兄弟俩出彩多了,种了这么多年地都没给晒脱型,越看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啊!不过书里没有这个剧情啊!女主重活一世竟然没发现吗?
不过这若是真的,那就难怪前世原主爹娘这老两口会在巨债临头时,抛下二房一家子不管,一走了之,女主重生这一世,她家那么发达了,这老两口闹着要钱、要东西、要联系贵人的门路……等。
就是没闹过要搬过去跟二房一起过,让二房奉养他们,就算累死累活,两个儿子家破人亡、残疾的残疾、疯癫的疯癫,也没想过抛弃他们不管,任由他们饿死的事,这一点上跟女主前世父母表现的自私完全不同。
如果按照女主前世老两口的人设,女主家一发达,他们就该搬过去占据二房,又或者拿着二房给的养老银子吃香喝辣才对,自己怎么就没早一点注意到呢?唉!不过,就算注意到了,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该在意的是女主才对。
“哼!老三,你就给我说说这60两还剩多少?怎么花的?全给我交代清楚了。”就在钱冬观察钱家三兄弟的长相,猜测着其中狗血内情的时候,沉默片刻的钱八亩深吸一口气问道。
“爹,都两三年了,我哪能记得那么清楚,不过大花头的部分倒记得一些,例如请镇上的几个秀才家的兄弟吃饭,打听他们秀才兄弟的老师是谁,有什么来头?”听钱光宗那么说,钱八亩这种问法。
钱荣华眼珠一转,猜到大哥、亲爹心思的他嬉皮笑脸的道:“请在县衙当差的差爷好哥们,打听县太爷最亲近谁等,这些人际交往花费多了去了,不请人家一点好吃好喝的,人家也不愿意搭理我啊!”